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視頻播完幾個小時後,何鴻對歐陽謹淡淡地說了一句。
“爺爺,你要去捐骨髓?”坐在何鴻身邊的何景秋一聽到他的話就激動地站起來質問。似乎她完全忘記了洛菲兒纔是何鴻的親孫女。
“嗯”何鴻也站起來,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應了聲柱着柺杖向門口走去。
洛語嫣和歐陽謹看也沒看何景秋一眼,也站起來跟着何鴻走出辦公室了。這讓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背景的何景秋氣得真跺腳,像是洛菲兒就躲在她的腳底狠狠地踩下去,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讓她解恨。不過最後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科林。迪卡的別墅裡洛語嫣透過玻璃看着洛菲兒躺在病牀上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要不是各種儀器上顯示她還在呼吸,讓人不無懷疑她是死人。眼睛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捂着嘴巴怕自己太大聲影響了裡面的工作人員。何鴻神情凝重地聽着年老的醫學家向他介紹洛菲兒的病情。就連滿腔憤怒的何景秋看了也都恨意全消,在一臺顯微鏡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體內的細菌病毒是如何侵蝕她的細胞的。這讓她從心底萌生了一股寒意,到底要多恨一個人才下得了這種毒手呢?
醫生跟何鴻溝通好後,安排助手把他和洛語嫣帶到隔壁的病房去進行身體檢查做骨骼配對工作。
自從洛菲兒的消息發佈後,科林。迪卡的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但都是媒體記者和一些醫療機構對她這種病例非常有興趣想加入研究。這讓他不得不在心裡自嘲一翻,現在的人情冷漠各方醫院或者專家想到的並不是提供有利的治療信息,而是想要把洛菲兒當作一個實驗品希望能給他們的帶來實際的利益。更可笑的是,有些科學家既然出高價要買洛菲兒的屍體。最後被擾得煩不勝煩,把手機關閉纔回復安靜。
“迪卡,從初步的信息來看,配對成功的機率不高。”科林。迪卡站在陽臺上靜靜地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年老的醫學家走到他背後也沒有發現。
“現在骨髓配對中心也沒有合適的。”科林。迪卡難掩失望地轉身看着他。
“爭取時間把範圍擴大吧。”醫生見他失望的神色也不好多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
科林。迪卡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去看着陽臺外被黑暗籠罩着的城市,心裡不停地問“老天爲什麼你要這麼殘忍,難道做了那麼多,承受了那麼多還是不能換回她的一條生命嗎?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看到她到底有多苦啊。”
“醫生幫我試試。”坐在沙發上滿臉疲憊卻毫無睡意的歐陽謹,站了起來走進那個病房說道。
一個小時後,年輕的助理從病房裡走出來拿着手裡的數據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人搖搖頭道“還是不符合。”
“你們累了到樓上去休息吧。”科林。迪卡從陽臺進來,看着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的何鴻淡淡地開口。
牆上的掛鐘指針已經指向了凌晨四點半了,再過幾個小時太陽又要衝破地平線升起。洛菲兒的生命也許就要隨着太陽落山凋謝了。想到這裡科林。迪卡覺得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似的,倦縮着身體坐進沙發裡靜靜地看着指針慢慢地轉動。
病房裡的工作人員突然忙碌起來,全都圍在病牀前守着。有的認真地看着儀器上的數據,有的拿着針筒按醫生的吩咐配藥,更多的是緊緊地把不停地掙扎的洛菲兒綁起來。
外面的客廳裡一片沉靜,每個人都各情心事地呆坐,誰也沒有發現病房裡早已亂作一團。
“菲兒,菲兒怎麼樣了?”只批着一件外套的洛語嫣從樓上慌慌張張走下來,滿臉恐慌地邊走邊問。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她已經看到玻璃病房裡洛菲兒拼命地想要掙脫束縛,不停地發出痛苦的淒厲叫聲,輕輕地抽泣。她在夢裡聽到洛菲兒不停地叫着“媽媽救我,救我……”可是不管自己怎麼找不到她,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
其實人也來到她的背後,看到裡面的情況個個都是揪心不已,卻又無能爲力。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老醫學家也是滿臉疲憊地說“病毒細菌又在她體內分離出幾倍的細菌,她熬不了多久了。”
“菲兒”洛語嫣聽了這樣的結果失聲痛苦起來。
“請你再想想辦法吧。”歐陽謹捉着醫生的手緊張地懇求道。
“我們已經盡力了,如果能儘快找到適合的骨髓的話還是有希望的。”年老的醫生看了眼歐陽謹,抽回手轉身走進病房。
頓時客廳廳又恢復了死寂,只有洛語嫣低低抽泣的聲音。早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灑在每個人的臉上。
“叮咚叮咚叮咚”歐陽謹打開大門,看到何景秋提着幾大袋東西站在門口。
“我來給你們送早餐的。”何景秋也不在意歐陽謹冷漠的表情,提着早餐從他身邊走過。
“你會這麼好心?”歐陽謹跟在她的背後用僅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什麼意思?”何景秋轉過頭白了他一眼。
“哼,自己心裡清楚?”歐陽謹想了一夜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這麼恨洛菲兒,除了何景秋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你太高估我了。”何景秋把袋子放在茶機上,走到玻璃窗前看着裡面一片忙碌。洛菲兒痛苦地在病牀上掙扎,嘴民被綁上一根布條防止她咬傷自己。目光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昨天瞭解了大概的情況後就走了。昨夜她拉到一個奇怪的電話,對方的聲音是經過機器過濾的。一開口就問自己看到洛菲兒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想法?然後又說了一些很奇怪的事,但她非常清楚洛菲兒會變成這個樣子跟自己是脫不了關係的。想到這裡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走進另一間病房對在裡面分析血液樣本的醫生說“我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