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對話還沒落下。
警衛已經在門邊說:“今天是鄒氏集團總裁鄒燁磊。”
黑大個一笑,調侃道:“果然也是大有來頭!”他又轉頭對着許晚晴翻白眼,嘴裡嘆着:“你呀!你呀!真是……事後如果有人狂毆你,我看我也只能當沒看見了,這年頭,怎麼還有像你這樣不靠譜的女青年!”
許晚晴也佯裝呆呆的看着他,接着一笑,說:“落難,就是最好的一塊試金石,在這種時候來看我的人,不是我的至親,就是我的仇敵!”
她摸不準鄒燁磊到底是她的至親還是仇敵,但不管是什麼,她還是得走出來面對。
仍是那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見了鄒燁磊,也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而咱們鄒公子倒還是一幅翩翩濁世佳公子的作派,黑色風衣,肩線筆挺,被風揚起,飄飄若舉,雖是初冬時節,衣服難免穿得臃腫些,偏偏在他身上卻看不出來,仍是有種玉樹臨風的姿態,一進門,便吸引了兩位女性警官的灼灼目光,沒辦法,男人生得好,就是佔得許多先機。
鄒燁磊見她那幅憔悴不堪的模樣,倒是大爲着急,一再示意她拿起話筒。
許晚晴慢吞吞的拿起來,便聽見他急促的聲音響在耳畔。
“雨君,你怎麼樣?你不要擔心,你在裡面,要好好的,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要相信我!”
他的話說又急又快,一句連着一句,沒有一絲停頓,說到最後,眼圈居然都紅了,那幅又急又心疼的神情,實在是裝不出來的。
更何況,在這樣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僞裝。
許晚晴愣愣的看着鄒燁磊。
眼裡突然的,就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心裡更像有冰層,在慢慢的消融瓦解,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低低的說:“我相信你!”或者,自己是誤會了他嗎?
鄒燁磊嘴角微挑,緩緩的說:“你相信我就好,我會盡我的全力的。”
“不用再白費力氣,證據確鑿,而且,那個舉報我的人,也在全力的跟進這件事,就等着跟我交好的人,自投羅網,所以……”許晚晴微笑着搖了搖頭。
“到底是誰在舉報?”鄒燁磊忍不住問。
身邊的警衛擡眼看他,目光凌厲,“說話注意一點,難道自己做錯了事,倒要怪到舉報人的頭上嗎?”
鄒燁磊倏地住了口,許晚晴淡淡的笑,說:“你回去吧,謝謝你來看我!”
她說完放下了話筒,轉身回去,鄒燁磊大力的拍着玻璃,試圖讓她回頭,她卻只是垂着頭,緩緩的向裡面走,警衛再次發出冰冷的警告,“這位先生,請小心玻璃,砸壞了不僅要賠償,還要擔惡意毀壞公物的罪名!”
鄒燁磊只得惶然而去,一再回頭,視線裡早已沒有許晚晴柔弱的身影。
隔了幾日,又有人來探望,這回,不是至親了,是仇敵。
看見那抹灰色的身影,許晚晴就知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