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頭髮,花了的妝容,褶皺的不成樣子的小西裝,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越捏越緊,不一會兒,掌心裡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你們給我等着,等我做了北川的老闆娘,你們這些人都給我滾出北川!
她的衣服質量一直不好,什麼都是便宜貨,爲了買更多的東西,所有穿的,化妝品都是買的最便宜的,因此稍微拖拉了兩下,就成了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她之前拒絕了助理給她找的房子,因爲助理說要她自己付房租,房租太貴,她就找了一個老小區便宜的出租房,環境很差,但是至少便宜。
從小,她一直都生活在臨安市的範圍內,一直以爲世界不過就是那副模樣,即使她穿那些便宜的衣服也美若天仙。
直到到了這裡,她才明白,是她太井底之蛙了,外面的世界和她想象的根本不一樣。
安如意捂着臉急忙跑回出租屋,洗了個澡,換上另外一套質量差的衣服,重新回到了北川樓上。
這次,她沒有傻着想要衝進去,而是對着窗戶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確定沒有任何的紕漏,這才站在樓下等着霍承彥。
之前,一定是霍承彥太忙,忘了她是誰,只要讓霍承彥知道她是誰,她就一定能夠繼續留在這裡工作,有機會再次接近他。
安如意在門外等了好久,臉上的妝都花了幾次,直到天色已經有些湖昏暗的時候,霍承彥才從北川走了出來。
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在趕時間一樣。
安如意急忙對着窗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保沒有任何異樣,迅速的衝了過去。
“霍先生!”她張開手適時的攔住就要彎腰上車的霍承彥,“我是安如意,您答應了我媽媽帶我過來找工作,可是您今天讓我離開公司,您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接下來該怎麼過啊?”
她一臉的委屈,活脫脫一個被辜負了的妙齡少女,惹得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流連的一番。
霍承彥擡眸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股子難聞的香水味,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廉價又沒有自知自明。
他朝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北川從來不養閒人,機會我只會給你一次,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他伸手想要推開安如意,想到桑晴愛吃醋的小性子,將手縮了回來,朝着旁邊的人遞了一個眼神。
助理立刻上前,還算友好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姐,霍總還有工作,請你離開。”
“霍先生,您答應過我媽的,現在想要反悔嗎?”安如意依舊不依不饒,習慣性的用着以前的招數,她確信自己的美貌,霍承彥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所以即使明顯感覺溫度都冷了兩度,依舊硬着頭皮問道。
霍承彥唯一的一點耐心成功的被她消磨乾淨。
他勾脣,露出一個豔麗的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生氣的前兆,笑容越漂亮,代表得罪他的人,下場越悽慘。
“將她丟出去,以後不準出現在我方圓十里的位置,還有這輛車拖去丟了。”
說完,霍承彥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安如意身上,徑直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那裡遊一已經開着車過來了。
“霍先生,霍先生……”安如意還想爭取,直接被保安扔到了對面一條街的水窪裡,同時拍下她的照片,發給每一個北川工作的人,“霍總吩咐,這個女人不自量力,今後不必給她好的臉色,也不能出現在有霍總的方圓十里內。”
做完這一切,保安像是施捨一樣看了眼一臉狼狽的安如意,“警告你,別自不量力,全世界想要勾搭上霍總的人,都可以圍着赤道轉一圈了,你是最沒有眼力見的人,也是最自不量力的人,奉勸你別來找死,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們……”安如意撐着手臂,氣憤的指着他們,想要站起來,突然手掌心一痛,讓她再次栽進了水窪裡。
“嘶~”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夜晚的涼風一吹,打在她溼漉漉的身上直打哆嗦,手掌心被玻璃渣紮了好大一條口子,‘汩汩’的朝外面流着鮮血。
周圍的人就像是看到了瘋子一樣對她避而遠之。
安如意掙扎着站起來,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受傷的手重重的砸在地上,“憑什麼,憑什麼我就不可以?那個女人就可以?她哪裡比得過我?”
她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簡單的清洗了下自己,在處理了下傷口,忍痛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大媽的電話,“媽,霍承彥根本不認識我了,我今天去找他,他……他……”
說着,她就要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儼然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女生。
張大媽嘆息了一聲,輕輕的搖頭,“如意啊,媽早就告訴過你,他不是你的良人,受了傷就回家好嗎?媽媽一直都在家等着你。”
“不!”安如意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大聲的嘶吼過去,“我不回去,霍承彥是北川的老總,是身家過億的繼承人,我纔不要回去過那種苦日子,我一定要得到霍承彥。”
吼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意,如意啊!”張大媽喊了兩聲,聽筒裡只傳來嘟嘟的聲音,再次撥打過去一直都是忙音。
張大媽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生怕安如意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試圖被霍承彥打電話問一下情況,可是電話一直關機,根本無法接通。
“這到底該怎麼辦啊?”
出租屋裡,安如意盯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臨摹着自己的面容,嘴角輕輕勾起,“霍承彥,只有我才配得上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你今天對我做過的事情。”
另外一邊,霍承彥上了車就埋頭處理手頭的工作,將剛剛的事情完全拋於腦後,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人,根本不會在他的腦海裡停留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