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瑞信大廈出來,艾笙先去了一趟易方零件的寫字樓。.召集衆高層開了一個短會。
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就是荀智淵的欠的高利貸都還上了。以後那羣流氓不會再來。
很明顯地,衆人都鬆了口氣。
艾笙心裡卻沉甸甸地,錢還上了,但這件事要怎麼跟荀智淵說呢。
她正沉思着往外走,易方零件的一個副總就追了上來。
對方一開口就是蘇太太。
易方的人都知道荀智淵不喜歡“蘇太太”這個稱呼,叫她“荀小姐”。
冷不丁被人叫一聲,艾笙還詫異了一下。
艾笙扭頭打量了他一眼。好像不是荀智淵在公司的心腹,所以她並不常見到。
副總極爲有眼色地自我介紹:“我是蘇先生派駐回來,監管財務的”。
艾笙瞭然,怪不得。
“有什麼事嗎?”
副總前後望了望,確定沒有其他人才開口:“荀總向高利貸借的那五千五百萬並沒有落實在公司賬目上。他只提過一句,用那些錢直接購買了一套設備。可設備至今不見蹤影”。
艾笙臉色凜然,“你爲什麼要跟我說起這個?”
副總低聲說:“爲了這筆錢,您整天焦頭爛額。我想,您有資格知道事情的經過”。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把知情範圍壓縮到了財務部,對外也說高利貸欠款是荀總的私事”。
艾笙一時分不清他是敵是友了。
如果是友,幹嘛要向她捅出事情真相?要知道這種行爲相當於告小狀;可如果是敵,事情又被他瞞了下來,不至於引起公司人心波動。
他是蘇應衡的人,這件事恐怕蘇應衡也知情。
艾笙衝副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本來還絞盡腦汁地想借口,把蘇應衡還錢這件事在荀智淵面前抹平。
這會兒艾笙覺得不需要了。
她總覺得父親瞞着自己什麼。
去了醫院,荀智淵正被護工推到小花園轉悠。
艾笙上前去,對護工說:“這兒有我呢,等會兒我把我爸送回病房”。
護工很快走了。
艾笙有話對父親說,就把他推到了一個無人的涼亭裡。
荀智淵淡淡看她一眼,“你把公司欠款都還上了?”
艾笙點頭,打量他一眼。這個消息並沒有讓他高興。
“是蘇應衡幫你還的?”,荀智淵想不出第二個人這麼財大氣粗。
艾笙搖頭,淺笑道:“您不是不讓我去找他嗎?這筆錢您之所以借貸出來,就是爲了給公司買設備。我就把設備給退了,賠了一點違約金,把這個窟窿給地堵上了”。
荀智淵放在輪椅一側的手忽然一緊,遒結的青筋暴起。
眼皮張得更開,一抹銳光從裡面釋放出來。
氣氛剎那凝固起來。因爲父女倆誰都知道,那些錢並沒有用來買設備。
荀智淵不清楚艾笙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他只能順着她的話說下去,靜觀其變,“是嗎,錢能拿回來就好”。
他仍沒有說實話的打算,艾笙抿脣:“爸,你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荀智淵臉色蒼白地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談論這件事。
他不說,艾笙總不能強行掰開他的嘴。
一肚子陰雲在翻涌,她只能把閉上眼睛的荀智淵推回去。
下午,艾笙接到蘇應衡的電話,叫她回橘園準備晚飯。
艾笙氣不打一處來,“你當我是保姆嗎?”
“五千多萬的保姆,不知道用起來是不是物有所值”,說完他又一副財大氣粗的口氣,“好好做,有小費”。
艾笙敢怒不敢言,等他掛了電話才衝屏幕罵了兩聲。
買了菜去橘園,嚴阿姨可能接到了蘇應衡的通知,並不在這兒。
艾笙做了三菜一湯,還沒給蘇應衡打電話,門就響了。
“過來,把衣服給我掛上”,大爺一般的語氣傳了過來。
艾笙磨磨蹭蹭,看見蘇應衡明明站在玄關,而衣架就在他旁邊。
那麼近的距離還要使喚她一通,這人還真把她當奴隸了?!
艾笙衝他皮笑肉不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才三歲,需要你教我成語?”
她哪裡是在教成語?怎麼這麼能歪曲事實!
艾笙正氣得呼吸不勻,男人又開始挑剔了:“就你這服務態度,還敢收那麼高的費用?”
心裡再恨,艾笙也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來,“我會做到您滿意爲止”。
蘇應衡眼眸一深,“真能做到我滿意?”
“做”字被他加強了語氣。
艾笙臉上牽強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下去。
走到蘇應衡面前,“先把衣服脫下來啊”。
蘇應衡像衣來伸手的君王一樣,展開雙臂,“等着你給我脫”。
艾笙咬牙,忍氣吞聲地走到他背後,踮起腳尖,很費力地把西裝從他身上剝下來。
她輕呼一口氣,將衣服掛到衣架上。
蘇應衡剛要往裡走,艾笙腦袋裡的算盤啪啪響,她還沒錢進賬呢。
於是在蘇應衡面前擋了一下,擡起纖纖玉手,“今天切菜的時候,被刀給割了一下”。
只要蘇應衡握着她的手察看,她就有收入了。
可男人只是湊近了掃一眼,“是不是家裡光線不太好,我完全看不見傷口”。
家裡燈火通明,光線不好纔怪。
知道他是故意調侃,艾笙憤憤把手背到身後,“看不見是因爲我受的是內傷。內傷!”
蘇應衡“好心”地說:“勸你平時注意一點兒。你這份工作是不買五險一金的”。
艾笙笑得比哭還難看,“謝謝提醒”。
蘇應衡闊步進去洗了手,去餐廳吃飯。
“這道菜太辣……湯太油膩……這是什麼豆腐,這麼硬,用石頭雕的吧?”,反正他各種不滿意。
艾笙握緊了筷子,“我以前也是這麼做飯的”,你不是吃得挺香?
蘇應衡淡淡地答:“對老婆和對下屬的態度能一樣?”
被人壓迫的感覺太難受。艾笙本來沒什麼胃口,但一想家裡的大米是蘇應衡供應,她還是吃了兩碗米飯。
雖然嫌棄,但蘇應衡還是把菜都給消滅乾淨。
他衝正在收拾餐桌的艾笙老神在在地說:“等會兒再收拾,先去替我放熱水”。
艾笙被他使喚多了,這會兒已經沒感覺,放下手裡的東西,擦了擦手,正要擡腳上樓,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擋住去路。
“幹嘛?”,她狐疑問。
蘇應衡低笑着說:“仰頭,我要親你了”。
雖然是要收費的,但艾笙仍然被他直白的話語弄得臉熱。
她閉上眼睛,擡起臉頰,白皙的肌膚在燈下閃着細釉般的光澤。
蘇應衡揹着兩隻手,傾身銜住她的嘴脣。
他身上一股清爽氣味,有種讓人眩暈的魔力。
隨着他的脣舌深入,艾笙四肢越來越軟,意亂情迷間,不自覺地勾住他的脖子。
蘇應衡吮着她的舌尖。艾笙正血液沸騰,他卻從自己嘴裡退了出去。
她不滿地低哼一聲,小舌追了過去,舔舐着他口腔裡每個角落。
蘇應衡消受着美人恩。直到艾笙喘不過氣,才結束這個親吻。
艾笙攀附在他胸口,才能穩住重心。
蘇應衡磁性的低笑在耳邊響起,“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艾笙瞪大眼,忽然意識到,她抱了蘇應衡,可男人的兩隻手卻背在身後。
抱他的代價可比被他親一下大多了。
艾笙抓狂地退開,手指插進頭髮裡,“你故意的!”
男人衝她笑了一下,優雅轉身,上樓去。
艾笙替男人放好水,到書房叫人。
她氣還沒消,這會兒小臉陰沉,“可以洗澡了”。
蘇應衡正在看文件,頭都沒擡,“知道了”。
艾笙見他沒動,提醒道:“等會兒水就涼了”,水費很貴的。
對於一個身背鉅債的人來說,任何浪費都痛心疾首。
蘇應衡像是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動,慢條斯理地說:“要不你和我一起洗,更省水”。
艾笙哼道:“幹嘛要替你省,你又不缺錢!”
蘇應衡放下文件,“不如我們打個賭,一起洗澡,誰把對方先撲倒就算輸。賭注五十萬”。
五十萬!太誘人了。
艾笙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被鉅款衝昏頭腦。
“好!”,她一口答應下來。
蘇應衡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浴室。
蘇應衡把換洗衣物放下,就開始解皮帶。
雖說昨晚才"chiluo"相對,可什麼都不做幹看着更撓得心癢癢。
艾笙絞着手指,時不時用餘光瞄一眼男人脫衣服的進度。
沒一會兒,蘇應衡就脫得只剩一條內褲。
他比之前瘦了不少,可身形仍舊挺拔。肌肉形狀結實,十分勻稱。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很有看頭。
特別是鼓出來的一大包,足以傲視羣雄。
蘇應衡順着她的目光往自己小腹以下掃了掃,“看什麼?”
艾笙連忙扭頭,擋住側臉,毫無底氣:“沒……沒看”。
男人淡哼一聲,“參觀是要買門票的”。
艾笙不忿:“談錢真的很傷感情!”
蘇應衡點頭表示贊同,“等會兒到了牀上,做一場富有感情的愛吧”。
艾笙語塞,“這……這怎麼能行!”
蘇應衡輕嘲低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抱着手臂催促,“別磨蹭,快點兒!”
被他一雙黑亮的眼睛看着,艾笙有點兒羞恥。抓住衣角不放。
蘇應衡好整以暇地說:“又不是沒看過”。
爲了五十萬,也得讓臉皮厚起來。
艾笙垂眸,脫下身上的綠色長裙。
光滑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耀着奶白的光澤,看得人氣血上涌。
蘇應衡眼眸深了深,“這麼不脫內衣?”,他很快到了艾笙面前,“我幫你,免費的”。
艾笙推開他的手,心裡哼了一聲,她要是脫了內衣,他還能忍不住不動手?
爲了五十萬,她豁出去了。手背到後面,將暗釦打開。
兩團雪白露出真容,形狀美好得讓人有種施虐的慾望。
蘇應衡腦袋裡全是那上面佈滿他的指印和咬痕的樣子。
躁動的血液周身亂躥,鼻腔一熱,怕當場暴露,他淡淡撇開眼。
他的自制力驚人。艾笙卻一心想讓他破功,故作驚奇地說:“你的內褲看着,勒得真緊”。
她都脫成這樣了,能不緊嗎?
蘇應衡喉結上下動了動,大腿肌肉一鼓,轉身跨進浴缸。
都這樣了還能忍着,這定力也沒誰了。
浴缸很大,兩個人一起進去毫無壓力。
艾笙緊跟着進去,身上沾滿了白色泡泡。
旁邊的男人當她不存在,擠了沐浴露抹在健壯的胸口,修長的大腿。
看得艾笙小腹一陣熱流。
哼,難道光他一個人有美色嗎!
艾笙揚起讓人血脈噴張的上半身,傾身去拿蘇應衡旁邊的沐浴露。
玉體橫在蘇應衡上方,只要他稍稍擡頭,就能銜住那點紅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