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李木篇——談話
許嚴爲無所謂的聳聳肩,不下心扯動傷口的齜牙咧嘴,“那就進去好了,還可以多休息幾天。”
“你!”許母被他的話堵住,憋了一口氣。
許嚴爲一直能說的多麼乖巧的孩子,但是很少反駁父母的話。
她把這些變化,都歸咎於李木。
“真是想把你丟在這,讓你自生自滅!”許母氣憤的開口說道。
“那就把我丟在這裡好了,我沒意見的,媽。”
“你……”
對最近吵鬧不休的母子兩人,許父很無奈。
每一次似乎都爲了那個女孩子,那個叫李木的女孩子。
也許,他該去見見。看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讓小爲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先把傷養好再說,後面的事情慢慢談。”
“謝謝爸爸。”許嚴爲點點頭,頂着這麼一張花掉的臉,也不願意出去。
不是隻有女人才愛好臉面,男人也是不例外。
儘管許母嘴巴上責怪了幾聲,內心卻滿是心疼。
她都捨不得碰一下的寶貝兒子,誰這麼膽大的把她的寶貝揍了。
許嚴爲是她逾近三十大關纔有的,孕期反應又大,總是吃什麼就吐什麼,後來實在沒有辦法,甚至都打營養針。
許母暗沉下眼神,心裡不禁想過,哪怕許嚴爲當個一無是處的二世祖,她也要把……那些寵愛全部給他。
“媽?”許嚴爲往許母身邊靠了靠,只見她異常沉默,他又是低聲叫了兩聲,想喚回她的思緒。
許母幽幽的回神,握住許嚴爲一隻手,那樣慈愛的笑意,“小爲……”
“媽,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他連續在醫院呆了好幾天了,悶的直想撞牆。醫生一番檢查下來,非要說什麼有輕微的腦震盪,讓他靜養一段時間。
許母擔憂的應下,不許他出醫院門一步,公司有許父回去處理公事。
他想反駁,無人應也無人放行。就是他好說話的老爸,也異常嚴肅的叮囑他。
許嚴爲撇撇嘴,受不了這消毒水的味道,也得受着。
每天都有人來看他,指着他包着紗布的腦袋,說說笑笑,讓他懷疑他們不是來探望他的,是專門來瞧笑話的吧。
怎麼他媽感覺很不對勁,說不上來的感覺。
許母望着他關切的眼神,欣慰的笑了。她的孩子,是個孝順的孩子,只是個性裡有頑劣的一面,好在並不是無藥可救,不過是爲了一個女孩子罷了。
這幾天日思夜想,想想自己執着什麼。
她當初那麼義無反顧,如今怎麼能苛刻自己的孩子呢?
他爲了一個女孩子,與人打架,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而她,不忍心……
“媽,你到底怎麼了?”面對情緒低沉的母親,他更願意她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她蹙眉沉默的樣子,總讓許嚴爲感覺他媽心裡有很重的心思,很沉重……
許母拿過一個蘋果,拿着削水果的小刀,低下頭細細的削皮,緩緩的開口,“小爲,你真的很喜歡她嗎?”
話裡的那個“她”,自然是不言而喻。
許嚴爲神情微恙,放在口袋裡的手,握了握緊,低沉的回道,“媽,是在爲她生氣嗎?”
還不等許母回答,眉頭皺緊,表情肅穆的沉聲,“我會讓你放心的,她……我和她是,有緣無分。”
哪怕心裡再是不捨,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孝,做不到完全的忤逆父母。
對李木,是不公平的……
許母削水果是手一頓,訝異的擡頭看向許嚴爲,臉上的吃驚很明顯。
“你,放棄了?”
許嚴爲性格的執拗,對認定的人或事或物的執着,她作爲一個母親,如何不知……
竟爲了自己的喜好,她的情緒,許嚴爲終於決定放棄了。
深深的欣慰,可更多的是心疼。
他成熟了,卻是一個母親的逼迫。
她逼迫他,放棄了……
“媽,對不起。”許嚴爲歉意的說着,住院的這些天,一個人的時候,想了很久,也沉思了很深。
他是不適合木子木的,木子木需要一個包容的人。
可惜,不是他。
“那些天都是我不對,以後都不會了。”
許嚴爲垂眸想點燃一支菸,放到嘴巴又放棄,淡淡的笑了下。
“小爲,你這樣說。媽很高興,真的。”許母把削好的蘋果,遞到他面前,許嚴爲伸手接過,毫不客氣的大咬一口。
“媽媽和你爸一直很擔心,擔心你年少衝動少不更事,會誤信人,被有心人利用。我是想你娶一個豪門千金,也好門當戶對。”
“可我們,更在意你的幸福。否則那些相親宴,也不會睜一眼閉一眼的由着你胡來。”
“我不能否認,對着李小姐是有偏見。她能力一般,相貌一般,才華一般,哪裡能讓得到,你會看上她呢?”
許母心中感嘆,“世事就是這樣無常,你喜歡的偏偏是她
。”
“我怎麼能放心,怎麼能不懷疑呢?你不知道,你是許家唯一的孩子,沒有血親可以幫忙扶持,倘若不娶一個有背景的小姐,那麼我和你爸百年之後,所有的難題只能依靠你自己……”
“媽媽,是捨不得……捨不得你日後辛苦艱難……”她想的也許太多,卻是不能不去思考。
“媽……”許嚴爲低聲喊着,不知道該怎麼說,歉疚之前的太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