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兩個億的項目，他們完全用不着跑那麼遠去談生意。
“歐……歐元？”孟初沅靜默了兩三秒鐘，心裡算出了個大概的數額，臉上透着顯而易見的驚訝：“這麼多？”
原以爲陸擎野給她要來的六個點已經算獅子大開口，想不到還能翻那麼多倍。
她倒是沒把陸擎野當外人，那副小財迷的模樣完全不知收斂。
一想到這筆鉅額將來會打到自己的賬戶上，孟初沅的脣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揚起，眼含笑意，腮邊擠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見她笑得這麼開心，陸擎野反倒陷入了疑惑：“你剛剛說沒好意思要？”
剛纔給孟初沅糾正了前半句，後面的話他也聽到了。
他走下來的時候，孟初沅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以至於他們談了什麼內容，陸擎野一概不知。
孟初沅擡頭看着他，一本正經地問回去：“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客套話呢？”
“……”
高興歸高興，但是孟初沅仍然保持着一顆清醒的頭腦：“不過這麼多錢，我拿着合適嗎？”
玉器是她帶回來的不假，可她花的錢都是陸擎野的。
陸擎野看她有些糾結，找了個充分的理由說服她：“你就當是他給你的改口費。”
——
最近天氣半晴半陰，臨近晌午，陽光才稍有些溫和。
在這秋末冬初的時節裡，齊妍天剛亮就醒來，獨自從郊區住的別墅一路開車到城中的老街口去。
她認爲自己出來的夠早，結果到了以後才發現，街巷的店鋪都開門營業了，店鋪門前一早就排起了長龍。
前陣子齊妍和奶奶有過電話聯繫，二人在聊天的過程中，奶奶說有點懷念老街口那家鋪子的點心。
爲了買到這份點心，齊妍排了一上午的隊。
此時，她已經來到齊家，車就停在馬路邊上。
自從父親二婚以後，齊妍就搬出去自己住，偶爾逢年過節的時候纔會被召回家。
她的車停在路上太扎眼，出來打掃落葉的傭工一眼就認出那是齊妍的車，嗓子放聲一喊，這屋裡屋外很快都知道是她回來了。
其實她還沒做好要進去的準備，管家就識趣走過來跟她搭話：“大小姐，您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
齊妍從車裡下來，冷漠的關上車門，轉頭看向旁邊的管家：“怎麼？我現在回自己家也要彙報？”
“我不是這個意思。”管家在她面前突然顯得有些卑微，聲音也在變小，“您要是提前知會一聲，我好讓人去買您愛吃的菜回來。”
“不必。”她連車都不願意開進去，哪還有留下來吃飯的意思。
最近天氣在變冷，齊妍這次回來只是想看看奶奶，順便給她帶了老街口那家的點心過來。
她進了屋以後，直奔奶奶住的方向去，壓根就沒經過主院。
齊奶奶坐在輪椅上，在小院裡曬太陽，遠遠就看到有個身影朝她走來，等那人走近時，她纔看清是自家孫女。
“妍妍，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齊妍難得主動回來一次，齊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
“奶奶，你上次不是說想吃老街口那家廣式點心嗎？”齊妍將手裡提的東西舉起，跟奶奶解釋：“我今早特意過去買的，這會兒估計涼了，等下我拿去廚房讓他們給你熱一熱。”
她痛恨這個家，可唯獨對奶奶千依百順。
在奶奶面前，齊妍會自覺收斂自己的脾氣，還會想法子哄老人家開心。
到了快要吃中午飯的時候，齊妍提前說要走，可是奶奶偏要她留下來：“妍妍，陪奶奶吃完飯再走吧，你都好久沒回來了。”
還沒等齊妍開口拒絕，她的父親就突然出現在小院裡。
“媽，我來接您過去吃飯了。”看到齊妍也在，齊父的眼裡沒有驚喜，也沒有絲毫情緒變化，清冷的目光從她身上掃了一眼，道：“回來了？”
面對他這不溫不火的態度，齊妍都不屑搭理，直接跟奶奶說話：“奶奶，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過來看你。”
“站住。”見她眼裡完全沒有他這個父親，他有些惱怒：“我讓你走了嗎？”
——
與此同時，孟初沅他們也準備開飯，難得的是今天的午餐有一半是陸靳森做的。
他知道陸擎野下午要走，於是他專門做了三道比較有把握的菜出來。
“大哥，這是我做的糖醋魚和脆皮燒肉，還有紅燒茄子。”
剩下的魚頭豆腐湯和白菜包肉是孟初沅做的。
陸擎野在餐桌上還看着手機，處理工作上的事情，面對陸靳森的介紹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聲，根本就沒那閒工夫動筷子。
沒在陸擎野這邊得到有效反應，他的視線慢慢轉移到孟初沅身上。
用不着陸靳森開口，孟初沅就能讀懂他的眼神，手裡的筷子自覺伸向那盤紅燒茄子。
等孟初沅品嚐過軟糯入味的茄子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味道可以。”
林又娟先盛了碗豆腐湯來喝，雖然親自看孟初沅試過菜，但是她仍有顧慮：“他那些菜看着還行，真的能吃嗎？”
“能吃。”孟初沅親自給林又娟把紅燒茄子夾過去：“這茄子味道還不錯，您嚐嚐。”
瞥見那塊茄子到了自己碗裡，林又娟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嘗試。
初次品嚐陸靳森做的菜，她表現得十分小心，先咬了塊指甲蓋那麼小的茄子下來品嚐，發現味道合適，林又娟纔將剩下的全部吃完：“老二這手藝可以啊。”
陸擎野關掉手機，見她倆都在誇陸靳森的廚藝有進步，他也拿起筷子試了下菜：“還行。”
拿到全票通過，陸靳森手扶着脖子，內斂一笑。
陸擎野擡眸看着他，提醒道：“記得學以致用。”
“我知道了。”
陸擎野知道他們的綜藝會在下週重新啓錄，剛好這些時間能夠讓陸靳森多學幾道菜。
學以致用這詞便是他給陸靳森的暗示。
孟初沅並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她的注意力反而在陸擎野身上。
她給陸擎野盛了碗米飯，放在他面前：“你下午不是還要趕飛機嗎？趕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