凌越直接把夜悠然拖回家，扔牀上，狠狠地教訓她。
生氣？凌越當凌越直接把夜悠然拖回家，扔牀上，狠狠地教訓她。
生氣？凌越當然很生氣。
他家裡這個孽賬女人居然跟她那些所謂的同事說，他送她的結婚戒指是假的，還說他家裡窮得要她這個偉大的老婆經濟支持，凌越差點沒抽她。
不過，夜悠然抱着他求饒說，明天開始不去上班，而且爲了他和兒子決定連續請假半個月，乖乖在家裡當好老婆，好母親。
凌越的臉色漸漸有些舒緩。
夜悠然則暗中思忖着，凌越果然非常容易哄。
她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放了半個月的假期，既然放假了，她當然要好好享受，雖然說她以前每天都在享受。
過兩天就是新年，一大早吃過早餐之後，凌越全家都去了超市買年貨。
“這不是自虐麼……”看着眼前這麼多人，夜悠然杵在着，抱怨一句，“明明可以請個下人……”
耳邊一聲陰陽怪氣地聲音傳來，“要不要順便請幾個下人打掃房子，做年菜飯。”
夜悠然頓時面癱了，擡頭看了看自家有怪癖的老公，“凌越，都是因爲你說外面的東西沒營養，說要吃自家便當，我同事纔會懷疑我們家很窮。”
凌越深明大義地看着她，“那也就是說，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媽咪都是對的！”凌以曄小傢伙非常興奮，抱着夜悠然的大腿。
凌越惡狠狠地瞪着這小兒子一眼，狗腿子！
凌越原本是鄙夷夜悠然，讓她自個慚愧去，可是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慚愧呢。
“算了，凌天國際這麼大的公司，一旦出事的話，咱們就要睡大街，免得以後破產了，咱們不適應過苦日子。”
“夜悠然我記得你瑞士銀行那裡有一筆鉅款。”
“你怎麼知道的！那是我辛辛苦苦血汗錢，你別打它主意。”
“萬一我破產了，你不打算養我嗎？”凌越調侃她說道。
夜悠然兩夫妻帶着雙胞胎走在這人羣密集的超市裡，有一句沒一句扛着，萌寶看了他們爹地一眼，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爹地這麼幼稚。
夜悠然伸手朝凌越的臉龐戳了戳，“皮膚不錯，五官不錯，身材也不錯……好吧，萬一你破產了我就勉強包養你。”
“夜悠然，我這麼貴，你養得起嗎？！”凌越莫名聽着有些生氣。
夜悠然挺直了腰板，驕傲道，“放心，我有很多錢！凌越，你只要乖乖在家裡照顧兒子，準時做飯就好了，我要求很低。”
凌越拿起貨架上的一把鏟子，朝她的屁股啪地一聲拍打了下去，怒道，“夜悠然，膽子肥了是不是？”
“小呆把隔壁那隻鍋拿給我，我要扣你爹地頭上去！”
萌寶對視一眼，杵在一個安全的角落處，看着他們爹地和媽咪在吵架。
以前看着別人的爹地媽咪一起，他們都會覺得很不爽，因爲那時候他們媽咪不見了。
凌以曄正拿着一個燒烤用的三角叉子，“哥哥，你說我要不要去叉一下爹地，我感覺媽咪被欺負了。”
凌以曜板着嚴肅小臉蛋，一本正經地教育道，“不用，爹地會挑肉多的地方揍……”
一道灼熱的目光朝他們看去，程娉婷臉上扯出一抹淺笑。
“真巧。”
夜悠然聽到這聲音，猛地轉頭，她蹙眉，上下打量了程娉婷一圈。
夜悠然覺得這個程娉婷這段時間好像有點……陰魂不散。
“你自己一個人買年貨？”夜悠然倒是沒想太多，上前跟她打招呼。
“年貨那些程家的人會安排，我只是看看有什麼需要的順便一起買。”程娉婷朝夜悠然和凌越點點頭。
夜悠然提腳朝凌越踩了下去，怨念地瞅着他，“你看看，人家家裡都是有管家下人安排好的……”
“沒辦法，我們家窮。”凌越睨了她一眼，“老婆，我等你養呢，趕緊去銀行拿點錢出來，一會兒沒錢結賬了。”
夜悠然鬱悶瞪他，她發現凌越越來越幼稚了。
程娉婷則笑得有些尷尬。
“對了，夜千尋呢，很長時間沒有看見他了。”
“夜叔叔帶着大白回意大利了……不過他不是自願走的，有二十幾個人把他打包扛走了。”凌以曄吃了很多程娉婷賄賂的蛋糕，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權當反饋。
夜悠然抓着凌越手，激動拽着他的手臂狂搖着，“活該！”
“夜千尋他也有今天了，八成被夜家的長老逮回去關禁閉了，他培養了夜家那麼多殺手，沒想到居然要扛他們門主回去，有點想去意大利看看他那臭臉。”
“夜悠然，你想回夜家？”凌越右手一伸，直直地掐住了夜悠然下頜，那目光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疼呀，別掐我，我開玩笑還不成麼。”夜悠然氣鼓着臉，真不明白他幹嘛這麼嚴肅。
夜悠然拖着程娉婷說要去買女性用品，所以凌越和他兒子被她拋棄了，“你們先去兒童區，兒子，我一會兒過去給你們買新衣服！”
萌寶大眼睛亮了一下，立即沒有意見了，扯着他們爹地一個勁朝兒童區奔去。
夜悠然與程娉婷正在挑選內衣褲，莫名地朝程娉婷問了一句，“娉婷，你哥回來了嗎？”
程娉婷非常意外，看了她好一會兒纔開口，“昨晚剛回家呢，”她猶豫了一會兒，小聲問道，“悠然，你跟我哥很熟悉嗎？”
“還好，估計我進輝煌俱樂部也是你哥給我放水。”夜悠然直接說着。
程娉婷沒想到她這麼直接，笑了笑，“我哥那個性有些奇怪……”
夜悠然抓起一件前扣的內衣，打量着它，淡淡道，“程靜庭比凌越好相處多了，我覺得他挺正常的。”
凌越那臭毛病一大堆，夜悠然覺得她竟然受得了他，所以剩下的那些男人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程娉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尷尬道，“或許我還沒有你瞭解我哥呢，其實我跟他並不熟悉。”
夜悠然放下手上的內衣，看着她，夜悠然知道程娉婷跟程靜庭同父異母。
“你母親……”夜悠然正想開口，程娉婷的手機卻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夜悠然聳聳肩，只好等她接了電話再問她。
然而程娉婷按下接聽鍵後，手機那頭卻是一聲怒不可遏地咒罵，“你滾到哪裡去了，還不趕緊回家！”
那聲音非常大，就連夜悠然也能清楚地聽到，四周的客人也不由朝程娉婷多注視。
程娉婷有些尷尬地轉身走到一個角落處，“媽，有什麼事？”
“你好端端地爲什麼要跟白家解除婚約，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手機那頭的女人氣勢洶洶地教訓着。
程娉婷緊咬脣，緩緩地閉上眼睛，小聲回了一聲，“媽，我現在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晚點我就回去。”
“朋友？你能結交什麼朋友，都是些死窮鬼，我說你是不是天生犯賤，偏偏喜歡過窮日子……”安荷罵得非常難聽，重點是她的聲音非常大。
夜悠然轉頭看去，正好對上程娉婷皺眉強忍着的表情，她像是壓抑了很久。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最後程娉婷回了一句，等她母親把電話掛了之後，她才收回手機。
“你母親？”夜悠然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
程娉婷看了她一眼，輕嗯了一聲，隨即她自嘲一笑，“你肯定沒有見過這種母親吧……”
夜悠然看着她，沉默了一會兒，無所謂地淺笑道，“其實我那個生母也是個渣。”
“這怎麼可能……”程娉婷有些不相信。
至少從夜悠然的個性完全體現不出，她曾經受過什麼不公平待遇，她的個性那樣張揚，有凌越那麼護着她……
“我母親葉子萱婚前與別的男人鬼混，懷了我這個不應該生下來的野種，她嫁去沐家，沐擎天從我出生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他女兒，所以他很恨我。”夜悠然淡淡地說着自己的身世。
“你別看我現在身手很好，都是我練出來的，沐擎天后來讓他的情人住進了沐家，他們個個都看我不順眼，葉子萱自己謊稱有病跑去了療養院不管我死活，我被他們欺負了，就自己舔傷，摔多了，自然就有經驗了。”
她扭頭看着程娉婷，“我被他們關在幽暗的房間裡，他們想嚇我哭，可是我偏偏不哭。他們把我留在大樹上，我也努力學習爬樹，摔幾回我就成了爬樹高手……”
程娉婷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如果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麼她爲什麼可以像現在這樣平靜，彷彿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我五歲的時候鑽狗洞去隔壁家偷梨，那時我還多摘了幾顆故意陷害我那個繼妹呢。”夜悠然頗有些自豪地說着。
程娉婷怔怔地看着她。
“我無所謂了，他們對我來說只是路人。”夜悠然選購了十套內衣褲，讓服務員打包。
“夜悠然……”程娉婷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想要問她。
夜悠然提起購物袋轉頭看向她，“什麼事？”
“你，你爲什麼總是這樣自信？”
夜悠然朝她伸出兩根手指，“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很弱小我打不過他們，我要自己保護自己，有二種東西是我可以擁有的，第一種是笑臉，第二種就是自信，其實這兩種東西都是可以裝出來。”
夜悠然笑得燦爛，“你不知道嗎？這兩種東西不用錢，免費的！”
夜悠然並沒有與她多聊，因爲凌越打電話警告她，讓她立即滾上兒童區去，否則晚上伺候她。
夜悠然臉色一驚，撒丫子狂奔，毫無形象。
程娉婷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閃過暗淡，喃喃自語着，“我也想變成你這樣……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