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看看。”
“不行,太危險了。我們在外面等着不行嗎?”單七倚不認同的皺眉。
小林聞言顯示一頓,然後那素淨的臉蛋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坐在這裡等新聞主動飛到眼前麼?”
她當然知道守株待兔畢竟少數,但真的不值得這樣犯險,這裡畢竟已經是蕭彥陸的家,也不知道哪裡有監控,如果有狗的話……
她似乎一眼看出單七倚心中所想,耐心的解釋道:“來之前哪能不做足功課,他們既然要兩人私會,這會兒別墅裡肯定沒人,何況平時也只有一個門衛老伯。別墅裡也沒狗,監控的話,我有地圖。秈”
看着她搖了搖手中化着路線的圖紙,單七倚嘴角抽了抽,難怪說狗仔無所不能,看來也不無道理。
“好啦,你們在這裡等着,真有事我會立馬跑出來的。而且就算是娛記,他也不能打我啊,這可是犯罪。姣”
說着,給了在車內兩個人一個放心的眼神,小林下了車。
小林身材其實很嬌小,比單七倚還要矮上幾分,明明是身處娛樂圈,是各個明星筆直如蛇蠍的八卦娛記,但她卻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兩年下來,挖到的*不少,也有得罪過人,卻總是平安下來。
單七倚聽聞她是跆拳道紅帶,這也許是她能這樣大膽的原因吧。
只是……
她還是有些不安,只希望不要出事。
於是她和小杜在外面守着,從天色正亮,到夕陽西斜,也沒有看到人出來。忐忑之下,單七倚知道事情恐怕已經露出馬腳,連忙催小杜將車先開到百米處,別留在這裡。
她打算親身去看一眼。
“你留在這,我去看。”小杜哪裡會讓一個女孩子出馬?
何況這小丫頭文文靜靜的,要是真到裡面,被那些其實牙尖嘴利的高層人士說上兩句,說不準就哭鼻子了。倒也不是他看輕,只是這個圈子,真沒有別人想的那麼好。
單七倚哪裡會不知道危險,更甚者,她雖然和蕭彥陸接觸了幾次,卻完全不夠她摸頭那個陰晴不定的笑面虎性子。
但既然已經被捉到,與其讓其他人來,她更容易和蕭彥陸衛嫣冉交涉。
哪怕……是提了不公平的條件。
她總不把讓火裡來水裡去的小林,直接賣了吧?
“三個人來的,必須得三個人走。你留在這裡,我和蕭彥陸有過一面之緣,他應該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容我說兩句。”
“真的?”小杜明顯不信任。
但是單七倚也來不及解釋了,只擺擺手,將手機帶在身上,“要是發生什麼,我一定會給你發短信,用盡一切可能。”
“好。”
小杜也不再阻止。
單七倚進別墅的時候,出乎意料的順利,偌大的別墅園竟然沒有個人,連修剪植株的人都沒有,何況是大宅院裡隨處可見的傭人。
可她不敢掉以輕心。
直到看到攀爬在二樓窗外的女人,這才倒吸口氣。
衛嫣冉睡着了,蕭彥陸給她喝了摻雜了安神藥的牛奶。他知道,在那天單七倚的婚禮上,他就已經知道,仇靖已經變了。
但是他卻聽之任之,沒有將這麼重要的事情說給衛嫣冉聽。
也許是私心。
明着兩人已經快要訂婚,但是衛嫣冉痊癒過後,不知道是心靈過分敏感,還是仇靖真的表現的十分明顯,以至於她竟然跑到他這裡來哭訴。
仇靖不碰她。
她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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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放出去了?”此時被某人複雜以待的仇靖正坐在總裁辦公室,略有疲乏的閉着眼,雙腳疊放在辦公桌上,蹭亮的皮鞋。看上去不再是當初那副嚴謹不苟言笑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很隨意的痞味。
“是,這會兒已經有人着手去跟進,那位單小姐也在其一。”
本來聽得滿意的仇靖聞言,闔着的眼眸微微一掀,掃了眼恭敬的彎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你說,單七倚也摻合進來了?”
得到首肯的答覆,仇靖勾脣,修長的手指,曲着輕叩桌面,正好。又將坐着的轉椅轉動了番,帶着玩味兒的情緒,“舉凡那邊的情況呢?”
“零零散散的股份已經收購有19.8%,他手中的有23.5%,再收購的話,有些已經牽扯董事會成員,價格繼續擡高怕是容易引人起疑。”
“那就先暫停,舉修遠最近在做什麼?”
“三天兩頭往二環公寓跑,送各種並不昂貴,但是很養生的藥材。”
仇靖叩着桌面的手指微頓,“那我們送去的……”
“原封不動的被擺在院子裡。”來人臉色有些爲難,說這些的時候,小心的覷了一眼仇靖。
仇靖冷哼一聲,起身,長腿一邁來到落地窗前,整個人懶散的靠在窗邊,看着外面渺小如螻
蟻一眼挪動的行人,毫無溫度的勾脣,眸中是勢在必得的光,“她知道是我。”
只要知道就好。
沒有扔掉,沒有接受,這就說明還在觀望,又或者,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歸於原位。
他會如她所想?
做夢!
拿過桌上的車鑰匙,他轉身離開辦公室。
做報告的男人匆匆的步子跟上來,“仇總您要去哪兒?”
“去看好戲。”仇靖一身的冷意,俊臉上卻又帶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順便也演一場,讓他們有更勁爆的可以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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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彥陸安置好已經沉睡的衛嫣冉,看着沉沉安靜的睡顏,想起仇靖跟他說的那些話,當時聽起來惱羞成怒,擔心冉冉得知真相會無法原諒他,甚至會將他列爲變-態行列。
他小心的蹭着她的脣瓣,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偷親過她了,在親過……
他眸色一暗,在親過單七倚之後,他一直覺得感情有些亂了。也許,他和仇靖一樣,是將對冉冉的感情寄託在了單七倚身上。
他很小的時候,偶然得知自己有個親妹妹,每天放學都會偷偷地跑到孤兒院去看一眼,直到她被領養。
長大之後,沒想到陰差陽錯下,竟然又能相識。
那時她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眼間都是靈動風情。
那份喜歡,也許是出於血緣的吸引,只是漸漸的,進行了質的衍變而已。
躺在牀上的女人脣色瑩瑩,脣彩被他的拇指揩去。蕭彥陸的目光深沉,看着已經被自己破壞掉的美好,鬼使神差的又低下頭,小心的親了親她。
腦海中,回憶着當初親吻睡夢中單七倚的味道。
試圖想對比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突然眸色一閃,他立刻站起身。
屋內置放的小型顯示器內,一個身影正往這邊走來,竟然已經到了樓下!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凜,又猛然察覺沒有完全拉好的窗簾外似乎晃過一個人影,疾步來到窗邊,倏地拉開窗簾!
外面只有樹影婆娑。
他探過身子看,只有樓下單七倚目瞪口呆,似乎是因爲自己發現了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怔愣。
單七倚,她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當初救單父,他也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一方面他覺得單七倚身爲女人,雖然相對來說她沒有冉冉那般敏感,但好奇是有的。
他幾番莫名其妙的出現,還是獨獨關於她和仇靖的事情,她一定對仇靖有所懷疑。
之所以會讓她以爲單父已經死了,無非就是讓她對仇靖的狠加深,深到隔着一條至親的人命,無法原諒的地步。
而她和舉修遠的婚禮,誰的大禮送得太早,她竟然又決定兩個都不要。要是真的兩個都不要還好,怕就怕仇靖那個人,遲早會再將單七倚給抓到手裡。
而這期間,他更怕的是,冉冉會對單七倚不利。
嫉妒中的女人最可怕,想起冉冉提起單七倚這三個字,或者他無意提起時,那略顯猙獰的表情,他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他覺得,記憶中的冉冉就該什麼都不在乎,卻能一腔心思毫無保留的託付。
她可以單純,情商很高,但不會這樣,失去理智,惡言相向。
下意識沒有將這錯誤歸咎在單七倚身上,蕭彥陸只能怪仇靖,怪這個男人三心二意,辜負兩個好女孩。
不過仇靖和冉冉的婚禮,是逃不掉的,仇靖的父母也已經得知消息,眼看着要回來了。就算真的出意外半途取消,他也已經通知信任的媒體透露消息。
衛嫣冉和仇靖的相識,相戀,實在不行,爆光單七倚的存在和起因結果,也未嘗不可。
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打開了樓下的大門,看着呆呆傻傻站在門口的女人,蕭彥陸眉頭微挑,“你來幹嘛。”
“那個,我就是來感謝一下蕭先生救了我父親一命,當時蕭先生走的太匆忙,我沒有來得及道謝。”單七倚找已經想好理由。
但是未免有些牽強。
蕭彥陸那雙桃花眼兒就帶着笑,“進來說?”
如果爲了這點事就跟蹤他來,那麼想必也看到冉冉從他車上下來的場景吧,不過她也多少應該猜得到自己和衛嫣冉的關係,聽說她最近落戶一家報社……
他眸一沉,繼而眼角微揚,略好奇的模樣,“聽說你找到工作了?”
“嗯,給一家雜誌社打打雜,因爲我沒有文憑,大學也才念半年。”單七倚當然得這樣胡謅,要是他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另目的就糟糕了。
“別這樣妄自菲薄,不是說了有困難找我,需不需要我再把你安排進m大?”蕭彥陸這會兒倒是信了,這社會有多現實他清楚的很,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兒能進個正經行業已經不錯了。
“不用了,每個年齡段都
有自己要做的事,當初已經成爲缺憾,再怎麼來,也是將未知的得到換回當初的失去,這樣的得失彌補並不算好。”
蕭彥陸聽這一番話,給她倒了杯水,“隨你。伯父呢,他身體還好嗎?”
“嗯,一直有在吃補品,起色好多了,每天都會去跟着練練太極。”提起單父,單七倚一直提起的心終於鬆了些,真摯的衝他道謝,“關於我爸的事,真的很感激你。”
“那,你要給報酬嗎?”
“啊?”
看着女人又出現那將杏眸瞪得圓愣的表情,蕭彥陸覺得好玩兒,忍不住繼續逗弄,“我替你養了伯父半年,期間佔用了最好的療養設施,請了三個國際權威大夫,你說這些損失……”
“那……”她竟然有些侷促,“多少錢?”
她目前也有這個償還方式了。
這話卻將蕭彥陸逗笑,“你的錢不都是我給的?”
明明只是一句揶揄,但是說出口,看着她紅了耳根,突然覺得心裡癢癢的。原本只是打算逗弄一下的心思,竟然擴大了幾分。
“那、那……”單七倚有些爲難,吊着的心卻不知覺中放下了不少。
小林這會兒應該已經安全撤退了,當初她在窗簾拉開前一刻倒掛下來。她差點以爲她會一頭栽下來,嚇得心跳都貌似停了半晌,腿腳都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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