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溪抿着脣,看着冷景陌的眼神是帶着一股子陌生。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一種人。”葉藍溪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神。
“呵。”男人冷笑一聲:“葉藍溪,是不是把我氣死了你才甘心?嗯?”
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冷景陌看着她的深情是壓抑不住的怒氣。
葉藍溪被他的表情嚇的往後退了退,依舊大着膽子。
“難道不是嗎?你現在對我的做法和歐擎戰有什麼區別?”葉藍溪梗着脖子說道。
她現在被冷景陌軟禁了,甚至連房間門都出不了。
至少她在歐家莊園的時候還沒有這麼被限制人身自由。
冷景陌微怔。
他根本不是想軟禁葉藍溪,而是因爲擔心她的身體。
“你想出去?想去哪裡你說。”
只要她能說出來的地方,他都可以帶她去,前提是他們兩個人。
“我想回歐家莊園,和歐擎戰一起。”葉藍溪不怕死的說道。
明明知道這些話會傷害到冷景陌,但是她不得不說,她現在只要一閉上眼,都是歐擎戰渾身是血的樣子躺在她的面前。
冷景陌攥緊了拳頭,喉頭像是卡住了一口鮮血,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猛的擡起手,想將手裡的筆記本摔倒地上,可是又捨不得。
只是一雙眼睛閃爍着幽暗的光芒,看着葉藍溪的眼神又愛又恨。
“你就這麼想離開?這麼不想見到我?”他看着她平靜的面孔一字一頓的說道。
蜷在被子下的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葉藍溪逼着自己說着絕情的話:“我難道不應該離開這裡?我只想見我孩子的爸爸這也有錯?”
她沒說一個字,冷景陌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痛着。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來這裡看她?明知道會被虐,但是他還是來了。
就是他自己活該犯賤。
纔會一次又一次的任憑葉藍溪將他的愛他的尊嚴都踩在地上碎成渣。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葉藍溪,你別後悔!”冷景陌說完,扭頭走出了房間,猛的一下將門甩上。
只是手裡始終拿着那本日記本。
看到冷景陌的背影消失,葉藍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眼淚也不爭氣的涌上了眼眶。
她不想說那些傷害他的話的,不想說的。
豆大的眼淚掙脫了眼眶砸在了被子上,葉藍溪捂住臉不讓自己哭出聲。
忽然,門外又響起輕微的腳步聲,葉藍溪慌亂的砸了幾把眼淚。
只是紅紅的眼圈和鼻子暴露了她哭過的事實。
優婭從門外推門進來,看到葉藍溪的神態似乎沒有太多的驚訝。
只是公事公辦的開口:“葉小姐,少爺說你可以離開了。”
葉藍溪微微的吃驚,沒有想到冷景陌會這麼輕易的就放她離開。
“你說的是真的?”
“少爺從來不騙人。”
優婭淡淡的說着,從藥瓶裡拿出了幾顆藥丸又斷了一杯水遞給了葉藍溪。
葉藍溪坐在牀上,看着橫在自己面前的一雙素手滿是疑惑。
“這是什麼藥?”她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防備。
優婭依舊保持着微笑:“只是一般的固胎藥,放心,對胎兒沒有傷害的。只是你的身體現在恢復的不是很好,我擔心你不能安全的離開這裡。”
葉藍溪半信半疑的將藥接了過來,只是放在了手裡遲遲沒有吃下去的意思。
優婭見狀也不逼她,只是淡然的退了出去。
葉藍溪沒有信任她的理由,所以這樣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優婭離開之後,葉藍溪看着手中的白色藥丸。
她知道,要是這個女人有意想要害她,或者這裡任何一個人有意想要要她孩子的命,那也是分分鐘的事,她怎麼都躲不過。
不過葉藍溪始終相信,是藥三分毒,她不希望自己還沒喲安全的送走他時讓他收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轉過身,將手中的藥丸丟到了垃圾桶裡。
既然冷景陌已經答應放她離開,葉藍溪事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只是想到自己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折騰,最後只要認命的躺在牀上又休息了半日。
安心的睡了一覺,葉藍溪醒來的時候已經事下午了。
旁邊的桌子上擺放的飯菜還冒着熱氣,葉藍溪簡單的用了一點。
畢竟她要離開,沒有力氣怎麼行。
只是剛用完飯,葉藍溪就被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離了臥室,來到了大廳。
易爾凡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着巨大顯示屏裡直播的籃球比賽。
“搶啊快搶啊籃板球!快快!”看着激烈的賽事,他的整個人已經從沙發上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葉藍溪站在保鏢的旁邊,靜靜的等待着他把這場球賽看完爲之。
最後贏了球的易爾凡似乎心情很好,這纔想起來葉藍溪的存在。
“你們這羣混蛋,葉小姐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怎麼能讓女士站着呢?還不快滾去搬!”男人說着,不爽的踹了一腳保鏢,那名保鏢趕緊跑過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葉藍溪的腳邊。
撩了一把肩上散亂的長髮,易爾凡優雅的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只是葉藍溪依舊站着。
男人擡了擡修長的手指:“別站着啊葉小姐,坐下說。”
葉藍溪搖了搖頭拒絕了易爾凡的好意:“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想現在就離開。”
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能夠面帶笑容的威脅要砍掉歐擎戰的手臂,她就忍不住心裡發麻。
易爾凡似乎不是很在意葉藍溪的想法:“葉小姐還真是性急,不過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作挽留了,來人,送客。”
易爾凡的話音剛一落地,旁邊的保鏢已經面無表情的上前:“請。”
葉藍溪笑了笑,看着一副悠然自得的男人一眼:“請問,我的未婚夫人在哪裡?”
易爾凡左右看了看,然後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在問我?”
葉藍溪真是翻白眼的衝動都有了,這裡除了他之外還有有資格說話的人嗎?
“是的。”
“哦,我只答應了小冷冷放你走,可從來沒說過放了歐擎戰。”
“爲什麼?你不是已經報了仇了嗎?”
葉藍溪忍不住拔高聲音。
她已經有幾天沒有見過歐擎戰了,而且那日的慘叫聲,至今彷彿還在耳邊迴盪。
葉藍溪就是怕拖的太久歐擎戰會出事。
“誰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易爾凡嗤笑一聲。
彷彿在嘲笑葉藍溪的天真。
葉藍溪一噎:“你都把他傷成那樣了,還想怎麼樣?”
即使還沒有見到歐擎戰現在的樣子,但是葉藍溪已經能夠想象的出。
“不想怎麼樣,等我玩夠了自然會放人。”易爾凡說的不以爲意:“放心,我會留他一條命的。”
葉藍溪站在原地,身體繃緊。
所以她現在根本就是被冷景陌擺了一道。
他明知道要是歐擎戰不離開的話她是不會離開的,難道非要她去求他,他才肯放過歐擎戰嗎?
葉藍溪咬着牙,心裡已經被一股怒氣鎖替代。
一晃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地毯,腦子裡在出着神。
“怎麼?葉小姐喜歡我家的地毯?”易爾凡調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藍溪驀然回神,看着男人一臉燦爛的笑容覺得格外的刺眼。
“我不只是喜歡你們家的地毯,你們家的很多東西我都喜歡,所以現在不想走了。”
對於被算計的那股怨氣,葉藍溪毫無意外的發泄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也很不客氣。
不過慶幸易爾凡這個人瘋是瘋了點,但是還沒有對女人動手的習慣。
只是:“葉小姐,我可是都答應小冷冷了,要是你不走的話,一會他回來要怪我私自把你留下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很爲難。
葉藍溪咬牙,現在嚴重懷疑,他們幾個根本就是在故意的。
正在葉藍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時候,門外葉寒川冷着一張臉從門外走了進來。
該死的,這幾天被冷景陌的人各種騷擾,以至於他根本就抽不出來時間去看葉藍溪。
沒想到剛踏進大廳,就看到葉藍溪站在那裡。
只是看氣氛似乎有些緊張:“怎麼回事?”
葉寒川皺着眉,走到了她的身邊。
這是這麼久以來,葉藍溪第一次慶幸自己居然看到了葉寒川。
“小寒寒,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易爾凡好奇的問道。
冷景陌來的第二天,葉寒川的公司就出了一點問題,所以他趕回公司去處理事情。
看現在這風塵僕僕的樣子,明顯就是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回來了。
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掃蕩着,易爾凡臉上劃過一絲若有若無得笑意。
這齣戲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了。”葉寒川淡淡的說着,一邊將身上帶滿灰塵的風衣脫了下來:“你們剛纔在聊什麼?”
葉寒川狀似無意的問道。
這幾天聽屬下彙報,冷景陌對葉藍溪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不允許外人靠近,今天竟然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讓她單獨和易爾凡見面,難道就不怕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