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疼說話四更畢

哪裡疼,說話(四更畢)

“藤藤。司徒夜沉聲的嘆息,冷冷的說,“對不起。”

那句對不起,一直涼透了她的心裡去。

宮藤戀笑了,她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其他。望進司徒夜的眼眸深處,她說道,“不用。”

對不起……懶

對不起什麼……

是她嗎……不是她吧。

宮藤戀凝住笑容,轉身上樓,關掉門,似要加層保護。

司徒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皺緊了眉心,提起西裝開車出去。

聽到開車的聲音,宮藤戀笑着笑着,竟泛下兩滴水珠。

就是一時意亂情迷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覆的不知道唸叨了多少遍,宮藤戀拿起備戰轉考的書籍,好像連難過也沒有時間呢,離開……也不過是無期限的事情,鉛印的白紙張,一張張的翻開。

銀色的蘭博基尼一路開到一座大廈下的停車場,司徒夜直接下了車,乘坐電梯到頂樓。

點燃一根菸,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遠景。

“很煩?”顧莫在身後,低低的出聲問道。

司徒夜深吸了一口煙,轉頭望着他,俊顏沉凝,他緩緩的開口問,“你說,我該怎麼樣?”

“你把她丟下了?”

司徒夜點點頭,他不知道怎麼去看那張稚氣卻淡定的面容。

顧莫端起桌上的兩杯咖啡,遞給了他一杯,微笑着說道,“你要冷靜的想一想,不僅是對她,還有你自己,究竟是一時迷亂,或是其他……你應該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要後悔,有時候錯失了,需要極大的代價來挽回,卻不見得會得償所願。”蟲

“她不過才成年……我更把她當孩子。”司徒夜凝聲的開口。

顧莫不贊同他的話,“你要真是把她當孩子,你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這個理由太牽強,而且,你也知道她成年了,那就不在是個孩子,你先要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司徒夜沉默了許久,“我想見她。”不是那個她。

顧莫冷靜的想,誰的感情都要自己去想透徹,否則就是一團亂麻,別人能幫上什麼忙呢,想到此,輕輕的拍下他的肩膀,就算言盡以此吧。

……

中午,司徒夜如她猜想的那般,沒有回來,一個人沒有食慾,也懶得動手,沒有心情出去,宮藤戀索性空着肚子,繼續寫寫畫畫的看書,強迫注意力集中。

半個小時候,找出電話,打安爺爺。

“嘟嘟”的響聲好久,才被接起來,蒼老的聲音說,“小戀……”

“爺爺……”宮藤戀透着電話線,輕輕的喊着,有些疑惑的問,“爺爺,你怎麼這麼肯定就是我的電話。”

渾厚的笑聲傳過來,安正中笑着說,“問的什麼傻問題,爺爺還沒有老成眼花耳聾的,怎麼會不知道。”

宮藤戀有些懊惱的輕言,“我不是這個意思的,爺爺,肯定要長命百歲的,哪能說老,我還想和你多下幾十年棋呢。”

“竟是逗爺爺開心啊,人哪能不老啊,活到一百還不終究要入土的,人活不在長久,有激情和意義,就夠了。”越是老,越是看開了,他一生無子女,只得這麼一個孫女,盼着她能好,也就足夠了。

宮藤戀瞟眼嶄新的書本,咬着脣不知道怎麼說好,爺爺似乎最近心境有些不一樣,“爺爺,就當多陪陪我幾十年吧。”

所以,不要那麼快的去和奶奶相聚。

“你哦……”安正中寵溺的呢喃,想了了件事情,斂住笑意問,“考試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還順利嗎?”

“喔。”宮藤戀清清桑音,輕聲說,“申請已經通過,考試時間也定下來了,老師幫忙送了些資料,我正看着,想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聽她說沒有問題,安正中遂也放下心,小戀要麼不做,若是想做,必定是要做好,“學習的事情,我不擔心,只是爺爺多說一句,不要想太多,順遂心願,該得的得,該失去的也無多大關係。”

關懷備至了幾句,安正中就掛斷了電話。

宮藤戀沉思了半晌,順遂心願?

那就自然而然吧。

司徒夜沉聲的問,“他對你好嗎?”其實,他想問,當初爲何會選擇他?到了嘴邊就成了那麼一句。

溫菲還是他記憶力的微笑,認真的皺眉想了下,點點頭,肯定的說,“好,他對我很好。”溫菲私下裡比較了下,宮新日依舊比司徒夜對她更用心。

司徒夜總是冷冷的,偶爾話也很少,宮新日在外人面前在酷,到她面前依舊溫和。

“你呢?你是真心的嗎,要是宮新日有天知道,你非真心的……”司徒夜的嘴角抿成冷峻的線條,隱下後面的話。

溫菲動作優雅的吃着東西,在司徒夜以爲她會一直沉默下去時開口,“你怎知道,我是非真心的呢,你爲什麼要問,我爲何又要說。”

“你的選擇讓我很驚訝。”當初他如何也想不到,她會投向宮新日的懷抱,頓了頓說,“爲何是他?”

溫菲眨眼,客觀的評價,“宮新日的優秀不亞於你,英俊,優秀,溫柔,善解人意,背景優越……你所有的,他也不差,怎麼就不能是他。”

“你還露說了一點,剛好是宮藤戀的哥哥……”司徒夜忽視她的眼神,加上一句。

溫菲一愣,瞬間笑開了,輕聲反駁,“是不是她哥哥,和我有什麼關係。”

司徒夜下意識的皺眉,“你也會拐彎了。”

走的時候,溫菲專注的看着司徒夜開車的側臉,低聲說,“要是沒有……你會娶我媽?”

她的聲音太輕,司徒夜還沒有聽清楚,就已經被風吹散了。

宮藤戀看看黑下來的天,已經七點多了,還沒有回來。

肚子在鬧着空城計,可她軟趴趴的躺在牀上,一點也不想動,連話都懶得開口,更何況是做飯覓食。

迷迷糊糊裡,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醒不醒的挨着,兩頓未進食的胃在輕輕的抗議。

宮藤戀在胃部放上一隻手,輕輕的按壓,額頭和悲傷都是一層的虛汗,痛着睡過去的時候,她想,睡着了就該不那麼疼了吧。

司徒夜九點多開車回到公寓時,屋子漆黑的一片,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宮藤戀習慣的會開盞燈,留着淡淡的光芒。

可今天,不僅沒有留,連她房間裡的燈,也是熄滅的。

整個房子安靜的駭人,司徒夜心底越來越冷,等不及車聽進車庫,就立馬開門下車,掏出鑰匙擰開門,摁下客廳的燈,就急忙向着樓上跑去。

推開門,燈光照亮房間,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安然的熟睡在牀上,吊在嗓子裡的一顆心才放下心來。

看她那麼安靜,忽覺不對,沒有道理連呼吸都那麼安靜的,走上一看,宮藤戀的頭髮都是溼溼地,似像才洗完澡一樣,摸摸她的額頭,很燙。

司徒夜臉色一沉,發燒?一把橫抱了估計是昏迷了的小女人。

宮藤戀渾身很難受,一直不停的流汗,胃疼過了,頭也很疼的折騰着,夢裡好像在下雨,怎麼找也尋不到可以躲雨的地方。

可她不知道,那不是雨,是出的汗。

司徒夜努力的壓抑着怒氣,分不清是對自己還是對懷裡的女人,她此時虛弱的迷濛不清,不能和她開口詢問清楚。

還未到醫院,司徒夜打了個電話,一進院門,已經有醫生,護士的侯在那裡。

“快點檢查,給我看看她是怎麼了。”司徒夜朗聲的開口吩咐,表情凝重。

護士們樑莽讓開,推着躺着病牀上的宮藤戀往急診室去,一個醫生開口,“請您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的,這位小姐會盡快醒來的。”

司徒夜直直的走向急診室,雙眼一眯,“醒來,再來說話。”

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檢查完全出來,宮藤戀身上也被換上了乾爽的病號服,皺緊的眉頭已經鬆開。

“夜少,這位小姐有輕微的胃潰瘍,身體很虛,最近一段時間,體力消耗的太多,精神不太好,剛纔是急性發燒,現在已經用藥物控制下去了,其他的基本沒有問題,另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小姐是因爲沒有吃飯而引發胃痛的。”

胃潰瘍?推門進去,司徒夜摸摸蒼白了許多的小臉,怎麼會是胃潰瘍呢。

這麼小也不愛惜身體。

宮藤戀是被餓醒的,睜開眼一看,白白的牆壁,牀單,條紋的病號服,怎麼也想不出爲什麼會來到醫院了。

明明是胃疼,睡過去了。

司徒夜買好早點回來,宮藤戀癱坐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眨着眼睛。

司徒夜邁開腳步,連忙蹲到牀邊,詢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觸手摸摸她的額頭,燒已經推下去了。

宮藤戀淺淺的擡眼看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依舊是默然。

司徒夜端起買來的清水餛飩,放到牀頭,擔憂的沉聲,“是不是胃疼?告訴我,否則我叫醫生給你檢查。”

宮藤戀搖搖頭,拉住他欲離開的高大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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