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發現女人要下狠心拾捯自己真是費時費力,上午試了禮服之後,又被董藝帶到美容院,上上下下都保養一通。
她被折騰得下輩子都不想當女人了。
換上那條eliesaab當季裸色高級定製連衣裙,化妝師又開始爲她化妝。
“打扮得這麼隆重,我還以爲自己是要去相親”,艾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慢慢地被用上各種效用的化妝品,一個華麗且陌生的自己在逐漸誕生。她一邊任化妝刷在自己臉上忙碌,一邊和董藝說笑。
董藝看艾笙的眼光,就像一個工藝師傅滿意地打量着自己打磨出來的藝術品。更何況這件珍寶被注入了靈魂,帶着飽滿的靈性。
她託着下巴,眼睛裡滿是讚美,“何止相親,這麼美,當新娘子也綽綽有餘”。
艾笙握着的手機震了一下,是韓瀟發來的,問她爲什麼還沒回學校。
簡單回覆說自己到了之後會給她打電話,艾笙剛擡起眼睛,便從鏡子裡看到蘇應衡正站在後方的門框邊上。
“叔”,艾笙眼睛發着光。
蘇應衡剛回來,剛剛路過庭院裡灑到他身上的燈光似乎還未褪去,使他周身有一層清冷的光暈。
他照例是手擡上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略有些粗魯地把領帶鬆開,扔到一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種男性的張力在房間裡擴散開來。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種人,他站在哪兒,那處便是他的領地。
蘇應衡走上前去,薄脣微抿,問道:“弄完了嗎?”
他一來,董藝恨不得把脖子縮進胸口裡去。她一聲不吭,儘量降低存在感。
艾笙看他回來倒是很高興,笑道:“很快就好了”。
蘇應衡便站在她旁邊抱着手臂,目光控制不住地往鏡子裡瞄。
不得不說艾笙被這麼一裝飾,整個人像脫胎換骨。她年輕,本就是嬰兒般透白的肌膚,上一層淡淡的裸妝,在燈光下有一種薄瓷般的質感。
再往下,便是她細白的脖頸,微微垂頭的時候,便帶出含蓄優美的弧度;還有她性感的鎖骨,形狀十分漂亮,略往下凹着,適合盛裝一枚親吻。
蘇應衡喉結上下滾動,目光移向旁邊,不由自主地加速眨動眼睛,試圖把腦子裡旖旎的幻想清除。
這時候旁邊傳來艾笙鬆氣的聲音,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坐得太久,全身都僵掉了。
她偏頭的時候,髮絲劃過他西裝的衣襟,淡淡的香氣從鼻端滑過。蘇應衡這才發現她的髮型也換了,長頭髮從中部開始被打理成仙女卷,自然地垂下,大方優雅。
“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飯了”,艾笙有點抱歉地對蘇應衡說。
“沒關係”,蘇應衡手動了動,想摸摸她的頭髮,又怕弄亂她的髮型。“在你到這個家之前,我過了很多年的單身生活”。
頓了頓他又問:“今晚你的鞋子夠高麼?”
艾笙不明所以,“什麼?”
蘇應衡把她曳地的裙襬微提起來,看了眼她腳上的鞋,滿意道:“還不錯,如果有人冒犯你,這雙鞋足夠讓他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
艾笙笑起來,“應該不會吧”。
“如果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那可不一定”,蘇應衡以一個男人的眼光審度道。
“叔,你也偷襲過女孩子嗎,所以這麼有經驗?”
蘇應衡也笑,眼睛煜煜生輝,“你看我像坐過輪椅的人麼?”
董藝覺得自己一顆心臟簡直不夠用,現在這個幽默風趣的男人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蘇先生嗎?
他不笑的時候已經魅力無邊,笑起來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董藝接觸過無數顏值登峰造極的男明星,但只要看着蘇應衡,她便可以忘掉其餘所有珍藏在心裡的帥臉。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蘇應衡怕艾笙裙子太長走路摔跤,便像牽着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那樣,牽着她走向外面的汽車。
在艾笙上車之前,蘇應衡鬼使神差地把自己只剩一隻的耳釘戴在了艾笙耳朵上,“玩得開心,結束後給我發條短信”。
目送汽車開遠了,蘇應衡心裡煩躁得厲害。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修長的影子投在地上一動不動。
直到傍晚的露水帶着冷意包圍着自己,他才返身往別屋子裡走。
聽到腳步聲,董藝和各位工作人員還在收拾東西。
蘇應衡快步走到室內電梯前,上樓換了衣服,給溫序打了個電話。
“出來喝酒吧”,他對溫序說。
一聽這沉悶的嗓音,溫序就知道他心情不佳,忙說:“好啊,我在會館裡等你。今天剛好沒飯局,清淨”。
掛斷電話,蘇應衡坐在歐式沙發上卻不太想動了。他想自己真的是瘋了,纔會把那隻耳釘戴在艾笙耳朵上。
“你他媽真是腦子進水!”,他恨恨罵自己。鄙夷着自己內心的不良企圖:那枚耳釘作爲他們的結婚信物,是想就此在艾笙身上印下已婚的標誌;或者提醒艾笙,她已經結婚,要懂得與異性保持距離?
蘇應衡自己也不知道,他心亂如麻。
但心性簡單的艾笙並沒有想這麼多,她正慶幸於司機嫺熟的車技,讓自己避免遲到。
到了a大禮堂,已經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周圍年輕的臉龐上都帶着雀躍的笑容,魚貫往禮堂內走去。
艾笙在舞會開始前,終於和兩個室友匯合了。
韓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艾笙,“你這是被施了魔法,變成參加舞會的灰姑娘了嗎?”
艾笙笑眯眯地,“是啊,我的南瓜車剛剛開走”。
白雨萌也驚爲天人,“天吶,艾笙,你今天太漂亮了。明天學校論壇肯定會被你的美照霸佔,等會兒我一定要緊緊跟着你,多搶兩個鏡頭”。
韓瀟若有所思地說:“看來咱們寢室終於有人脫離單身了”。
艾笙心裡有些慌亂,微涼的手指卻被韓瀟一下子攥住了,“雖然不知道你那位隱形的男朋友是何許人也,不過看在你這麼養眼的份上,本小姐不介意當你的護花使者”。
好友臉上理解的笑容讓艾笙心裡難受,她垂着眼瞼說:“我和他之間,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
韓瀟把頭髮往而後掖了掖,溫言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可沒那麼八卦,什麼事情都得刨根問底。但艾笙,千萬別輕信男人的承諾”。
承諾這兩字一直艾笙腦海裡盤旋,那麼婚姻的承諾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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