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立即煞白,那一突然動作也嚇的旁邊的人都擡頭看她。
小幸寧靜的眸子裡終於閃爍着不穩定的情緒。
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即給他秘書打過去,秘書接到電話還吃驚了一下子卻是說:“傅總半個小時之前就離開了啊。”
小幸徹底呆住:“那他有沒有跟嚴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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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助理今天在城北談個合同,沒有跟傅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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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幸的心跳砰砰砰的越來越快,掛了電話後立即拖着行李往外走,中間一個行李箱不幸倒地,她有些懊惱卻是立即蹲下身去拿行李。
機場那麼多人來人往的,不是沒有着急的,她卻是最心慌意亂的。
行李箱開了,她就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異常緊張,一雙黑眸空洞的望着那開了的行李箱裡的衣服。
彷彿是世界末日來臨。
她家的行李箱竟然也會開了,拉鍊壞掉一層,她來不及回過神,動作卻是很利索,立即就蹲下身去收拾行李箱。
卻是發覺拉鍊不好用了,越是着急的時候越是有些瑣碎的事情纏身。
她的預感越來越不好,只想快點找到他。
然而他現在在哪兒呢?
茫茫人海她該去哪裡找到他?
收拾好行李箱子她剛站出來就被人用力的拍了下肩膀,她震驚的轉頭,蕭遊板着臉站在她面前。
小幸目光空洞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堆出一個壞男孩的笑容:“這麼巧?”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現在還在想着傅執的事情,只希望快點走,卻被他嚇的一下子不能動。
“你來機場做什麼?這麼多行李要去哪裡?離婚了不成?”
她拖着兩個行李箱快速的往外走,很急切。
他一直在旁邊跟着她,也不管旁人怎麼吃驚的看他,只一個勁的問:“你們真的離婚了?你這是剛回來還是要出去?爲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她煩得要死:“你能不能別再跟着我?”
她要打車回家,或者他在家裡找什麼材料耽擱了,或者是因爲手機突然沒電,所以他回家拿充電器了。
她想快點回去,蕭遊站在她旁邊,看着她倔強執拗的不肯理他,但是現在打車又不是很容易,只好把她的行李箱一起送到他的車上,小幸吃驚的看着旁邊的行李被他搬走,不由的皺起眉:“蕭遊你幹什麼?”
“你要去哪兒我都送你。”蕭遊終於也收起剛剛的頑固,這次卻變得有些強硬。
她無奈。氣不打一出來,想要跟他生氣,卻想着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到家。
於是她上了他的車,後面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她只是一遍遍的打着電話,而蕭遊也不高興的望着外面。
“我前幾天拍了一場戲,那個女人終於在最後愛她的丈夫回到他身邊。”
“有病!”小幸只覺得肯定是有病,否則有愛她的丈夫,她爲何還要去投向別人的懷抱。
他淺笑一聲:“她好的很,之所以會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只因爲她終於發現,原來最愛的不一定是最合適的,而最合適的卻能升級成最愛的。”
小幸不說話,不想聽那些歪理。
因爲她心裡,她跟傅執便是最相愛,最合適的。
車子在路上不緊不慢的行駛着,她只是不停的撥打那個號碼,但是最後卻只是煩躁的看向窗外。
怎麼會關機?
“你老公放你鴿子?”他低低的問了一聲,看她打的一直是一個號碼,猜想得到。
除了那個男人還有誰能讓她如此焦躁?
她突然轉頭看他一眼,那一眼很犀利。
路上過分的寂靜,冷漠,明明樹木都已經發芽,但是就是那麼冷清。
而他們的車子突然急剎車在大路中間。
原本連一輛都沒有搶路的車子,突然之間卻來了一輛把他們擋住。
司機一個急剎車,然後小幸與他互不服氣怒視彼此的眼神同時看向前面。
只見前後兩輛車子裡出來約莫十個黑衣男子,各各面無表情。
一個小時後小幸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怒瞪着被綁着的某人:“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人被綁到郊區的一個高級別墅裡,十個大大漢圍着他們。
小幸覺得肺都要炸了,她現在一心急着去找自己的老公,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然後還被連累綁架。
這下她在着急也沒用了。
蕭遊微微挑眉:“放心,她不敢爲難你。”
小幸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現在卻因爲你被綁在這裡。”
她想哭,卻又覺得沒出息,便是努力地堅強。
卻是真的生氣,傅執沒事還好,萬一有什麼事情,她這輩子都會不安。
那個男人,是她的全部希望。
怎麼會打不通手機呢?
她想着想着難過的低了頭,坐在沙發裡久久的無法平靜,緊閉着雙眼不願意在胡思亂想。
“出了什麼事?你好像很慌張?”蕭遊突然覺得自己真是連累她了,她好像很擔憂什麼。
“本來我跟傅執約好一起去出差,可是到了時間他一直沒出現,我打電話又打不通——”
原來,所有的難過,真的只是因爲那個男人。
“那就是被放鴿子了,我也沒說錯。”蕭遊冷漠的說了一句。
周圍雖然十個男人站在他們面前圍成一圈她卻絲毫不畏懼,只是冷眼看着他:“他肯定是有事。”
“可是你打不通他的電話,反正他沒去跟你回合,不管從哪一方面考慮你也是被放了鴿子,那個男人根本不在乎你。”
小幸怒視着他,想反駁卻又懶得理,她心裡知道傅執多麼在意她。
“他若是在意你,就算自己手機沒電,也會找身邊的人借個手機跟你打一通報個平安。”
他說完還很認真的看着她,似乎在說,若是我,我便一定會那樣。
小幸想蕭遊說的也對,他可以隨便找個人借個手機給她打一個,相信現在的人不會因爲被藉手機而嚇跑,所以她才更擔心。
她對他沒有任何懷疑:“這纔是我最擔心的,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萬一他出了事我又不在他身邊——”
她的手被綁住在背後,低着頭的動作很累,但是她更在意的是他此刻在什麼地方。
“你這麼關心他,他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在擔心你?”
蕭遊冷冷的,總給她潑冷水。
氣的她胃疼:“你能不能閉嘴?”
蕭遊不再說話。
小幸這才觀察了下這所五層高的房子,如此壯觀,裡面的裝潢比酒店的總統套房還要奢華輝煌,那真的是像皇宮那樣金碧輝煌。
“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她自然明白這不是普通的綁架,若是真被壞人綁架,他們現在不是該像是小說裡那樣被困在某個不知名的碼頭倉庫,或者髒兮兮的破樓裡?
或者早已經被綁架他們的人打的鼻青臉腫,叫苦連連看?
但是現在,他們卻是被困在一所豪宅裡。
他微微皺眉:“我怎麼知道?”
淡漠的彷彿跟她不熟悉。
小幸不再說話,只是看着樓道上。
很快,頂層樓梯上有腳步聲越來越往下。
“他人抓來了嗎?”
“抓來了。”
是個俏麗的女聲,那聲音如叢林中的白領劇那般清脆。
蕭遊立即皺了眉,小幸端詳着他此刻的樣子,猜想這一定是他的風流債。
當女孩下的樓來,那小家碧玉的小公主模樣立即讓小幸眼前一亮。
而那公主打扮的小姑娘看到小幸在他身邊卻是立即皺了眉:“她是誰?”
冷冷的一腔,充滿敵意。
小幸靜默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看上去不過十*歲的樣子,但是那氣勢卻是相當的高漲。
真像是古時候的刁蠻公主。
蕭遊嘆了一聲:“先把我們鬆開。”
女孩給屬下一個眼神,屬下立即給蕭遊鬆綁。
蕭遊自然是立即給小幸鬆綁。
女孩看他去碰小幸立即過去:“不准你碰她。”
然後把小幸推倒在沙發裡:“你們給她解開。”
“誰也不準動她。”
蕭遊冷冷的一聲然後坐過去小幸身邊把她扶起來:“你沒事吧?”
小幸不想多事,只是搖了搖頭並不多言。
女孩卻看着蕭遊給她鬆綁醋意大發:“蕭遊,這個女人就是讓你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嗎?我不准你們在一起。”
小幸微微皺眉,這女孩子,一定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女孩,她多說無益,當自己是啞巴好了。
蕭遊給她鬆綁,看着她的手腕上都紅了,忍不住有些激動,赤紅的眼望着面前的女孩:“高小姐,你以爲你爸爸是黑道上的你就可以爲所欲爲?馬上放我們倆走。”
那女孩聽着立即咬着下半片嘴脣:“放你們走?放你去跟這個女人逍遙快活?然後我自己在這裡想你想的發瘋?”
女孩說着激動上前,一把抓住他的一雙手然後投進他的懷裡:“蕭遊,我愛你,這世上只有我最愛你,我不准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小幸心裡想着,我一個有夫之婦豈會跟一個單身男人扯上瓜葛?
但是蕭遊實在不是她的福星,真是不願意再見了。
“你放開,我跟你只見過兩面而已,你就這麼找人把我綁來,你想怎麼樣?你以爲這是古時候還能被逼成婚?”
“就算不成婚,我也要你跟我在一起,白天晚上都要在一起。”
她緊緊地抱着他,繼續撒嬌,繼續無理取鬧。
小幸看着這女孩子這麼執着,而且還不錯的樣子,其實她嫁給蕭遊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雖然蕭遊可能有點害怕被糾纏。
“你有病吧,鬆開我,鬆開!”
他氣急,然後一把抓住女孩的兩隻手用力的往外一推。
女孩子一下子倒在乾淨的白色地毯上:“啊。”
小幸擡了擡眼,儼如一個看戲者。
只是這個女孩看樣子好像很受傷,從身體到心裡。
眼淚一下子嘩啦嘩啦流下來,小幸忍不住想,這女孩肯定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推倒吧,還是心愛的男子。
心裡雖然感嘆面上卻是平靜無波。
“我們走!”蕭遊懶得管她,只是去扶小幸,要帶着小幸離開。
小幸自然求之不得,但是女孩卻爬起來一下子從屬下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型的手槍:“你要是敢帶她走,我就殺了她。”
小幸呆住,要殺了她?
她可是還有大好的未來要準備給傅執,她可不想就這樣冤死。
“小姐,我把他留給你,你把我放了吧,我根本不認識他。”
小幸淡淡的說了句,說的那麼認真,那麼令人信服。
只是蕭遊不太高興:“喂,你亂說什麼?”
小幸很無辜的眼神望着他:“蕭大明星,我們確實不熟吧,我連您的粉絲都算不上呀。”
蕭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心裡恨恨的怨她:這種時候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小幸更是認真的看他,眼神裡更是滿滿的精彩:你自己當螞蚱吧,我可不是螞蚱。
蕭遊氣炸,而那位高小姐看着兩個人的眼神也疑惑了:“你,你真不認識他?”
“當然,我只是在機場遇上他,只是因爲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要拉我去見警察,然後我就被你們綁到這裡,我實話告訴你,我是結了婚的人,孩子剛過一週歲生日。”
小幸看着小女孩手裡的槍,她不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在美國的時候她同學就有一支。
但是她卻是第一次被人拿槍指着。
那種恐慌,她來不及想清楚是多麼嚴重。
因爲自救,纔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小女孩半信半疑,偌大的眸子裡恍惚的厲害,卻是在小幸的堅定中緩緩地放下了指着小幸的槍。
“我發誓,我跟這個人,真的不熟。”小幸只能再次保證。
小女孩深深沉了一口氣,本來也沒殺人的意思:“你真的結婚生小孩了?”
“是,我有一對龍鳳胎,我的家庭很幸福。”
“那你家小孩子的名字叫什麼?”
“我不能說!”小幸笑了一聲:“你們家好像是黑道,我怕你對我的孩子不利。”
小女孩卻是越來越堅信:“好吧,我信你一回,那你走吧,我只要蕭遊陪着我就行了,到時候我們婚禮請你來當證婚人哦可能。”
她把槍丟給屬下,然後一把抓住蕭游到自己身邊。
小幸使勁的扯出真誠的笑意:“希望是用請的。”
“當然是請!”小女孩突然笑的很開臉。
小幸看了蕭遊一眼,用眼神讓他自求多福。
然後小女孩讓了路,幾個大男人自然也都讓路,小幸心虛的厲害,不由的深吸一口氣,往外走。
蕭遊卻氣不過突然叫了一聲:“卓幸,你講不講道義?”
道義?
她跟他講的哪門子道義?
何況這女孩子明顯是要把自己送給他,這可是美事一樁,她笑着往外走。
卻突然聽到一聲:“卓幸?你說她是卓幸?”
小女孩吃驚的望着蕭遊,蕭遊臉色一暗,然而她已經下令:“攔住她。”
小幸站在那裡頭也不敢擡,卻是轉瞬就被幾個男人擋住了視線。
小幸心裡惱火卻是發作不得,只得站在那裡,使勁的壓抑着心裡的不快跟緊張,然後堅定的轉身:“怎麼又要變卦?”
“蕭遊你告訴我,她就是你喝醉酒的時候口裡念着的那個女人嗎?”小女孩冷冷的瞪她一眼,那眼神只有淡薄的殺氣,再無其他溫度。
小幸的心蕩了一下,覺得要糟。
“是,她就是我愛的女人,你現在知道了,滿意了?”蕭遊也生氣,然後對女孩冷冷的肯定。
女孩倒退了一步,望着他的眼裡滿是眼淚:“不,這世上不會有這樣的女人,除了我,你誰的名字也不能叫,而且還是在夢裡。”
女孩像是絕望,看着蕭遊的眼神越來越怨念。
小幸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要到頭了。
“可是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即使她結了婚,我也不會改變心意。”蕭遊執着的說下去。
女孩被刺激的更難過絕望。
小幸更是害怕的望着他們倆對峙的樣子。
對蕭遊這種所謂的堅持的愛情更是不想去理解,她只想離開這裡。
所有的問題只有在離開後才能解決。
傅執,她瘋狂的想念他。
“你瘋了,你愛一個結了婚有小孩的老女人?”小女孩爭執着,跑過去緊緊地抱着他。
小幸聽到老女人這三個字不自禁的就皺眉,雖然跟小女孩比是成熟一些,但是老……
好吧,她沒空想太多關於自己老不老的問題,因爲她想離開。
蕭遊轉頭望着她,那麼執着的:“卓幸,我說了愛你,便是很難在改變心意,原諒我不能撒謊。”
小幸的心裡突然動了一下,卻只是那麼靜靜地看着他。
若是換做沒結婚的時候她可能笑一笑說一聲:你隨意。
但是如今,她只想轉頭走掉,不留給他半點暖意。
但是眼下卻是這般景象。
剛剛那小女孩隨便就從一個屬下手裡掏出一把槍,她擔心,這些男人身上都有槍,他們要逃走確實不容易的。
“蕭遊,我會殺了她,我真的會殺了她,這世上,除了我,再也沒人陪得到你的愛。”
她擡頭,望着蕭遊那悲傷的眼神,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點燃了,她要報復的,報復那個搶了她男人的女人。
“你要是殺了她,我也會死在你面前,你要殺,就殺吧。”
小幸真想過去給那男人一巴掌,他不想活了,她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她有老公有孩子,有美滿的家庭,纔不想這麼早死。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只會讓她死,然後把你拴在我身邊,你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我身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死不能。”
這女孩看上去陽光明媚,但是骨子裡竟然這麼腹黑。
小幸光是聽着那話都覺得蕭遊要糟糕了。
當然,自己也要完蛋了,因爲那女孩說要殺她的時候,她信了。
她心一個女孩愛瘋了一個男人之後會做出各種不可理喻的事情。
就如婁麗要跟卓亮同歸於盡。
就如,何悅因爲愛情而出賣了靈魂。
就如李愛還沒搞懂什麼是幸福就把自己送進監獄。
就如她逼着傅執承認自己的感情否則就離婚。
“你個瘋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蕭遊顯然也信了她的話。
因爲黑道里的人,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而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逼到這種地步。
“我要跟你結婚,今天晚上我就要做你的女人,你要是不想要我,我便立即一槍斃了她。”
小女孩倔強的聲音,然後轉頭冷冷的看了小幸一眼。
小幸想,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你要是乖乖的跟我圓房,然後我們明天去登記,然後我就會放了她,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會殺了她。”
小女生說着又把屬下剛放在口袋的手槍拿走,然後走到小幸面前,那把槍指着小幸的太陽穴。
小幸想說,槍支是真的,不是玩具,這種玩笑開不得。
但是嗓子卻被咔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幸募地想起某部電視劇裡女主角爲男主角擋槍的鏡頭,當時女主中了一槍然後男主立即殺了那兩個傷害他女人的混蛋。
但是他們三個之間……
好像真是完全另當別論了。
“什麼?神經病!”蕭遊不得不大罵一聲。
那火爆的脾氣眼看就要上來,卻是一轉眼看到小幸那冷漠的眼神瞬間理智下來:“放了她,我跟你睡。”
小幸的眼眸一亮,他卻是淡淡的看着她:“你不是着急去找你男人?”
小幸吃驚的望着他,被他突然的轉性打擊的回不過神。
上一刻他還說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那一聲質疑,似乎是煩躁了,要讓她滾。
她的心蕩了一下子,然後看像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小幸,槍口還在小幸的太陽穴,說實話,肯定一不小心就能走火。
反正她爸爸殺過很多人,她殺一條應該也不算個事情,但是這一刻,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殺了小幸。
小女孩不如小幸長的高挑,雖然小幸此時不怎麼動,像是從容淡定,但是一顆心早就在打鼓。
萬一小丫頭一不小心她的小命就丟了,想到自己的老公,自己的孩子,她萬萬不捨的這條命。
然而小女孩的槍口指着她的太陽穴,她的肌膚都疼了,那小女孩卻是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想保護她?你是爲了保護她纔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小女孩還是不滿意。
但是……
“你現在就想要我的心,我當然給不了你,我現在只能把自己給你,然後心什麼時候給你,就要看你多努力了。”蕭遊的臉上早就沒了表情。
自己活了這把年紀一直光鮮亮麗的,今天,卻栽在一個小女孩手裡。
他後悔叫了小幸的名字。
他後悔,原本她可以走的,他卻偏要這個時候跟她置氣。
現在看着那女孩把槍指着她的太陽穴,他的心都要跳出來,卻只能裝作無所謂。
小幸卻是沒辦法在這時候在責備他。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事。
如果她不幸掛了,她想,她除了遺憾,再也沒別的想法。
“我……我一定會努力!”小女有些緊張,卻是很堅定。
他淡笑一聲:“現在把槍慢慢放下。”他低低的引導。
小女孩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槍,看着小幸淡漠的表情,然後漸漸地槍要離開小幸的太陽穴。
小幸的心卻是提在半空中不敢輕易落下。
蕭遊緩緩地走上前,他不敢再看小幸,他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小女孩手裡的槍,他想要讓她放下,他想要讓小幸平安無事。
他愛她,卻是不希望她受傷的。
“蕭遊,我愛你!”那女孩雙手緊緊地握着槍,轉頭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蕭遊,蕭遊淡笑一聲:“我已經知道了。”
她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愛情。
她笑:“你終於承認自己知道了,蕭遊,我愛你。”
她突然轉身抱住走上前的蕭遊,蕭遊也抱着她,順勢擡手把她手裡的槍給拿開。
“讓她走吧,我們好好了解彼此,只有我們兩個,好嗎?”蕭遊不知道這個女孩如何愛上自己的,因爲這世界上說愛他的女孩太多了。
但是他想,他現在只能先安撫,不管這愛是怎樣的。
她點點頭,看着蕭遊那溫柔的目光:“好!”
然後她轉頭給了屬下一個眼色,然後便有個人站了出來:“太太請!”
因着剛剛她說她已婚,所以人家叫她太太也無可厚非。
只是小幸突然有些擔心,蕭遊真的沒問題嗎?
她走了幾步回過頭,蕭遊還抱着那個女孩,看着她的眼神裡帶着牽掛,小幸的心又是咯噔一聲,卻是什麼也來不及做就被身邊的人看似輕易的摟住腰肢,其實是已經把她控制。
她只能往前走。
小幸一步步的往外走,卻發現他們家的背後就是海灘,如此落魄的地方,竟然有海灘,還有洋房。
小幸卻是還沒打招呼告辭就感覺到一結實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腰上。
“這位太太,我們小姐的吩咐,絕不留你性命。”
小幸吃驚回頭:“什麼?”
那女孩明明答應蕭遊要放了她的。
她漸漸地往後退去,不遠處就是沙灘,現在的海水還是冰冷的。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會游泳,如果跑到海里……不,她根本就沒機會跑到海里。
那人舉起槍,是對着她的腦袋。
小幸用力的搖了下頭,臉色早已經蒼白。
這時候她要是還能鎮靜自若真的就不是凡人了。
可這世上盡是凡人,沒有真正的聖仙。
小幸轉了身,大步的往前跑。
‘砰’的一聲巨響。
蕭遊剛要安定下來的心突然提到上空,吃驚的望着門口。
小女孩卻是也望着門口,但是表情淡漠的厲害。
蕭遊轉頭:“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愛的人,都得死。”十八歲的女孩子卻有着如此狠絕的心腸。
他被嚇住,卻是轉頭就往外跑,小女孩沒有追,只是看着他那麼離開更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對的。
因爲小幸要是活着他便會一直想念。
如果小幸是個死人,他再怎麼想念她也不在意,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只要他愛的人已經死了。
傅柔跟傅執都在醫院裡,他在病房外抽菸,傅柔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哥!”
他用力的抽了口煙然後淡淡的問了聲:“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她可能不會醒過來,就算醒過來……”
“怎樣?”
他低低的聲音,像是筋疲力盡。
“她也活不過半年。”
他只是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煙。
傅柔卻是眼淚都要落下來,走到他身邊緊緊地抓着他的袖口:“傅執,怎麼辦?她要是死了……”
他只是用力的抽菸,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
他出公司後便是直奔機場,但是在途中接到傅柔的電話說何悅要自殺,他嚇壞立即往回趕,卻在路上遭遇了劫持,他本在奮力抵抗,就在要掛掉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兒衝出來,手裡舉着一根棍子就把要殺他的人給打的流血。
他回頭的時候看着一個人舉着一把匕首朝着她的胸口砍去。
她是倒在他的懷裡,然後警車一來,那些人跑掉了,但是她暈過去了。
傅柔正好來醫院找阮爲民就遇上他。
“我們傅家就欠她一條命。”傅柔顯得有些無措。
傅執抽了口煙:“就算是有人欠她一條命,欠她的人也是我。”
與別人無關。
他的手機碎了,他突然想到小幸:“帶手機了沒有?”
傅柔吃驚的看着他,然後立即掏出他的手機。
他想到小幸一定等瘋了,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不過可能很生氣他放了她鴿子。
腦袋有些疼,他拿着傅柔的電話給小幸打電話,小幸的手機在響,在某個車廂裡。
但是她……
傅執打了許久,她竟然沒接聽?
不由的緊皺着眉,想着她就算生氣,不接他的電話也說得過去,但是不接傅柔的呢怎麼?
傅柔看着傅執那陰霾的表情,眼神閃過複雜的情緒。
“給小幸打嗎?”
他繼續打,還是沒人接,他嘆了一聲:“她不接。”
傅柔也微微一滯。
他卻是立即把手機打到張姐的手機,張姐在老宅:“少奶奶上午跟我們一起來老宅的,現在太太已經帶着兩個小寶貝出去玩,現在你們不是應該已經在外地?”
“她去過老宅?可有跟太太吵過?”他低聲質疑。
“沒有,少奶奶來了之後找太太談過,太太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好看很多,後來少奶奶怕耽誤跟您出差就回去了,你們沒有去外地嗎?”
“沒有!”
他掛斷電話,然後把手機交給傅柔:“你去別墅看看你嫂子在不在。”
他現在不能走開,凌越如果死了,總要有個人給她收屍。
傅柔起身:“那我立即就去。”
他低了頭,腦子裡一下子像是短路,什麼也想不清,只覺得很熱。
傅柔挎着包往外走,阮爲民做完手術下來:“凌越怎樣?”
傅柔看他一眼,然後低聲道:“不太好,我哥讓我去他宅子一趟,很快回來。”
她說完後立即離開。
阮爲民往走廊深處走去,看到傅執坐在那裡不由的微微挑眉,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過去。
傅柔開車到了別墅,怎麼摁門鈴都沒人開,再給小幸打電話也沒人接。
已經是夜裡八點,宅子裡一盞燈也沒亮着。
傅柔微微嘟嘴,眼珠子轉悠的很快,不知道小幸在不在,但是裡面一直沒動靜。
她沒想太多,過了幾分鐘還是等不到人就回去了。
傅執看她回來:“找到她了?”
傅柔看了眼阮爲民,然後看着傅執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在那裡呆了一會兒,家裡一盞燈也沒亮,摁門鈴也沒人開接,打電話已經關機。”
傅執心想,她肯定是不高興了,然後站起來:“把手機給我,你們倆先在這兒盯着。”
只是幾個小時,他卻是疲憊的厲害。
傅柔把手機給他,他便拿着手機離開。
洗手間門口,他一邊抽菸一邊給卓亮打電話:“小幸在你那裡?”
卓亮跟華恩在一起吃飯:“沒有啊,我在外面吃飯,你們不是一起去出差?”
傅執更頭疼,夾着菸捲的手指捏了捏眉心:“那你給華恩打個電話,問一下——”
“我在跟華恩吃飯。”卓亮直接打斷他。
傅執的表情明顯的冷漠下去,那疲倦的眸子裡瞬間千變萬化,最後變成鋒利無比。
“華恩也沒接到她的電話?那周園園呢?或者你們家裡?我現在找不到她,你現在給所有跟她有關的號碼打電話,我要立即確認她的位置。”
他覺得自己要瘋掉,她跟自己鬧彆扭沒關係。
雖然時候不對,但是不是她的錯。
但是現在他竟然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沒由來的心口就悶的厲害。
“你在哪裡?你們怎麼沒去出差?”卓亮也皺着眉,感覺妹夫又把妹妹給傷了。
華恩在一旁也聽的很迷糊,光是聽着就已經立即拿出手機撥打周園園的號。
“我現在在醫院,去機場路上被劫住。”他不想說。
卓亮嚇壞:“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先掛了,快點給我回電話。”他覺得自己快要等不及。
她要使性子可以,但是玩失蹤,不,她不會玩失蹤的,她該是滿世界瘋狂的找他。
他突然想到些什麼,然後立即撥了辦公室的電話,他竟然沒有秘書的電話。
也難爲秘書現在這個時間還在加班,接了電話一本正經:“喂——”
“今天少奶奶可有打電話到公司?”
“下午有過,好像在找您。”
“然後呢?”
“然後我說您早就走了,她又問您有沒有跟嚴助理在一起,我說沒有她就掛了。”
他掛掉電話,再也想不起別的。
華恩給周園園打電話,周園園還在瘋狂碼字,聽到手機就摁了免提。
“卓幸有沒有在你那裡?或者跟你聯繫。”
“你傻了?她說今天跟她老公去出差的啊。”
華恩立即望着卓亮,卓亮也很失望,立即給家裡打電話,家裡卻也是沒有她的消息。
但是好好地一個人就這樣失蹤了?
卓亮給他回過去的時候他立即接起,他一直在等,幾個電話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周園園也不知道,阿姨那邊她也沒有消息。”
“知道了!”傅執掛了電話,卻是心煩意亂。
他回到病房門口,兩個人站在那裡望着他:“怎麼樣?”
他沉吟了一聲,傅柔立即皺了眉,有些心疼自己哥哥:“小幸也真是的,這邊都要火燒眉毛了,她那麼大的人還要玩失蹤這種幼稚的把戲。”
傅執卻只是淡淡道:“她不是那種人,你們倆守在這裡我去找她。”
傅柔吃驚的轉頭,看着傅執冷漠的背影已經走出很遠想要喊他卻是被阮爲民拉住:“讓他去。”
傅執從醫院出來,如今他已經顧不得別人,自己老婆都沒了。
他相信她會鬧性子,因爲找不到他她肯定急瘋了。
因爲他曾不止一次讓她差點瘋掉。
那次他受傷她更是嚇的撲在他懷裡哭了好久。
她會怨他,但是她更會擔心他。
只是她現在在哪裡?
她該不會一個人傻傻的滿城的去找他吧?
已經這麼晚。
她的身體又沒康復多久。
不由的心疼,車子在路上也是開的很快,又打了幾次,但是還是沒人接聽。
“傻瓜,你到底去哪兒了?爲什麼不先把手機充電?”
他忍不住低喃,像是要說給她聽,但是她不在,這便只是自言自語。
眉眼間的擔憂怎麼也無法隱藏,原本寒冷的臉上現在只剩下憂愁。
他沒有往壞的方面想,他想她找了他幾個小時,肯定累了。
車子瞬間在半路轉了彎,江邊。
她一定會去江邊的,她很喜歡那裡,因爲他們第一次約出去就是在那裡。
他們的婚紗照也是在那裡,他們的很多美好都在那裡。
夜,那樣寂靜。
晚風蕭瑟,景色卻是華美。
有些靜默,有些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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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推薦飄雪的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當時編輯評價說太文藝硬是讓我改風格,我卻執意寫完,到如今也很感動自己當時堅持下來,完成心中想完成的一部所謂的文藝作品。
七年了,再重逢,誰能料到那樣的結局!
人羣中他一眼認出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卻只是嫣然一笑:我們很熟嗎?佔總!
隨後他才發狠的叫着她的名字:“餘暖文,不要裝作忘記我!”
那麼刻骨銘心的聲音,她木訥的鈍住舞步,傾世的笑容逐漸退出他的視線,剩下的只是一池的低喃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