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好意思?”
玫瑰花先生好像沒有理解檸笙的意思,檸笙解釋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笑笑,“不可能,你騙我的吧,那爲什麼我沒有看見他來陪你呢?”
他又接着說:“你如果不喜歡我,何必找這種藉口呢?”
檸笙愣了愣,“我真的沒騙你,他這幾天比較忙,你如果不信,可以問照顧我的護士小姐,她有看見過。”
“你是說個子很高,長得……”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勉強比我帥一點的那個老男人嗎?”
檸笙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他應該說的是安奕琛沒錯。病房裡總共來過三個男的,雷和平的長相一般,書卷味道與猥瑣共存。安紹揚和玫瑰花先生差不多帥氣,但是,安奕琛,很老嗎?
“是他沒錯。”檸笙點點頭。
“他不是你哥哥嗎?”玫瑰花先生失口說道,聲音響了好幾個分貝,眼中話語中表示強烈的質疑。
檸笙:“……難道我和他長得很像嗎?”
“不像。”玫瑰花先生否認。
“……”那你爲什麼這麼說?
“他三十歲總有了吧,夏小姐你最多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不可能是情侶吧,你這麼年輕漂亮,犯不着吃一頭老牛吧。但是你們長得不大像,所以你們不是兄妹。”他開始唸唸有詞的分析。
檸笙真的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個傢伙是特別來搞笑的嗎?如果這句話被安奕琛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打擊到他。
“呵,我知道了,所以你們是表兄妹,或者是堂兄妹。”他一驚一乍地道,好像猜中就有獎品拿似的,開始沾沾自喜起來。
檸笙忙着樂呵,冷不丁一臉寒氣的安奕琛,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病房裡。連帶着病房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檸笙有一種不妙的預感,玫瑰花先生將要大禍臨頭。
玫瑰花先生盯着檸笙白嫩光滑的小臉看了又看,美人就是美人,笑起來尤其清雅脫俗。要不然怎麼說他的眼光好呢,這丫頭比那些人造美女可漂亮多了。
等到玫瑰花先生反應過來,察覺旁邊有人的時候,他的哈喇子已流了好幾分鐘。
檸笙笑容尷尬又僵硬。
“你好。你是夏小姐的哥哥吧,我是XX……”玫瑰花先生的反應是很快的,馬上伸出手跟安奕琛自我介紹起來。
安奕琛眼角微勾,犀利的眸光彷彿要把人給活活凍住。
要不怎麼說玫瑰花先生少根勁呢,還一邊傻乎乎地套近乎呢。
檸笙舔了舔乾澀的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好意思,我不是她的哥哥。”安奕琛眼角略挑,毫不客氣的說道,“並且,我不是她的表哥,或者是堂哥。”
玫瑰花先生語塞,張大了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
安奕琛自顧自走到了檸笙的牀邊,往她的肩頭披了一件外套,動作之溫柔,之小心翼翼,眸光之含情脈脈,盡在不言之中。
安奕琛做完這個動作,玫瑰花先生已經徘徊在崩潰的邊緣地帶了,隱隱有一種抓狂的趨勢。
“我是你口中的老男人,並且是她的男朋友,請問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安奕琛擡起眸子,語氣淡淡。
安奕琛就是有這種能耐,不動聲色地將你一軍。
玫瑰花先生徹底崩潰,“你……你們……”然後,沒有然後了,他面色漲得通紅,尷尬地從病牀逃了出去。
正好,柔柔從外面回來,狹窄的房門,導致玫瑰花先生被柔柔如松柏般的體形所撞倒,跌跌撞撞了一路。
“他是誰啊?”
柔柔納悶瞥了一眼出去的人,“BOSS你來了?”
那邊安奕琛的視線落在牀頭櫃上的玫瑰花N久,沒有移動過。
“BOSS,我正好跟你說這事,最近醫院裡有個神秘人老是送花給檸笙姐,我怕對方心存非分之想。”
安奕琛欣慰的點點頭,“你做的很好。我已經知道了。”
檸笙默默地想,你個大腹黑,不僅知道了,而且已經把人家脆弱的小心臟給敲碎了。
“謝謝BOSS誇獎,這是我應該的。”
柔柔一本正經地答。
聽着這二人的對話,檸笙有一種被賣了,然後給人數錢的感覺。
她就是安奕琛的盤中餐,任何的事情都別想逃過安奕琛的掌控。
“柔柔,你肚子餓嗎?”安奕琛忽然問道。
柔柔愣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嗯,BOSS,那我出去吃飯了。您和檸笙姐好好用飯。”
檸笙目瞪口呆:誰說柔柔不聰明的?誰說女金剛都是一根經的?
“話說回來,我肚子也餓了,我們是不是該吃飯了。”
“不急。”
安奕琛眼神涼涼的,檸笙有一種不詳的預兆。
“什麼不急,我看到你帶了盒飯。”
不得不說,安奕琛是個細心的男人,要麼忙,沒有時間出現,每次出現,必定是帶着盒飯來的。
“我長得很老嗎?”
終於來了,檸笙早就有心理建設,安奕琛怎麼可能忍氣吞聲,將方纔的話題跳過去。
“不老。”檸笙搖搖頭。
其實玫瑰花先生是沒有用對形容詞,或許應該說安奕琛是成熟穩重有魅力,穿着西裝打領帶,頭髮油光光的,自然閱歷與氣質整個就提升了。檸笙是見過安奕琛穿休閒裝的樣子的,像一個陽光的大男孩。
至於老,還真談不上。不是同一個概念。
當然,這些話檸笙不會告訴安奕琛,否則,他更得意了。
“我是老牛?”安奕琛微微眯起了危險的眼睛。
“不是。”
“我是你哥哥?”加重了語氣。
“不是。”
她拼命的搖頭,身體不自覺地往後傾。
安奕琛越來越靠近,整個人籠罩在了檸笙的上方,兩隻手臂將她圈在了小小的空間之內,周圍的溫度嗖地竄了上來,檸笙的臉頰不住地發熱。
“看來以後我要在你身上作上記號。”
什麼?
他的薄脣一開一合,曖昧的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麻麻癢癢的,檸笙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撓。卻被他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柔荑,檸笙微微掙扎了一下,無果,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話語輕吐,“安奕琛專用。”
明明是霸道的宣誓,安奕琛演繹的溫柔又深情。
淡粉的脣瓣緩緩靠近,落在了瓷白的手背上,溫溫熱熱,又溼溼的,像一股電流傳到了檸笙的四肢百骸,擡頭便是他深邃,幽藍的眸光,如漩渦一般擁有致命的吸引力,檸笙逐漸迷失,沉溺。
“小兔子,別再勾引我,該吃飯了。”
正當檸笙愣怔沉迷之間,安奕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了,衣冠楚楚的站在病牀前,義正言辭地說道。
檸笙語
塞:到底是誰勾引誰?
還有小兔子,是誰?
飯菜的香味瀰漫在整個病房裡,檸笙卻沒什麼胃口,又是肥膩膩的骨頭湯和雞湯,唉……
“怎麼,不合口味?”
安奕琛拿着筷子,眸光涼涼地瞥了她一眼,眼角微微上挑。
檸笙怎麼覺得這眼神有點涼颼颼的,回想幾天前這廝威脅她的話,頓時心裡一咯噔。“沒有。”某人不情不願地道,細看,一副愁眉苦臉。
“真的?”他脣微咧。
“真的。”纔怪。
“不勉強?”
“不勉強。”檸笙咬牙,他是故意的麼。
“那就好。”某人迅速收回目光,繼續擺弄着碗裡的飯菜,淡定的令人髮指。
檸笙默默的流淚:我要出院。這種被壓榨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看着她吃癟又無奈的臉,安某人不自覺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幾分笑意。方纔的‘老牛’‘哥哥’‘兄妹’稍稍釋懷了一些。
第二天,玫瑰花先生果然沒有送玫瑰花來了。
可是檸笙發現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們看她的眼神有點懸乎,或許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她的主治醫生替她檢查完,說道:“夏小姐,你的傷口癒合的很好,現在你可以開始慢慢地復健和每日有規律的進行走路運動,慢慢地逐次增加時間,相信至多半個月,正常行走應該沒問題。”
“謝謝你,醫生。”檸笙不禁心情大好,總算看見希望的曙光了。
她決定了,等徹底痊癒,向柔柔學幾招防身的招數,順便強健一下體魄,她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同樣被困在地下室好幾天,安奕琛根本是滴水未進的狀態,可是反而她在病牀上掛了好幾天的點滴,安奕琛一點事都沒有。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萬一她真殘疾了,可怎麼辦?以後做事不能衝動,單單是三個多月的殘疾人生活,她便心生後怕。夏檸笙,你還有重要的事未完成。
“不用客氣,夏小姐,你男朋友特意叮囑過我,年輕人很體貼,夏小姐眼光不錯哦!”主治醫生大概四十歲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半是含笑,半是語重心長的道,“兩位瞞登對的,希望你們好好珍惜,以後可以吃到你們的喜糖。”
檸笙乾笑,沒有否認對方的話。
結婚?
會不會扯遠了,她還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件事情。
檸笙粉頰不由得染了一層豔霞,分明是一個陷入熱戀中女人的狀態。
男朋友?
之前貌似有很多人認爲她們是兄妹,到底是每個人的理解程度不一樣,還是玫瑰花先生真的太沒眼力了。
自從伊娜出現過,檸笙的腦子裡就沒把這事給落下過,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就算她和安奕琛是因爲那一次的纏綿而糾糾纏纏,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但對於檸笙而來,總歸是不舒服的。
她要弄清楚是誰要害她,一直矇在鼓裡,會寢食難安。
思索了良久,她終是撥通了伊娜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得意的聲音。
“我可以告訴你,但不是在電話裡,我要當面和你說,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很驚訝呢?”
檸笙掛了電話之後,手心因爲剛纔接觸過手機,依舊有幾分涼意。
隱約覺得伊娜是在耍什麼詭計,但又是說不上來。她約見她的地方是醫院,醫院裡戒備森嚴,所以自己並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