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是她給了他們姐弟倆希望，也是她，最終沒有兌現諾言，再次站在公寓前，她難免心虛不敢面對。發
相比之葉兮的磨磨唧唧，古慄就直接多了，連摁了幾下門鈴門人應時，便直接上了手，啪啪啪的不停拍着門，拉開嗓子衝着貓眼喊起來，“有人嗎？裡面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葉兮嘴角微微抽搐，忙拉住古慄的手，“栗子，你這是準備把周圍的人都嚎出來啊？”
“我這是爲了誰啊？”古慄白了葉兮一眼，倒還是顧忌的看了眼左右的鄰居，規規矩矩摁起了門鈴。
五分鐘過去，房門紋絲不動，裡面似乎也沒什麼動靜。
古慄咬咬下脣，看着葉兮，“已經過去兩年，他們會不會已經搬走了？”
葉兮皺眉，“我猜想，如果他們仍然在B市，又在沒有其他住處的情況下，除了這裡，應該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當初那人帶她來看的時候，爲了配合他當時的身份，騙她說這間公寓是他朋友的。
現在想想，要買一個小公寓，那人不會選擇租賃。
所以，這所房子那人肯定是買下來了。
更何況前一年，那人還替閔朗請了保姆。
在頭一年，閔朗的生活倒也不成問題。
只是後一年……
想到這兒，葉兮蹙緊眉，伸手摁向門鈴。
而這一次，房門裡傳來了一道驚疑的女聲，“誰啊？”
葉兮和古慄同時一喜，兩人相互看了眼。
葉兮並不確定裡面的人是不是葉蕪，所以沒有開口，而是又摁了幾下門鈴。
緊接着，房門打開的啪嗒聲傳出，房門在兩人面前緩緩打開一條小縫隙。
一張瘦小的臉從門縫間隱隱露出來。
葉兮屏住呼吸，希翼的看向那張小臉。
卻只一眼，葉兮猛地睜大瞳孔，聲音顫抖，“葉，葉蕪？”
天！
面前這張小臉，瘦得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顴骨高高凸起，眼睛卻異常的大，眸色黯淡透着一股子絕望。
可儘管是這樣，葉兮還是從她眉眼間看出了葉蕪的痕跡。
葉蕪在看到葉兮的瞬間，片刻的愣神後，雙眼便閃爍個不停，呼吸發緊，“姐，姐，是你嗎？”
“……”強烈的愧疚如洪水襲來，葉兮忍不住紅了眼圈，狠狠點頭，“是，是我，我是葉兮。”
“真的是你？”葉蕪睜大眼，眼底有光芒閃爍，那是絕處逢生的喜悅和驚喜。
葉蕪連忙打開房門。
瘦如紙片的身體往門側讓了讓，示意葉兮進去。
房門一打開，葉兮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心臟瑟縮了下，正當她要跨進去的時候。
葉蕪卻突然側身擋了一下。
葉兮一愣不解的看着葉蕪。
葉蕪的雙眼更是閃爍，悻然笑着的臉因爲太瘦有些驚悚和猙獰。
古慄見狀，若有所思的朝房間看去。
房間很凌亂，像是一個垃圾場，沒有一絲年輕女孩兒居住的地方該有的整潔模樣。
茶几上許多發黴的一次性飯盒，漂浮着不明物體的褐色水杯，有些紙杯裡甚至還爬動着一些白色的蠕蟲。
古慄皺眉。
一個女人能把自己住的地方弄成這幅樣子也算是能耐。
葉兮有些不明所以和尷尬的看着葉蕪，“我，我不可以進去嗎？”
葉蕪扣進手指，衝葉兮擺擺頭，繼而垂下雙眼，拉開門慢慢讓到一邊。
葉兮在心裡舒了口氣，正要跨進去，手臂卻從後被古慄拉住。
葉兮微怔，轉頭看向古慄，“怎麼了？”
古慄審視的看了眼葉蕪，沒有放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臉色冷了冷，古慄笑意不達眼底的看着葉兮，“我突然想到今天還有急事要處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葉蕪他們仍然住在這裡，不如我們改天再來看她們吧。”
古慄說着，打開包，從裡掏出錢夾，將裡面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遞給葉蕪，臉上的表情不甚明朗，“這些你先拿着，過兩天我和你姐再來看你。”
葉蕪眼睛晃了晃，屏息看着古慄。
古慄朝她微笑，給錢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看不起和施捨。
葉蕪又去看葉兮。
葉兮不明白的看着古慄。
古慄將葉兮拉了出來，順手將前塞到了葉蕪的手裡，“看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找個時間，我和你姐陪你去醫院看看。”
頓了頓，古慄朝屋內匆匆一瞥，笑了笑，“對了，你弟弟呢？”
“……”葉蕪背脊狠狠一抖，眼眸一下子瞪得老大，惶然看向葉兮。
葉兮心裡一跳，緊問，“葉蕪，閔朗呢？閔朗還好嗎？”
葉蕪蒼白乾裂的嘴脣抖得厲害，大大的眼眶瞬間被紅血絲充滿，抱住雙臂，狠狠搖頭，眼淚卻是啪嗒啪嗒往下掉了下來，“閔朗，閔朗他，他沒，沒了。”
什麼？
葉兮和古慄猛地提氣。
葉兮驀地伸手握住葉蕪乾瘦的手臂，“葉蕪，你說清楚，閔朗怎麼了？什麼沒了？”
葉蕪死死低着頭，貝齒緊咬着下嘴脣，不肯說。
“葉蕪……”葉兮哽咽，內心被這個消息震驚發顫。
葉蕪卻陡然一個哆嗦，反手握住葉兮的手，狠狠將她往外推，“姐，你快走吧，快走，改天，改天我再跟你說閔朗的事，你，你快走……”
葉蕪泣不成聲的推葉兮，瘦凹的臉頰驚慌不安。
“葉蕪，對不起，我……”
“沒有，是我不好，你快走，姐，我求你，快走吧，我不想你再因爲我……”葉蕪失控的推搡着葉兮，臉上露出的惶恐讓古慄警惕。
古慄屏住呼吸，微用了力將葉兮往後拉，“小兮，好像不對勁兒。”
葉兮紅着眼，驚愕而茫然的看着古慄。
而就在此時，葉蕪突地驚叫了一聲。
葉兮心頭狠跳，轉頭看過去，就見屋內憑空出現了兩名着黑色皮衣凶神惡煞的那人朝她疾步走來。
古慄看出事情不妙，拉着葉兮便跑。
葉兮驚恐間下意識去拉葉蕪。
那兩名黑衣人更快，懊惱憎惡的拎起葉蕪的胳膊將她狠狠往後一扔。
葉兮看見葉蕪落在地上，抱着身子扭動了兩下便再也沒了反應。
“葉蕪！”葉兮驚叫出聲，聲音因爲極致的驚恐而有些破音和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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