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知這麼白癡,蠢笨的女人,過去二十年怎麼過來的。
“路?”舒錦兒擡眸,左右四周看了一下,這不是回客房的方向嗎?
雷斯拉住她的手,朝一個侍者勾勾手指,甩了一把大鈔,“送她回去。”
“……”舒錦兒瞪起水眸,心中一絲欣慰。
旁邊一道目光掃來,南宮熔手裡把玩着一顆透明彈珠,眼神有意無意的盯着舒錦兒越走越遠的背影。
冷霜凝心中莫名覺得很不安,一隻大手突地握住她的小手,擡起,放在桌上。
她莫名的盯着慕容礪,旋即見他牽動着嘴角,墨黑寶石眸子直直盯着她。
隱隱,一道目光鋒芒在前,男人挺拔威嚴的身影闊步而來,金髮隨風擺動,藍眸陰鷙的射來,仿若一把箭,速度只在一瞬間。宙斯西爵一手插兜,右手突地從後擡起,不耐煩的扯動着襯衫的鈕釦,什麼破襯衫,勒死人!
碩長的背影砰然踢開椅子,坐在慕容礪的對面,寒冷的目光盯着着被男人緊握的柔荑。
死女人!找死!
冷霜凝忙緩過神情,從慕容礪手中抽出,冷眼盯着宙斯西爵。
宙斯西爵一襲黑色西裝,黑色襯衫,胸口衣釦被他蠻橫的扯開好幾道,露出結實野性的胸口。
這個男人對黑色永遠情有獨鍾!
男人的目光左右前後掃了一圈,頓然,竟見不遠處的小圓方桌上是慕容宇的背影!
慕容宇一雙黑眸一直盯着冷霜凝,跟個雕塑似的,一秒都未曾離開過。
死女人,新歡舊愛都到齊了!
冷霜凝看着宙斯西爵狂風暴雨的眼神,真是很無奈。她願意跟着慕容礪嗎?她是不怕死,但這麼快死了還有什麼希望。
天狼星的後遺症比天狼星更快加速死亡!
旁邊,一把椅子輕輕推開,冷霜凝緩緩擡眸,慕容宇修長的身影落下,黑眸漩渦流轉瞅着她,“好久不見。”
她木呆呆的看着他,微微頷首,輕聲開口,“好久不見。”
三米長的長形賭桌上,慕容礪在她右手座位,慕容宇在她左手座位,宙斯西爵在她對面,南宮熔和慕容礪一個方向,雷斯坐在他對面。
靠!這局面真是很詭異,很彆扭。他們每個人各懷心思,表情冷淡,眼光卻流露出殺氣。
“幾位,可以開盤?”發牌手小心翼翼地開口,眼神瞟着慕容礪。
昨晚,慕容礪是賭城裡的大贏家。雷斯次之。南宮熔第三,宙斯西爵第四。
慕容礪勾脣,瞟了一眼宙斯西爵,優雅的擡手,“可以?”
男人冷氣道,“我又不是贏家,隨便!”
慕容礪看向旁邊,“雷老弟?”
“誰是你老弟,愛開不開!不開老子回去睡覺!”雷斯跟吃了槍子似的,突突突的響。
南宮熔不開口,雙手橫胸,疊着雙腿,一直把玩着手裡的水晶彈,一副要看戲的表情。
冷霜凝頓時無語,這幾個人是來賭博的,她怎麼覺得像過家家,一羣幼稚男!
侍者無奈,因爲不知他們要玩什麼。
男人們全都緘默,似乎等待着什麼,冷
霜凝不解,難道他們都害怕彼此,如果昨天是試探,今天是不是都要露真手,此刻在玩心裡戰術。
頭頂上方,史蒂文隱晦的目光投來,冷霜凝淡淡盯着他。
“老婆,你想玩什麼?”耳邊傳來慕容礪幽幽的嗓音。
玩什麼?她撇眉盯着桌上,什麼梭哈,賓果,基諾,她都不懂。
“你們隨意。”冷霜凝冷聲,無謂地聳聳肩。
“既然大家這些都玩膩了,就玩點新鮮的。老婆,說說你的意見?”慕容礪勾脣。
“玩跑得快。反正你們正好四個人。”冷霜凝索性開口。
“冷冰冰,你白癡,叫我們玩跑得快?”雷斯一臉受了多大侮辱似的表情,手指戳着胸口不屑。
“南宮?”慕容礪斜睨着南宮熔。
“小孩子的把戲!不過,可以玩玩。但這裡有五個人,怎麼玩?”南宮熔看向慕容宇。
慕容宇起身,站在冷霜凝的背後,“我只聽她的!她叫我賭,我就賭,叫我放棄,我就放棄!”
“……”冷霜凝扣緊十指。
侍者擡眸,“慕容先生要棄權?”在宇宙賭城,棄權是要罰款雙倍。所謂的罰款就是這七天內,只要慕容宇輸一次,便要付給賭城雙倍的籌碼。
而且棄權一次就不能參與最後的七星奪標。
“對!”慕容宇乾脆肯定的回答,一副守護神的模樣立在冷霜凝背後。
“慕容宇,我……”不需要三個字嚥下!這麼多年,慕容宇恐怕是最瞭解她的人。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她所需。
難道她看出了方纔她和史蒂文的溝通?所以才爲她放棄賭資?
“跑得快就跑得快!”突地,男人凌厲磁性的嗓音暴出。剛毅的脣角勾起,藍眸陰霾,盯着冷霜凝:死女人,當着他的面和舊愛眉目傳情!
冷霜凝拉回思緒,看向發牌手,“我來發牌!”
她發牌,又玩這麼簡單的遊戲,相信難不倒宙斯西爵吧。
“我同意了?冷冰冰,憑什麼聽你的?”雷斯不滿的起身,踢開椅子。
“雷格先生,你也想棄權?或者……水晶鞋不想要了?”冷霜凝勾脣,故意轉眸看向慕容礪,“今天的籌碼我全部壓在水晶鞋上!”
“冷潑婦,你敢!”這女人故意和他作對。雷斯逼視着她。
“我正好想送錦兒一件離婚禮物,既然她喜歡水晶鞋,何樂而不爲!”冷霜凝纔不怕這個雷王。
“……”雷斯重新坐下,凌厲的目光一橫,“老子陪你玩。賭注水晶鞋!”
賭注本來是自己押注的物品或者錢財。但只要入住宇宙賭城,三樓所有奇珍物品,金銀財寶皆可作爲自己賭注。只要你能贏的走!
“水晶鞋!”南宮熔把眼前的籌碼一推,倒在桌中間,愜意的目光盯着雷斯。
雷斯眼眸噴火,咬着牙根,從昨天到今天,南宮熔一直憑着舒錦兒的喜好行動。
“南宮熔,舒錦兒是人,不是你手裡的賭注!”
“你也知道她是人?”南宮熔揚眉勾脣,一手握緊手裡的透明球。
“水晶鞋我要定了!”
“彼
此彼此!”
頓時,火光瑟瑟。冷霜凝真是無語,冷聲道,“到底賭不賭?廢話真多!”
“慕容礪,你的賭注?”
“西爵呢?”
宙斯西爵藍眸漠視天下的仰頭瞟了一眼三樓,“鸞鳳散!”
陰陽鸞鳳散?冷霜凝蹙眉,宙斯西爵把它拿來做了入場賭品。既然奉出,何必又作爲自己的賭注。
史蒂文明顯也很意外,少爺不是要送冷霜凝一份驚喜嗎?難道這就是驚喜……
哪有人把毒藥送給愛人的?少爺呀,你不是氣糊塗了吧?
“我跟!”慕容礪悠悠開口。
靠!冷霜凝皺眉,這兩個男人要一瓶沒有解藥的千年毒藥幹什麼?找死嗎?
“發牌的蠢貨?快點!”宙斯西爵突地朝她喊叫。
你才蠢!
這隻豬!看不出她在幫他嗎?
冷霜凝開始定規則,不準三帶,一對一,二對二,三對三,二最大,不可連對,沒有順子。
雷斯勾脣,不屑的瞥眉。什麼規則,簡直就是老年人的智力遊戲。
“雷格先生,如果你覺得幼稚,可以退出。”冷霜凝故意激雷王。
雷斯冷哼。
冷霜凝一面發牌,一面祈禱。自己手氣好,能給宙斯西爵發到一手好牌。
史蒂文說過,昨天宙斯西爵的手氣特差。希望今天風水輪流轉!
許是冷霜凝心誠靈驗,宙斯西爵和雷斯第一局雙贏。
冷霜凝知道,他們都是高手中的神手,但越是最簡單的遊戲越不容易作弊。五十二張牌,大家心裡全部記得清楚。誰要是作弊,牌裡自然能分辨。但如果換牌……
她緊緊盯着慕容礪和南宮熔,不是牌而是他們的臉。因爲這四位大爺都是把手牌扣在桌上玩!
冷霜凝簡直無語,只能眼睜睜看着打出的牌,心裡默記。但記着記着就開始暈乎。
她自認自己不適合玩牌,更別提賭博了。
慕容宇面無表情的盯着桌面,每次目光流轉到冷霜凝身上,都特別柔情寵恃。這令在不遠處的慕容傾心中越發對冷霜凝嫉妒懷恨!
就因爲她有雙魅惑衆生的大眼?遲早一天,她會讓冷霜凝變成瞎子!毀掉她美麗妖媚的容貌!
冷霜凝頓覺背部陰冷侵襲,一件外套罩在她肩膀,慕容宇深情的目光俯視着她。
她微微頷首。
眼前,宙斯西爵第一個扔完了手裡的紙牌!又贏了,冷霜凝眼前放光。
冷女人,我牛?
不要高興太早!才兩局而已。
你的手運不錯,女人,繼續保佑我。
的確,也不知是不是冷霜凝手氣好,心裡不停地祈禱。兩局裡,宙斯西爵滿手三個二,四個大A!
接下來,宙斯西爵還是把把贏,倒是雷斯贏了兩局,便開始一敗塗地。慕容礪和南宮熔不想上下,輸贏各半。
時間定爲三個小時,他們出手又快又準,一個小時裡打了五十局,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眼花繚亂。
第二個小時,冷霜凝發牌的速度明顯減弱,手指顫抖,宙斯西爵和慕容礪眯眼瞅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