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臺長首先作出退讓,其用意無人可知。他的肥手抓起嶽高飛的手,嶽高飛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手揣進一團油膩溼澀的肉中,感覺很不舒服。
“嶽教授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這次改版,我向南方大學指名要你出馬。幹得漂亮。”
“不敢當,功勞是大家的。”嶽高飛目光巡視一圈,試圖拽回手。
“嶽老師真是一個謙謙君子,明明是他一個人設計的,他卻不願居功。”於美鳳輕聲說。
“嶽教授的這些弟子也很出色,你們必然會成爲電視領域裡的生力軍,我期待着你們畢業後加入到我們電視臺。新都市電視臺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着。”錢臺長含笑的目光看過這些花樣年華的女研究生,他的目光在姬小丹與鍾彤身上稍作停留。美女應該得到不一般的待遇。
姬小丹盯緊了嶽高飛的側臉,鍾彤則與錢幽遊展開眼神大戰。都拂了錢臺長的“好意”。
嶽高飛好不容易將手抽回,放進褲兜,好象這樣纔算安全,“我再一次重申,我還不是教授。”嶽高飛糾正錢臺長對他稱呼上的錯誤。當有人稱呼他教授的時候,他會隱隱地產一種悲憤感。他會將這種感覺小心地掩藏在心底,讓人看到他的平淡如水的生活態度。有很多所大學院校請他去做教授,他看不上,他看中的是南方大學這塊金字招牌,還有那唾手可得卻遲遲未得的南方大學有份量的教授稱位。
“誒,你這水平,早該當上教授了。當然啦,我並不瞭解你們南方大學的體制,不過我跟南方大學校長錢中書是親威,回頭我跟他說說你的事。象這樣的人才,他不好好地用,我就搶到電視臺來啦。”錢臺長把話說得擲地有聲,真誠上似乎有些問題。
“不必不必,學校會有學校的打算。只要給我教書的權利,我個人並不在意職位的。”嶽高飛眉角稍稍動了動,偏了一下頭。他沒有把錢臺長的話當真來聽。嶽高飛內心告誡自己,你可以不用再向任何人低頭去求請,遲早有一天,那些不讓你晉職的人會因天怒人怨而後悔他們的阻擋。你需要教授這個職位,但是希望完全是憑着自己的實力贏得公平的對待。
感覺到嶽高飛的道行頗深,錢臺長有些受挫,稍稍有些感傷,他將話題扯向研究生,“你們都是研究生班的研究生?真好,黃金年齡,充滿活力。看到你們,我就想到我當初的意氣奮發。時光一個晃當,我都老了。”
嶽高飛傲骨錚錚地站在權勢面前,正是姬小丹所欣賞男人的硬脊。小丹暗暗地對這個男子稱許有加。
“臺長,看您說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您是我們的帶頭人。”明瀾一邊插話。
“虛僞。”姬小丹心裡說。
錢臺長頰上的肉奇怪地顫了一顫,心裡很不舒服明瀾話中的那個“老”字。他嚮明瀾一側目,明瀾意識到自己話中有誤,臺長大人的眼神中分明有討厭的成份。不知如何圓這個場。她的臉頰變紅,雙手侷促。
“我對於曹操是執讚賞態度的,他曾說,譬如朝露,去日無多。我時時感覺到生命的緊迫。我覺得有很多事沒有做完,因而時時感覺到五內茫然。相比錢臺長,我嶽高飛只怕到了你這個年齡,依舊碌碌無爲。其實,又何必去研究生命呢?那是我們做不了主的事。”嶽高飛洞若觀火,他出語替明瀾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