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彤,你坐下。你喝多了。”錢幽遊見兩人互不相讓,好心地勸鍾彤,又遞着眼色。他擔心不諳政治的鐘彤得罪了臺領導,對她將來的前途會有影響。但是他的好意思是不會讓鍾彤領情的。
口中咬着一口牛排的賀子非正在爲難,這嚼也不是,吐也不是,吞吧,又吞不下去。她與衆女研究生剛纔還沉浸在美食的誘惑中,大快朵頤。不成想發生這事。個個都在靜觀着事態的變故。
“你少在這裡裝好人,是不是我說了你的父親,你心裡不舒服了?好個乖兒子,護老子情深呀。”鍾彤狠狠地瞪他一眼。
“這是怎麼說的,好好的一個慶功宴,被你弄成聲討男人的大會了。鍾彤,你怎麼好歹不知呀?你真的太年輕,會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的。”錢幽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於是生氣扭開臉。
“代價?什麼代價?我不是太明白,錢大公子。我並不是新都電視臺的員工,想扣我工資,還是想罷免我?我怕個你們個球。想給我定罪嗎?還輪不着你,滾一邊去。”鍾彤滿心都是火氣,小手不停地往臉上扇着小風。誰打姬小丹的主意,她一定會出頭的,並且讓這個人死得很難堪。
被氣得臉色鐵青的蔣副臺長敲着桌面,聲色俱厲地說:“我看這個人不適合電視的工作,嶽教授,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學生?她叫什麼?氣死我了。”
沒等鍾彤反擊,嶽高飛一推桌子,站了起來,冷冷地問,“電視臺的工作一定是最高尚的職業嗎?我看沒什麼了不起的吧。而且錢臺長多次邀請我來電視臺工作,我也未曾答應。可見在我眼裡,電視臺不過是一個不乾淨的娛樂圈,算不上是一個理想的職場。我雖然並不知道剛纔發生什麼事,但是,我的學生也不會憑空捏造事實。公道自在人心。”
“就是就是。”
“血口噴人。”
“有什麼了不起。”
……
衆女研究生們見老師都這麼說,便你一言我一語加入到討伐中。宴會廳裡分成兩派,電視臺的員工一方,南方大學的一方。場面更加風起雲涌,亂成一團。
蔣副臺長萬沒想到嶽高飛此時會出來幫腔,並且把電視臺也一併給罵了,他對此大爲震憾,嘴都歪到一邊,大猛地用拳頭擊打着桌子,“大大靜靜,這成何體統。嶽教授,我來問你,照你這意思,是鄙視我們從事電視工作的人囉。”
錢臺長聞此咬着牙,不善地望着孤傲冷僻的嶽高飛。
嶽高飛見對方態度不善,他哼了一聲,忽地將身後的椅子甩到一邊,“我覺得這頓飯吃得不舒服,聽到一隻蒼蠅嗡嗡的叫。”他走出坐位,衝錢臺長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行一步。”
嶽高飛大步流星往外走。姬小丹心裡叫好。嶽老師走了,她也絲毫不猶豫地站起來,這是她最好表現出與嶽高飛同仇敵愾的機會。接着是鍾彤,她也學着嶽高飛的樣子,將椅子推倒,指着蔣副臺長的臉說:“有你在一天,八擡大轎去請我也不會來的。”鍾彤惡視對方。
蔣副臺長的行政級別不算低,在臺裡也有呼風喚雨的能量。被小丫頭這般羞辱還是第一次。氣火攻心,顫手而無語。
嶽高飛憤然離席,弄得錢臺長全無心情,他呼了一口氣,對蔣副臺長說:“你都做了些什麼?”
蔣副臺長冤枉地說:“臺長,我能做什麼?”
餘下來的研究生相互對視一下,紛紛離席。
錢臺長木木地呆了半晌,“太過份了,真的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