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雪站在練功房門口,緊閉的門,還是試的推了下門,果然,鎖上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柯段然也一時回不來了。
端木雪微微笑了下,將書包放在地上,靠着牆,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先去自己的練功房。
柯段然弄了半天不就是想滿足她公主的稱號麼?她以爲她只是端木家的失寵女,她以爲她只是被夢揚解僱的失業女,她以爲她孤苦無依……她以爲她需要一個人的關懷,她以爲她需要一個靠山。
這只是她以爲……
盲目,就註定柯段然不會是一個優秀的舞者。
只是柯段然怎麼想起她這個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了?她們向來不熟,以柯段然的性子,沒有人提點,是不會這樣做的。
她都隱藏的這樣深刻了,沒想到還有人打她主意,不可思議,她什麼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
除了這身舞技,除了豐默。
“小雪,怎麼站這了?”
“默?”猛的有人叫端木雪,嚇了她一跳。
“恩,過來看看你,不去練舞麼?”其實是他是特意找端木雪聊會,順手討論下柯段然的問題。
“練,一起過去吧。”
“恩。”豐默幫小雪提起地上的書包,皺了下眉頭。
“書包就放在這吧,不會有人拿的。”
“是柯段然的吧,還是拿着吧,別回來丟東西,你等下,我把書包放到旁邊的辦公室。”說完轉身就走了。
不到兩分鐘,豐默就跑過來了,牽着端木雪的走一起去練功房。
端木雪的練功房,在頂層的最裡面,那裡對於別人來說是個禁區,除非校方特別允許才能進入,據說那裡曾經是端木晞的練舞房。
端木雪沒有去過幾回。因爲總是被拉去看柯段然練舞,她一直沒有在柯段然面前跳過舞,柯段然以爲她靦腆、舞技不行。
只要她跳一個動作,柯段然必然就明白她的功底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怎麼了,默?”兩人已經到練功房了,豐默卻一句話也沒說,情緒似乎不大對。
“柯段然這人,你打算怎麼辦?”
哦,原來是擔心她呀:“沒關係,先這樣吧,留着有用。”豐默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以後她也要自己照顧自己,有個自以爲是的擋箭牌也是不錯的,別人只會以爲是柯段然在欺負她,在利用她,她只是個無辜的小女孩,如此而已。
“你既然有把握,那就行了,不過別讓她太過分了,蹬鼻子上臉。”豐默還是有點不大高興,小雪要幹什麼,他也能猜出一二分來,只是討厭柯段然利用小雪罷了。
“恩,你放心,我不是軟柿子。”
“哎,好吧。柯段然倒是簡單,她後面的人,你可要注意點。”豐默嚴肅的道。
“後面的人?”果然是有人拿柯段然當槍使!
“恩,應該是段家的,具體的還沒有查到,我就是過來給你透個氣,柯段然背後的勢力不簡單。”
段家?什麼時候想起她這個被遺忘很久的外姓人了?沒想到還沒有清淨幾天呢,就被人惦記到了。
“章一悅知道麼?”端木雪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章一悅,段家的掌控全部都在章一悅的手心裡,如果她不知道的話……
“我還沒有聯繫到她,不過你也別擔心,現在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呢,不過是提醒你注意下。”豐默安慰道。
端木雪點了點頭,問道:“是針對你的還是針對我的。”總要知道人家是衝着誰來的吧。
豐默遲疑了下,還是道:“我倒是希望是衝着我來呢。”
“哦。我知道了。衝着你來,難道就會好點麼?”端木雪心下明白是人家看上這身舞技了。她離開夢揚那一刻就知道會有這個時候,就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她是芭蕾公主沒有刻意的隱瞞,只要有心人查就會知道的,不知道還罷,沒有人會搭理一個被開除的舞者,但是若是知道後,恐怕……
她當初混出一個芭蕾公主的名號,是不得已的,不過就是爲了賺錢,聽着高雅,不過是業內人士隨口叫的,並不是什麼誇獎,當時她幾乎是不分場合大小,只要錢多,不管什麼比賽,什麼表演都跳。只是到後來,被認可了,也就變成誇獎了。也被人說成是那些貴族的追捧。
提到芭蕾公主,想到的是無數次的比賽以及得到獎蔣。對於她來說,不是個美好的回憶。如果她以公主的名號去某個芭團的話,那麼得到結果,就是,她又成爲了賺錢機器,還不是爲自己,是給別人!
端木雪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上卻有些煩躁。這一輩子,不是被人忽略就是被人利用,無奈了。
夢中的婚禮……豐默不知何時坐在了鋼琴旁,彈了這首曲子。
端木雪的心也慢慢平靜了。
陽光透過窗斜照在豐默身上,豐默看着不像平常那樣吊兒郎當、不着調。十指修長,神情一絲不苟,嘴角微微上揚,有幾分儒雅,有幾分傲氣,這個纔是真正的豐默。沒有人知道豐默還有這一面,真正的豪門少爺的氣質。
若是他們要的不是她的舞技,而是豐默怎麼辦?
“要是衝着我來,我就要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忠貞不二!什麼叫做貞節牌坊!”豐默見端木雪心情好點了,就停下彈琴,笑着對端木雪道。
“看樣子,你是巴不得他們朝着你來呢呀。”端木雪故作恍然大悟狀。
“哪有,小雪,你得相信我哦,我最喜歡你了。”豐默看見端木雪有心情開玩笑,也就放心了,但是也更加把這事放在心上,最好趕緊解決,省的再煩到小雪了。
小雪低頭掩嘴笑,豐默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但總是以開玩笑的語氣在很多人的時候,這個時候只有她和他,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豐默也看出來了,又道:“小雪,我不管,你得保護我,他們要是真對我下毒手了,你得救我。不能拋棄我。”
端木雪聽到最後一句話,難得一臉嚴肅,道:“當然。我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雖然只是活了十六年,但是她過的卻比別人更辛苦,她清楚自己有什麼,最重要的是什麼。
芭蕾和豐默,一個也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