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着大墨鏡的女人打開車坐了進去,丁依依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但能確定這確實是昨天丟失的跑車。
她追了出去,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讓計程車跟着前方的車子。
跑車開的速度不快,司機一直在說話,忽然話鋒一轉,“這條街是有名的飆車一條街,一到晚上就有很多有錢的小子到這條街上飆車,嚇壞了不少人。”
丁依依只關心前面的車子去了哪裡,見司機喋喋不休,就假裝自己英文不好,對方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彎道後面,跑車靜靜的停在過道上,司機將車子停下,“這不會是熄火了吧。”
丁依依下車,走到車窗面前往裡面看,根本看不見裡面有什麼。
計程車司機已經走了,這條道她也不熟,手機也沒帶在身上,這時她才覺得是莽撞了一點。
敲了敲車窗,“你好,能下車談談嗎?”車內沒有反應,車子引擎卻還是動着的。
丁依依四處張望,見從遠處行駛過來一排汽車,便想喝其中一輛車的車主借個電話,她好給葉念墨打電話讓人來一趟。
等一排車子拐過彎道往這邊行駛過來,她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開過來的一排車子全部都是豪車,而且車速驚人。
最前面的horaciopagani(帕加尼)路過彎道的時候也沒有將車子減速,只一眨眼便開到丁依依身邊。
帕加尼停下,其他車子也陸續停下,浩浩蕩蕩數起來應該有十幾輛,全部都是豪車。
第一輛車的車主下車,看相貌應該是中國人,對方一開口卻說着純正的英語,“你沒事吧。”
丁依依還沒說話,整個人就被對方公主抱起,其他車子的車主都在吹口哨和歡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丁依依拼命掙扎,見對方完全沒有把自己放下的意思,情急之下給了對方一巴掌。
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後發出更高的呼聲,還有人不斷從嘴裡吐出一些放蕩的詞語。
男人也是一愣,隨後棱角分明的面龐露出一絲邪笑,非常濃密的眉毛輕輕擰起,“小寶貝兒,你真的太淘氣了,把車子偷偷開走也應該和我說一聲。”
什麼把車子偷偷開走?丁依依道:“這車子是我和我丈夫的。”
“傑森,她說你是她丈夫耶!”同行的車裡有中國人,對方用中文喊了一句。
被叫做傑森的男人扣了一個響指,“小寶貝兒,你是想和我結婚麼?這件事等我們回去再慢慢說吧!”
對方肌肉很發達,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丁依依塞進車裡,車隊又重新啓動,瘋狂的朝山頭跑去。
車內,傑森帶上太陽眼鏡,“寶貝兒別生氣嘛,你看你把車子偷偷開走,我不也沒生氣不是。”
“那車子是我的。”丁依依氣對方睜着眼睛說瞎話。
“行行行,你的。”
車子速度太快,道路兩邊的景色快速的掠過,丁依依趕緊抓住了安全帶。
“寶貝,把車廂離的口香糖遞給我。”
口香糖?對方腦子是不是有病,把她抓來就算了,現在還自然熟的叫她拿口香糖?
見她不動,傑森自己打開旁邊儲物櫃,拿出一盒木糖醇。
一張照片掉了出來,正好掉在副駕駛位置下的地板,丁依依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依偎的兩人。
男人是傑森,女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她拿着照片的手一直在抖,怎麼會有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傑森掃了一眼,“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陰陽怪氣的,有事回去我會和你說清楚。”
“我叫丁依依,但我不是照片上的女人。”她還沒說完,傑森忽然湊過來想吻她。
丁依依猝防不及,頭下意識往後仰,脣瓣差點和對方撞上。
車子一陣晃悠,她嚇得猛拍對方的肩膀,“車子車子!”
傑森哈哈大笑,故意打着方向盤,把車子開得彎彎繞繞的,“寶貝兒,相信我的技術,昨天你不是還誇過我,說我牀上技術和車技一樣好麼?”
丁依依確定,對方是把她和照片上這個女孩弄混了。
酒店
葉念墨看了丁依依留下的紙條,梳洗後,穿上寬鬆的襯衫去酒店大堂。
到了大堂,他一眼就看到丁依依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眼睛一直望向窗外。
對方恰好轉頭,額頭的血跡觸目驚心,看着葉念墨的眼神充滿茫然。
“依依?”
葉念墨剛想去觸碰丁依依的面頰,對方忽然揚手,動作劇烈的掙扎。
丁依依神色忽然變得驚慌,蹲到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看樣子是真的害怕。
酒店大堂經理注意這裡很長時間了,見到這種情況便走過來,擋在兩人之中,用英語詢問兩人的關係。
葉念墨緊緊盯着躲在桌子底下的人,眉頭蹙緊,“我們是夫妻,不久前一起入住的。”
“先生,您的身份證?”酒店大堂經理一副如果不查明真相絕對不會讓他靠近桌邊的樣子。
葉念墨只能把身份證遞給他,對方示意酒店前臺去查一下。
“依依,別害怕,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又心疼又着急,只能放緩了語氣,儘量安撫着。
桌底下的人始終低頭,對他的話不迴應,瑟瑟發抖,似乎十分怕葉念墨。
他上前一步,酒店經理立刻伸手擋住去路,“先生,請您與這位小姐保持距離。”
“那你現在立刻讓人來幫她處理傷口,她的額頭在流血。”
大堂經理點頭,示意門童去把藥箱拿過來,一邊謹慎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葉念墨雙手插進口袋,面色緊凝,等到前臺小跑過來,把身份證還給他,並道:“他們確實是一起入住的,監控也查到了。”
葉念墨立刻推開大堂經理,一把抱住瑟瑟發抖的人,“我希望酒店方面能夠調取監控,查一下我妻子在酒店大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經理點頭,不動聲色的往酒店外門看了一眼,然後才讓開,“我們會的,先生。”
葉念墨把人抱起來,察覺到對方身體一顫,像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裡不肯露出視線,心中一緊,才一個早上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走到電梯,肩膀就被人按住,身後站着五六個白人警察,其中一個亮出證件,“有人報警,現在我們懷疑您傷害您的妻子,請你和我們走一趟,並放下她。”
大堂經理站在一旁密切關注着,並讓酒店前臺工作人員去扶着那個可憐的女人。看她那麼害怕的樣子,而且額頭有傷,說不定是被丈夫欺負跑出來了。
葉念墨知道這一趟在所難免,“我需要打個電話。”
對方點頭,表示他完全可以打電話。
給葉博打了電話,將事情簡單交代清楚,掛下電話後他想去安撫丁依依,卻見對方往後一縮逃避他的觸碰。
酒店前臺的女人見狀也拉卡兩人的距離,將這個可憐的女人團團圍住,儘量不讓她和那個嚴肅的男人有任何接觸。
“她的傷口需要處理,請一定要幫忙,謝謝。”葉念墨伸回手,然後對警察點頭。
葉博趕到現場,他今天本來要搭乘飛機回國處理一些事情,聽到少爺的電話是又莫名其妙又着急。
房間裡,酒店方面的人一直陪着丁依依,確定他的身份後才放行。
他推開主臥室,丁依依正在沉沉睡着,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用紗布處理好,但隱約還有血跡滲透出來。
“夫人?夫人?”
牀上的人眉頭由緊變鬆,慢慢睜開眼睛,眼神先是一陣混沌,然後慢慢清明,定定的盯着葉博看了幾秒。
“您沒事吧?”
剛張開的眼睛又重新閉上。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緊張的挪動着,看樣子對方已經完全清醒了。
葉博在電話裡只知道少爺要他時刻不離的守在夫人身邊,現在看來,夫人的情況很棘手,一定是遭遇了什麼重大的問題。
守了半個小時,明明知道對方沒睡,但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拒絕溝通,他只好走出房間,給律師打電話詢問少爺的情況。
“依依呢?”夏一涵也接到葉念墨的電話,電話裡只說丁依依似乎情緒上有點問題,想讓她來看看。
葉子墨跟子她身後,等她進到房間後纔開口,“具體情況?”
葉博搖頭,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一夜之間,事情就像是脫繮的野馬,說不定連當事人都不知道。
“酒店大堂經理報警,說少爺虐待夫人,現在警方已經將少爺拘留,剛纔我已經請了律師,目前也正在聯繫國內的律師。”
葉子墨神色嚴肅,“酒店大堂經理報警?”
“是的,不過剛纔我和酒店方要取監控錄像,但是對方卻以無權觀看拒絕。”
葉子墨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往房間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酒店大堂,大堂經理下垂的眼睛敏銳的觀察着酒店角角落落,只要看到任何客人張望就會立刻上前詢問是否需要什麼服務。
當他一名威嚴沉穩的中年男子從電梯裡走出來,直接走向大堂的休息區時,眼睛就下意識落在對方身上。
對方有一股十分獨特的氣質,凌厲中帶着傲人的霸氣,往那裡一站,只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關注,身邊同年齡階段的男人都會暗淡幾分。
和那人的眼神對上,大堂經理一愣,隨後立刻報以微笑,同時心裡還跳了跳,被那眼神盯上,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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