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主張的男人

袁滿跟着楊宇盛剛出門,餘依依就回了袁滿的臥室。

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正閃着不停,她走過去連忙接起,是顧敏打過來的。

“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依依啊,怎麼剛纔你的電話一直沒人接啊!”那頭的顧敏嘆了一口氣,她這一上午都打了七八通電話了,結果都是正在忙碌中。

“哦,我剛纔在吃午飯,手機沒有放在身邊,沒聽到。”餘依依解釋,“媽,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嗎?”

“聽說你放寒假了,現在在哪兒啊,要不要我讓司機去接你回來?”顧敏一連串的拋出好幾個問題來,餘依依一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

“媽,我在家裡,我爸爸身體不太好,我想留在家裡照顧他。”餘依依實在是不忍心打破顧敏的期望,可是她實在是不想回習家,不想面對習瑾墨。

別人都說婆媳是天生的仇人,因爲她們永遠都在爭奪着同一個男人,有些婆婆會對兒媳婦不滿意,整天挑三揀四的,甚至還會在自己的好友面前說自己兒媳婦的壞話。

但是顧敏對她卻是真心實意的,在她感冒發燒的時候會親自照顧她,在她高考完後,會像別的家長一樣站在大太陽底下親自等她,會幫她說好話,對她就像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這樣的婆婆,簡直是世間難求。

餘依依的意思是說,她今年不在習家過年了。

顧敏知道餘徳源的病情,前段時間出院了,但是因爲餘氏的業務出了問題,資金週轉不開,找銀行借款,銀行說是沒有信用擔保,也不讓借錢,公司有一大半的職員全都跳槽。甚至就連有些小股東也開始坐不住了,紛紛開始轉賣手裡的股票,導致餘氏在股票市場的股價一落千丈。

瀕臨破產的邊緣,餘徳源氣得昏倒。再次進了醫院,好在沒有大問題,休養了幾天,便出院了。

對於向銀行借錢的問題,餘徳源首先想到的不是問銀行,而是問習瑾墨借。

瑾世集團在a市是個大企業,旗下的產業分佈於各國各地,涉及的產業也是五花八門,光是不動產就有幾千億,現在這瑾世集團的總裁是他的女婿。怎麼餘徳源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向銀行借款,又要擔保人,又要還利息,但是跟習瑾墨借就不一樣了。

女婿就相當於是半個兒子,自己問自己的兒子拿錢。天經地義,所以餘徳源也在餘依依的跟前說過,讓她向習瑾墨要錢的事情。

餘依依沒同意,餘徳源氣得問她是不是要眼睜睜的看着餘氏破產。

在餘徳源昏迷的這段時間內,看着他蒼白的顏色,她心裡是擔憂的,畢竟是她唯一的父親。她不可能就放任他不管。可是一旦他醒過來,連帶着所有的冷血也一併回來了,依舊是冷眼對她,倒是期間蔣琳插過嘴,可是都被餘徳源的話給罵走了。

顧敏嘆了口氣,“你今年不在家過年也就算了。就連瑾墨也不在家裡,看來今年過年是註定無聊。”

她原本還想着將大家全都聚在一起,舉辦個小型的家庭聚會被,不過一下子少了餘依依和習瑾墨,今年這年她也有點過的不舒心了。

餘依依一聽習瑾墨也不在家過年。就連忙問,“他也不在家過年,那他要在哪裡過年?”

難不成真如袁滿所說,那鄧秀婷的孩子其實就是他的孩子,所以今年過年他會跟鄧秀婷母子一起。

可能是懷孕的緣故,精神越來越緊張,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好像聽他的秘書說是要去法國吧。”顧敏仔細回想了下,“至於具體在法國的哪裡,我就不知道了。聽說要去一個月呢!”

一個月?這麼久?

她放寒假的時間也頂多就只有一個月,而他正好出國一個月,是不是太巧了?

“怎麼,難道瑾墨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嗎?”顧敏在那頭反問。

“不,當然告訴我了,我當時正在忙,沒聽清楚。”餘依依訕訕一笑,連忙矢口否認。

這段期間,她基本上都住在學校裡,很少回家,就算回家了,也不一定能遇上習瑾墨,較少的交流,所以顧敏並沒有看出來他們倆的不對勁來。

至於孩子的事情,現在就只有三個人知道,這個孩子還能不能留下來,還不確定,但是她一定會盡她最大的努力留下來。

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只有當了母親的人才知道一顆做母親的心。

“媽,我再看看吧,等我爸的身體好了,我就回去。”既然習瑾墨不在家,那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雖然說袁家對她一直像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但這裡再怎麼說也不是她家,總歸有些不習慣的地方,還是回家好。

掛了電話之後,餘依依看着上面無數條未接電話全部都是顧敏打過來的,除卻未接電話之外,還有一條未閱讀的短信。

她點開一看,上面寫着:我知道你現在不想接我的電話,不想聽見我的聲音,所以便發了這條短信給你。你現在正懷着孕,住在別人家裡總是有很多的不方便,你還是回家去住吧,我媽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放心,你不想見我,我就不會主動出現,你回家去吧。

餘依依看完這條短信頓時沉默了,這麼說出國之類的都是假的,因爲知道她不想見他,所以纔會主動搬出習家大院,同時又想顧敏說謊。

快下午兩點鐘的時候,餘依依正在房間內收拾東西,將東西重新收拾到行李箱裡去。

她決定還是回習家。

習家就習瑾墨一個寶貝孫子,現在他這個金孫爲了她都不回家過年了,她要是也不回家,在心裡自己跟自己就說不過去。

把最後一件東西收拾進行李箱,還沒拉上拉鍊,臥室的房門就被敲響,袁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依依啊,外面有人找你。”

“馬上就來。”餘依依拉上拉鍊,也沒做多想就開了門。

“在客廳裡坐着呢!”袁母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餘依依走了過去,就見一個西裝筆挺的背影,還挺眼熟的,等走到他正面的時候就認出來。

李文祥見餘依依出來了,連忙站起來打招呼,“夫人,您好。”

用的還不是你,而是一個您,這不禁讓餘依依皺了眉,“李大哥,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對於李文祥的突然出現,餘依依只想得到一個解釋,那就是習瑾墨的授意。

果然不出乎她的意料,李文祥說,“是總裁讓我來接您回習家的,您現在懷着身孕,一個人他不太放心。”

因爲袁父袁母都在旁邊站着,李文祥特地將懷着身孕這幾個字壓低了聲音,他可還記得早上習瑾墨對他的千叮嚀萬囑咐呢,說是千萬不要讓袁家的人知道。

餘依依冷笑一聲,他發完短信,還沒問過她的決定,就已經替她把一切都已經決定好了,她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餘依依就痛恨他這一點,他有什麼事都不跟她說,凡事都喜歡悶在心裡,也不管不顧別人的意願就做了決定,一點也不考慮下別人的感受。

“他現在在哪裡?”她要確定一遍,他是不是真的會一整個月都不在家。

李文祥愈加的發現這習瑾墨和餘依依還真是心有靈犀,凡是餘依依問到的問題,習瑾墨都事先告訴他了,所以不緊不慢的回答,“總裁他現在估計剛纔飛機,聽說此次去法國是要學校投資的事情,可能時間要久一點。”

學校投資的事情?

回想了下,的確是有那麼一回事,學校投資,上次在法國的時候,習瑾墨就整天早出晚歸,忙的不可開交,一個月的話,應該是有可能的。

反正都是要回習家的,坐誰的車都一樣。

李文祥提着行李下樓的時候,袁滿和楊宇盛剛好從外面回來,聽自己的母親說餘依依要回去的事情,把自己的揹包往楊宇盛的懷裡一甩,拽着餘依依的手臂就往衛生間裡拽去。

袁滿立即反鎖上門,然後便迅速的轉過身來,一臉探究的盯着餘依依的臉。

餘依依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不由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沒什麼東西啊!

那袁滿爲何還這樣子看她?她奇怪的往後退了退,“你幹嘛看我啊?”

袁滿不回答反而還動起手來,伸手就覆上她的額頭,餘依依下意識的就拂開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覺受涼發燒了,怎麼腦子還糊塗了呢?”袁滿一邊說還一邊又覆上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溫度正常啊,沒發燒啊!”

餘依依,“……”

她這是幹啥呢,什麼發燒不發燒的東西?

餘依依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根本就沒理解袁滿話裡的意思。

上一秒還輕聲細語的她,下一秒就如雷雨般轟鳴,“你這死丫頭,既然沒有發燒,那幹嘛要回習家去啊,難道你是想見那個習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