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巖猛地轉身,陰霾的俊臉上,卻突然又詭秘一笑,說:“好呀,你告訴她吧,你全都告訴她實情吧,許晚晴,你只要你狠得下去心,你就儘管說好了。”
蕭卓巖說完轉身就走,氣得許晚晴幾乎要崩潰。
什麼混蛋?!
他是不是認定她狠不下心?做不出來嗎?
週一的時候,許晚晴又約鄒燁磊去領結婚證。
她拔了電話,鄒燁磊在那頭笑說打趣道:“明天剛好是九月九日,我們趕在九點九分九秒去登記,一定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掛了電話,便直接驅車往民政局去,心裡什麼也不想,只想着三個字:結婚證。
哪知八點半到,一直等到快九點,還是沒有見到鄒燁磊的身影,正想着打電話給他,他卻神情寥落的出現在大廳中。
“我的身份證不見了。”他無精打采的看着她,“我翻遍了整個房間,也沒發現身份證的影子。”
“週六那天不還拿着的嗎?”許晚晴着急的問。
鄒燁磊只是苦笑,“是,週六時還拿着的,跟戶口本放在一起,我記得清清楚楚,放在我的公文包裡,一直就沒有拿出來過,可是,現在,都不見了。”
許晚晴也苦笑,“誰動過你的包?”
“除了我老爸,還能有誰敢動我的包?”鄒燁磊無奈的看着她,“對不起,雨君,再次讓你失望了。”
“沒什麼。”許晚晴勉強微笑,“如果要再補辦一張,需要多長時間?”
“雨君,戶口本,也被藏了起來。”鄒燁磊脣齒酸澀。
許晚晴輕輕的哦了一聲,聳聳肩,說:“那看來是領不成證了,好了,回吧!”
鄒燁磊只是不住口的道歉。
許晚晴本想安慰了他一句,最後還是沒出說出來。
然而,她眼底的失落是很明顯的。
本以爲可以領到證了,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如今卻又這樣……
倏地,鄒燁磊伸手摟住她,她有點掙扎,卻終是被他攬入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眼裡也有着絲絲縷縷的茫然,嘴裡卻說:“雨君,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很抱歉,我可能現在什麼都不能給你,可是,我是真的愛你的。……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說服爸爸,好不好?”
許晚晴茫然的點頭,想起鄒父的羞辱和固執……
忽而間,她心底往下沉,對於未來卻不想再抱着什麼幻想。
兩個人就這麼回去了。
日子還是在過着。
許晚晴說是不與蕭媽媽來往,可是,躲了十幾天,不接她的電話,連花店也不經常去,見到她來就躲起來,即使這樣,還是有狹路相逢的時候。
郊外,清晨的花圃裡。
稀薄的霧氣中,儘管許晚晴戴了頂大大的帽子,又圍了絲巾,蕭媽媽還是認出了她。
看着這麼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歡喜的像個孩子一樣,叫着她的名字,“晴晴,晴晴!”
直叫得她的心,不自由主的又軟又糯,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