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全身倦怠得厲害,她側身躺着,完全不想動。
蘇應衡揚起"chiluo"的上身,湊近親了親她的嘴角,“我抱你去洗澡,嗯?”
每次他飽足之後,聲音低啞磁性,特別勾人。
艾笙身體一動,骨頭像被人拆開了重新組合起來似的。
她忽然羞惱地問:“牀單髒了,怎麼辦?”
蘇應衡笑得胸腔震動起來,“還不是因爲你”。
艾笙轉身捂住他的嘴。
兩人在牀上嬉鬧了一會兒,蘇應衡帶艾笙洗了澡,從衣櫃裡翻出新的牀單鋪上,再抱她上牀。
“你做家務還是挺有天賦的”,艾笙打了個呵欠,說道。
蘇應衡見她困得厲害,拍哄着她道:“好,以後我學會了,家務都交給我”。
艾笙半眯着眼睛,知道他是說着玩兒的,但仍然很高興。
直到她沉入夢鄉,嘴角都帶着笑。
蘇應衡其實還有其他事情,但看着她的睡顏,覺得看不夠似的。
明明他們兩個每天都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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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在醫院實在躺不住,對蘇應衡軟磨硬泡,在醫生的首肯下,終於出院了。
請了好幾天假,回到學校上課,韓瀟和白雨萌圍着她噓寒問暖。
艾笙笑着取走被她們兩個攙扶住的胳膊,“沒有那麼誇張,就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放心吧,全身零件都在”。
韓瀟把她全身上下打量個遍,“看來腦袋恢復得不錯,沒傻”,說着又碰了碰艾笙的肩膀,“瞧你氣色反倒比以前好了,面帶桃花,你男朋友的腎挺好”。
艾笙臉上立刻紅了,輕推她一下,四處望了望,確定沒人聽見,“別胡說!”
韓瀟笑了一會兒,“不過你男朋友把你看得挺緊的,都不許人去探望。我和雨萌連去看你的東西都買好了,他卻說有點不方便”。
艾笙猛然瞪大眼睛,“你……他,他接了你的電話?”
韓瀟點頭,“對啊,我打給你之後,恰好是他接的”,接着又曖昧地衝艾笙擠擠眼睛,“你男朋友的低音炮簡直太酥了。和我男神聲音好像”。
艾笙扭頭,默默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這天的課很滿,時間不太寬裕,艾笙便在食堂吃的飯。
打給蘇應衡說自己下午纔回家,蘇應衡立刻開始說教,“前段時間你的胃纔出了毛病,在外面千萬別吃得太辣”,想起她住院的時候說想吃火鍋,又加了一句,“嚴禁外面的火鍋店。真想吃等胃養好了再說”。
他在其他人面前惜字如金,但在艾笙這兒卻有囑咐不完的話。
艾笙本來打算和韓瀟她們一起去吃五食堂的香辣牛肉呢。她撓了撓腮幫子,有點喪氣地說:“嗯,知道了”。
她興致低迷,蘇應衡又心軟起來,哄她道:“等你好全了再讓嚴阿姨給你做重口味的菜,嗯?”
蘇應衡一“嗯”,就讓人軟了骨頭。艾笙笑道:“知道了。你每天要管那麼多事情,怎麼還把這種小事記得那麼清楚”。
“能者多勞”,他爽快地回了艾笙四個字。
兩人最近講電話的模式有點詭異,每到該掛電話的時候,不是艾笙就是蘇應衡會立即展開其他話題。哪怕是講他去開會卻忘了把摘下的領帶繫上這類五官緊要的話,也聊得興致勃勃。
用蘇應衡的話來說,他們兩個正處於熱戀期。
艾笙卻不太喜歡這種說法,熱戀總會有冷卻下來的時候。於是會不安地問他:“這段時間一過,你會不會對我不耐煩”。
蘇應衡就會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晃着,“怎麼會?倒是我長你十歲,人老總會有點囉嗦,你纔要嫌我煩”。
“你盯着餐桌笑半天了,餐桌上有頭獎彩票怎麼着?”,韓瀟的手在艾笙面前揮了揮。看她一臉傻笑,真怕是腦震盪後遺症。
艾笙揉了揉臉,正色道:“你眼花了”。
韓瀟翻了個白眼,問埋頭苦吃的白雨萌,“你剛剛看到她思春的樣子沒?”
艾笙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雞腿夾到白雨萌餐盤裡。
吃人嘴短,白雨萌很沒骨氣地說:“我光顧着吃了,啥也沒看見”。
韓瀟被她氣到生無可戀。
下午艾笙課上完之後,看見蘇應衡給她發短信說今晚沒飯局。
艾笙回家也無聊,乾脆到瑞信大廈附近等他。
剛在星巴克點了一杯冷飲,蘇應衡就讓她過去。
艾笙沒想到會這麼快,拿上東西出去,在瑞信大廈廣場前的路邊一眼就找到了他的車。
沒辦法,他的車很多都是限量版,鶴立雞羣,不引人注目都難。
“怎麼會這麼早?”,艾笙是跑過來的,說話時微喘。形狀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弧度很美。
蘇應衡突然有點渴。便自然而然地拿過她手裡的冷飲喝了一口。
艾笙有點尷尬,“那……那杯水我喝過”。
蘇應衡掃了一眼前排心無旁騖的司機。湊近她耳邊,嗓音曖昧:“你我都吃過,更別說你的水”。
最後一句好像有歧義,想偏了實在"seqin"。艾笙垂着眼睛想,她好像被蘇應衡帶壞了。
臉上的燥熱一直沒消,艾笙扭頭看窗外的景物,躲過他眼睛裡的促狹。沒一會兒卻發現這條路似乎通向老宅。
“要回爺爺那兒?”,艾笙詫異地扭頭,剛纔他並沒有提過這件事。
“嗯”,他不甚在意地點頭,拿出平板查看賀堅發過來的資料。
見他有公務,艾笙雖然有疑問,但並未出聲打擾,一直到了老宅,快進春暉堂時,便聽見一道哭天搶地的喊聲。
正想着聲音有點耳熟,等腳跨進去,便看見鬱母哭跪在蘇承源腳邊,蔡阿姨在邊上扶她,鬱母兩條膝蓋卻像黏在地上似的,堅決不起身。
響亮尖利的哭喊聲震得人腦子裡嗡嗡直響。
蘇承源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兒,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可見蘇應衡來了,眼睛卻突然一亮,像看見了救星。
“鬱夫人遇上什麼難事,完全可以跟我說,怎麼跑爺爺這兒來了”,蘇應衡大方坦蕩地說道,聲音平靜,卻讓鬱母悚然一顫。
她僵硬地轉了轉脖子,看到蘇應衡身姿挺拔,玉立在堂前。肩膀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鬱母臉上老淚縱橫,“蘇……蘇先生,我不是故意要來打擾親家,可我女兒被你派人軟禁起來,任何人不得探視。我實在擔心她的身體,求求你,求你讓我見見她”。
蘇應衡淡聲道:“你先站起來說話。你女兒很好,她身邊有特級醫師,有專業護工,很快就可以康復”。
說着他給蔡阿姨遞了個眼神,後者會意,趕緊把鬱母扶到旁邊的紅木圈椅上坐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不會放靈安出來?”,鬱母啞着嗓子,疲態盡顯。
蘇應衡淡淡地說:“我並沒有軟禁她,只是她身體不好,太多人打擾不利於她康復”。
鬱母被他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氣得眼睛通紅,對女兒的擔心掙脫了對蘇應衡懼怕的束縛,她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桌上的茶杯“譁”一聲震顫,“我女兒到底怎麼對不起你們蘇家?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唯一可以依靠的孩子也讓她!”,鬱母滿身戾氣地指向艾笙,“給推下扶梯流掉了。現在你連她的親生父母去探視的機會都不給。你存心不想讓她活在世上!你這個劊子手!”
鬱母情緒越來越失控,說到最後,目眥盡裂,滿臉漲紅。
蘇應衡腳步挪了一下,擋在艾笙前面。面對鬱母的指控,他鎮定自若,“你真覺得自己女兒那麼無辜?”
鬱母豁然擡眼看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等她來了,肯定會給你個說法”,蘇應衡說完自顧自牽着艾笙的手,讓她坐下,又支使家裡的小阿姨上幾杯清心明目的菊花茶來。
他不再管呆坐着的鬱母,和上首的老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話來。
蘇承源最近也因爲鬱靈安流產,添了幾分愁容。
再怎麼說也是蘇家的骨肉,說沒就沒了。本來還盼着這個孩子出生,給老宅增幾分熱鬧喜氣,哪知在預產期前幾天突然出了事。
家裡本來都給孩子準備好了嬰兒房,蘇承源昨天去看了一眼,嘆着氣讓人把那間屋子封了。
蘇承源是男性長輩,不方便去探視鬱靈安,但每天都派蔡阿姨去照顧。
前些天蔡阿姨突然不去了,但給出的理由又含糊其辭,只說是應衡的囑咐。
今天鬱母跑到老宅門口燒着紙錢大哭大鬧,蘇承源才知鬱靈安被蘇應衡囚禁起來。
雖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但蘇應衡做事一向穩重,蘇承源便沒有當着鬱母的面詢問。
正說着話,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近了。
鬱母精神一陣,撲到門口,看見鬱靈安被兩個男人攙着胳膊架過來,捂住嘴泣不成聲。
等人進了門,鬱母撲過去抱緊女兒,哭道:“靈安,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跟媽說,是不是他們虐待你了?”
鬱靈安的狀態的確不好,在醫院不肯吃飯,營養不良,導致病情反覆。
她看着比剛進醫院那會兒瘦了不少,兩頰凹陷下去,眼袋烏青。
鬱靈安擡眼定定地看向蘇應衡,目光像淬了毒。
“你覺得自己女兒很冤枉?”,蘇應衡看着眼前母女相見的戲碼,問鬱母道。
他若無其事的語氣觸怒了鬱母,後者怒道:“她都成這副樣子,你就不能放過她嗎!世上怎麼有像你這麼歹毒的人,你老婆把她害成這樣,爲了要挾我們一家人,甚至把人關起來。我告訴你,今天就是拼了這條老命,我也絕不會讓你把靈安從我身邊奪走!”
蘇應衡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他疊着長腿,姿態舒展,向嶽南山伸手。
嶽南山很快把幾頁紙放在他手中。
蘇應衡手一揚,將手裡的東西扔到鬱母面前,聲音毫無起伏地說:“看看吧,這是我爸生前做的羊水dna鑑定,你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種”。
話音一落,典雅深宏的廳堂靜得針可落地。
除了蘇應衡本人,其餘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鬱母張口結舌,抖着手撿起地上的紙頁,上面清清楚楚地標明,嬰兒羊水樣本和蘇燁dna相似程度爲零。
“不,怎麼會……怎麼會”,鬱母慘白着臉喃喃,魔怔了一樣搖着頭。
蘇應衡平靜地說道:“你要是不相信,醫院裡還保存着我爸和死嬰的血液樣本,可以重新做一次dna鑑定”。
鬱母不知所措地扭頭,問鬱靈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證據確鑿,鬱靈安絕望地閉上眼睛,臉上卻沒有一滴眼淚。
“她聽說我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父親的種開始害怕了,怕蘇家懲治她,怕得不到那百分之三的股份。所以先下手爲強,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出艾笙推倒她流產的好戲。屆時爲了補償,蘇家自然不會虧待她。現在還覺得她單純無害嗎?”,蘇應衡字字鏗鏘,直指人心。
鬱靈安面如死灰,兩腿一軟,跌倒在地。
可這一次,爲了她不惜在蘇家大哭大鬧的鬱母都沒有伸手把她扶起來。
蘇承源更是面色鐵青,目光深利如刀,看着鬱靈安:“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蘇家人一沉下臉來,就讓人害怕。鬱靈安還在做垂死掙扎,“不,不,我沒有,要是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蘇燁的,他爲什麼沒有提說這件事?爸,您別信這些鬼話。應衡只是被荀艾笙那個狐狸精迷住了眼,爲了撇清她,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您一定要相信我!”
她提到艾笙,蘇應衡臉色更冷,“要不要我把那天推艾笙摔倒的保鏢帶過來,和你當面對質?”
鬱靈安嚇得身體猛一抽搐,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嶽南山立刻叫人把鬱靈安送去醫院。
鬱母卻還沒回過神來似的,臉上木木地,眼眸毫無神采。
蘇應衡看了她一眼,“鬱夫人,您不是要守着女兒嗎?現在就可以去了”。
鬱母這才跌跌撞撞地離開。
回春堂裡空了一半,除了蘇應衡,其他人都出奇得安靜。
蘇承源大半輩子在驚濤駭浪裡渡過,今日所見所聞,仍舊超出想象。
他喝了一口茶,擰着眉頭問蘇應衡,“你明明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父親的骨肉,爲什麼還要留她在蘇家?”
蘇應衡解釋道:“當時我爸將這份dna鑑定書交給我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沒有精力處理這件事。他去世以後,我忙着接手瑞信,騰不出空來。更何況,我好奇是誰給我爸戴了綠帽子”。
蘇承源臉色一頓,“你有結論了嗎?”
蘇應衡點頭,“當然”。
當天蘇應衡夫妻在老宅吃了晚飯並沒有急着離開。
看得出來,蘇承源臉色一直不大好。他有心臟病,飯後一家人坐在偏廳聊天的時候,蘇應衡總不時察看他的狀態。
“老看着我幹嘛,我臉上帶着功勳章?”,蘇承源沒好氣地說。
能罵人就沒事,蘇應衡笑了笑,“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您這麼傷心幹嘛。有我和應悅,您該知足了”。
蘇承源把杯蓋往杯口一戳,“知足什麼?你們兄妹倆有哪個省心的。還不如家裡有個小的,至少會乖乖聽我的話”。
先是爲沒能出世的孩子傷心,知道真相其中的髒污又讓人糟心。蘇承源跟吃了炮仗似的,“現在我就指着你給我生個小的。任務我派在這兒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他哼了一聲,起身揹着兩隻手踱了出去。
艾笙眨了眨眼看蘇應衡,後者闊步走過去坐到她身邊笑道:“怎麼傻了似的,爺爺叫你給他生個曾孫呢”。
“啊?”,艾笙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們兩個從來沒討論過這個話題。
蘇應衡輕輕點着她的額頭,心裡也有點糾結。生個寶寶的話,只想想就讓人高興。
可現在艾笙還在讀書,生孩子肯定會妨礙學業。她才21,這麼年輕……
蘇應衡把玩着她的素手,隨口問道:“想不想給我生孩子?”
他問得太突然,艾笙想也沒想就點頭,“想”。
說了之後又覺得自己答得太快,顯得多迫不及待似的。
她不自在地把頭扭到一邊,餘光卻瞟到他十分高興,把她的手拉到脣邊親了親。
“咳咳”,門口忽然傳來一陣乾咳聲。
艾笙趕緊把手縮回去,擺正了身體,擡眼就看見蔡阿姨進來,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們倆。
“我過來問問,天色不早了,要不乾脆在這兒住下來?”,蔡阿姨儘量把目光對着蘇應衡,老看着艾笙,女孩子會害羞。
蘇應衡想了想,點頭道:“我看老頭子心裡不得勁兒,留下住一晚。麻煩您準備一下房間”。
蔡阿姨嗔道:“這兒可是你自己家,那麼客氣做什麼。老首長就盼着你們在家裡多陪陪他”。
老宅的格局十分緊湊,稍不注意就要迷路,蘇應衡先把艾笙送去他們兩個的臥室,才獨自去了祠堂。
老宅多樹木,一到下雨天就顯得潮溼,到了晚上空氣格外清新。
蘇應衡穿過一座假山,走了捷徑,很快到了祠堂。
進去便聞到一股檀香味,燈光四溢。
蘇承源正在燃香,走到蘇燁的畫像前拜了掰。
蘇應衡走上前,沉默地拿起一炷香點燃,也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裡。
“雖然你和你父親有嫌隙,但他囑託的事情,你一件也沒落下。這個局你布了這麼長時間,也算有心了”,蘇承源扶着腰,語氣和緩又滄桑。
蘇應衡扶着他到官帽椅上坐下,神色泰然地說:“我只是不想將來有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張口閉口叫我哥哥”。
蘇承源把自己兜裡的藥拿出來,接過蘇應衡遞上來的水把藥嚥了下去。歇了幾秒纔開口,“我知道到現在對你父親仍舊心有芥蒂。人死如燈滅,對他的一生蓋棺定論,都是過於執着害了他。我看你對艾笙那丫頭,只怕要重蹈他的覆轍”。
蘇應衡面色一冷,“我和他不一樣”。
蘇承源難得順着他的意思,“不一樣就不一樣吧。只是要記住,你可以愛她,寵她,敬她,但她不能勝過你的性命,你的一切。否則,我會後悔讓你娶她進門”。
蘇應衡淡淡搖了搖頭,心裡卻在答他:您的提醒,似乎來得有些遲。
祖孫二人敘過話,蘇應衡把蘇承源送回他的臥房,才折返後院。
艾笙已經洗過澡,正坐在院子裡晾頭髮。
旁邊昏黃的燈光將她襯出幾分古典的美感。
看見是他,艾笙眼眸亮了亮,“你回來了?”
蘇應衡手指在她溼潤的發間順了順,“你腦袋被磕過,頭髮一直溼着可不好”。
於是帶着她進了房間,找出吹風幫她把頭髮吹乾。
到了不常住環境,艾笙睡意稀薄。蘇應衡溼氣騰騰地出了浴室,看她一眼:“怎麼不睡覺”。
“有點睡不着”,艾笙皺了皺鼻子。
蘇應衡把頭髮擦了擦,隨手把毛巾扔到一邊,“那就玩兒累了再睡”。
艾笙興致勃勃,“玩兒什麼?”
蘇應衡四下望了望,最後目光定在棋盤上,“下棋,誰輸了就必須服從贏家的命令”。
艾笙對下棋只能算略知皮毛。爲了確保這不是他的陰謀,狐疑問道:“你棋藝好嗎?”
蘇應衡搖頭,“跟家裡人下棋我從沒贏過,應悅都可以輕易贏我”。
看他神情不像作假,艾笙放下心來,任他把棋具拿過來。
可事實證明,信了他的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僅大半個小時,艾笙就輸了三盤,被他殺了個片甲不留。
而每次蘇應衡贏棋之後,提出的要求特別變態。
無他,就是讓艾笙脫衣服。
現下艾笙已經脫得只剩內衣內褲。
小小的布料只遮住了她的關鍵部位,裸露出來的肌膚瑩白細膩,再加上她含嗔帶怒的眼波,活色生香。
艾笙氣道:“你騙我!”,她不幹了,扔下棋子就往牀前走。
剛走出兩米遠,就被大步追過來的男人從後面抱住了。
蘇應衡在她肩窩處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脣在她脖子上游移,想起自己曾經演過的臥底糙漢子,學着賊兮兮的語氣在艾笙耳邊說道:“你脫成這樣,勾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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