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絲曼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便是平淡的對上了因爲門發出響聲,而將視線吸引過來了的雷炎郗與賈露。
“對不起,我好像打擾你們了。我是過來送文件的,總裁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看一下吧。”
顧絲曼看起來好像十分的波瀾不驚,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好像絲毫都不在意一樣,直接抱着文件走上前去,將那一摞文件放在了沙發旁的小桌子上。
雷炎郗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他嘴脣輕啓,像是要說些什麼,卻被顧絲曼搶先一步打斷。
“那我就先走了,告辭。”
顧絲曼衝着雷炎郗的那個方向,微微的彎了彎腰,然後轉身毫不留戀的就離開了辦公室。
“哎你等等,走這麼快乾什麼呀,我已經東西要給你。”
就在顧絲曼即將都要外出,最後一步離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被賈露給叫住了。
顧絲曼強壓着自己心中那幾乎就要噴薄而出的感情,慢吞吞的轉過身去,嘴角有些牽強的扯出一個笑意看着從桌子上面下來的賈露。
“我看你最近也挺辛苦的,你瞧瞧,這皮膚都變差了不少呀。來,我想這個送給你這個可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你的皮膚變得緊緻白皙很多哦。”
賈露說着就將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拿了出來,顧絲曼並不是很想要,他現在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她十分難受的辦公室裡。
但是顧絲曼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賈露竟然將自己的手強硬的拉了過去,然後將那個小瓶子用十分用力的姿勢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好了,就不要推辭了,那事他就趕快走吧,我可是還有事情要與炎郗商量着呢。”
顧絲曼看着手上的小瓶子,十分沉默的點了點頭,買着自己不算是輕快的步子,一點一點的離開了辦公室。
或許從表面看起來顧絲曼一點都不在乎,甚至可以用平淡來形容此時顧絲曼的表現,但是也只有顧絲曼自己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心裡現在竟然升起了絲絲的失落感。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顧絲曼在想,在工作的時候也在想,就連下班回家的時候顧絲曼也在想,自己到底爲什麼會有這種失落的情緒呢?
難道說真的是自己喜歡上雷炎郗了嗎?所以自己纔會看見他們兩個這麼親熱的時候這樣失落,甚至感覺到心臟有一些鈍鈍的疼痛,簡直就像是患了病一樣。
“但是如果不是喜歡上了的話,心臟這裡又怎麼解釋呢,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很討厭啊。”
顧絲曼呆愣的看着自己首先的那一張被畫的亂七八糟的白紙,心裡更加的失落了,這張白紙上本該是一個很完美的設計圖。
而顧絲曼對這一切思考停止在回到家之後,她坐在沙發上面發着呆,看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耳邊是電視機發出的歡樂笑聲,只可惜沒有一個人去欣賞它。
顧絲曼正安靜在等在着雷炎郗下班回到家中,她在心中不斷的嘗試着可以說出的話語,又或者說是在整理着自己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我喜歡你,不,這也太單調,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是戀人嗎?我對這也不行,沒有那種感覺!”
打破房間裡面沉寂的是顧絲曼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她有時候會用食指輕輕地撓了撓臉郟,露出一個十分爲難的表情。
“咔噠。”
當顧絲曼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中做了整整快一個小時之後,家裡的門這才緩緩的打開了,顧絲曼下意識的就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不出一分鐘的時間,雷炎郗的身影出現在了顧絲曼的面前,他看起來好像有些疲憊,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眼看着雷炎郗在十分平靜地掃了自己一眼之後就準備離開,回到書房或者臥室的方向去,顧絲曼連忙出聲叫住了他。
“雷炎郗,你等一下,我有事情先和你說。”
雷炎郗聽見了顧絲曼在叫喊之後停下了正準備邁出的步伐,他緩緩的將身子轉向了顧絲曼,直盯盯的看着她。
顧絲曼從沙發上面快速的站起身來,她甚至來不及將拖鞋穿到自己的腳上,就那樣赤着腳走到了雷炎郗的身邊。
顧絲曼揚着她的頭,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雷炎郗質問道:“我們之間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真的只是在互相利用嗎?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關係呢。”
這一次輪到雷炎郗愣住了,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起來,似乎是沒有想到顧絲曼會主動的與她談論這個問題。
顧絲曼此刻的心情與其說是忐忑,還不如說是激動更爲貼切,雖然她在上班的時候看見過了賈露與雷炎郗發生的那一幕。
“呵,我們之間當然是利用關係,不然你以爲我是爲什麼要來養着你,來付母親的醫藥費?”
雷炎郗迅速的回過神來,他輕嘲的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顧絲曼說道。
雷炎郗順便說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顧絲曼這頭頂上,惡劣的伸出自己的大手在上面胡亂的揉着作亂。
顧絲曼的眼眸微暗,她咬咬脣像是耗盡了很大力氣一樣,問道:“那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到底還要持續多久?一年兩年,又或者三年五年呢?”
雷炎郗找有趣的打量着此時的顧絲曼,她看起來十分的嚴肅與認真,至少這是雷炎郗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有關於顧絲曼在感情這種事上認真。
雷炎郗活動一下脖子,然後他邁動着他那雙長腿來到沙發旁,十分輕鬆而悠然的坐下,將自己的背懶散的靠在了沙發靠背上。
“多少呢,這當然是我對你完全不感興趣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你就自由了。”
雷炎郗就這一句話並沒有錯,如果是對一個人沒有興趣的話,那麼還叫他留着幹什麼?
顧絲曼深深的看雷炎郗一眼,然後不冷不淡的丟下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在雷炎郗審視的目光中,直接轉身就離開,就好像剛剛將雷炎郗從門口攔下來問這個問題的人不是她一樣。
雷炎郗看着顧絲曼慢慢離去的身影,眼眸中也多了幾分從剛剛開始就壓抑着的糾結。
他對於顧絲曼這感情到底是什麼?是恨嗎?還是說來自於報仇的快感?更何況自己只有在顧絲曼的身邊,才能睡上一個安穩的覺。
“我究竟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雷炎郗就這樣,獨自一個人陷入了矛盾的漩渦之中,卻沒有一個人能將他從這漩渦中給拉扯出來,所以雷炎郗只能一個人在這裡面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