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十二

【平行時空】(終)

畢業旅行一共爲期三週的時間。

在即將回程的前夕, 一行人來到最後一站新疆喀納斯。這一路走走停停,以身心舒適爲主,不用考慮時間等其他可觀因素, 旅行只是旅行, 所以也格外的快樂。

喀納斯一直有個傳說——喀納斯湖水怪。

雙湖遊船那天, 辛嚀倒是念念不忘:“我們該不會真的見到水怪吧?”

龔旭嘲笑:“這種鬼話你都相信?”

其實所謂的水怪大抵上應該是湖裡的大魚, 後來被人各種傳說, 演繹出了無數版本,因此披上神秘色彩。

拋開神秘色彩來說,夏季的喀納斯湖湖水清澈見底, 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在喀納斯的行程定爲三天,三天過後結束畢業旅行返程。

一天遊玩下來, 雖然好像並未行走太多的路程, 但一個個卻也精疲力盡。

下游船的時候, 原本週茵是和裴瑤並排而行。但再臨近下臺階的時候,裴瑤很體貼地讓了一下週茵, 示意她先走。

原本週茵和裴瑤的關係一直不溫不火甚至還有點形同陌路,但這次旅行下來,周茵發現裴瑤這個人還蠻好的。

有句俗話說得好:如果想要深入地瞭解一個人,就跟他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在旅行中,他(她)的一切將無所遁形, 是好是壞都是最真實的他(她)。

幾天前, 同行的一個男孩子忽然發燒。就在所有人手足無措的時候, 裴瑤不慌不亂地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拿出體溫計, 又找出各種各樣的藥物: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等等等等。

大家都在感嘆裴瑤的行李箱簡直就是一個百寶箱時, 裴瑤已經幫那位男同學測量好了體溫。

男同學發燒38.6攝氏度,裴瑤給他吃下退燒藥之後又詳細地問了問對方的情況。

原來裴瑤的爺爺是個醫生, 她從小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小毛病該怎麼醫治。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最後還是司一聞和龔旭帶着這個男同學去了醫院。

這次畢業旅行,裴瑤的一系列表現,讓人不喜歡都很難。

周茵是個直爽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尤其在知道裴瑤喜歡的人一直都不是司一聞之後,她覺得裴瑤更可愛了。

不僅如此,周茵還發現了一個秘密——裴瑤喜歡龔旭。

這個秘密是有一次在吃飯的時候,周茵無意間發現裴瑤隔了老遠的位置在偷偷看龔旭。

一個女生偷看男生,這還能意味着什麼?作爲一個有豐富暗戀經驗的人,周茵當場就確定裴瑤喜歡龔旭。於是在後來的接觸中,周茵總會有意無意地觀察裴瑤和龔旭之間的互動,更加確信裴瑤暗戀龔旭。

這件事一開始只有周茵一個人知道。

不過,周茵心裡憋不住話,有一天忍不住就跟辛嚀八卦:“你覺得,裴瑤是不是喜歡龔旭?”

辛嚀也是大大咧咧的人,根本不在意:“怎麼可能?龔旭這隻狗有哪裡值得人喜歡了?”

可話雖如此,高中這三年,喜歡龔旭的女孩子那也是排了老長隊伍的。

龔旭這個人看着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樣子,可皮相是真的好。只要他不開口說話,也是一枚大帥逼。

後來有一天晚上,周茵賴在司一聞房間裡的時候又忍不住和他八卦:“你有沒有發現,裴瑤好像喜歡龔旭?”

很顯然,司一聞對於別人的八卦並不感興趣。

他反應平平:“是嗎?”

周茵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拄着腦袋認真看着司一聞在縫補衣服。

是的,司一聞正拿着針線,幫周茵縫外套口袋。他幹針線活的時候模樣認真,一針一線穿過去又穿回來。完全沒有女孩子做手工的秀氣,反倒看起來帥氣逼人。

“壹壹,原來你還會補衣服啊!”周茵那叫一個崇拜。她在和辛嚀打鬧的時候不小心扯開了口袋,自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司一聞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針線,還挺像一回事。

司一聞的動作乾淨利落,最後用剪刀簡單黑線,再試了試口袋,把衣服放在一旁。他不止一次提醒周茵:“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

但周茵不肯回去,還一臉不害臊:“一起睡唄,反正又不是沒有睡過。”

這話不清不楚,歧義很大。

司一聞輕輕嘆息,扔下週茵一個人:“我現在去洗澡。”

周茵轉而躺在沙發上,一臉妖嬈:“壹壹,我等你哦。”

司一聞不爲所動,甚至板起臉來:“我希望我等會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你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這句話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周茵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哼,你幹嘛那麼小氣啊!”

這是他小氣的問題嗎?

自從兩個人的關係瞞不住之後,周茵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大家夥兒都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情侶,那她也就大大方方秀恩愛。正是青春熱戀期,周茵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司一聞的身邊,更喜歡逗逗他,看他瀕臨崩潰的樣子。

可司一聞到底是個男人,甚至還是一個大小夥子。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年紀的男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見周茵賴皮,司一聞甚至還要對她“出手”。但周茵是誰?她把賴皮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勾着司一聞的脖頸怎麼都肯鬆手:“你要讓我走,除非讓我死!”

司一聞哭笑不得,又怕周茵從自己身上掉下去,只能雙手拖着她:“祖宗,能講講道理嗎?”

周茵眨眨眼:“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司一聞嘆氣:“哪裡講道理了?”

周茵一副有商有量的表情:“你可以對我爲所欲爲!”

面對周茵大膽的邀請,司一聞一次又一次拒絕。

同行的這三週,周茵一次又一次的勾引司一聞,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就連辛嚀都嘲笑周茵:“是不是你魅力不夠大?”

別說,這件事周茵還真的和辛嚀認真討論過。

畢竟周茵現在也是個成年人了,也想嘗試嘗試成年人可以嘗試的東西。奈何司一聞這傢伙油鹽不進,她都躺在他的身邊了,他愣是一動不動。

要不是那天一大早,周茵無意間碰到一塊像鐵似的堅硬無比的東西,她都懷疑司一聞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可司一聞既然沒有問題,他幹嘛對她無動於衷啊?

周茵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逼着司一聞要他回答:“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喜歡。”

“你騙我!你根本不喜歡我!”

“別胡說,我喜歡你。”

“那你親親我呀!”

司一聞聞言在周茵的脣上親了一口,蜻蜓點水。

怎料,周茵更不滿:“看!你連親我都親得那麼敷衍!”

是個人都要挫敗。

司一聞沒辦法,只能加深這個吻。

可吻剛結束,前一秒還沉醉其中的周茵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司一聞!我不想理你了!”

周茵作勢要從司一聞的身上下來,也不放什麼狠話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不料,這個時候司一聞卻抱緊了她不放手。

“你幹嘛!放開!”周茵沒好氣,“現在已經晚了!”

司一聞卻說:“因爲太喜歡了,所以不想傷害你。”

周茵頓了頓,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司一聞掰正她的臉,又在她脣上啄了一口,由衷地說:“阿茵,你太小了。”

周茵臉一紅,下意識反駁:“什麼我太小,我不小!”

司一聞直視她閃躲的雙眸,無奈:“你以爲我說的是什麼太小?”

周茵下意識用手臂擋了一下自己的胸,小聲嘀咕:“我有B罩杯呢。”

司一聞聞言用手指敲了一下週茵的腦門:“我說這個了嗎?”

周茵反應過來,擡頭挺胸:“那你說什麼太小啊?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

“年齡。”司一聞說,“你年齡太小。”

“我滿十八週歲了呀!我是成年人了!”

“纔剛剛成年。”

周茵面紅耳赤:“剛剛成年也是成年啊!”

既然正視這個問題了,索性說開了也好。

司一聞一臉坦誠,大大方方地看着周茵,目光清澈得像是一汪湖水,他問她:“你想幹什麼?”

這話真要讓周茵說,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出口啊?

於是周茵旁敲側擊:“司一聞,你不想對我那個那個嗎?”

“那個那個是哪個?”

“就是那個啊!”周茵說不出口,於是用手鼓了一下掌。

司一聞哭笑不得:“你想做.愛嗎?”

周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敢直視司一聞的雙眼。

可司一聞卻硬逼着她與他對視。

周茵也不顧那麼多了,紅着臉:“你是不是不敢!”

“嗯,不敢。”

“司一聞,你是不是男人啊!”

“你覺得呢?”

說罷,司一聞的手在周茵身上某個地方輕輕掐了一下。

周茵倒抽一口氣,被司一聞用手觸碰過的地方像是觸電的感覺一般,雞皮疙瘩瞬間開始肆無忌憚地蔓延。

這段時間裡,他們兩個人在房間有事沒事就抱在一起接吻。

周茵真的好喜歡和司一聞接吻的感覺,她喜歡坐在他的懷裡,被他捧在手心裡,彷彿她是一隻無脊椎動物,只能依附在他的身體上。

有時候司一聞難免也會情不自禁,雙手會下意識地去觸碰她的身體。但也僅僅只是隔着衣服,好像珍寶似的觸碰她。

對於這種觸碰,周茵無疑是很喜歡的。

忽然天旋地轉。周茵被司一聞抱了起來。她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時,人卻已經坐在了洗手檯上。

司一聞雙手撐在洗手檯兩側,目光直白地盯着她看,彷彿她是到口的獵物一般。

周茵也沒打算逃,甚至由於某種期待,心臟開始狂跳。

司一聞告訴她:“我不是不敢,是想保護你。”

他的手掌心從洗手檯面上拿起來貼在她的臉上,帶着微微的涼意,與她緋紅滾燙的臉頰形成鮮明對比。

周茵雙手緊緊揪着自己的百褶裙裙襬,聲線起了微妙的變化:“可是,我可以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怎麼負責?”司一聞的手緩緩向下,從她的臉頰到下顎。

周茵的臉很小很小,他一隻手就能完全覆蓋。小小的臉被他託在手掌心,細嫩的皮膚如同嬰兒一般。

等到周茵還想開口回答時,司一聞卻吻住了她的雙脣,叫她無話可說。

這次的吻相較於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多了一絲侵略性。很多時候都是周茵主導,但現在不是。司一聞長驅直入,吮着她的舌,吻得她舌根都有些泛疼。

周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被虐傾向,這樣狂熱又帶着疼痛的吻,反倒讓她熱血沸騰。她跟不上司一聞的節奏,呼吸凌亂。

一直到最後的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在洗手檯旁邊的原因,周茵的屁股底下一灘水漬,她窘迫,無處可躲,只能埋在司一聞的肩膀上。

有很長一會兒,周茵都緩不過神來。她對這一切太迷茫了,卻又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忍不住去回味,身體還會下意識地顫抖一下。

司一聞的手掌貼在周茵的大腿上,是百褶裙剛好蓋住的地方。

衣衫完整的兩個人,周茵的百褶裙裙襬甚至沒有一絲褶皺。

“怕嗎?”司一聞問她,他輕輕地用指腹蹭着她的皮膚,像是善後似的安撫。

周茵搖搖頭:“不怕。”

“嘴硬。”

周茵不服氣,倔強擡頭:“這有什麼好怕的呀!”

“嗯,你膽子最大。”司一聞聲線帶着淡淡的啞,“弄疼你了嗎?”

周茵還是搖頭,但這次聲音低了好幾度:“不疼。”

她說完催促他:“你快點洗手啦。”

司一聞拿起自己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掌在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的味道。”

周茵這下是真的害羞了。

她坐在洗手檯上簡直是騎虎難下,司一聞站在她的雙腿中間,她無處可逃。

雖然沒有真正地做什麼,但也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周茵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身體會有這樣的變化。

屁股底下一片涼意,周茵覺得有些不舒服,擰着眉扭了扭,企圖離開。

司一聞一把將她抱起來,將她帶到已經蓄滿水的浴缸前,對她說:“你洗澡吧,我出去。”

周茵愣了一下,隨即拽住司一聞的手:“你,你剛纔對我做了那種事!你現在要負責善後!”

司一聞微微揚眉,臉上的表情有點壞:“你想讓我怎麼善後?”

周茵扔下一個重磅炸.彈:“幫我洗澡。”

司一聞咬了咬牙,下顎處的骨骼清晰,他輕嘆:“阿茵,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股害羞的勁頭過後,周茵反而變本加厲:“司一聞,我還想要!”

哪有女孩子像周茵這樣的?

讓司一聞又愛又恨。

司一聞當然不可能幫周茵洗澡,他拿了條浴巾蓋在她的腦袋上,轉個身就離開了浴室。

等周茵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司一聞身上有煙味。

“你去抽菸了?”

司一聞的確是去抽了煙,還不止一根。他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去壓制自己,只能站在陽臺上大口大口地抽菸,揮趕腦海裡的想法。

好不容易剛壓制住的情緒,在見到周茵的那一刻再一次轟然崩塌。

周茵洗了澡,就圍了一條浴巾。她身上的皮膚雪白,不用觸碰司一聞都知道是怎樣的細膩光滑。

如果不是接到媽媽蘇芳華的電話,周茵大概率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司一聞。

司一聞慶幸,也好歹是蘇芳華打來了電話。

這次畢業旅行時間過去將近一個月,蘇芳華還是第一次打來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爲“媽媽”時,周茵頗有點偷情被抓包的錯覺,語氣有些不自然地說:“……挺好的呀。”

蘇芳華說:“什麼挺好的?我問你和司一聞是不是在談戀愛?”

周茵一頓,下意識說:“啊?沒啊,媽……”

蘇芳華說:“我看到辛嚀發的照片了,你和司一聞抱在一起的那一張。”

其實辛嚀的照片是發在ins裡的,但好巧不巧的,蘇芳華也玩ins。

今天正好讓蘇芳華刷到了辛嚀發的照片,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她居然發現自己的女兒和司一聞抱在一起,還抱得那叫一個親密。

都是過來人,蘇芳華當然不會單純地以爲這就是同學間的一個擁抱。

“媽……”周茵企圖解釋,但這種事該怎麼解釋?她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的司一聞,卻見某個人這會兒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好啊,你們兩個人竟然瞞着我偷偷談戀愛了啊?周茵,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快給我從實招來!”蘇芳華的脾氣,那哪能放過周茵。

周茵只得老實回答:“就……畢業的時候確認的關係唄。”

蘇芳華:“真的假的?你們兩個之前是不是一直在談?”

“沒有!騙你是小狗!”周茵還添油加醋地把司一聞不願意在她未成年的時候和她交往的事情都說了。

蘇芳華問:“你們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周茵說:“沒有什麼地步啊。”

“牽手了?”

“嗯……”

“接吻了?”

“嗯……”

“那,上牀了嗎?”

“噗!”周茵簡直無法招架,“媽,你打來電話就是爲了問我這個嗎?”

“廢話,不然你以爲我想問什麼?”

周茵支支吾吾:“……沒有。”

蘇芳華其實是個開明的家長,她這通電話打來並不是阻止周茵和司一聞談戀愛的,而是對周茵說:“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記得,必須戴.避.孕.套。”

周茵:“……”

“聽到了嗎?”

“聽到了。”

“好,那沒事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周茵:“……”

等周茵掛斷電話去找尋司一聞的身影時,卻發現這個人早已經不知所蹤。

很顯然,司一聞是被這對母女給嚇跑了。

*

有父母的支持,司一聞和周茵的戀愛之路倒是一直順風順水。

畢業旅行結束之後,周茵就開始緊鑼密鼓的訓練。她嚮往參加比賽,於是學業和運動兩不誤。

司一聞和周家成了周茵最強大的後盾。

事實上,有長達四年的世界,司一聞和周茵一直都是異地戀。兩個人不同大學,不同專業,周茵還要兼顧訓練和各種比賽,甚至,周茵還進入了國家隊。小兩口每次見一面都成了一種奢望。

而最令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有一次訓練的時候,周茵意外受傷,腳骨骨折。

那次鼓着讓周茵靜養長達半年的時間,不知是否因禍得福,反倒讓她可以和司一聞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相處半年的時間。

有一天,司一聞去了一趟B市最大的寺廟。

在寺廟裡,司一聞以自己的二十年壽命換取了一串佛珠,願意吃素三年,並一輩子供奉香火。司一聞的祈求只有一個,他求佛保佑周茵一定要順利平安,不受一點傷。

寺廟的僧人給了司一聞這一串佛珠,告訴司一聞待到周茵從國家隊平安歸來的時候,他方能摘下這串佛珠。

這串佛珠,成了司一聞身邊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任何人都不能碰觸,一戴就是整整十年的時光。

本就生得一張清冷麪龐的司一聞,凝白的手腕上再纏着這樣一串顏色對比明顯的黑色佛珠,乍眼一看反倒是有種遁入空門的距離感。

某天晚上,周茵好奇地想要摘下司一聞手上的這串佛珠把玩,不料他卻一臉認真:“乖,不能玩。”

周茵不解:“你從什麼時候戴的佛珠啊?有什麼寓意嗎?”

“保平安的。阿茵,我想你平平安安。”

周茵煥然大悟,她終於明白,司一聞這串佛珠是專程爲她求的。

那天晚上,周茵到底還是如願以償玩到了他手上的那串佛珠,將其摘下來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只不過她的手腕實在過於纖細,佛珠在腕上根本戴不住,只能抓在手掌心。

牀尾搖搖晃晃,也不知道司一聞怎麼想的,忽然將這穿佛珠摘下來戴在了周茵的腳腕上。

黑色的佛珠在她凝白又纖細的腳腕上形成鮮明的對比,刺激得司一聞像是一隻見了血的兇獸,不再給周茵一絲求饒的機會。

次日周茵便拖着疲憊的身子重返國家隊,走之前還不忘吐槽:“早知道就不玩你的佛珠了。”

司一聞笑着貼在她的耳邊哄:“下次回來再讓你玩。”

周茵的聲音有點啞:“司一聞!你以前不是不讓我碰嗎?現在簡直就是禽獸!”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周茵參加完比賽,順利得到冬奧會的滑雪冠軍。

白色的雪地上,周茵身披鮮豔的五星紅旗,像個孩子似的朝自己的丈夫司一聞衝過去。

司一聞張開自己的雙臂,迎接着周茵的到來,一把將她涌入懷中抱起:“阿茵,你做到了。”

周茵埋在司一聞的懷裡紅了眼眶。

再後來,他們兩個人結婚,生子,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卻又無比美好。

二十七歲的時候,周茵退役,因爲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懷胎十月,她生下了一個男寶寶,取名——周澤。

*

這一天,身懷二甲的周茵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和司一聞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相處模式:

他們兩個人雖然不是明星,卻頂着豪門塑料夫妻的頭銜一天到晚上熱搜。

司一聞家財萬貫,周茵勢均力敵。這段聯姻從一開始不被外界看好,到全網嗑cp。原因是:兩人顏值遠超內娛頂流!

某日無聊,周茵在網上笑看有關自己的八卦,索性開啓直播。

周茵以行動解答外界網友對豪門生活的疑問,瞬間吸粉無數。

就當黑子以爲周茵不過是個只會炫富的豪門大小姐時,不料周茵卻帶着網友見證她成爲冬奧會自由式滑雪冠軍,簡直不要太激動人心!

至於司一聞那個塑料老公?

周茵伸手勾了一下某人入鏡:“網友想看看你是不是照騙。”

鏡頭一轉,面容英俊堪比頂流的男人一臉寵溺:“不再睡一會兒?”

直播間突然開小差黑屏。

粉絲彈幕:【啊啊啊啊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再後來周茵和司一聞參加《戀愛進行時》這檔綜藝節目。

節目組爲增加爆點,突然曝光了司一聞學生時代親手寫給周茵的明信片,上面字跡蒼勁寫着一句話——

【理想型永遠是你,阿茵。】

當天晚上,周茵霸道地將司一聞按在沙發上:“說,明信片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你那麼早就暗戀我了?”

司一聞乾脆抱起周茵:“還需要說麼?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