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衡接了個電話,帶着艾笙回了瑞信大廈。
回了辦公室,賀堅進門就說:“已經通知各部門,十分鐘之後開會”。
蘇應衡:“會議推遲十分鐘……算了,推遲半小時。讓人送消毒藥水進來,創可貼有嗎?”
賀堅瞧了他一眼,這位身上沒有外傷。
心裡篤定這一大堆囑咐都是因爲蘇太太。
賀堅沒再廢話,轉身出去。
沒一會兒,有個女秘書把東西送進來。沒等蘇應衡開口,就很有出去了。
蘇應衡用消毒水將艾笙手上的傷清洗了一遍,再小心翼翼地貼上創可貼。
“就這樣吧,湊合用”,他對創可貼略有些不滿。
在她失憶時渾渾噩噩度日期間,蘇應衡都將她當做小孩子一樣照顧。
創可貼都給她買的是卡通的。
說完他就頓住了,意識到現在的艾笙並不需要。
蘇應衡將東西收拾好,苦悶地沉默。
艾笙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都這個時候了,不吃午飯嗎?”
已經快一點,他應該沒有進食過。
蘇應衡眉頭往下一壓:“怎麼,想讓我儘快兌現和你餐敘的承諾?”
這人可真怪,說變臉就變臉。也不知道她點燃哪根引線,讓他突然爆炸了。
艾笙悶悶地說:“吃飯不準時,對胃不好”。
蘇應衡臉色陰轉晴:“你餓了就讓人買點兒吃的上來”。
明明說的是他,怎麼又拐到自己身上了?
艾笙抿脣:“沒事,我還不餓”。
蘇應衡點頭:“那就等我開完會再說”。
然後他老人家拿着幾個文件夾就走了。
辦公室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偌大的空間,安靜得不像話。她只能在裡面四處轉轉。
老闆椅後面牆壁上的名畫,不知什麼時候改成了她的畫。
篇幅很大,用色清新治癒。與技巧無關,隨心畫就。
依她的心境,現在畫不出這麼隨心所欲的東西了。
艾笙心裡嘆息着,轉身就瞄到辦公桌上一份攤開的文件。
本來她對蘇應衡的公事並不感興趣。可文件的標題裡恰好包含了“易方零件”幾個字。
她不得不關注起來。
湊近一看,那是一份評估報告,上面列出易方零件不少弊端。
最後一頁上寫着評估意見:無獲益空間,建議撤資。
艾笙心裡霎時咯噔一聲。
無獲益空間是什麼意思?難道易方又出了什麼事?
聯想到父親最近的焦頭爛額,艾笙心臟直直往下沉。
易方是父親大半輩子的心血,即使他帶病也不肯放棄對易方的管理。
如果公司出了事情,按他的身體狀況,能撐得住巨大的打擊嗎?
艾笙心裡七上八下,坐在沙發上出神。
一直到蘇應衡開完會,艾笙也保持同樣的姿勢。
“餓成雕塑了?”,蘇應衡覷她一眼,不鹹不淡地問道。
艾笙回過神,“沒……沒有”。
蘇應衡將帶來回來的幾份文件簽上字,“那怎麼魂不守舍的?”
艾笙答非所問:“先去吃飯吧”。
蘇應衡將筆插進筆筒,站起身,“去下面一層,我讓人在公司餐廳訂餐了”。
艾笙不在意吃飯地點,木然地點頭。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蘇應衡聯想到她的來意,眼眸冷下來:“你最好不要在我吃飯的時候說些倒胃口的話”。
艾笙本來是想和他說說易方的事情,準備好的話霎時被噎在喉嚨口。
他在易方的投資不小,可公司卻沒能給他帶來利潤。
這不算什麼開胃的事情吧。
艾笙按捺着,跟着他到了休息區。
他的地盤還是這樣華貴雍容,餐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飯菜,規格不比米其林餐廳差。
吃飯時兩人都沒說話。
不像她之前在身邊,跟個小孩子似的,每道菜都要給他夾一遍。鬧騰得厲害。
直讓蘇應衡哭笑不得。
現在卻好像已經退化到了陌生人,彼此間築起了肉眼看不見的高牆。
蘇應衡越吃越沒胃口,沒一會兒就撂下筷子。
艾笙吃得也不多,終於開口:“現在姜騰還被關着,他的父母很擔心。明明他是好意,卻被人誣陷,這不公平”。
蘇應衡嘴角露出冷冽的笑容:“他的父母擔心,你也不好受吧?”
他神色陰晴不定,艾笙心裡沒把握的感覺更盛:“雖然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可他也算我的親人……”
蘇應衡不看她,側臉冷峻:“他是你的親人,跟我有關係?”
他袖手旁觀的態度讓艾笙心裡咯噔一下。
說不定這次來找他,是她自作多情。
面前這個翻雲覆雨的男人,恐怕早就將她列爲交往黑名單。
畢竟蘇應衡的尊嚴,誰不能侵犯。
可他不鬆口,姜騰該怎麼辦呢?
“他的確和你沒關係,你就當行善積德。出示一份證據,舉手之勞,對你也沒有什麼妨礙”,艾笙艱澀地開口,希望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能夠管用。
可蘇應衡偏就鐵石心腸,面無表情地說:“行善積德?真當我是慈善家?你之所以離開我,不就是因爲受不了我的心狠手辣麼?既然早就看清我的爲人,就該知道,除了這頓免費午餐,你一無所獲”。
雖然有心理準備,可他言語之間這樣堅決,是艾笙沒有預料到的。
腦海裡閃現出姜家兩位長輩焦急的面孔,艾笙只能把態度放得更軟。
她試探着將手蓋在蘇應衡的手背上:“但凡有人能救他,我也不會來打擾你”。
蘇應衡一點兒也沒被她感化,眼中的驚濤駭浪更加壓制不住。
他毫不留情地甩開艾笙的手,怒火中燒:“現在知道來找我!我告訴你,讓我救他,你休想!我也要讓你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
蘇應衡氣得眼睛發紅,一副要掐死她的樣子。
艾笙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兒。
痛失所愛和姜騰有什麼關係?
蘇應衡和她的腦電波似乎不在一個頻率上。
和他說不通,艾笙:“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她站起身,伸出去拎包的手忽然被他一把握住。
“除了我,你還想去找誰?如果不是因爲姜騰,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來見我!呵,可見他對你有多重要!”,蘇應衡氣得發瘋,拖着她往臥室走。
艾笙蹲下去,將重心降低,反抗着:“你想幹什麼!”
他這副風雨欲來的架勢着實嚇人,艾笙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應衡眯着眼睛:“不是要救他麼,連一點小小的犧牲都不願付出?”
艾笙問都不問他要幹什麼,直接搖頭:“我不要!”
蘇應衡像沒聽見她的拒絕,手上的力道鬆懈下來。
就在艾笙舒了口氣的同時,男人高深莫測地說道:“既然你不想在臥室,在這兒也行”。
什麼在這兒也行?在哪兒也不行!
艾笙氣息不穩:“你不幫忙就算了,放我走!”
晚了!
蘇應衡濃眉微揚:“可我改主意了”,他捏住艾笙的下頜,語氣輕佻地說,“我可以救他,不過條件是你要脫光了,被我壓在身下”。
他"chiluo"裸的語言讓艾笙發懵。
這算什麼條件!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艾笙咬牙切齒:“你做夢”。
蘇應衡鉗住她下頜的手指更加用力,“何必急着當貞潔烈女,又不是沒睡過”。
過往的親密從他薄脣間,毫無遮掩地展露。
在他心裡,他們過往的種種就這麼不值錢?
艾笙氣得腦袋發昏,脫口道:“前車之鑑我經歷得太多。我配不上蘇先生,絕不會妄想憑自己這具身體就能讓您改變主意。再見——不,以後還是不要見面!”
她怒氣衝衝地抓起揹包,轉身就走。
手腕再次被人拉住,往後一扯,撞到銅牆鐵壁般的胸膛上。
蘇應衡不顧她的掙扎,嘴脣往她領口鑽:“他碰過你這裡沒有?這裡呢……嗯?”
艾笙推着他的胸口,卻無濟於事:“你放開我!”
蘇應衡充耳不聞,“你和他到哪一步了,他碰過你沒有?我不許你喜歡他!更不許他碰你!”
“他沒你這麼齷齪!”,急怒之下,艾笙喊道。
蘇應衡動作頓住,幾秒後,在她脖子上泛紅的齒印上輕舔兩下,冷笑道:“齷齪?你大概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齷齪”。
艾笙驚懼:“你要幹什麼?”
蘇應衡一把扯掉領帶,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來,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
“蘇應衡,你混蛋!別讓我恨我!”,艾笙掙扎着,劇烈的動作下,頭髮都散開了。
一路罵着進了房間裡面,等張開眼縫,看到裡面的擺設,喉嚨硬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只見裡面全是各種不可描述的工具,鞭子,刑架,手銬……
艾笙不寒而慄。
蘇應衡將她抱到刑架下。艾笙兩隻手被套牢在頂杆上。
還好高度適宜,手累得不是很疼。
不過這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很不好受,她踢着腿:“你這個變態!”
蘇應衡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來你救姜騰的決心也不過如此”。
“你這是非法拘謹!”
蘇應衡像糾正小孩子的語法錯誤似的,緩緩一笑:“別小題大做,這不過是情趣而已”。
滾你大爺的情趣!哪兒有捆人的情趣!
艾笙臉頰通紅:“沒想到你這麼無恥——你幹嘛,走開!”
喝罵間,蘇應衡越來越近。
艾笙用腳踢他,蘇應衡順勢握住她的腳踝。
將她的半身裙往下一拉,艾笙底下失守。
蘇應衡笑得惡劣:“你罵一句,我脫你一件衣服”。
艾笙控制不住:“混蛋!”
蘇應衡笑意更深,伸手去脫她的襯衫。
他的手乾燥溫暖,在她皮膚上帶出一陣陣戰慄。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觸感,對艾笙來說,是種莫大的折磨。
很快地,她的襯衫被扔到地上。上下都只剩小小的布料。
男人靠近,像只即將享用美味的野獸。
艾笙早已在剛纔的掙扎中脫力,她呼呼地喘氣,對蘇應衡怒目而視。
男人握住她的側臉,呼吸拂在她臉上:“不罵了?真乖”。
他的手滑下去,像地主巡視着自己的土地,翻來覆去地揉弄,撫摸。
最後他的手放在她內衣上。
艾笙緊張地說:“我沒罵你!”
男人低笑:“誰說我要脫”。
話音落,內衣直接被他推上去。
艾笙胸口一涼。
一種恥辱感接踵而至,她閉了閉眼,啞着嗓子說:“別讓我恨你”。
蘇應衡很久沒碰她,將兩條玉腿擡上來,環在自己腰上,嘴脣撩在她脖子上:“到今天,我還怕你恨?”
他怕的是她的遠離,她的漠視。
小小的房間裡,爆發出女人的罵聲,和男人的粗喘。
到了最後,艾笙身上溼黏黏的。
迷糊間,她的手終於被解放,整個人都輕飄飄地。
她很累,意識不清。但也知道蘇應衡沒做到最後一步。
可也沒差了,在她看來,甚至比全壘更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