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一看趙振業這個模樣,他還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如此示過弱?此時,作爲妻子的蘇琳的一面消褪,而作爲醫生一面的蘇琳復甦,她看着他的狀態根本不太正常。
於是蘇琳便上前,扶起了趙振業。
但是當她一接觸到趙振業的皮膚,蘇琳就覺得不對勁,因爲趙振業的身體入手奇燙無比,好象在發燒。
但是隨即蘇琳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一行字:山茱,高效催情‘藥’。表現:全身發燙,衝動,一般適用於男‘性’功能不全者。
趙振業吃了這種叫山茱的‘藥’?或者是被人下‘藥’了?
蘇琳並不是沒有大腦的人,當她看到趙振業的這種表現,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從心裡也頓時相信,根本趙振業就應該是被人下‘藥’了。
她按着他背部的‘穴’位,然後將體內的靈氣催進他的身體裡,一會兒功夫,趙振業的體表慢慢變得清涼下來,整個人好象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長吁了一口氣,對蘇琳道:
“咦,看來你上燕大還是學了點東西,被你這麼一推拿,好象舒服多了。”
“剛纔那個‘女’人是誰?”蘇琳問趙振業。
“哪個‘女’人?”趙振業根本就記不起剛纔的那件事,只記得自已渾身火燒火燎般地難受,後來,好象有了滋潤……
“我進來時,有一個‘女’人和你在一起。”蘇琳也不想隱瞞,因爲她看到他這副樣子,分明是被人下‘藥’了。他不至於弱得要靠吃‘藥’來維持自已的男人的功能。
“不可能?”趙振業一臉愕然,“怎麼可能有‘女’人和我在一起?”
不過他又想起當時‘迷’糊中的滋潤,便道:“也許是我的秘書羅美娟吧?這裡除了曾阿姨,就她一個‘女’人。”
“嗯,也許。”蘇琳不置可否。
從‘藥’理提示上來說,她明白這個劑量的確會讓服‘藥’者失憶,所以並不懷疑趙振業的話。當然,今天所幸是她有了那種異能,否則,這個誤會肯定就大了。
那麼,到底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還偏偏是在她要來的時候?
當羅美娟衣衫不整地從趙振業的房間裡跑出去的時候,司機小強正好從院子裡停好車出來。
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林子裡找小童,整片簡易板房內空無一人。所以羅美娟的出現便引起了小強的注意,更何況羅美娟還衣衫不整的樣子。
不過,老闆的‘私’事,小強並不過多地介入,雖然他很疑‘惑’,老闆娘不是正來着嗎?羅美娟這樣子,難道是被老闆娘撞見了?可是老闆的房間裡仍然很平靜呀?不象一般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時,會有大吵大嚷的聲音出現。
小強記得自已村子裡曾經出過這樣一樁事,當事人的妻子撞破丈夫和村裡一個寡‘婦’的‘私’情後,村裡可象唱大戲一樣熱鬧,那妻子是又哭又鬧,尋死覓活,要上吊要跳井,折騰了好幾天纔算完事。
也許,人家豪‘門’大戶的處理辦法和鄉下不一樣吧?小強這麼想着,覺得豪‘門’果然就是豪‘門’,象老闆娘那種‘女’人,雖然長得不漂亮,但身上的氣質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小強看着羅美娟跑到宋鋼的辦公室裡,關上‘門’,他雖然心裡奇怪着,但作爲司機的本份,他只能把疑問壓在心底。
房間裡,趙振業卻放過了蘇琳問他的‘女’人的事。因爲他從來就沒有過別的‘女’人,自然不會象蘇琳這麼糾結,解釋過後,便把第一要務提上眼前:
“小童是在林子裡丟的,當時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一個工人被鋼樑砸死了,我急着去處理,就叫秘書羅美娟帶她到林子裡玩,誰知道等我把事情剛處理好,羅美娟就跑回來和我說,小童丟了。”
“你把羅美娟叫來,我問問她。”蘇琳道。
“嗯,我馬上打電話給她。”
趙振業拿起手機,便撥了羅美娟的電話號碼,但是卻是關機的狀態。
“打不通,關機了。”
趙振業看着手機無奈地對蘇琳道。
“碰碰碰”,這時候,趙振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個粗大嗓‘門’響起來:
“趙總,你在嗎?”
“哦,老田,在啊,你等下。”趙振業一聽是工人老田的聲音,便從‘牀’上抓了一件t恤,套在身上,走出‘門’去。
老田40多歲,臉上皮膚粗糙黧黑,看上去遠比城市裡40多歲的人老多了。這個工人老田,正是上次吃蘑菇中毒的工人,由於趙振業多方救治,下了血本,才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
現在老田由於受毒蘑菇的影響,神經中毒表現比較重,體質也變差了,趙振業就安排他做管理器材的活。
對於這樣的老闆,老田心裡是十分感恩的,因爲如果遇上一個沒良心的壞老闆,不給醫院支付治療費用的話,那準是老命早就沒了,現在墳上都發青草了。
因此,這件事雖然事關重大,但是老田卻不得不說。
“怎麼了?老田?”趙振業看到老田臉上頗有故事的樣子,便問他。
“是這樣的趙總,我家裡的老孃生病了,早上回村裡去看她,我去村裡的巫醫那裡拿‘藥’時,無意中看到他行跡有點可疑,好象在屋裡藏着人。
我就留了個心眼,問了他家的傻小子,傻小子說他爹帶了一個皮膚長得很奇怪的妹妹回來,說是要做‘藥’蠱的,等養成了,給他吃就能讓他變聰明。”
“啊?皮膚很奇怪?你看到那孩子沒?”
趙振業心頭一動,如果要說皮膚奇怪,也就小童在外人看來比較奇怪了。當然,在他這個爹的心裡,誰也比不上自已的‘女’兒漂亮。
“我沒看到,我這不是一聽說,就急匆匆趕來了嗎?再說那個巫醫,在我們村裡有幾代傳承了,他在村裡的地位根深蒂固,他要是知道我來報信了,準會把我們一家都詛咒死。所以,趙總你還得替我保密啊!”
老田說着這事,不知道是因爲急匆匆跑來,還是因爲緊張害怕的緣故,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趙振業知道,在南雲省這些邊陲未開化的小村子裡,巫醫在村子裡佔據着極其重要的地位,他們說的話甚至比村長書記都要管用,還能利用一些玄妙的手段來控制住村民,利用村民的無知和對大自然畏懼的心理,將村民控制在自已的手裡。
巫醫在村民們心裡,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所以,老田能跑過來向趙振業透‘露’這個消息,那還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畢竟他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如果得罪了巫醫,那一家族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趙振業緊緊握了一下老田的手,道:“謝謝你,老田。放心,這事我會保密的。”
老田告辭走後,蘇琳從內室裡走出來,她也聽到了老田的報告,心下有些瞭然。
說是巫醫要用‘藥’,蘇琳本身掌握的異能就讓她相信這個信息。有些特殊的成‘藥’是需要特殊的‘藥’材來入味。
在華夏傳統醫學裡,也有用人體部位來入‘藥’,如胎盤,又稱紫河車,能起到強身健體等作用。
而這次,這個巫醫玩大了,居然要拿小童入‘藥’,蘇琳的心頭涌起一陣憤恨,她道:
“振業,快到村子裡,報警把小童救出來。”
“好,事不宜遲,太‘迷’信了,什麼年代了,居然把孩子拿去入‘藥’。”趙振業也十分地氣憤,他沒有想到這裡的民風如此地不開化,竟然還相信這樣‘亂’七八糟的的東西。
趙振業很快糾結了一些工地上外省的工人,本地的當然不敢用,怕他們會走漏風聲,並且報了警,然後一行4、50號人,開着車向離工地十多公里外的朵雲村趕去。
蘇琳坐在趙振業的越野車上,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心想:如果趙振業能象今天一樣,回到家裡不冷若冰霜得多好?
似乎在一個共同的大災難面前,趙振業在她面前表現出了自已家人的一些軟弱和無助,並不象他平時在燕京的家裡那樣,把自已包裝得嚴絲合縫的,在外宛然一家之主,在內就是小家庭的皇上,不苟言笑。
雖然今天趙振業同樣是不苟言笑,但他嚴肅的表情下面多了一些不同的味道。
到底是什麼味道呢?蘇琳還沒有回味過來。但那樣的氣息卻是讓她安心和喜歡的。於是雖然內心焦慮無比,但蘇琳總算還能鎮定地坐在趙振業的身邊,感受他給自已帶來的那份依靠感。
這樣有所依靠的感覺,如果不是在他身邊,而是在燕京瞎着急指揮,是永遠也感受不到的。
朵雲村是個只有3、40戶人家的村落,如果放在繁華的省份的農村,這樣的村落根本就不能成村,而會被稱爲“朵雲角落”,這麼大隊的人馬突襲朵雲村,一下子把村民們都驚動了。
不過,當警車直駛入村中,包圍巫醫段虎的家時,村裡人都蜂擁而出,並不是幫助警方,反而是從外圍拿着鋤頭把和鐮刀,團團包圍了警察。
“段虎犯了什麼事?你們要來抓拿他?”村民中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滿臉不滿地問道,還示威‘性’地揮了揮手中的鐮刀。
“段虎是我們尊敬的巫醫,你們不能隨便來抓人!”人羣裡不時有村民放出這樣的話來。
“各位鄉親,我們是請段虎回去協助調查,並不是要抓他,你們大家別誤會,請散開說話。”帶頭的當地派出所所長鄭明添一腦‘門’子的油汗,沒想到這些村民這麼彪悍,警方只是接到報警,循例出警,看樣子,卻是捅了個馬蜂窩。
鄭明添剛剛從州里空降到這個地方派出所當所長,對當地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對轄區裡有什麼油水可撈卻是瞭解得一清二楚,這個高速公路工程,就是他下一步窺覷的目標,所以接到報警後,便欣然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