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看了一眼旁邊帶着笑意的男人,葉藍溪心裡橫着一個梗:“那,你是怎麼看待它的。”
這麼一筆天大的財富,有了它甚至可以呼風喚雨……
冷景陌微怔片刻之後,緩慢而堅定的說道:“你就是我的kls。”
她就是他的kls,就是他的全世界。
冷景陌從來都不留戀這個位置,比起這些冷硬的權利,他更在意身邊的人。
而這些或許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吧。
葉藍溪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倚在男人的肩頭:“阿陌,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我好奇。”
好奇他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冷景陌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回憶,只是凝重的眉宇和眼神中淡淡痛苦的神色,讓他看起來有些讓人心疼。
“怎麼了?不想說就別說了,沒關係的。”葉藍溪趕緊說道。
她也是糊塗,這個位置怎麼可能這麼好坐的,這中間肯定有許多不爲人知的辛密,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從來不去過問,剛纔也只是一時的好奇,話就出口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是怕,會嚇到你。”那時一段血腥的歷史,一段讓人毛骨悚然的往事。
如果不是葉藍溪提起,他恐怕都已經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一個多麼讓人畏懼,多麼讓人驚恐的存在。
若不是南思城過人的天賦,研製出了抗生素,恐怕現在就不是這樣一番局面了。
葉藍溪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
爲什麼?她印象當中,第一次見到冷景陌是在車禍現場,她做了十年關於他的夢,那個溫柔陽光的大哥哥。
要是那時候她就抓住他不放,是不是也不會有後來這麼多痛苦的事情。
冷景陌笑了笑:“你確定要聽嗎?”
葉藍溪想了想,接着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們現在是一體的,冷景陌的事情就是她的事,若是可以的話,她願意陪他一起承擔所有的事。
冷景陌頓了頓,接着陷入了回憶。
他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kls的人帶走的了,只記得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一處荒涼的小島上。
成羣結隊的孩子迷茫無助的站在那裡,哭鬧聲不絕於耳。
那時的冷景陌,還只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小男孩。
看着旁邊還在哭泣的小傢伙,小小的冷景陌帶着少有的成熟蹲下了身子,將一旁看起來弱弱小小的還在哭泣的小傢伙抱在了懷裡。
感受到了溫柔,小傢伙擡起腫的像核桃似的眼睛:“嗚嗚嗚,哥哥,我好怕。”
小傢伙說着,肉乎乎的小身子跟着一陣陣的顫抖。
“別怕別怕,哥哥在,哥哥保護你。”冷景陌安慰的拍着他的肩膀,想要撫平他心裡的恐懼。
放眼望去,他們這一堆人最少,就只有十來個,其他的多時一些金髮碧眼或者擁有黝黑皮膚的歪果仁。
而冷景陌的這一動作在這羣人裡尤爲的明顯。
幾個膽小一點的孩子都忍不住往他的身邊靠近。
“嘁,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忽然,一道另類的聲音加入了其中。
一旁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白淨的小男孩不屑的說道。
神情和外表看起來十分的不符,冷景陌精緻的小眉頭皺在了一起:“陌生的環境大家當然都會害怕,你難道不怕嗎?”
小男孩嘴角一撇,露出了一抹與年齡不符的笑意:“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條命。”
反正他這條命命也沒有人會在乎,就是死在了這裡他也不怕。
超脫了年紀的成熟,冷景陌忍不住好奇,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都忍不住害怕,這個小小的還沒有他高的小男孩竟然毫無畏懼的神色,不由得心裡也沒那麼緊張的。
“南,你,你別說了,我不想死。”
被叫做南的小男孩旁邊,一個看起來微胖,只是五官卻非常有靈性的小男孩害怕的帶着哭腔說道。
看起來似乎應該是比他早來的,已經都互相認識了。
“你個膽小鬼。”白淨的南不屑的看着身邊和他差不多高的小男孩說道。
他們這些東方的孩子是最後一批進來的,但是也都比冷景陌早,在這種環境下,自然要相互依偎。
南的成熟就是他們所有人的重心點,但是他的思想太消極了,所以冷景陌的出現成功的奪走了他主導權。
“你叫南?”冷景陌好奇的問道。
“哼,反正都要死了,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叫南思城。”
冷景陌聽的出來,這個叫南思城的小孩子似乎對自己的名字很反感。
“我是江弈城。”站在他旁邊的小男孩立刻說道。
“哥哥我叫權浩。”
“我是志野……”
接着小男孩們開始一一的介紹自己,忽然冷景陌的袖口被人用力的拽了拽,他低下頭看着懷裡的小肉球,小傢伙臉上還掛着淚痕:“哥哥,我叫,我叫程黎浩。”
冷景陌點了點頭,帶着笑意揉了揉他的腦袋。
程黎浩這裡年紀最小的一個,當然也是最害怕的一個,所以對冷景陌的溫柔相當的依賴。
擡起頭看着一張張迷茫的臉,冷景陌小小的身軀似乎被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大家都在看着他,大家都在信任他。
“我們一定要記住自己的名字和家裡的住址好嗎?等到我們出去的那一天,就可以回家了。”冷景陌堅定的說道。
“我們,我們真的能出去嗎?”江弈城希翼的看着冷景陌。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呆了。
“當然,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可以。”
“哼,來了一個異想天開的傻子。”南思城不屑一顧的說道。
瞬間打消了所有人的期望。
他們比冷景陌先來,當然知道被關着的這幾天不斷的有不聽話的孩子被打死了扔出去,南思城的話彷彿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瞬間都焉了。
小小的少年沉默了,他也是剛到這裡,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看到他們熱切的眼神,冷景陌就彷彿覺得所有的困難都不是問題一樣。
“哥哥,你能帶我出去嗎?我想我妹妹了。”程黎浩帶着哭腔的說道,胖乎乎的小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服,純澈的眼睛裡滿是對他的信任。
冷景陌一震,帶着不同於年齡的老成神色堅定的說道:“哥哥一定帶你出去。”
南思城不屑一顧的冷笑,身體往旁邊靠了靠拉開了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不需要任何人救他出去,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朋友。
人羣中傳來陣陣的騷動,中間夾雜着大人的怒吼和孩子們淒厲的嚎叫聲,冷景陌緊緊的抱着嚇的渾身發抖的程黎浩站在人羣最後的位置。
直到烏壓壓一片的孩子都被領走,只剩下他們這幾個東方的孩子。
幾個面容凶神惡煞的外國男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大聲的說道。
“1995,1996,1997,你們三個一個房間,1998,1999,2000,你們三個一個房間,跟我走吧。”
高大的男人指着冷景陌他們幾個人緩緩的說道。
孩子們一臉的迷茫,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什麼1999,2000的?聽起來像是編號。
“怎麼還不走?”男人看着面前幾隻瘦肉的東方面孔,暴躁的怒吼了一句中文。
“叔叔,誰是1995?”
“看自己的牌子。”高大的男人順手提起了旁邊的一個瘦小的男孩,從他的脖子裡掏出了一個不鏽鋼的小小牌子,由一條纖細的鏈子拴着掛在了脖子上。
冷景陌掏出了自己的,上面寫着1999,這就是他的代號嗎?
在一看程黎浩的2000,是,而江弈城的是1998.
南思城看了一眼自己的號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1997,旁邊兩個弱弱的小男孩分別是95和96.
不屑的撇了撇嘴跟在了男人的身後,南思城毫不猶豫的離去。
江弈城看了看南思城,又看了看冷景陌,最後只要站到了他的身後。
摟着懷裡的程黎浩,跟着前面的男人被帶到了他們所爲的房間裡。
不過就是一個面朝沒有七八平的小的封閉牢房,房間裡除了一張簡陋的木板大牀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冰冷的牢房裡鐵門散發着寒冷的氣息,冷景陌裹了裹自己的身子。
往後他們就要在這裡度過了嗎?還好冷亦風從他從小就要求很嚴格,這樣嚴酷的環境也還能對付一二。
只是另外的兩個人就不行了。
程黎浩進來的第一天晚上就發了高燒,冷景陌的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看一下。
直到最後或許是他們忽然兩人發現了,纔派了兩個人過來。
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程黎浩,高大的男人用英語和一旁一聲模樣的人交談。
醫生手中拿着針筒,一臉的不耐煩:“這裡每天死這麼多人,現在卻要我堂堂一個藥劑師來替一個快死的廢物看病。”
“上面的要求,說是測試還沒開始,這批孩子不能再死了,上次不就是死了好幾個,所以才補進來這批的嗎?”高大的男人說道。
“那就再補幾個,東方的孩子太瘦弱,進來也是死路一條。”藥劑師不以爲意的說道。
這裡從來沒有進來過東方人的記錄,所以對這幾個孩子更不怎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