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夜過去了,期間於瀟雨接了很多電話,有家人有公司,找他們或找他,他看向嚴露瑤,無法確知她尋死的心有沒有鬆動,因爲無論她發狠也好、耍奸、哀求也罷,都掩飾不了她眼神裡的灰暗底子,讓他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只要一鬆了她的綁,她就立刻會從樓上縱身躍下。
兩天兩夜兩個人都水米未進,他看着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到了第三天早上,太陽的光線灑進房裡時,他終於感到餓,他打個電話,叫了外送。
外送來了,他問嚴露瑤說:“我鬆了你一隻手,你自己吃,行麼?”
嚴露瑤:“你不想讓我跳樓,那我就絕食。”
於瀟雨實在餓得沒了力氣,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看看嚴露瑤,發現她毫無反應。
他拿了一杯牛奶,想讓她喝,可她的頭左搖右晃,根本就不肯喝,於瀟雨捏住她的兩頰硬灌,好不容易灌下去一些,她一陣嗆咳,又吐出不少,食物就更難喂,她吃什麼吐什麼,或者閉嘴不吃,一陣折騰,她吃下的寥寥,反而弄了一身。
於瀟雨幾乎要崩潰,他說:“你還有孩子,怎麼就非得死呢?於博雨有一個女人爲他跳樓就夠了,你又何必呢?”
嚴露瑤從小喜歡乾淨,一身的污穢終於讓她受不了,她說:“我要洗澡。”
於瀟雨有些驚喜,想一想又終究不放心,用力將她雙手反綁在後,嚴露瑤氣恨交加卻無計可施,她每次在他的暴力之下都沒有足夠的力氣反抗。更何況現在他吃飽了,她卻一直粒米未進,她抗議道:“你這樣綁着我怎麼洗?”
“浴室裡那麼多玻璃,我怕你割脈,至於洗澡,我幫你。”於瀟雨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嚴露瑤登時後悔,可兩天兩夜坐在地上,她的腿都麻了,一時沒站起來,於瀟雨將她一把抱起,走進浴室,放到了浴盆裡。
嚴露瑤掙扎着站直,於瀟雨打開了沐浴噴頭,熱水傾泄而下,他一件件脫去了嚴露瑤的衣服。
他喜歡她的身子,雪膚冰肌、珠圓玉潤、緊緻細滑、曲線玲瓏,水珠濺在上面,立刻就滑下來,他用力侵入她的身體,嚴露瑤欲哭無淚,她說:“我現在這樣,你還欺負我!”
他抓住她的長髮,看着那月光般動人的容顏,說:“你既然想死,就讓我好好享用你最後的日子。”
嚴露瑤癱軟在地,她沒想到於瀟雨這個她一生中的夢魘,讓她最後的日子,都走得這麼不乾不淨。
於瀟雨再不給她穿衣服,他知道她不會不穿衣服跳樓,嚴露瑤也打消了跳樓的念頭,覺得那樣會弄得自己血肉模糊的,不好看,她覺得絕食不錯,會讓自己死得漂亮些,而且會死得很苗條,她自嘲地想。
她的生機如抽絲剝繭,一點點地消逝,越來越虛弱,於瀟雨再也喂不下她一點東西,於瀟雨的心痛苦得要爆炸,他瘋狂地摟她抱她、蹂躪她,想稍有緩解自己無邊無際的心碎和絕望,她剛開始沒力氣反抗,後來就漸漸地毫無反應,象一個屍體。
於瀟雨的心,一塊塊血肉模糊地向下掉,到了第五天,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他終於崩潰地跪在她面前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吃東西,只要你說出來,什麼我都答應。你要我去找來博雨,把一切都告訴他麼?”
嚴露瑤微微搖頭,說:“你只要從這個屋子走出去,兩天後來幫我收屍就行。”
於瀟雨低頭沉吟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說:“我們離婚吧,以後你就自由了,你還年輕,世界之大,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嚴露瑤躺在枕上,世界之大、世界之大,她想,是啊,世界之大,總有地方能埋住自己的心碎,兩行晶瑩的淚水,慢慢從眼角流出來。
她說:“好。”
他們迅速到了離婚辦理處,兩個鮮明的離婚證發到了他和她手裡,宣佈了他們重新變成獨立自由的個體。
於瀟雨馬上把嚴露瑤拉到了一個高級餐廳,要了一些柔軟的食物,嚴露瑤慢慢地吃着,看着她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眸子又變得黑如點漆,於瀟雨忽然一陣心悸,他發現自己做了一件會讓他後悔莫及的事。
於博雨正陪着汪子墨試婚紗,婚紗層層疊疊,如夢似幻、價值不菲,襯得汪子墨更加清秀佳人,可在於博雨的眼裡,她和櫥窗裡的婚紗模特沒什麼兩樣。
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是媽媽激動的聲音:“博雨,你看怎麼辦,你們就要結婚了,可你大嫂和大哥竟然離婚了。”
於博雨皺了皺眉說:“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兩個在外面待了幾天,回來時,嚴露瑤就對我們說,她已經和瀟雨離婚了,說多謝我們,我和你爸怎麼勸也不肯回心轉意。還說家裡的錢和股份她什麼也不要,哦,對了,前幾天她還交給我一個卡,說是你的,讓我交給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博雨,現在誰也說不動她,她已經往外搬自己的東西了,你回來勸勸她,這個媳婦又孝順又懂事,我很喜歡她的,怎麼就和瀟雨過不下去了呢,我看瀟雨對她很好啊。”
“於瀟雨,他怎麼說?他們真的離了麼?”於博雨問。
“當然是真的,離婚證我都看到了,唉,孩子都兩個了,我看瀟雨也不想離,可嚴露瑤好像鐵了心。”
於博雨淡漠地說:“這種事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我怎麼說?你就隨她去吧,我現在正忙着婚禮的事呢,沒有時間管。”
“博雨啊,”柳楚雲說:“你就去勸勸她,我看你大哥這兩天不聲不響,陰沉沉的,看起來很不開心,再說小童還那麼小,怎麼能離開媽媽,小輝嚴露瑤說要等她安定了就會帶他走,我和你爸怎麼捨得,我看嚴露瑤連於氏的股份什麼都不要了,她要是離開香城,只怕我們連看小輝的機會都沒了,再說這個媳婦,我和你爸都很滿意的,怎麼能就這麼讓她離開呢,瀟雨有什麼不好呢,他們不是很般配麼,何必這樣讓一家散了呢?博雨,你今天無論如何要回來一次,幫我勸勸她。”
於博雨無法推拒,無奈地嘆了一聲說:“好吧,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