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要拿這些來說事。”許晚晴悲哀的說,“可是,你卻忘記了,如果沒有你爸爸和陸盈心一再阻攔,我們已經成爲一對夫妻,生活在一起。燁磊,你記得,自從我們宣佈結婚之後,我們有哪一次,完整的約過一次會?每次都是這樣,不是陸盈心,就是你爸爸,急不可待的把你召回去,有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理由,你沒有一次能拒絕得了,是,我是一直在照顧蕭媽媽,可是,她從來沒有打擾過我們。”
鄒燁磊忽地沉默下來,眸中閃過愧疚。
“也許,我是不夠愛你,也許,是在我們面前出現的障礙太多,反正,我覺得累了,你今天既然連這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我們就更沒有必要相守在一起,免得夫妻沒做成,反而成了仇人,如果那樣,我倒寧願還是選擇做你的朋友。”許晚晴緩緩的說。
鄒燁磊終於徹底沉寂下來了,他軟軟的靠在車座的椅背上,目光如水,涼涼的漫過許晚晴的身體,良久,他說:“對不起。”
許晚晴搖頭,苦笑,“我最怕你這句對不起,也許,是我應該說對不起,可能,真的是我對你的愛不夠深,所以,纔不想這麼疲憊的繼續。”她真不想看到他變了一個人,她還是喜歡以前那一個溫雅坦然的男子。
而因爲和她在一起,卻好像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鄒燁磊卻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許晚晴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反而被他越抱越緊。
她無奈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黑眸中滿是茫然和哀懇,“雨君,我們不分手,好不好?”他低聲說,“我不想分手。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懷疑你……”
他的聲線細弱而拖沓,像是一個陷入困境的人發出的最爲無奈卑微的囈語,他的眉心緊皺着,許晚晴赫然發現,僅僅這幾日,他竟然像是瘦了許多,下巴上的鬍子長長了,卻也沒剃,看起來更是憔悴。
知道這幾日他的心裡也不好過,突然一陣心疼。
他有何嘗有錯?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恩人之女,要怎麼樣的狠心,才能全然割捨?要是他真的能割捨這一切,他或許就不是鄒燁磊了。
嘆息一聲,手指輕撫他的眉間,輕輕說:“我並不真的想分手,只是,實在被你的臭脾氣氣着了。”
鄒燁磊的脣角終於現出一絲笑意,他俯上她的身,溫柔的索吻。
許晚晴心裡一跳,卻並沒拒絕,也溫柔地迴應。
經過這一次。
許晚晴也儘量避免自己和蕭卓巖接觸。
蕭卓巖依然是每天來花店,拿一束紫色的風信子,許晚晴掐準了他來的時間,刻意的避了出去。
蕭媽媽那邊,卻是避不開的,仍然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花圃,陪她說話聊天,一次兩次,次次蕭卓巖都在,雖然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流,終究心裡不安,下次再去,專程打了電話,挑一個蕭卓巖不在的時間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