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瑾墨以爲警告秋穆澤就行了,畢竟像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往往都還不成熟,思想和行爲方面都欠些考慮。
沒想到這個不值一提的男生還真不能讓他小覷!
再三地警告他不準靠近餘依依,結果這小子倒好,非但沒有聽他的話,反而還跟餘依依報了同一所大學,現在竟然還帶着餘依依一起消失!
秋穆澤,你真是長本事了!
餘依依跟秋穆澤一起消失這件事,即便事實上是餘依依主動提出來的,可是習瑾墨不知道,所以在他的大腦裡下意識地認爲是秋穆澤帶着餘依依消失的!
電腦屏幕的畫面定格在餘依依那張笑臉上。怒火又蹭蹭蹭地往上冒,這個女人居然還在那毛頭小子面前求罩笑顏!
好啊,餘依依是誰給你長的膽,居然敢跟別的男人!
銳利的黑眸似是要洞穿屏幕上的女人,冷聲道,“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要知道她人在何方!”
說完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走出了辦公室。
還定在原地的李文祥目光呆滯地望着遠去的身影,直到門被習瑾墨用力關上發出的砰聲巨響,習瑾墨的身子在視線裡消失,他這才收回視線,隨即看着電腦屏幕上的一男一女,痛苦地哀嚎一聲。
總裁夫人啊總裁夫人,你跟誰消失不好偏偏要跟這個男人一起!
既惹怒了總裁,又連累到了自己!
還說什麼一晚上的時間,這都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了,離明天天亮就只有六個小時的時間。
a市這麼大,又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到哪裡去找總裁夫人啊!
大海撈針,恐怕說的也就是這個程度了。
誰讓他在習瑾墨的手下工作,自己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就適合天天爲自家老闆鞍前馬後。
沒過多久,李文祥就認命地拿起文件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長夜漫漫,看來今夜又要在辦公室裡度過了。
一邊走,一邊祈禱,祈禱他運氣好,可以在這短的不能在短的時間限制裡找到總裁夫人,不然前途堪憂吶!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李文祥又拿起電話按了一串前不久剛撥打過的電話號碼。
“喂,是柳局長嗎,我是瑾世的李文祥,……。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要今天中午左右xx大學附近的xx路的錄像資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是是是,好的!”
——
第二天天還沒完全亮,餘依依就從牀上爬起來了。
一向愛睡懶覺的她一反常態,昨晚怎麼逼着自己睡覺。都睡不了!就連那些數綿羊,數水餃的方法她都試過了。
結果只有一個——頂了兩個又黑又大的黑眼圈出了房間。
林爺爺和林奶奶都是鄉下人,一輩子忙於農田耕作,早就習慣了早出晚歸,況且老人家年紀大了,睡了一定時辰就睡不着了,坐也坐不住,只好起來了。
經過大廳,原本秋穆澤睡過的小木板已經靠牆放置好。被褥之類的也收起來了。
只是餘依依詫異,他怎麼也起這麼早!
餘依依在房間裡四處逛溜了一圈,既沒發現秋穆澤的影子也沒有發現林爺爺和林奶奶在哪裡。
出了屋,天剛亮,空氣中還未蒸發的溼意讓她打了個冷顫。
餘依依一邊出院子。一邊雙手將自己環緊。
這鄉下還真是冷!
她剛出了院子,就看到遠處走過來的三個人。
林爺爺手拄着柺杖,秋穆澤和林奶奶各站在林爺爺的身側,秋穆澤的手裡還拎了一個很大的袋子。
待他們三人走進林奶奶鬆開林爺爺的手腕,笑容堆滿,臉上的褶皺更加明顯,開口,“依依,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天還這麼暗,也不多睡一會兒!”
那分明是責備的語氣,可是她卻聽出了一絲絲關心的味來。
她看了眼秋穆澤手上拎的東西,想必是比她起的更早。
餘依依之所以早起,一是因爲她徹夜未眠,躺在牀上也只會胡思亂想,二是她不想給眼前的兩個老人留下壞印象。
她笑了笑,上前去挽住林奶奶的手臂,難得露出小女兒的嬌羞,“奶奶,我這不是想多見你嘛!”
林奶奶不是沒有女兒,只是他們的女兒福薄,在十多歲的時候大病一場,找了好多醫生治病,人家醫生都擺擺手,聲稱藥石無靈,最終香消玉損。
後來他們夫妻倆想再要個孩子來,來補償對女兒的疼愛,沒想到在辛苦懷孕的第九個月的一晚,山上山洪暴發,她擔心老伴在山上會有事,不顧村裡的勸阻,毅然決然地上了山。
結果,山洪太過兇猛,再加上滑坡泥石流的原因,她在尋找老伴的途中摔了一跤,等到別人發現她的時候,身下已是血流不止。
送到醫院的時候,被醫生告知,送的太晚了,腹中的男胎已死,在這種危急情況下,她的丈夫別無選擇,只能保大。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沒想到連老天也不憐惜他們。
可能死胎在腹中已久,傷及子宮。一場手術下來,莫說她的身子虛弱得很,還連帶着剝奪了她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
如今餘依依這親暱的姿勢儼然讓她想起小時候女兒纏着她講故事的模樣,心裡一時惆悵萬分。
昏黃的老眼看着餘依依充滿青春的側臉,若是女兒沒有去世的話,恐怕自己的外孫女也這麼大了,這麼可巧甜人。
想起那早逝的女兒以及死在腹中尚未出世的兒子,老淚縱橫,前世究竟是做了什麼孽,讓她這一生不能與自己的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奶奶,你怎麼哭了?”察覺到林奶奶的不正常,餘依依回頭,用眼神詢問着身後的兩個男人又問仍在抹淚的林奶奶,“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林奶奶將殘留在臉上的淚水抹乾,臉上笑容重聚,“沒有。就是想起了故人來。”
故人?跟她長得很像嗎?
“大家都進去吧都現在外面讓鄰居看了,還以爲我們沒鑰匙進屋呢!”林爺爺插了話進來,柺杖在地上一戳一個洞來,經過林奶奶的時候,他扶着林奶奶的手,“進去吧,別在孩子們面前鬧了笑話。”
這兩個老人到底是相處了幾十年,一朝一夕地相伴,兩人之間只要對方一個表情,就能猜到彼此之間在想些什麼。
無聲地嘆息。恐怕是這小姑娘的親暱行爲讓老伴想到了女兒吧!
林爺爺和林奶奶相互扶持着進了屋。突然對他們心生羨慕。
她回頭問秋穆澤。“林奶奶說的那個故人跟我很像嗎?”
“我也沒見過!”秋穆澤睨了她一眼,“聽我爸說原先他們是有女兒的,只是那時候鄉下的交通和醫療技術都不夠高,就去世了。可能你剛纔的動作讓林奶奶觸景生情了吧。”
餘依依一陣啞然。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餘依依怔愣的時候,秋穆澤已經邁了步子離開。
餘依依上午的時候聽林爺爺講了許多關於他們過去的事情,既有他們生活的苦破,也有他們愛情的甜蜜。
他們的愛情雖然不及項羽與虞姬之間的悽慘壯美,平平淡淡的,夫妻倆互相扶持,從風風雨雨走到風和日麗,一路下來,愛情早已轉化爲親情。
夫妻不就是這樣?
餘依依羨慕起他們的愛情。因爲這是她擁有不了的,所以更加羨慕。
快到中午的時候,林奶奶說完去準備做飯了,餘依依連忙站起來說,“奶奶。我來幫您!”
身側一道嬉笑,“餘依依,你也會做飯?”
聞言,餘依依臉一紅,她確實不會做飯,上次在她的小公寓裡,動手煮飯的人還是秋穆青呢!
可是她不會做,並不代表她不可以學啊!
她哼了一聲,“要你管!”就追上林奶奶。
身後秋穆澤的笑聲更加爽朗,聲音漸漸擴大,盤旋在客廳的上方,就連在廚房的餘依依也隱隱的聽見。
哼!這小子的笑也太張狂了!
如此想着,手上更加用勁了,菜單在砧板上作響。
許是一旁的林奶奶聽得這聲音驚得慌,連忙從她手中拿過菜刀,“依依,這個不是這麼切的!”
餘依依一愣,低頭看着砧板上被她剁的稀巴爛的東西,訕訕一笑。
林奶奶也不惱,一邊認真地跟她講解,一邊手把手地教她,餘依依也虛心接受。
在廚房裡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身上的汗將衣服浸溼了整個後背,林奶奶看她這樣,城市裡的人身子嬌,肯定承受不了這燻人的油煙味,就勸她先出去,反正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廚房裡除了悶熱還是悶熱,餘依依覺得自己救好像在火爐裡烤一樣。
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淺淺一笑,“沒關係的!”
一個老人家都能熬的住,她也要熬的住。
林奶奶看她那倔強樣,知道再勸也沒什麼用,“那你把外面紅盆子裡的魚拿過來吧!”
“好!”
餘依依在外轉了一大圈,終於尋到林奶奶說的紅盆。
可是,這盆裡的魚也太大了吧!
紅盆很大,直徑大概有五六十公分的樣子,魚兒因此在水裡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尾巴一甩一甩的,些許水花濺到她的褲腳上。
今天之所以會這麼上傳的原因完全是因爲昨天晚上穆子是過了12點後上傳的,然後日子就弄錯了,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