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愣了下, 霍騁是這個家裡的男主人,他回家,自然沒有方便不方便之說。更何況, 比起她來, 他應該是這棟別墅更名正言順的主人。
她就是習慣了他不在家裡的日子, 他一回來, 她難免有些沒反應過來。
蘇晚抿了抿脣, 跳過這個問題,直接說,“我在和直播間觀衆介紹酒櫃裡的酒……”
蘇晚心裡想的是, 既然霍騁現在回來了,那他等會還走不走, 不過她嘴裡說的是, “他們都很好奇你爲什麼要收藏三百多年前的酒。”
【???】
【晚晚怎麼了?我不好奇啊。】
【大家並不好奇這個吧, 畢竟,有錢人的興趣, 普通人怎麼能理解呢?】
【霍總:別問,問就是錢多了燒的。】
【霍總:喜歡就買了,小錢罷了,一點毛毛雨,怎麼?】
【霍總:收藏三百年前的酒更有逼格罷了, 不然怎麼把我和其他總裁區分開來?】
【霍總:我, 霸總, 獨一無二。】
【哈哈哈, 樓上的都太有梗了吧, 好奇霍總本尊會怎麼回答!】
霍騁眉梢微挑,漫不經心地說, “別人賣力推薦,就隨便買了點。”
【原來這纔是凡爾賽的最高境界。】
【別人有錢都喝不到的,卻是被人拼命塞到霍總懷裡的。】
【笑死,不過這對霍總而言也不算凡爾賽吧,他的日常罷了。】
蘇晚隨意地哦了一聲,她心裡還在想事情。
如果霍騁不走的話,那他晚上睡哪間房,總不能和她睡一間房吧?可是,他們之前一直都是分房間睡的。她一邊想着,一邊隨口問,“他們還好奇你有什麼別的興趣。”
【霍總:燒錢的玩意兒都喜歡。】
【霍總:越貴的越好。】
【霍總:買古董,買黃金,就是錢多,就是玩兒。】
【樓上的都別鬧!我好奇的是,霍總還有什麼興趣啊啊啊,如果在我接受範圍內的話,我想有一個和霍總一樣的興趣。】
【誰不想有霍總同款呢?】
此刻,霍騁姿態隨意地靠在牆上,雙手插兜,面上是難得的閒適。
可能見多了他西裝筆挺的模樣,此刻,他衣領微亂,西裝微皺的樣子,讓直播間觀衆激動得嗷嗷叫。
頭頂暈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柔化了他向來過於鋒銳的眉眼。
【這是我能在這個直播間裡看到的畫面?】
【不行了,霍總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原來霍總放鬆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awsl。】
霍騁看着蘇晚,慢條斯理地問,“和我太太聊天算不算?”
蘇晚:???
【可惡!!!這是我印象中的宇宙級鋼鐵直男·霍總?】
【興趣是和太太聊天,啊啊啊,這個男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會撩?】
【每一天的霍總都會帶給我們驚喜,你不是最高冷了嗎!你不是最話少了嗎!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我當場愣住!】
別說直播間的觀衆了,就連蘇晚也是當場愣住了。
她抿抿脣,耳尖,有那麼一點點紅,她輕咳一聲,“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先洗個熱水澡,然後睡覺?”
“嗯。”
蘇晚慢吞吞地跟在霍騁的背後,然後,眼睜睜見他進了她平日裡睡的那個房間。
她剛反應過來的時候,霍騁已經單手開始解襯衫的鈕釦了。
蘇晚還沒來得及提醒他走錯房間,看到這一幕,她忙說,“房間裡有好幾個攝像頭。”
霍騁的動作一頓。
【可惡!差一點就能看到了!】
【啊啊啊,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只要晚晚再晚提醒那麼一秒鐘就好了!】
蘇晚手裡拿着手機,剛巧看到了這些彈幕。
她提醒道,“你差點走光了。”
霍騁微微側首,從善如流道,“好,不讓他們看。”
【???】
【雖然這話沒問題,但怎麼聽着,就有點怪怪的?】
【言外之意,不給我們看,只給晚晚看咯?是這個意思?】
霍騁在裡面洗澡的時候,蘇晚去其他的房間洗了個澡。
等她洗完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霍騁也已經洗完出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蘇晚問出了自從霍騁回來就一直好奇的問題,“直播間觀衆問你今晚回不回醫院。”
【???】
【不,我們並沒有問。】
【觀衆:背鍋俠罷了。】
【觀衆:罷了,這份鍋,就由我來背吧。我年紀輕輕的,承受了太多。】
知道直播間裡有攝像頭之後,霍騁出來的時候着裝依舊是一絲不苟的。
觀衆看到之後,一臉的遺憾。
剛纔那一回他們沒看到霍總的身體,接下去他們大概也是看不到什麼的了。
還是他們沒那個福氣啊。
畢竟,霍總也不給他們看。
霍騁在牀上坐下,慢條斯理地說,“不回了。”
蘇晚哦了一聲,“你身體怎麼樣了?”
【霍總:你在質疑我某方面的能力?】
【霍總:那必然沒問題啊。】
【霍總:女人,你說呢?】
“醫生說可以出院。”
蘇晚乾巴巴地哦了一聲,她又說,“隔壁的幾位男士最近幾天都配合錄製綜藝。”
霍騁擡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
蘇晚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
她本意是,隔壁的幾位男士都空出了幾天的時間,但是他明顯和他們不一樣,他每天都很忙,顯然空不出時間給綜藝。
所以呢,爲了不影響到他的休息,他們還是分房睡比較好。
可惜她這句話都沒說出來,霍騁就說知道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霍騁到底是知道什麼了。
霍騁捏了捏鼻尖,“現在休息嗎?”
蘇晚見霍騁表現得這麼坦然,乾脆也淡定了下來。
反正室內有這麼多攝像頭在呢,就算她和霍騁睡一塊兒,兩個人也不過是蓋着被子純聊天罷了。
這麼一想,她就一點也不緊張了。
她嗯了一聲,上了牀的另一邊。
她一躺上去,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就被關了。
原本明亮的室內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在昏暗的環境裡,聽覺變得格外敏銳。她能清楚地聽到霍騁呼吸聲,一下又一下,像是響在她的耳邊一樣。
這一刻,蘇晚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個房間裡,有另一個人,正躺在她的身側,觸手可及。
-
蘇晚和霍騁就寢的時候,隔壁的觀衆都在直播他們直播間裡的情況。
【霍總今天竟然回來了!】
【不是說他倆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嗎?他倆現在躺一塊兒了!】
【不過躺一起也不能說明什麼啦!就純純的蓋一條被子啦。】
別明月看着這些彈幕,一臉的不可思議。
霍騁回來了?
他竟然還和蘇晚躺一塊兒了?
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應該一直在醫院裡待到綜藝錄製結束嗎!
見別明月面色蒼白,盛乘風關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別明月勉強笑了下,“沒事。”
她嘴上說着沒事的時候,蘇晚的耳邊卻響起了系統美妙的機械音,【打臉值+20,改變命運進度,43.8%】
蘇晚聽到這道嗓音,滿意地翻了個面。
果然,每次和霍騁相關,她的打臉值賺的總是比較多。
她剛翻面,房間裡就響起了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睡不着?”
【這纔剛躺下,哥哥。】
【啊啊啊,莫名想歪。】
【不,這不可能是我的霍總。】
蘇晚現在確實還沒什麼睡意,不過她故意打了個哈欠,“沒有,馬上睡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裡再次響起了霍騁的聲音,“這樣。”
你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不然你還想做什麼?
蘇晚硬逼着自己趕緊睡着,可能她的自我催眠比較有用,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這一次的夢裡,她再次夢見了霍騁。
嚴格來說,是幾年前的霍騁。
夢中的霍騁,穿着高中生的制服,明顯還在讀高中。
蘇晚平時見多了霍騁穿西裝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穿普通的藍白相間的高中服。
很奇怪,她以爲霍騁讀的會是私立貴族學校,但從他的校服上來看,他上的應該是普通的高中。
他單肩揹着書包,英俊而年輕的臉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知道爲什麼,對着二十七歲霍騁那張高冷淡漠的臉,她不會覺得有什麼。
畢竟二十七歲的霍騁已經足夠強大,他的高冷,是真的高冷,源於他內心的強大和自信。
但對着十七歲霍騁那張冷淡的臉,她心裡卻多了一點什麼。
十七歲霍騁臉上的冷漠,看着更多是他的保護色。
這個點,應該是剛剛放學。
其他同學成羣結隊,說說笑笑地一起離開了,而他卻微微低着頭,形單影隻,看上去沒什麼朋友的樣子。
很奇怪,每一次做到和霍騁有關的夢時,她似乎都能隨着自己的心意行動。
看到他孤孤單單一個人,她雙手背在身後,走到霍騁身後,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霍騁出其不意地瞬間回身,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晚驚呼,“痛!”
霍騁聽到這道聲音,下意識鬆了手。
蘇晚一邊揉捏着自己的手腕,一邊意外地看着霍騁。
沒想到年輕時的他警惕性這麼高。
對着現實中的霍騁,她做不到太隨意,但對着十七歲的霍騁,她卻感覺很自在。
大概眼前的霍騁年紀比她小,看着還是稚嫩。
所以,她可以無所顧忌地當他是個弟弟。
霍騁,“你……”
蘇晚想到了現實中和霍騁睡一起的自己。
現實中的她,緊張,忐忑,反觀霍騁,從容,淡定。
但是到了夢裡,一切都反過來了。
夢中,她從容,淡定,霍騁緊張,忐忑。
夢裡面,她纔是把握主動地位的那一個。
想到現實中佔據主導地位的霍騁,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踮起腳,在年輕霍騁的臉上偷親了一口。
下一秒,年輕霍騁的臉瞬間紅了。
讓你在現實中故意逗我!
-
第二天蘇晚醒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容。
十七歲的霍騁真可愛。
她對着現實中的霍騁是萬萬做不出偷親這個動作的。
只是,說是夢,可是夢境裡的一切,似乎過於逼真了。逼真到霍騁同學的臉都清晰可見。
她剛想努力地再回憶一下夢境中的一切時,二十七歲霍騁的聲音在她頭頂淡淡響起,“起牀了。”
蘇晚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七點,確實是她平時起牀的時間了。
不過她現在還不想起來,她含含糊糊地問,“你現在去上班嗎?”
“不是。”
蘇晚:???
“等會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蘇晚忙從牀上坐了起來,“你不上班了?”
霍騁剛穿完西裝外套,黑色定製款西裝一套,他就又是外人眼中高冷話少的霸道總裁了。
他回頭看了蘇晚一眼,嗯了一聲。
【???】
【一大清早的,我好像聽到霍總今天要罷工?】
【什麼?超級無敵敬業的工作狂竟然要給自己放一天假?】
【所以,霍總昨晚的那一句“我知道了”就是這個意思?隔壁嘉賓爲了綜藝錄製,特意空了幾天時間,所以他也空出了幾天時間陪晚晚?他以爲晚晚是在讓他學習他們,所以他說,我知道了。】
【啊啊啊,可惡,這個男人爲什麼突然這麼會!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
霍騁給自己放一天假,相當於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她下樓和老管家說了這件事之後,老管家一臉笑眯眯的,像是對此絲毫不意外的樣子。
蘇晚有些意外,“老管家,你不意外嗎?”
老管家慢慢悠悠地說,“先生不是機器,就連機器,也是需要休息的呢。”
這倒也是。
蘇晚吃過早飯之後,就和霍騁一起出門了。
在車上的時候,她不忘再問一遍,“你不上班真的可以嗎?”
【霍總:當然可以。】
【霍總:我每個月給他們開那麼高的工資,我不在一天他們就不行的話,那他們還不如趁早滾蛋!】
【霍總:雖然我知道我很重要,但公司離了我也還是可以運轉。】
【霍總:我,霍總,運籌帷幄,隔空處理公司文件,小意思。】
【霍總:女人,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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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霍總沒有這麼邪魅狂狷啊!】
霍騁慢條斯理地問,“你很希望我去上班?”
【氣死,又沒猜中。】
【霍總這話咋回事,咋帶了一點點幽怨?】
【笑死,“你很希望我去上班?”】
蘇晚忙擺擺手,“沒有,老公,你這麼辛苦,是該好好休息啦。”
“嗯。”
一小時之後,車子在一棟古色古香的院子門口停下來了。
蘇晚跟着霍騁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蘇晚就被裡面的風景給吸引了,院子裡種着各色花卉,風中漂浮着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這也太美了。
她不知不覺中,就和霍騁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霍騁推開了門。
下一秒,幾道聲音同時響起。
“阿騁,你總算來了,就差你了。”
“把嫂子帶來了沒?”
沒一會兒,蘇晚就看清了房間裡的人。
剛巧,裡面的四人她都認識。
一個是她之前接觸過兩次的陸早,還有三個都是之前參加合夥人綜藝的男嘉賓。
就差一個男嘉賓,當初合夥人綜藝的陣容就齊活了。
幾人很快做了自我介紹。
“陸驚安。”
“張王格。”
“我是李蒼,做電商的。”
蘇晚點頭,她知道李蒼,他就是有個作精小女友的那個男嘉賓。
【爺青回!】
【這陣容太強大了吧,全是日入208萬以上的總裁!】
【總裁雖多,但最優秀的,還是霍總一個。】
陸早最喜歡熱鬧,見人都到齊了,他一臉迫不及待地問,“我們今天玩點什麼?”
陸驚安看向霍騁,“玩什麼?”
霍騁讓蘇晚在藤椅上坐下,聞言,他淡淡地說,“問我太太。”
蘇晚撓撓頭,她是真不知道這羣總裁平時玩什麼。
按照逼格來說,總裁玩的,和她這種普通人玩的大概,應該,可能會有一點不一樣?
他們平時總不能直接玩炒股吧?
反正,他們應該隨時隨地都不忘賺錢?
蘇晚想了下,說,“隨你們。”
陸早搓手說,“那不如□□吧。”
陸驚安聞言,拍了拍手。
很快,一個穿着白領裝的女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總,請問有什麼吩咐?”
陸驚安說,“我們準備玩□□,你來做荷官。”
女士點頭道,“好的,陸總。”
蘇晚臉上微微有些驚訝,可能看出了她的疑惑,陸驚安解釋說,“這是我的秘書。”
【陸總的秘書可是十項全能的。】
【連荷官都能做,那絕壁全能啊。】
蘇晚見他們準備着□□需要的東西時,才慢慢反應過來,“不是,你們不玩麻將嗎?”
她還以爲他們平日裡的娛樂會是麻將,或者牌類之類的。
張王格聽到她的問題,笑着說,“麻將這種不夠刺激,要玩就玩大的。”
蘇晚:???
總裁都這麼任性的嗎?
陸早簡單地給蘇晚介紹了一下□□的要領。
“嫂子,到時候每個人會有兩張底牌,你可以選擇跟注,或者退出,如果覺得你運氣不錯的話,你就直接跟注就行了。”
“來吧,第一輪,我,嫂子,張哥,李哥,四個人一起玩,怎麼樣?”
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
蘇晚從來沒玩過□□,聽到他們選擇的是無限下注之後,她就大概知道他們玩的有多大了。
畢竟,都無限下注了,意味着上不封頂。
她緊張到手心微微有些冒汗,“要是我輸了怎麼辦?”
陸早安慰道,“輸贏很尋常的。”
並沒有被安慰到。
輸了,那就是血本無歸。
哪裡是陸早嘴裡這般輕描淡寫的事?
這時候,霍騁淡淡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放心玩,你老公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