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活了一把年紀,在燕大中醫系備受尊重,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喝斥過他呢,所以臉上一冷,回頭一看,卻是燕大的副校長吳本清。
見吳本清一臉正義凜然的模樣,陳教授心內一哂,懶得理他,繼續指揮吊車把器材往實驗室裡提抓。
由於趕時間,所以這些器材是量好了‘門’的尺寸,在工廠裡直接安裝成半成品再運到燕大的,而實驗室在二樓,所以如果要工人們自已擡上去,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是消耗的體力巨大,搬運的速度還不一定快,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是用機械怪手省時高效了。
只是,這樣一來,機械怪手的轟鳴便打破了燕大校園固有的平靜,把負責管理校園環境的吳本清副校長給招引來了。
見陳教授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還繼續指揮吊車工作,吳副校長有些吃不住勁了,除了現場幾位燕大的員工外,由於難得的熱鬧,還把一些燕大的學生給吸引來了,大家正圍着這個工程品頭論足,自然也聽到了吳副校長剛纔大聲的喝斥,現在見陳教授並不理會吳本清,便都‘交’頭接耳,似乎都在議論這件事。
吳本清覺得臉上的面子都被陳教授的不加理會掃光了,頓時一陣大怒,走上前去,亮出了自已身份道:
“我是燕大的副校長吳本清,我命令你們,立即停止在燕大校園的作業,否則,我將叫保安把你們驅逐出去!”
燕大是什麼地方?全國最著名的高等學府,並且是著名高等學府的塔尖,在世界大學中也是排有名次的,就象牛津大學、長青藤大學一樣,燕京大學也培養出了許多自已的政治家、文學家等足以改變華夏甚至世界命運的人物。
因此,作爲燕大的副校長,吳本清可謂底氣十足。別說他出去巡遊全國,到處都有各地一把手笑臉相迎,就是在作爲首都的燕京城裡,就算中央領導看到他也是客客氣氣的,誰還沒有個兒‘女’孫輩的,都想在燕京大學求學深造鍍金呢,可是偏偏陳教授這倔老頭就不買他的賬。
一向霸道慣了的吳本清火了,覺得今天這件事不能善了,如果不把這些不聽話的所謂專家教授的囂張氣焰壓制下去,那他以後還怎麼管人?怎麼當副校長?
其實如果他剛開始時說話客氣點,陳教授肯定會停下工作,向他解釋一通,因爲這件事已經通過了校長的批准,因爲特殊時期,所以特事物辦,是國家衛生部一手和學校方面協調的。以陳教授這種清高的知識份子的個‘性’,既然衛生部和他拍了‘胸’脯了,說把其它未競事宜搞定,他也就懶得自已再去協調理會。
沒想到橫刺裡殺出個吳副校長多管閒事,當然,如果吳本清說話客氣點,陳教授也會相敬如賓,但吳本清一來,就是霸道蠻橫的樣子,一點也沒把陳教授看在眼裡,他自然心裡也是憋了一股火。
知識份子最講究和看重的就是面子,當場也有自已的一堆學生在幫忙,吳副校長這種喝斥小孩子的口氣,陳教授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再說他也不是在搞非法項目,衛生部的人說了和校長協調過了,沒問題,他才放心大膽地往室驗室裡吊東西的。
而且,這個煉‘藥’爐對挽救華夏國人的生命是如此重要,多耽擱一分鐘,就可能會多一個人不幸死在黎明到來之前。
所以,陳教授根本就懶得理會吳本清,自顧自地在忙工作。
見陳教授這副若無其實、視本校長若無物的樣子,吳本清立即火大了:
“來人,到中醫系實驗樓這裡,把這裡的吊車和無關人員清出校園。”吳本清真地掛通了保安隊長的電話。
蘇琳在吳本清身邊聽得一清二楚,之前吳本清來時的霸道和蠻橫她也是親見的,不過說實話,作爲學生,她對吳副校長本人平時的作風和‘性’格都不太瞭解和熟悉,這明顯是兩個老師級別的人在較量,所以她作爲學生也不好摻合其中。
反正陳教授那麼淡定地繼續工作,她只要追隨他就行。
但是現在一聽吳本清居然打電話叫來保安隊長來趕人,蘇琳不由地也是臉‘色’一變。
大家都在兢兢業業地工作,爲了早日取得抗擊sar病毒的勝利在拼命,這個吳副校長倒好,一來看什麼不順眼,不分清紅皁白就要趕人,他知道他耽誤的是什麼嗎?那可不光是事,那是一條條人命!
一念及此,蘇琳對這位吳副校長的印象也不太好了!
保安隊長一聽是吳副校長打電話來,也慌了神了,現在可是封校的,不過,剛纔貨車進來時說是中醫系的一批緊急器材,他就做主放了進來,沒想到惹吳副校長不高興了,這下他可慌了神,搞不好是要被辭職的事情。
所以一接到吳副校長的電話,保安隊長就三步並做兩步,還叫上了十幾號人馬,連上學生的護校隊,一行足有2、30人,頗有氣勢地跑了過來。
“吳校長,對不起,我來遲了!”保安隊長遠遠看到吳本清站在那裡,反揹着兩手,一貫齊整的大背頭氣得‘毛’發‘亂’顫,板着臉,心裡不由地一沉,趕緊大老遠地就來表功了。
吳本清一看保安隊長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又是一臉巴結的樣子,立即找到了作爲領導的良好感覺,於是冷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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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吊車,還有除了學校裡的閒雜人等,統統給我清場出去。不知道現在是封校時期嗎?哼!”
吳本清纔不管陳教授是在幹嘛呢,他要的就是給陳教授一個難堪。
“吳副校長,使不得呀,這個項目很重要,是人命關天的大項目。”陳教授看到吳本清要動真格的了,他心裡那個氣啊,這‘混’蛋現在還來搗‘亂’,要不是仗着爹是教育部副部長,輪得到他來做副校長?
做了副校長也管不了事,沒本事管,學校只能安排他管最清閒也是最不用腦的校園治安和校園環境。
現在可好,這吳本清竟拿着‘雞’‘毛’當令箭,要來搞破壞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教授心內腹誹,但情勢如此,卻不得不上前解釋!
不過,陳教授也不能解釋太清楚了,這個古方本身就列爲絕密,而且由於提煉的程序並不複雜,所以纔不委託外面的廠家去做,而是採取內部消化解決的方式。
因爲燕大中醫系的實驗室經常也會做一些成品、半成品的‘藥’劑,所以就算進了新機械,在這裡面生產搞sar‘藥’劑,也不會引人注意。
只是吳本清一來,就要把這清水攪渾了,好好的事情攪壞了。所以陳教授心裡那個火呀!
“喲,咱燕大啥時候能搞人命關天的項目了?怎麼校長辦公會上我沒聽說啊?”吳本清是官宦世家子弟,就算在燕大這個人才如過江之鯽的地方,也覺得高人一等,自視甚高,所以當陳教授這麼一說時,他還以爲教授騙他呢,用這種方式來壓制他,確實他在近期召開的校長辦公會上也沒聽說這樣“重大”的項目,所以自然就酸溜溜地諷刺了起來。
蘇琳沒想到吳本清作爲一個傑出大學的副校長,素質如此之差,難道他在這裡工作這麼多年,還不瞭解陳教授的爲人嗎?有必要這麼諷刺和打擊他?想到這裡,看看陳教授爲難的臉‘色’,蘇琳一下子就衝動了起來:
“吳副校長,今天這批器械的進駐的確非常重要,重要到不需要通過校長辦公會,您自然不會聽說!”
蘇琳這句話大聲地說完,頓時圍在一邊也爲陳教授抱不平的學生頓時就“哄”地笑了起來,顯然是極爲贊同蘇琳的話。
吳本清的臉“噌”地紅了,他何曾受過這種譏諷?而且還是個‘女’人?並且是個看上去象是學生的‘女’人?
他氣壞了,道:
“你是哪個系的,誰的學生?不尊敬師長,這十幾年尊師重道的書是怎麼讀的?記過!處分!”
吳本清憤憤地道,“我還將提‘交’校長辦公會討論,爲了表示對你這種頂撞師長、明顯違反燕大校規的行爲進行懲戒,我會在在校長辦公辦上要求對你進行開除處分!”
威脅!
真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這是不允許學生講真話了?”蘇琳爲之氣結,“我是中醫系陳教授的學生,叫蘇琳,請吳副校長提請校長辦公會研究的時候,別記錯了我的名字,冤枉了別的同學!”
蘇琳一臉坦然自若,根本不怕被吳副校長威脅的模樣!
“好,學姐好樣的!”
圍觀的學生羣裡,有人竟鼓起了掌,響應蘇琳對吳副校長的抗議。
這本來是一樁小事,但是吳副校長因爲一已之‘私’出發,不斷推‘波’助瀾,終於把它演變成了大事。
“把那些叫好的學生都給我拉出來,叫他們和這個‘女’生一樣接受懲戒!”
吳本清氣急敗壞地對保安隊長下令!
“是,校長!”保安隊長放了車隊進來,自覺把柄被吳副校長捏着,因此不敢不從,竟真地從學生羣裡開始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