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6你說的不算,我說的算
連翹明白他的生氣,就弱弱的說了一句,“可我在醫院……”她剛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連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電話,基本上可以想象那頭的謝逸歌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臭臭的,冷冰冰的?
可她最在意的是怕看到笨笨失望的小臉兒,電話裡明明說好的,可她卻忘記了,其實她可以先打個電話的,可是……都怪自己,怎麼能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就糾了起來,不過很快,同屋的一個人過來告訴連翹,說是雲梅醒了,她立刻趕去了病房。
酒店,謝逸歌掛了電話,立刻抱起笨笨,出了房門,就讓祁戰把車子安排好,幾分鐘後,父子兩個人就朝着醫院的方向出。
笨笨也沒問,到了車上,才問,“叔叔,我們這是去醫院嗎?”
“嗯。”謝逸歌面色鐵青,他滿腦子都是剛纔連翹說的醫院兩個字,車也開的比較快,但也顧及着孩子。
笨笨沒有再說話,頓了一會兒,他又說,“叔叔,你剛纔對阿姨火了嗎?”
“沒有……吧……”謝逸歌不曉得孩子會這麼問,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語氣遲緩了許多。
笨笨歪頭看了他一眼,交代了一句,“叔叔,下次不要這樣了,對女人火是不對的!”
“……”謝逸歌沒有說話,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繼續專注的開車,臉上的表情緩了幾下。
不過他也沒有解釋,剛纔是因爲擔心才這樣,倒是明白以後有孩子在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的變臉色的。
天色已經深沉,連翹同事所在的醫院,經過醫生忙碌了一大通後,雲梅醒了過來,可身體仍然很虛弱,看到自己一個屋子的人,一句話都不說。
“連翹,你有見地,幫我們問問她,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女人推了推連翹,其餘的人也都附和,“是呀,這麼下去可不行。”
連翹也是眉頭緊鎖,她看着雲梅,不知道她清楚不清楚自己吸食的是毒品?但是連翹想得更多的是這毒品的來源。
雲梅平日工作的範圍跟她們幾個不同,是最接近機密場所的,這一點兒就夠讓連翹懷疑了?
但是,連翹開口了,可是雲梅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目光中接近空洞狀態,望着天花板,好像沒有知覺。
不管連翹問什麼,她都是這副樣子,看得人更加的着急,大家紛紛勸說,可是沒有什麼結果。
之後,護士來給她換藥,連翹幾個人退了出去,大家商量怎麼辦?連翹想起之前雲梅說的那個男朋友,就問,“雲梅的男朋友,大家誰見過?”
“沒有,就是聽她說過。”大家的答案差不多一樣,後面有人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應該是我們藥廠的。”
“那次,無意中我看過他們的背影,可惜沒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一個女人開口。
“好,我知道了,但是……”連翹聽完她們的話,點了點頭,思考了片刻,就道:“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大家打聽一下,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雲梅的將來,我希望大家幫幫她。”
“聽說沾上了那個東西,這輩子怕是都不好戒掉?”有人突然低聲兒說了一句。
連翹看了開口的人,說了一句,“雲梅平日跟我們還不錯,大家想想怎麼幫她吧?”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雲梅肯去戒毒所……”連翹補充了一句。
“可就怕她不肯!”有人順着連翹的話開口,“你看她都不跟我們說話!這可怎麼辦?”
“慢慢來,這事情畢竟剛剛生,她需要適應。”連翹開口說了一句,又交代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們先回去,我們輪流在這裡照看她。”
大家都沒有意見,而後全都散開,連翹找了長廊一側的椅子坐下,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
直到一個胖乎乎的小爪覆蓋上她的手,連翹驚喜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笨笨可愛漂亮的小臉兒。
“笨笨,你……怎麼在這裡?一個人?”說完後面的話,她就覺得不該說,謝逸歌怎麼可能讓孩子一個人來呢?
果然,她擡起頭,就看到一個高蜓的身影兒朝這裡走了過來,手裡還拎着一袋吃的東西。
“阿姨,你沒有受傷,太好了!”笨笨的小手順着連翹的臉頰一路向下檢查過去,並沒有現不妥,才露出了笑臉。
隨即,他揚起明媚的小臉兒,看了一眼剛走到這裡的謝逸歌,說了一句,“阿姨,我和叔叔都快擔心死了。”
“謝謝你,笨笨,阿姨,沒事兒。”連翹心裡溢滿了甜蜜的感動,雖然她還不敢看謝逸歌的眼睛,“是阿姨的朋友出了些意外。”
“笨笨,對不起,這件事情太突然,阿姨忘記和你吃飯的事情,對不……”連翹第二個對不起沒有說出口,就被笨笨用手捂住了嘴巴。
“阿姨,沒關係的。”笨笨衝着她笑了下,而後說,“阿姨在這裡也能陪我一起吃吧?”
“當然可以。”連翹捏了捏他的臉頰,把腦袋放過去,蹭了蹭。
片刻,謝逸歌昂藏的身軀坐到她的旁邊,她纔想起自己還沒有跟他打招呼,就側頭,說:“謝逸歌,你吃了沒有?”
“你說呢?”謝逸歌的聲音聽着有些淡淡的,辨不出喜怒,但是連翹已經察覺他的輕微不滿,就從袋子裡掏了一個小零食,打開,主動塞入謝逸歌的口中。
“嚐嚐這個,對胃好。”連翹說着,討好的一笑,她好像第一次強塞食物給他,據說還是他從不吃的零食兒,心裡不禁一陣得意,看着謝逸歌僵掉的臉,她故意道:“浪費食物可是不好的!笨笨說對不對?”
笨笨重重的點了下小腦袋,大大的眼睛和連翹一樣都看着謝逸歌,滿臉期待。
謝逸歌沒有說話,蠕動了一下脣,而後嚥了下去,之後他的視線淺淺的落在連翹身上。
可儘管淺淺的,連翹還是能感受到來自某個男人獨特的威脅,她別看臉,不去看他,拿起他們買好的食物,一口喂着笨笨吃,一口給自己吃。
而此時她詫異的現,笨笨和自己的飲食愛好比較雷同,想到這個,她想起孩子不在她身邊的歲月,心裡一陣酸澀,她欠了他好多好多?
“阿姨,要不你再喂叔叔一個,我看他臉色不太好。”過了一會兒,笨笨趴到她的肩膀上,悄悄說了一句。
連翹這纔看向謝逸歌,就見他吃着自己那一份,動作優雅從容,儘管這裡用餐環境並不好,可他的動作還是那般的淡然高遠,引入注目,這麼一看,她和笨笨吃得就有些狼狽。
“一個漢堡,夠嗎?”連翹開口,見他吃飯就不再動,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謝逸歌淡淡的應了一聲兒,視線瞥到她手裡的焦黃的炸雞腿兒,就沒有再說話,心想這女人這會兒就不怕胖了?
連翹似乎察覺到他的意思,故意對着他的方向重重的咬了一口,還出清脆的響聲兒。
她只是想小小反抗他一下,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某個斯文淡定的男人伸出手就奪走了她手裡的雞腿兒,自己重重咬了一口。
可能是覺得味道還不錯,謝逸歌很難得的又咬了另外一大口,結果雞腿兒回到連翹手中時,肉肉已經所剩無幾。
她有些憤怒的看了一眼謝逸歌,用眼神示意,“謝先生,要不要這麼*啊?”
謝逸歌卻當做沒看到,擦乾淨的手拍了笨笨一下,說了一句,“已經晚了,適量就可以,不要吃得太多。”
“好。”笨笨乖乖點頭,看到連翹無語看着自己手裡的雞腿兒,就把自己的遞過去,“阿姨,吃我的。”
“不了,阿姨怕胖,笨笨還是自己乖乖吃吧。”連翹收回視線,笑了笑,看着笨笨大口的吃東西,就倍感暖心。
好像只要這樣看着他,她就能心滿意足了,一些她之前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謝逸歌沒有再說話,看着身側女人和孩子,脣角微微勾起。
過了好一會兒,連翹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就暗示謝逸歌帶着孩子先回去,謝逸歌有話要跟她說,就把孩子交給了祁戰,將連翹拉到一旁沒人的地方。
“景連翹,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身上的衣服怎麼回事兒?”謝逸歌明知故問,卻就想聽她親口說。
連翹覺得解釋有些麻煩,就說,“我以後告訴你,行不行?”
謝逸歌不說話,給她的感覺是沉悶和壓迫,連翹知道他不太高興,可是這件事情說起來這麼麻煩,可能還牽扯到藥廠的隱秘,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謝逸歌……”她有些着急,就央求的開口,手指小心的扯了下他的袖子,睜大眼睛看着他。
“怎麼?你剛纔的膽子不是挺大的嗎?”謝逸歌勾起脣,露出一個冷笑。
連翹臉一紅,不說話,側過臉,覺得空氣中都流淌着尷尬和一些她說不出的感覺。
“說話?”謝逸歌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開她,上前一步,把她逼到了牆壁一角,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問,“你確定什麼都不告訴我?”
“我……”連翹張開口就頓住,看到謝逸歌風雲變換的臉色,立刻補充了一句,“我不知道怎麼說?”
“有把握自己解決?”謝逸歌繼續問,手指沒有從她下巴上下來。
連翹猶豫着點了點頭,想了一想,就岔開了話題,“笨笨跟你來a市,他上學怎麼辦?”
“這一點兒不用你操心。”謝逸歌堵了她一句,他想着的是這女人最好把什麼都說了,可是不是這樣的,她還是要自己承擔。
既然這樣,他爲她做的,自然也不會告訴她,景連翹的不省心在於她性格的要強,他沒有想到這女人會這般的倔強。
謝逸歌深深的看了她幾眼後,沒有說話,大掌一勾,攬住她的纖腰,就吻了下去,可時間緊迫,他並沒有加深這個吻,只是在她脣瓣上輕輕的磨,好像在訴說什麼一般的磨,連翹的臉通紅一片,想反抗卻不忍,他這次的動作輕柔,讓她感覺到自己被珍視了?
所以,她抗拒不了,有句話怎麼說的,女人最怕的是男人的溫柔,她也有感覺,這樣會要她的命?
等她反應過來,忙喘息了一口,手指推着他的胸口,低低的說了一句,“謝逸歌,別這樣?”
她分明已經努力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可是他卻一直在靠近,她原本對他就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現在他又這樣?
而且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關心,這些加起來就是對她的致命*,何況她並不清楚謝逸歌知道不知道她和他幾年前的事情?
她的心是凌亂的,現在是個僵局,她在等,等待親手由她自己打破的一天。
“你的意思是我們分手了,是不是?”謝逸歌再次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目光深深,繼續道:“景連翹,你說的不算,我說的纔算?”
連翹驚愕的看着他,她從他眼眸中看到的卻是諱莫如深,是的,這一刻她有些看不透這個男人!
可是同時卻覺得自己陷入他眼眸中的漩渦,走也走不出來,她傻傻的問了一句,“謝逸歌,你到底什麼意思?”
謝逸歌沒有說話,手臂撐在她後面的牆壁上看了她一會兒後,薄薄的脣在她脣瓣上廝磨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裡,他說,“連翹,你不說,我也不說,一切順其自然,不挺好的嗎?”
可他走後,連翹失神的撫着自己的脣瓣,半天反應過來,就在原地暗暗的跺了跺腳。
醫院門外,笨笨已經開始昏昏欲睡,聽到祁戰一句,“總裁,你回來了。”才略微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叔叔……”他叫了一句,就從祁戰懷中自覺上了謝逸歌的懷中,隨口嘟囔,“你和阿姨在說什麼?”
“乖,跟爸爸回去睡覺吧?”謝逸歌轉移開話題,抱着孩子上車,祁戰很快就動了車子。
車內,祁戰邊開車變問,“總裁,景小姐這裡貌似有些棘手的事情,你的意思是……”
謝逸歌看了眼在懷中再次熟睡過去的孩子,聲音變得低沉,“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明白。”祁戰應了一聲兒,這時,笨笨突然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叔叔要保護阿姨。”
謝逸歌的手指輕撫了他的頭,脣角隱隱勾起笑容,但是什麼都沒有說,視線看着他沉沉睡去。
醫院,急救病房,連翹回去的時候,雲梅還是剛纔的模樣,不過倒是換了一個姿勢,靠坐在*頭什麼都不說。
眼睛中的空洞好像加深了一些,彷彿陷入自己的世界怎麼都出不來。
“雲梅,有什麼難過的,可以告訴我?”連翹輕聲兒開口,試圖跟她說話,她坐到了*邊的位置。
“人的一生中,誰都有幾個難過的坎兒,我經歷過,所以知道這其中的困難,但是你不能把自己封鎖起來……”連翹開始勸說,手平穩的放在雲梅的手背上,“你看大家都是挺關心你的,振作起來,你可以的!”
接着她說了好多好多話,最後感覺自己的嘴都快乾了,才換來雲梅的一陣痛哭聲兒,她埋着腦袋,大聲的哭,好像沒有盡頭的哭泣,也好像要把眼淚全都流出來!
她差不多哭了快一個晚上,連翹也就陪了她一晚上,直到天色剛矇矇亮,她再也不出任何的聲音,整個人也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她緩緩的擡起頭,看向連翹,“連翹,我現在是不是特別丟人,你們應該會看不起我吧?”
“雲梅,別這樣說,如果大家看不起你,就不會這麼關心你?更不會管你的死活?”連翹開口,認真的說了一句,“你終於肯開口了,不要抗拒大家,大家都很關心你的!”
“我知道……”雲梅的聲音已經不能再啞了,她滿臉的痛苦,繼續道:“我知道,是我誤入歧途……”
“我該死!昨天晚上應該讓我被車撞死的!”雲梅抓着頭,表情上的痛苦又多了一層,可隨即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就立刻掀開了被子下*,就往門口衝,嘴裡還唸叨着,“我要找那個混賬,我要找他算賬……”
連翹阻攔不及,讓她一下子衝出了門外,雲梅的身體顫顫巍巍,沒想到力氣那麼大,連着穿過了護士和醫生的包圍,直到快到長廊拐彎的盡頭才被人攔了下來。
她一直拼命的掙扎着,口裡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字,直到醫生給她打了鎮定,才被送回病房。
連翹心想她口中的那個人八成跟她的那個男朋友有關係?她等雲梅安穩下來後,就給彎彎撥了電話,並讓她暗中調查一下。
中午的時候,彎彎這裡就有了結果,連翹沒有想到和雲梅有關係的竟然是之前嘗被景老爺子稱讚的一個藥劑師葉磊。
雲梅出事兒已經有一些時間,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而且一個電話都沒有,雖然連翹讓人宣稱的是雲梅出了一些小車禍,可這人還是沒有出現?
而云梅自從早上了一次瘋後,再次醒來就沒有再有出格的舉動,卻很怪異的問了連翹一句,“連翹,你還相信愛情嗎?”
連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她繼續道:“連翹,我覺得我以後都不會愛了……”
連翹愣住,說實話,這個問題她原本沒有想過,她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只是覺得心裡有那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她不會輕易的挪開,相濡以沫長長久久的。
可其實不是這樣,愛情總是甜蜜伴着憂傷,還有疼痛,就拿她和謝逸歌來說,她總覺得是她越是想避開,就越是避不開,儘管她也怕因爲自己的事情給他帶來不好的事情,可是心在那裡很堅定。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人吧?”靜默了一會兒,連翹收回心神,問了一句。
雲梅本來還猶豫,但是頓了一會兒,就說,“對,我原本也不知道,被他哄騙用了一些,結果沒想到這就是害人的東西?”
“這東西真的會上癮,讓你理智喪失,什麼都做得出來……”雲梅繼續開口,“我該怎麼辦?我現在也不知道?”
“他也有吸食嗎?”連翹淡淡的開口,嘗試着問一些事情?
雲梅點頭,沒有說話,連翹皺了下眉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一句,“下面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不想吸,可是那股癮來了,會要命的?”雲梅再一次痛苦的埋下了腦袋。
“雲梅……聽我說……”連翹開口,“你如果想要過下面的人生,這個必須戒掉,有個地方或許能幫你……”
雲梅不說話,她已經明白過來連翹說的是哪裡?面色更加的蒼白,她搖頭,“不行,我會被笑話的?”
“餘下的人生換你的自尊,你選哪個?”連翹直接開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雲梅不說話,再一次沉默,好久後,她說,“讓我靜一靜。”
連翹沒有逼她,這個時候剛好同屋的人來跟連翹換班,連翹就離開了這裡,不過,她還是提醒了雲梅一句,“雲梅,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連翹出了病房,渾身上下都是疲累,可她心裡卻鬆了口氣,因爲通過這件事情終於有了個突破口。
不過當她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兒,她看到他莫名從心裡溢出了暖意,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