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下車。”冷漠依舊的聲音,伴隨着銳利的視線,清清楚楚的傳入殷子涵耳中。
不是吧,她剛把暗殺的人甩了就要趕人,過河拆橋也不是這麼幹的吧,殷子涵下意識踩下剎車,驚疑不定地看着身側面容冷硬的男人,“凌少,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殘忍?”
難道是因爲她剛剛調戲他,他生氣了?不至於吧,那麼小氣,之前也沒這樣啊,難道這兩天來大姨夫了?心情暴躁鬱悶,所以拿她這個剛和他同生共死的人開刀?她還真是個苦命人。
“下車,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見殷子涵只是目光詭異的上下打量他,已經下車站在駕駛座一側等着的凌逸霆語氣中帶了些不耐。
動作那麼慢,磨蹭什麼,天都黑了。
如果是他的部下,命令第一遍沒有馬上執行,第二天就不用到他身邊做事了,也就是這個女人……
“切……”殷子涵撇撇嘴,狠狠瞪了冷漠傲然的男人一眼才帶開車門下車。
下車就下車,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敢不敢真的丟下她,自己一個人開車離開。如果他真敢這麼做,她就畫個圈圈詛咒他一輩子被人追殺……
不對,這個詛咒太輕了,那就……一輩子上廁所沒手紙好了。
駕駛座空了後,取而代之的,凌逸霆動作利落的坐了上去,可是當他都已經扣好安全帶,準備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卻見剛剛下車的女人還是在原先的位置,雙手環胸饒有興味地看着他,毫無動作,“還愣着幹什麼,上車。”
一直靜靜看着凌逸霆一切舉動並不斷在內心咒罵他的殷子涵聞言,抽了抽嘴角。
下車後馬上上車?換個位置?這是耍她好玩嗎,一句話不說清楚,還以爲真的被趕下車,自己要苦命的打車甚至徒步走回去了。
“親愛的,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拋棄我一個人在荒郊野外的。”殷子涵內心翻了個白眼,動作極快的上了凌逸霆原先坐下的副駕駛座,眼也不眨,將不遠處就可以見到商業大樓,不時就有車輛行駛而過的地方說成了荒郊野外。
“不過,爲什麼要換座位呢,我當司機不合你的心意嗎?”明明剛剛纔誇她車技好來着,換成他開車有什麼區別嗎?也沒見他那麼喜歡當司機啊。
傲然冷漠的男人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徑自踩下油門離開,完全沒有說明的意思。
不多時,在蘭博基尼的高速行駛下,殷子涵兩人很快便到了一棟簡約雅緻的別墅面前停下。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但別墅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周邊的情景清晰可見。
“把邵彥叫過來。”一進門,凌逸霆便對着門口恭敬等候着他的西裝男吩咐,看情形那個男人明顯是他的手下之一。
“是。”西裝男恭敬地點頭,伸手接過凌逸霆脫下的外套,而後略有些詫異地擡頭,視線不自覺地在倨傲冷漠的男人身上上下打量,“凌少,您受傷了?”
男人不予理會,大跨步走向階梯。
邵彥?那是個醫生嗎?殷子涵將聽到的信息結合起來,有些好奇地猜測。
不過,凌逸霆受傷了嗎,她怎麼不知道,他不是好好的嘛,她有傷在身還差不多,或者他在她沒察覺到的時候受了傷?
尾隨在凌逸霆身後,殷子涵隨他
一起走向了別墅的二樓。
“親愛的,我餓了,有沒有好吃的招待啊?”快走幾步,殷子涵伸手挽住了男人的胳膊,男人脫下了剪裁合體的阿瑪尼西裝,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襯衫,隱隱的溫熱體溫透過輕薄的布料傳遞到殷子涵與之相連的藕臂上。
不過此時殷子涵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個上面,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槍戰與飛車,她可是很想好好大吃大喝一頓的。
“傭人已經去準備了。”凌逸霆複雜地看了眼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臂,餘光瞥了眼另一條白皙細膩的胳膊上,清晰可見的已經停止流血的刺眼血紅色,少見的任由身側的女人攀附在他身上的動作。
“太好了。”殷子涵一臉滿足地笑眯了眼。
激烈運動之後補充體能,充分享受美味大餐,還有比這更美好的嗎?
而且,凌逸霆這個挑剔的男人招待的飯菜,口味能差到哪裡去,妥妥的色香味俱全啊。
“凌少爺,聽說你找我。”兩人剛在二樓客廳的寬敞沙發上坐下休息,樓梯口便響起一個讓人感覺十分成熟穩重的聲音。
隨着聲音的響起,男人的身形漸漸顯現在殷子涵兩人面前,那是一個拎着醫藥箱的男人,架着副金絲邊眼鏡,五官清秀,約莫三十來歲,第一眼便給人以儒雅幹練的感覺。
喲,殷子涵挑眉,還真是個爲人民服務的醫生啊,不,是爲私人服務的醫生。
“傷在哪裡?”男人走至凌逸霆身旁,目光在凌逸霆身上探查着。
“不是我,”凌逸霆隨手指向身側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女人,“你給她額頭上的傷口換下藥,胳膊上的傷也處理下。”
給她找的醫生?殷子涵驚訝地看向身側的男人,這是吃錯藥了?
她可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不過是擦破點皮,流了點血而已,比起以前受過的傷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放着不管過個幾天也就會好了。
“是。”邵彥點頭應聲,目光落向一邊坐着沒個正形,但明顯身姿窈窕性感的女人,帶着審視與探究。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上揚,帶着調侃的意味看向倨傲冷漠的男人,“少夫人?”
“不是。”男人冷聲否認。
“親愛的,說好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呢?我們今天都同生共死過了,你還不給我一個名分嗎?”兩男人的交談,顯然引起了正好奇凌逸霆怎麼突然關心她傷勢的殷子涵的興趣,聽到“少夫人”這個稱呼她本來也想否認的,但拒絕的話先從身側的男人口中說出,怎麼就那麼讓人不爽呢。
纖細修長白皙的藕臂再次纏上剛剛放下沒多久的胳膊,另一隻手就想要環上男人的脖頸,但卻被凌逸霆先一步握住壓制,“不要亂動。”
“給她換藥上藥。”這句話明顯是對着在場的另一個男人說的。
“好。”邵彥將眼前的情形收入眼中,眸中閃過興味之色,“一段日子不見,向來冷漠無情的凌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憐香惜玉了。”連這麼點小傷竟然都叫他這個私人專屬醫生出馬,還真讓他對這個女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確實,不過這麼點傷,竟然特意的給她叫來了醫生,而且這醫生的身份地位看起來還不低,連被特殊對待的殷子涵本人都感到有些驚訝了。
打開醫藥箱,邵彥首先爲殷子涵處
理起了額角的傷口,揭下黑亮髮絲隱藏下薄薄白色帶着點血跡紗布看了眼,“紗布都有點溼了,你們這是做了什麼容易出汗的激烈運動?”
絲毫不理會邵彥話語中帶着的曖昧色情意味,凌逸霆答得乾脆,“遇上了幾個人。”
“哦。”邵彥無趣的點頭,將沾了血的紗布隨手扔到一邊,細緻地給殷子涵額角的傷口清理了下,然後上了些藥,隨口問,“知道是誰嗎?”
“還不清楚。”
兩人的話題告一段落,殷子涵清楚的明白,有些話有她在場不便再說,她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去問。就算問了,殷子涵也相信男人是不會回答的。
“親愛的,你真體貼。”見掙脫不開男人的桎梏,殷子涵便索性順勢的靠在凌逸霆懷裡,任由一雙手在她額頭上動來動去,“你這麼關心人家,人家都不知道怎麼報答好了。”
“……”凌逸霆默然無語,不過是覺得這傷是因爲他受的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不需要。”
“不需要什麼?”額頭上的包紮告一段落,殷子涵順勢轉頭往後看向男人輪廓分明俊朗英挺的臉,明知故問。
凌逸霆冷冷瞪了她一眼,“報答。”
“親愛的,你想要人家怎麼報答你呢?”殷子涵愉悅地笑了,忽閃着水潤靈動的眼睛,順便拋了個媚眼,語含誘惑,“怎麼樣都可以喲。”
“……”凌逸霆冷冷地與懷中的女人對視,臉上帶着微不可查的無奈。
殷子涵嬌笑着,手臂靈活地纏上男人的脖頸,帶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喂,你們這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置我於何地,我還是個孤家寡人呢。”邵彥推了推眼鏡,開始收拾自己的醫藥箱,“卿卿我我還請去房間,夜晚已經來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了。”
向來冷漠絕情、不近女色的上司好不容易帶了個女人回來,他還是識趣的趕緊退散吧。
“……”看着精明幹練男人離去背影的兩人。
吃了晚飯洗了澡,時間已經不早了,殷子涵想起辦事處那簡陋無比屬於她的辦公室,又想了想還不知道在哪的酒店房間,對比起現在舒服自在的別墅生活,勞累了一天的她果斷的選擇了今晚在B市凌逸霆的別墅內休息一晚。
當然,她和凌逸霆不是一個房間。
殷子涵申明,這是因爲凌少太害羞了,這不是她的問題。
不過想起明天打算要做的事情,殷子涵覺得她還是需要在睡前找一下那個冷漠倨傲的男人。
向傭人問清凌逸霆的主臥在哪之後,殷子涵毫不猶豫敲響了那扇緊閉着的房門。
“有什麼事?”凌逸霆打開門,冷冷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女人。
“凌少,請問您需要暖牀的嗎?”一見到那張冷漠面癱臉,殷子涵下意識的又調戲上了,見面前的男人臉色一黑就想關門,她趕緊陪笑着攔住了,“慢着,我是想問你,白天承諾的獎勵還算數嗎?”
喂喂!關什麼門,做都做過了,這麼防着她至於麼,她看着有那麼飢渴難耐嗎?凌少,你的霸氣側漏、冷漠倨傲呢,要不要這麼害羞。
“你想要什麼?”凌逸霆表示,廢話少說,他要休息了。
“你明天給我幾個人手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