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此時簡直象換了個人似的,他三步並做兩步,一股勁地就往外跑,一來生怕去遲了‘藥’被人買走了,二來生怕那個神醫不在那了。
“賣西瓜的大爺勇斗城管,這麼‘精’彩的一幕好久沒看過了!”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大爺最後暈倒也是很危險的!”
……
王安跑過醫院的大廳時,就聽到許多人不時在議論着什麼,那些議論聲時不時地飄進他的耳朵裡。
王安來不及細聽,倒是周圍的人看到一位風度翩翩、氣質高貴的老先生,邁着年輕人的步伐大步跑出醫院,感到好奇,紛紛回頭看了好幾眼。
這估計是王安這輩子收穫回頭率最高的時候了。
“啊?不在了!”
王安跑到醫院‘門’口,只見這裡除了賣‘花’和賣水果的小販,剛纔那個賣‘藥’的‘女’子已經不見了。
茫茫人海,何處尋找神醫?
世界上有後悔‘藥’嗎?
沒有!
如果真地有,這個時候讓王安‘花’一千萬去買,甚至一億去買,他都願意。
錢再多有什麼用?
如果換不來親人的健康,換不來親人的相依相伴,那麼再多的錢,也只是廢紙一堆!
“你看到剛纔那個賣‘藥’的‘女’孩子去哪了嗎?”
王安‘激’動地對邊上賣水果的小販問道。
“不知道,先生,剛纔這裡差點發生了一起‘混’戰,她後來出手救了那個賣西瓜的老伯之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哪裡去,她是今天第一次來這裡賣‘藥’的,以有都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她有說明天還會來賣‘藥’嗎?”
王安‘激’動地問水果小販。
這個水果小販是個40多歲的大嬸,天天都在光明醫院‘門’口賣水果,王安來的次數多了,對她也依稀有點印象。
“她是第一次來的,我們都沒說過話。也不知道她明天會不會再來。”
水果大嬸還是很誠實。
“這樣吧,我留一個電話號碼給你,如果她明天有再出現在這裡,你一定要幫我留住她。
喏,我先給你五千塊,如果明天她來了,你能留住她,就說之前買‘藥’的那個人找她,我就再給你五千塊,不,一萬塊,怎麼樣?”
王安說着,掏出錢夾,之所以說五千塊,這是他身上所帶現金的極限,更多的錢自然是在卡里或者在秘書身上。
只是到醫院這種地方,他早就不習慣帶着秘書來了。
“啊?有這等好事,沒問題。明天她要是來,我一定拼命拉住她,等你過來!”水果大嬸沒想到等一回“間諜”,還能賺那麼多錢,這可是接近她大半年賣水果賺的錢啊,只不過提供一個信息,一眨眼就賺到了,她頓時喜出望外。
“喏,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一定要記住了,現在馬上輸到手機裡,對,我叫王安。
這是五千塊錢,你點一下,放心,絕對不會是假鈔!”
王安說着,把一迭錢塞進水果大嬸的手裡,又對她千叮嚀萬囑咐!
“安啦,先生,我做生意也是很有信譽的,我都在光明醫院這兒賣水果一年多了,從來沒有進過劣質水果,也沒有賣過噴了劇毒農‘藥’的水果,我以後還會繼續在光明醫院賣水果的,所以不是賺了一票就跑的人。”
水果大嬸見王安情緒這麼‘激’動,還好好地安撫了一下他。
王安千恩萬謝地走了,如果讓他的生活秘書_那個世界選美小姐冠軍出身的凱莉看到了,準會驚掉下巴,總裁什麼時候會對一個這麼潦倒的賣水果大嬸這麼客客氣氣、奉若上賓的樣子了?
王安心裡不知道有多後悔,尤其是當他進到母親的特護病房,看到一羣光明醫院的權威腦科大夫都在母親身邊圍繞着診察時,聽到他們嘖嘖讚歎什麼,這真是醫學奇蹟……太不可能了……可以列入植物人復甦的經典教學案例……
這樣的話時,王安心裡的悔恨更是達到了極點:
“各位大夫,我母親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王先生,可能你也聽到了,我們真是無法控制內心的震撼,你母親身體的機能正在恢復之中,而且有日漸趨好的趨勢。
我們知道,你母親用了世界上最好的‘藥’物和護理來維護着身體的機能,但從醫學上講,我們其實也沒有奢望你的母親能有更大的好轉,如果不惡化本身就是成功了。
令人震驚的是,現在經過我們的會診,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趨向好轉,只是腦部功能依然沒有恢復,腦子裡,依然是一片空白寂靜的世界!”
打頭的劉清爽大夫,是光明醫院最權妻的腦科大夫,同時也是光明醫院腦科主任,他的知名度,在全國也排得上前三。
當初王安之所以選擇光明醫院,也是因爲看中了劉清爽大夫的能力。
這幾年,劉大夫做得很好,一直在盡力維持着母親的身體機能。所以,如今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王安不能不相信。
唉,自已當時如果忍得一時的受騙感,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把所有的‘藥’都買下來,也不過150萬。
就這會功夫,150萬,全國各地公司的利潤早就遠遠超過了這個數目,王安恨呀,恨自已爲什麼這麼小氣,如果母親大人不能醒來,那麼上一次他還可以以車禍爲由安慰自已,這一次卻是自已生生斷送了母親大人的生機。
“有了,我想到辦法了!”
王安到底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一眨眼間,他立即就浮現出一個主意,立馬拿起手機打給了自已的秘書凱莉:
“凱莉,緊急事情,我有一張50萬的背書支票,你快給我報銀行掛失,同時列爲緊急詐騙事件,以此報案。”
王安吩咐完,心想:只好先不對起你了,神醫,等找到你再補償。
不一會兒,王安的電話響了,打電話來的正是他的秘書凱莉:
“王總,掛失得太晚了,對方已經兌現走人了。就是在光明醫院附近的銀行取走的。”
凱莉知道王總在光明醫院,所以特地把地點也告訴了他。
“啊?你能不能叫銀行幫我查查監控記錄,是什麼人兌現走的,查對方的線索,一定要一查到底,我馬上過去銀行。”
王安說着,急匆匆地走出醫院,坐上自已的奔馳車,直奔ICBC銀行。
“哎,王總,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需要服務的,我叫我們客戶經理直接到您的公司就行了,還勞您大駕?”
光明醫院ICBC分行的楊行長,一看到王安走進總裁辦以室,立即震驚得直接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地衝過去和王安握手。
一般來說,銀行都是企業的仰高彌止的存在。哪個企業發展,不需要向銀行貸款的?
所以,楊行長的秘書小徐一看到領導的這副作派,不由得吃驚地眼鏡都要掉下來了。
哪個企業家到行長辦公室來,不是對楊行長恭恭敬敬的?楊行長讓看座,人家還只敢半個屁股坐着。
小余看過多少外界傳媒上吹得多麼牛B的企業家,到了楊行長這裡,低眉順眼地,就象個小學生一般。
一切不都爲了貸款嗎?
可是,楊行長這次卻對這位“王總”很感冒呀?這位到底是什麼身份和來頭?
小徐百思不得其解,當然,這不妨礙她也輕手快腳地爲客人和自已的上司泡上一杯好茶。
“楊行長,這次要拜託你一件事了。”
王安對楊行長說了一通自已的請求之後,聽王安說他要調看監控錄像的事,楊行長此時擺出了一絲爲難的表情。
“王總,不是我不答應你,這些,我們總行都有規定的,要走程序,不可能無故讓外人調看錄像的呀!”
“王總,聽說你們行今年存款的任務很重啊?現在應該是排在全市的最後一名吧?”
王安見楊行長有了拒絕之意,還拿什麼程序來糊‘弄’自已,便裝做不經意地點出。
被王安這麼一說,楊行長頓時有點尷尬:
“嘿嘿,王總,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行在這個路段是偏了一些,附近也沒有什麼大公司大企業,如果只靠閒散的客戶存錢,當然是很難完成總行下達的目標任務呀!”
人家都瞭解得清清楚楚,楊行長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並且他也聽出了王總此話另有玄機。
“你還差多少才能第一?”
王安問楊行長。
“啊?這個,大約20億吧!”
楊行長對本系統內的數字當然很熟悉,當時他看到第一名的週報時,不禁氣得跳腳大罵,總行每次都把他這種偏遠行的任務基數定得和那些大行差不多,害得他每次都墊底,員工也因此拿不到高績效,大家背後都罵他無能呢!
楊行長可是一直硬着頭皮撐在這個行長的崗位上,實則他每天要起‘牀’的時候,都害怕來單位上班的。
因爲一進行裡,看到的都沒有幾個友善的目光,既使身邊的這些秘書、副行長之類的,他也知道人家只不過是強忍着不敢發作而已,不然早就和底下的普通員工們一樣大罵他了。
在銀行這樣競爭‘激’烈的企業裡,完成各項任務指標俱佳的銀行,員工都會有高額的獎勵和補貼,象他們這個行一直在業內墊底,員工們自然拿的就是基本工資了,連一點福利獎勵也沒有。
“只要你給我看今天的監控錄像,我就幫你做到本月,不,本年度排行第一,如何?”
王安開出了自已的條件。
如何取捨?楊行長一時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