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依依進了臥室,氣的隨手將晚禮服扔在沙發上,想起顧敏一臉高興地將禮服塞進她的懷裡,督促着她趕快回房去換好,讓她早點下樓來招呼客人。
真是越想越生氣,這習瑾墨什麼都不告訴她。
習廷華的生日不告訴她就算了,但是當着所有習家人的面宣佈他們倆的事怎麼可以不告訴她,好歹她也是主角之一,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宣佈,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感受!
在臥室裡等習瑾墨,等來等去,習瑾墨始終沒有回來,氣的往沙發上一坐,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顧敏在外面喊到,“依依,禮服換好了沒,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合適?”
“就快好了!”她應聲回答。
餘依依無力地看了眼沙發上的裙子,甚是無奈,遂是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
樓下,燈光輝煌,賓客雲集,原本清淨的習家大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觥籌交錯。
客人很多,他們穿着正式的衣服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交談,大多都是她不認識的,只有寥寥幾個人她記得是在醫院裡打過照面。
她站在樓梯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下去。
目光在人羣中四處搜尋,忽然掃到餘德源一家時,清秀的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着,嘴角扯起一個譏諷的弧度,眼裡閃過一抹厭惡。
繼而跟沒看到似的繞開他們繼續探索在人羣裡,最終像是鎖定了目標一樣落在習瑾墨的身上。
習瑾墨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套嶄新的寶藍色西服,完全就像個衣服架子,整個人英氣煥發。他沉默地跟在習廷華的身後,時不時地舉杯敬酒。
從她的角度來看,修長挺拔的身姿,英俊的側臉棱角分明,深邃的五官英氣逼人,嘴角揚了笑,卻讓人一眼看不到底。
忽然發現習廷華認識的人都很眼熟,好像都在新聞上看到過,對了,那個習瑾墨正在敬酒的男人不是前兩天剛在新聞上播出過嗎,名字記不清了,但好像是市外交部什麼長來着的。
她原以爲習家只是在商界比較有名,沒想到連在政界都這麼有威望,來的全都是政界的大人物啊!
意識到這個事實後,餘依依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睜着眼睛看着習瑾墨的方向,正巧無意間習瑾墨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向她射來,彎了嘴角似有若無地笑了。
四目在空氣裡交匯,他飽含戲謔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瞬間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急忙撇過頭去不去看他,耳根子卻是慢慢地浮上熱意。
顧敏正招呼着前來的女客人,忙的不可開交,想去看依依怎麼還沒下來,可是又脫不了身,想讓王媽去催,剛轉身,王媽的身影沒看到,倒是看到了樓梯口的餘依依。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顧敏陪笑着,放下手裡的香檳往樓梯走去。
餘依依已經換好了衣服,露背晚禮服外加一雙十公分餘的高跟鞋,烏黑柔順的長髮高高挽起,用一根相配的紫色簪子箍着,兩鬢有兩縷髮絲卷卷鬆鬆的垂落在白皙細嫩的香肩上,顯得溫婉可人。
她稍稍化了個淡妝,巴掌大的臉蛋上五官精緻玲瓏小巧,雖然不是所有人中最出色的,但絕對是所有人中最清秀的,彷彿一朵初生之蓮,令人看了之後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愉悅。
——
那頭的習瑾墨跟着習廷華後面一直敬酒,這頭的餘依依也跟着顧敏後面一直扯着嘴角。
顧敏一直拉着餘依依的手,給她介紹着。顧敏讓她叫,她就甜甜地扯着嘴角揚笑,聲音甜糯地叫着。
剛開始介紹的幾個人還能一一記下來,可是嘴皮子都笑的要抽筋了,顧敏還沒介紹完,拉着她的手不肯鬆,要介紹的人反而是有增無減,一時看花眼,都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
“來!依依,這是你三姨母。”這不,顧敏笑着將餘依依又拉到另一個陌生女人面前。
“三姨母好。”她看了一眼,便甜甜的叫了一聲。
“嗯,好好好!”被稱爲三姨母的女人是顧敏的三姐,看到有這麼漂亮的侄媳婦,打從心眼裡喜歡的不得了,連連應聲,對着顧敏笑着說,“五妹啊,你這兒媳婦可真不錯!”
“哪裡呀!這兒媳婦好,主要的還是我家瑾墨的眼神好!”顧敏謙虛地擺手笑道,語氣裡的自豪意味卻是十足十的。
顧敏的孃家顧家也是a市的大戶,她的父親顧澤志年輕的時候在軍道上響噹噹的人物,即使在退役之後,只要是顧澤志的一句話,a市的無論誰都要賣個面子。
可惜的是顧家夫婦倆只有五個女兒,膝下並無一子。
但是每個女兒所嫁的人非胄即貴,其中尤以顧敏排行最小,最深得顧家夫婦倆的寵愛,同時也是衆姐妹中嫁得最好的一個。
“五妹啊,你就樂呵呵地等着抱孫子吧!爭取。”另一個女人又突然躥到她們面前來,眼睛笑意盈盈地眯了起來,眉目間的笑意跟顧敏長得有點相似。
“四姐,借你吉言啊!”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顧敏也不例外。
這句話直直地戳中顧敏的心窩,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將兒子拉扯大,現在結了婚也是時候抱孫子了。
餘依依聽着她們聊天,腦門上頓時滑落三根黑線,孫子?是不是太早了點!
顧敏握着餘依依的手緊了緊,紅光滿面,“來,這是你四姨母。”
“四姨母好!”一個姨母,兩個姨母的,反正餘依依是不認識她們,不過還是從頭到尾一直跟在她們後面陪笑。
一圈下來,依依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直打晃,小腿又酸又痛的,整個人虛脫到不行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偏偏顧敏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見一個人就指着她說這是我兒媳婦。
餘依依無奈地只能嘻嘻傻笑着,照這速度發展下去,還沒公衆宣佈她跟習瑾墨的婚事呢,估在場的女士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