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愛貓,在看到不一樣的時候,喜歡的不得了。但是一上來就遭遇滑鐵盧,被抱起來的不一樣不留情的拿爪子劃破了她的脖頸。
好在貓身段輕盈,不一樣也聰明,在被她尖叫着扔地上時,落地一溜煙兒就鑽牀底下躲着不出來了。也許是察覺它自己,和這個長相和女主人差不多,但絕對不是同一個的人的女人,地位無法相提並論,竟然也不找他告狀,就默默的躲着,但是開始拒絕進食。
聽到林嬸這樣告訴他的時候,他腦子裡第一反應是,那女人怎麼慣出來這麼一隻驕縱的貓,自己做錯了事還擺架子耍脾氣。鬧得沒辦法,他只能扔給寵物店養了個把月,然後讓人給扔到舉凡地產,該誰的誰自己養。
嫣兒見沒了貓,又買了只薩摩耶。狗狗太熱情,跟不一樣那沒心沒肺只認女主人不同,他見誰都撲姣。
他不喜歡,所以留在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多。
手機接得頻了乾脆不充電,任由她找上公司。
衛嫣冉哭着斥責他變了。
可究竟是誰變了秈?
他的“嫣兒”不是這樣的,明明應該是眼睛圓圓的總是盈着光,她的“嫣兒”頭髮烏黑俏皮及耳,她哭的時候醜兮兮不顧任何形象卻揪得人心肝疼,她以爲自己深諳水性卻深點兒的水潭就怕得只能摟住他。
她的手很軟,聲音很軟,性格很軟,她的每一處都是軟的,軟得讓你以爲她好欺負,好捉弄,好把玩,沒半點脾氣……
想着想着,就覺得是眼前的女人變了,她明明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哭得彷彿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應該掛着各式各樣精緻的小玉件兒,不應該吃到甜食就皺眉發不開心怕長胖。
她變的太多,多到他已經怕去面對。
然後他就想,爲什麼嫣兒回來,和跟過他的單七倚就該走?憑什麼讓她在別的男人身-下嫵媚多情婉轉吟哦?也不是,只是不能讓和嫣兒相似的人在其他男人懷中,因爲那樣讓他覺得,是對嫣兒的一種玷污。
所以,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的養起來,除了別讓嫣兒看到心煩,單七倚可以做任何事。
反正,她很識時務,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懂得審時度勢,眼下她已經孑然一身,也無處可去。
琢磨透這一點,就去了醫院,卻得知人早已經被接走了。
那時什麼心情?想着,那就這樣吧,眼不見心爲淨,如果以後,她再也不出現在他眼前,就放過吧。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是他性子。
然後未來的一天,五天,一個月,三個月,半年……
也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舉修遠可把她養的真好,密不透風,一樣的足不出戶,卻讓她能心甘情願嫁給他。
仇靖想着,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擡起她的下頷。
那手指冷得就像是冰一樣,落在肌膚上,單七倚打着寒顫,渾身緊繃。
感受到她咬緊牙關的下頷,仇靖嘲弄的看向一臉警惕要出手的舉修遠,“還是說,舉總喜歡別人穿過的破鞋?”
舉修遠溫潤的眸一沉,上前就要推開他,卻被單七倚搶了先——
“夠了!”單七倚低喝,狠狠的一把推開他,聲音跟破了似得並不好聽,咬着牙,杏眸通紅,“仇靖你爲什麼還要來!”
“我爲什麼不能來?你當初不是喜歡我,喜歡得要死,離開了就不能活一樣?”仇靖冷笑着反問,鷹眸凝着單七倚。生動……那雙烏色的眸裡,彷彿有一小簇火。
在那一瞬間,仇靖感覺沉寂這麼久的自己彷彿即將被點燃,不管是這幾個月被嫣兒多次埋怨魂不守舍的心,還是風雪中一路跑來凍僵了的身體。
灼熱,自腰脊酥酥傳來。
單七倚氣極反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了臺。
仇靖竟然也就沒有再抓住她,眼睜睜的看着她提起裙,一步步越過他。那一瞬,鼻前冷然的空氣中,盈過一陣很夾雜着很舒服的味道的風。
他眸緊鎖着她纖細的身影,看她挺着筆直的背脊,昂着小腦袋,而捏着裙的手指,力度格外的大,顯然在隱忍着什麼。他得意一笑,正要開口,卻瞳孔一縮,看到賓客席上站着的單父。
又或者……是她的叔叔伯伯之類的人?
單七倚想說,我們走吧,掀了掀脣,面對正一臉擔心看着自己的朋友和父親,突然間就說不出話來。
單父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眸看着臺上的黑西裝男人,沉沉的開口:“仇先生,好久不見。”
竟然真的是單七倚的父親?那個死了大半年的人?
仇靖薄脣一抿,面上倒沒有詫異,也不見剛剛的傷人語氣,禮貌的頷首,“單伯父,叫我仇靖就好。”
前後稍一聯繫就能知道,蕭彥陸能讓嫣兒假死,騙他三年,何況是單父?單父送到醫院的時候狀態本來就不好,呼吸時有時無,而單七倚精神受到刺激,得知沒救下來,直接暈倒。
那捧骨灰,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泥。
“感情不是自私的,不是一邊獨大,也不是自以爲是。”單將臨仰着頭看居高臨下的仇靖,話語淡淡,氣勢上竟然也沒有絲毫被鎮-壓,“聽蕭先生說,仇先生的愛人已經回來了,如今倚倚也找到真心疼她寵她的男人,已經是各自喜聞樂見的圓滿結局。仇先生是個聰明人,想來其他,我也不必多言。”
單父依舊叫他單先生,中間距離彷彿山崖溝壑,不容跨越。
“其實小輩的事情,作爲長輩本不應該多說,無論你們想要如何,前提只有一個,不能傷害到我女兒。”單將臨說完,握着單七倚的手,“倚倚,我們走吧。”
單七倚想點頭。
而柳清可看到仇總那冷漠又危險的神色,本來躲在賀閆身後,此時突然抻直了了胸膛,硬着脖子說:“仇總,我也看到了,公司裡也有個女人長得很小倚一模一樣。我一開始以爲是小倚出了什麼事,沒想到是相反。不過沒關係,畢竟現在小倚也得到了幸福。她不討伐你過去的罪行,已經是慈悲,你現在擺出一副嫉恨如仇彷彿別人搶你老婆了的模樣,給誰看?”
“好女人不珍惜都是會溜走的。”
柳清可還要說,突然被賀閆低喝了一聲——
“夠了!”
不防他這麼兇,柳清可嚇了一跳,當下紅了眼,仇靖沒吼,他憑什麼!?當即甩開握着他衣服的手,“你兇什麼兇,這麼要好你跟你的兄弟去啊!物以類聚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着眼前小女人說着,眼淚跟沒了開關的水龍頭。
賀閆自知自己錯了,但她的話聽着太心塞,好像在拐彎抹角指責當初他沒珍惜她,明知道她心思單純,不會想那些,但就是覺得刺耳。
然而呵斥一出口,就後悔了。當下生硬的別開頭,“別人的事不要管。”
“小倚纔不是我的別人!”柳清可紅着眼,腳步聲踩得各種委屈,走到單七倚身邊,挽住她,衝賀閆又恨又氣,“煩死了,再也不要看到你。”
聞言賀閆凌厲的眸一暗,上前兩步就將人扛起走,掃了眼仇靖,“先走了兄弟。”
“放我下來!混蛋,蠻人,你放我下來賀閆!”
教堂裡迴響着柳清可帶着哭腔的聲音。
單七倚目送他離開,嘆口氣,“爸,念念,你們也先去酒樓吧。”
“倚倚。”單父眉頭皺起。
“自己的感情,總是要面對,做一個了斷的。”單七倚本來想跟她們一起直接去酒樓,免得再面對仇靖,她已經受夠了和他相處。
可是在看到小可和和賀司令剛剛發生的,才知道……
很多情緒,就應該說出來,對方纔會了解。
而某些事情,不解決,堆在心裡,就成了心結。
“那我們等你哦,新郎新娘還要挨桌兒敬酒,大大紅包等着喲。”氣氛太壓抑,念念爽朗的笑着,上前捏捏單七倚的臉蛋,乍一眼看上去,有些沒心沒肺。
“謝謝。”單七倚心情當下鬆了不少。
所有人都離開,大門被緩緩的帶上,只有燈光照亮寬敞還留有喜氣的教堂。單七倚鬆開揪着裙子的手,踩着紅地毯回到臺上,毫不掩飾的輕輕嘆氣,“仇靖,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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