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火山一般的佔有慾

艾笙奮力把自己的手拔出來。 .臉上也被壁爐裡的火光映得紅彤彤。

“又不是沒摸過”,他老神在在地說。

艾笙咬牙,“你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應衡擡眼,挑眉,“我一直是這個樣子。只不過別忘了,我還是個演員”。

艾笙無語凝噎。

“聽說我二舅想撮合江星曼和一個叫林慎的男人在一起”,艾笙隨口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應衡皺眉,“離他遠點兒?”

艾笙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林慎。

蘇應衡在人前幾乎不會直白表現對一個人的喜怒。

這會兒卻抿着脣角,明顯不快。

這個林慎,大概是觸過他的逆鱗。

過了幾天,江家說是要辦慈善晚宴。

艾笙看江星曼一直心神不寧,難道跟她有關係?

晚宴並不是在江家辦的。畢竟現在江世存身體欠佳,不能太過歌舞昇平,就連對外的旗號,也是藉着“慈善”說是爲了給老人家積福。

代曉貞不時地跟兩個妯娌討論着宴會細節。

她臉上泛着興奮的紅光。在江家默默無聞了這麼多年,要是這次能搭上林家,給丈夫添一份助力,她們母女在江家也能多得幾分看重。

更何況,最近關於姬牧晨那個私生子的事情,鬧得她臉上無光。

趁着這次的事情,正好讓外人看看,誰纔是江盛潮名正言順的太太。

既然要開宴,自然要邀請艾笙和蘇應衡。

他們倆是重量級的人物,如果真能雙雙而至,宴會的檔次會往上拔高好幾級。

艾笙看着代曉貞臉上討好的笑容,有點瘮得慌。

現在她和以前不一樣,是蘇應衡的太太,蘇承源點頭首肯的孫媳婦。

沒人再去深究她的身世,她的源頭。

言子歌也勸說道:“你早晚都得是蘇家的主母,在旁邊看着學着一點,將來大有裨益”。

三位舅媽齊上陣,艾笙要是不答應,就是拿捏腔調擺架子了。

她只能點頭應承。

接下來幾天,艾笙竟然都在病房裡看到江星曼。

她老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出神。

艾笙見她手執茶壺,往杯子裡倒水。

水都從裡面溢出來了,她卻毫無察覺。

“小心點兒”,艾笙忙把她的手肘往上一臺。

江星曼回過神,用紙巾擦拭水漬。

艾笙把茶几上其他東西挪開。省得被水給打溼。

總算收拾乾淨,江星曼有些沮喪地坐回沙發。

艾笙看她嘴脣動了動,靜靜地等着下文。

“其實這次宴會主要是想讓我和林慎正式認識”,江星曼說道。

想起林慎的猥瑣模樣,艾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江家把下一輩的婚事,更多的是看作棋子。

“要是你不想,給以跟你父母溝通”,艾笙乾巴巴地說道。

見艾笙並沒有多餘的話好說,江星曼也適時住了嘴。

兩人到了探望時間,進去看了江世存之後,就各自離開。

艾笙接到梅瑾年的電話有些突然。

“我聽說,你結婚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冒出一句男聲。

“梅大哥,將來請你喝喜酒啊”,艾笙很久沒看到他,有點驚喜。

梅瑾年嘆了口氣,“嫁的還是蘇應衡,我怎麼覺得有點羊入虎口的意思?”

艾笙好笑,“那我現在還全須全尾地,還真不容易”。

梅瑾年笑了起來。

艾笙問他:“你回國了嗎?”

她聽見“叮”一聲,掀開打火機蓋子的聲音。大概是梅瑾年在抽菸。

“嗯,有個項目要談”,他聲音懶懶地,像清醒的囈語,“改天去醫院探望一下江老”。

原來他和外公,真的認識。

第二天,艾笙果然在醫院病房裡碰見梅瑾年。

他頭髮剪短了一截,五官看起來更加深邃。

梅瑾年身上總有一股閒雲野鶴的氣質,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但事業卻做得很大。

江世存見到梅瑾年很高興,跟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要是我身子骨再硬朗一點,就和你一起下棋啦”,江世存有點遺憾。

“我的棋藝是您教的,有幾斤幾兩您最清楚。剛好我資質平平,肯定不能青出於藍勝於藍”,梅瑾年說話和煦謙遜,自然被幾位江家女眷看在眼裡。

楊舒看着這位俊傑,兩眼發光。女兒三十未嫁,一直是她的心病。

如果能讓這位儀表堂堂的混血男人成爲自己的女婿,簡直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

楊舒緩緩笑道:“梅先生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投資公司董事長,你太太可真幸福”。

男人有能力,當妻子的就幸福。楊舒的價值觀一直如此。

梅瑾年有禮貌地一笑,“我還沒有結婚。就是被家裡逼怕了,才滿世界亂轉”。

果然沒白試探。楊舒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喜上眉梢,“即使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的。要說束州的名媛,我十有八九我都認識。也不知道梅先生喜歡哪種類型,我幫忙物色物色”。

梅瑾年瞥了艾笙一眼,“年輕漂亮的”。

年輕這一點,江星橙可不符合要求。

楊舒的笑容斂下一半,“年輕女孩子都浮躁,不經事。像你這種跨過投資公司,常年不在家,指不定多鬧騰。還不如找一個賢惠,老道的”。

她苦口婆心,真想跳到梅瑾年腦子裡,把他的喜好給掰正。

梅瑾年不贊同她的觀點,“年輕女孩子裡也有老道賢惠的,艾笙不就是麼?”

楊舒徹底沒了笑,艾笙沉穩賢惠,還年輕。在梅瑾年口中,女兒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她胸口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楊舒陰陽怪氣地一哂,“可惜啊,她已經結婚了”。

這話倒像艾笙和梅瑾年之間有什麼似的。

艾笙自然問心無愧,臉上也坦蕩蕩地揚起笑容,“是啊,我結婚了。下一個就該輪到大表姐了”。

明明比江星橙小那麼多歲,卻早早地找了個優質老公。輪次反而倒着來了。

楊舒狠狠磨了磨後槽牙,胸口堵着的那團氣越脹越大。

當着江世存的面,又不能立即發作。她只能深呼吸,試圖把鬱氣給排出去。

當晚,江家的男人設宴款待梅瑾年。

席間艾笙也找不到機會和梅瑾年單獨說話。不過梅瑾年最後倒說改天請她去釣魚。

艾笙站在酒店門口,正一圈圈地繞着圍巾,感受到寒風的惡意,忍不住跺了跺腳,“這時候去釣魚?”

梅瑾年看她把c家當季的圍巾弄得毫無美感,強迫症犯了,上午幫她重新理好,打結的手法獨到。

艾笙整個人立刻多了幾分時尚感。

她跟梅瑾年之間一向沒什麼性別概念,所以也就沒有對他避之不及。

“你連這個都會,平時給你男朋友系圍巾練出來的嗎?”,艾笙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他。

她臉上被冷風凍出一層粉紅,嫩嫩地,看起來像果凍。捲翹的睫毛扇合着,眼睛裡帶着靈動的純真。

梅瑾年頓了幾秒,展開笑容,“剛纔還在人前誇你成熟穩重,這會兒就跟個小女生似的,這麼八卦”。

艾笙有點不好意思,半張臉往柔軟的圍巾裡埋了埋。

梅瑾年笑了笑,伸出秀美修長的手指,幫她把圈在圍巾裡的頭髮輕輕順了出來。

出了酒店旋轉門的江星橙恰好看到這一幕。陰沉的目光往艾笙身上射去,心裡冷哼,真是個水性楊花的"saohuo"。

梅瑾年對艾笙說,改天約她釣魚,然後上了車。

艾笙沒想到他說的改天就是第二天。

梅瑾年打來電話的時候,艾笙還沒睡醒。

她摸了好一陣,終於撈起手機,“喂”了一聲。

相比她迷糊的語氣,梅瑾年就顯得神采奕奕,“我已經找好地方,今天就出發吧。中午水溫高,現在開車過去正好”。

艾笙沒了睡意,可還是被他說得不着頭腦,“選好什麼地方?”

梅瑾年:“釣魚啊”。

艾笙揉了揉頭髮,您老還真是行動派。

“那我現在就起牀”,艾笙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週末的七點整。

即使房間裡四季如春,但冬天起這麼早也是罪過啊!

艾笙一動,旁邊的男人就收緊了手臂。

“去哪兒?”,蘇應衡含糊問道,眼睛都沒睜開。

艾笙移開他的手臂,“有個朋友約我去釣魚,我先起牀,你再睡會兒吧”。

蘇應衡英氣的眉頭淡淡皺起來,“哪個朋友?”

他的佔有慾就像火山一樣,有隨時爆發的危險。

艾笙支吾道:“你不認識”。

然後下了牀去浴室洗漱。

等她出來,蘇應衡仰起上半身看她,眸光帶着未睡醒的溼亮,“多穿點兒”。

他就是個操心的命,就是半睡半醒也把艾笙來來回回檢查一遍。

最後見她沒戴手套,冷臉道:“既然這麼丟三落四,何必出門?”

他雖然喜歡教育艾笙,但鮮少作出不快的樣子。

艾笙心裡惴惴,“人家很久纔回一次國,難得想去釣魚,不能失約”。

蘇應衡重新躺會去,沉悶地說:“那就趕緊去”。

話裡帶着幾分賭氣。

艾笙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臉上暖烘烘地,就是胡茬有點硌人。

蘇應衡沒動,修長的身形在被子底下舒展着,懶洋洋地笑了一下,“不做虧心事,就不用這麼討好我”。

比城府,艾笙在他面前就跟透明似的。她怕再逗留下去,他身上怨氣更重,於是拿上羽絨外套,出了門。

在輕輕的關門聲中,蘇應衡睜開眼睛,眼眸像漩渦一樣往下糾纏。

呵,這麼冷的天,哪個女孩子願意和她出門釣魚?

蘇應衡很肯定,和艾笙邀約的是個男人。一想到這兒,他全身的肌肉繃緊得拉滿的弓。

他不是大度,只是怕內心經久不見陽光的陰暗會嚇到她。

天知道,如果她翅膀硬了要投到其他男人懷裡,他一定會把她翅膀上的沒根骨頭敲斷。

艾笙,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吧。

在路口和梅瑾年匯合,艾笙就讓司機回去,上了梅瑾年的車。

“怎麼會想起來要釣魚?”,艾笙沒吃飯,帶了兩包溫過的牛奶。

她拿了一包給梅瑾年,梅瑾年把牛奶放到中控臺上,“等會兒再喝”,想了想他回答艾笙的問題,“偶爾也要進行艱苦樸素的室外活動”。

言外之意,花天酒地的時候太多,總要調節一二。

艾笙知道他的情感經歷豐富,卻從來不會把他歸於私生活紊亂的那一類。

相反地,梅瑾年是個很自律的人。就像昨晚在酒店吃飯,江星橙對他的好感很明顯,他也沒有逢場作戲的意思。

梅瑾年帶艾笙去的地方是郊外,種植着很多梅花。

在蕭瑟的冬天,有這樣奼紫嫣紅的勝景,也算奇特。

下了車之後,梅瑾年帶她去了池塘。

不少人坐在邊上釣魚,天氣冷,個個都全副武裝。

說是釣魚,梅瑾年卻沒什麼經驗。像這種時節,魚對面食做的魚餌不感興趣,只能用蟲子釣。

梅瑾年指揮艾笙挖了半天蚯蚓,一無所獲,於是他只能頂着一張男女通吃的俊臉跟旁邊一位大爺搭話。

老大爺本來怕魚被嚇跑,不肯說話。

可梅瑾年說話幽默,井井有條,而且輾轉各國見識淵博,沒一會兒就跟老大爺聊成了忘年交。

十幾分鐘的功夫,梅瑾年就帶着戰利品回來了。

艾笙往他手裡一看,“這老大爺得多喜歡你,連裝魚餌的盒子都送你了”。

梅瑾年笑道:“沒辦法,我也不想這麼人見人愛”。

他一笑就像天地都開闊了一樣,十分有感染力。

所以艾笙每次和他呆在一起,都會覺得輕鬆。

梅瑾年雖然混跡商場中,但他私底下卻一直保留着純粹的性格。

“這裡的豆腐魚很好吃,還有民宿,可以自己做”,梅瑾年把魚標投下去,坐在一張自帶的小板凳上。

艾笙翻着梅瑾年準備的零食,都是進口的,袋子上印着不同國家的文字。

他去的地方多,偶爾會替艾笙蒐集這些東西。

梅瑾年大概是唯一一個把她當愛吃零食的小孩子的人。

心中有些感動,艾笙笑眯眯地說:“別人看見你買這麼多,肯定以爲家裡有個女兒”。

“胡扯,我孤家寡人一個,真有個女兒,天天換尿不溼我也樂意”。

艾笙“咦”了一聲,“你的小男朋友呢?”

梅瑾年喜歡男人,艾笙一早就知道。

當時她還嘆氣,好看的男人都被同性勾走了。

梅瑾年愣了一下,這才反應艾笙把自己的一個秘書當成了他的伴侶。

說不定已經腦補出了一本耽美小說。

他也沒解釋,淡淡扯了扯嘴角。

艾笙還以爲碰到了他的傷心事,就扯開話題道:“不是說可以自己做飯嗎,等會兒我來做好了”。

可結果他們只釣到了兩寸來長的小魚,刺多肉少,只能放生。

梅瑾年倒也不棄餒,站起身來,外面酒紅色的呢子大衣微動。

他皮膚白,五官俊美得恰到好處,壓住這種張揚的顏色完全不成問題。

艾笙收拾着東西,拿到車旁。望了望後備箱內一個備用的塑料大盆,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裝魚的。

艾笙好笑,“你對自己還真有信心,準備了這麼大的盆子”。

梅瑾年也笑了,“看來我的魅力只能用在人身上,對魚不管用”。

艾笙促狹道:“怎麼會,你有沉魚落雁之貌。魚都沉下去了,怎麼還釣得起來?”

梅瑾年乾淨分明的指節扣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少看我笑話,你不也是一無所獲”。

沒釣到魚也沒關係,到了民宿可以跟老闆買。

這兒的民宿都帶着小家碧玉的靜雅氣質。一進院子,梅瑾年就摘了幾朵臘梅洗乾淨泡水。

他喝了一口,眉眼都舒展開來。大老爺似的衝艾笙擡了擡下頜,“丫頭,快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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