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跟你打賭

蔣徵寒對李夕照道,“你想怎麼樣?”

李夕照被蔣徵寒問得心裡面咯噔一下,不過她面色無異的回道,“什麼我想怎麼樣?我就想好好的吃一頓飯,難道這麼點要求都不行嗎?!”

蔣徵寒盯着李夕照,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李夕照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一口咬定想要和平相處,會不會得到蔣徵寒的信任。

不過最後老天還是偏袒了她一把,因爲蔣徵寒出聲回道,“把你自己的心收好,別想得太多,小心傷了自己!”

說罷,蔣徵寒邁步往大廳走去。

李夕照跟在他身後,心裡惴惴不安。

等到兩人一起回到桌邊坐下,辰皓看了眼他們,然後道,“我下個星期有空,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去大樓裡面看一下吧!”

李夕照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看向了蔣徵寒,蔣徵寒出聲回道,“我回去問一下行程,會把時間空出來的,剩下你們安排吧,到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

李夕照忽然安了心,蔣徵寒會這麼說,就代表他相信她剛纔說的話。

這一頓飯總算是相安無事的吃完了,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辰皓稱有事要先走,所以只剩下蔣徵寒和李夕照,李夕照知道辰皓是故意留時間給她,讓他們把事情說清楚。

蔣徵寒開了車,他邁步往前走,走到車邊的時候,李夕照還是站在原地,他回頭看着她道,“我送你還是你自己打車回去?”

李夕照看着蔣徵寒,終於邁開腳步,來到車邊,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席位。

蔣徵寒開車送李夕照回家,車內開着溫暖的空調,李夕照垂目看着自己的手指,過了一會兒,她出聲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嗯”。蔣徵寒只是隨口回了一句。

李夕照沒有再問什麼,他開車一路送她回到公寓門前,停下車,他一句話都不說,但卻是在下逐客令一般。

李夕照沒有選擇馬上下車,她只是低着頭,出聲問道,“蔣徵寒,我們以後怎麼辦?”

蔣徵寒彷彿沒有聽懂李夕照在說什麼,他側頭看向她。

李夕照一側過臉,對上蔣徵寒的視線,出聲問道,“我是說,你以後準備拿我怎麼辦?”

蔣徵寒微微皺眉,不悅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夕照輕輕地扯動脣角,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出聲回道,“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恨我了,你不讓我死,是想我活的生不如死,但是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幾乎都是憑藉你纔得到的,辰皓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那麼努力的提拔我……我想說,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剝奪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比如,讓我身敗名裂?”

李夕照看着蔣徵寒,眼神中帶着詢問。

蔣徵寒直直的看着李夕照,過了一會兒,他嗤笑一下,開口回道,“原來你今天一直這麼殷勤的向我示好,不過是怕我讓你丟掉名利啊!”

李夕照有些茫然的道,“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能讓你剝奪的……”

蔣徵寒挑眉道,“你不是一向很重視你的家人,還有你身邊的朋友嗎?如果我對他們怎麼樣的話,你會不會覺得心痛呢?”

李夕照心裡面在翻江倒海,但她嘴上卻是一口咬定道,“我知道你不會的……你答應過我,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會牽連我的家人!”

蔣徵寒冷笑着道,“我從接近你開始,就一直都是個騙局,你能指望一個騙子對你許下的諾言,能夠有多少的重量呢?!”

李夕照臉色一變,出聲道,“你要反悔?!”

蔣徵寒道,“我是從未想過要遵守!”

李夕照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握起來,她皺眉道,“你這樣不公平,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憑什麼牽連到別人?!”

蔣徵寒聞聲也冷下聯,開口回道,“你沒資格跟我談公平,我們之間的恩怨,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場不公平的角逐,我想要你死,不過是動動手指而已

,但是我想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蔣徵寒後面的四個字說的咬牙切齒,李夕照聽到毛骨悚然。

她今天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蔣徵寒的底線,或者說現在的平靜背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陰謀,但是她沒想到蔣徵寒對她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竟然氣到要拖連她家人和朋友的地步。

“好一句生不如死……原來你是這樣恨我……”

試來試去,李夕照卻發現自己的底線被蔣徵寒給試探了,她到底是不如蔣徵寒來的老練。

蔣徵寒面無表情的道,“我是很你,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李夕照的心像是被鈍器插入,拔也疼,不拔更疼。

她突然不想再在這個密閉餓空間之內待下去了,她伸手拉住車門,轉身就想離開。

蔣徵寒卻忽然伸手拽住了李夕照的手腕,強迫她看着他。

李夕照看着蔣徵寒,她眼眶已經隱隱發紅,就差眼淚沒掉出來了。

蔣徵寒開口道,“李夕照,就你這點小把戲,還敢在我面前裝?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還是你太小看我了?我提醒過你,不要自作聰明,小心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李夕照微微皺眉,出聲道,“蔣徵寒,我也跟你說過,我們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是你要敢傷害到我身邊的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蔣徵寒伸手摸了下李夕照的頭髮,然後淡笑着道,“我不讓你死,你又怎麼做的了鬼?”

李夕照恨得牙癢癢,她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蔣徵寒拽的死死的,她動彈不得,只能皺眉冷聲道,“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蔣徵寒臉上露出邪佞的笑容,湊近李夕照耳邊道,“你要是想裝的話,那就裝的有模有樣一點……”

李夕照還沒等弄懂蔣徵寒的意思,他就已經吻在了她的耳邊,然後曖昧的道,“你不約我上樓嗎?也許我會考慮一下你的建議呢……”

李夕照的瞳孔咻的縮小,她緊抿的雙脣有些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蔣徵寒的吻順着李夕照的耳根,來到她的臉頰,然後是脣角,他仔細的吻着她臉上的每一個部位,然後又不忘出聲問道,“嗯?說話啊,我在徵求你的意見……”

李夕照憤怒的伸出右手,然還沒等擡起一半,就被蔣徵寒的大手扣住。

他稍稍離開她的臉,但卻依舊貼的比較近,出聲道,“李夕照,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會說軟話的人,你也根本就做不到卑躬屈膝,所以你一開始的刻意示好,看起來就是個明顯的陷阱,不是我太聰明,只是你太傻!”

李夕照看着蔣徵寒,她的眼中是憤怒還有不甘。

“如果我做得到呢?!”

蔣徵寒探究的看着李夕照,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李夕照道,“如果我做得到,你就要保證不碰我身邊的任何人!”

蔣徵寒饒有興趣的回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種人,能不能爲了別人犧牲!”

說罷,他竟然主動鬆開了鉗住李夕照胳膊的手。

李夕照餘光瞥見自己手腕上的青白,那裡有些疼,但是遠不及心上來的疼。

蔣徵寒隨意的靠在真皮的座椅之上,出聲道,“吻我!”

他的聲音隨意中又帶着一絲命令之意,李夕照的眼睛睜得老大。

蔣徵寒也不看李夕照,只是隨口道,“你不是說你能做得到卑躬屈膝嗎?現在我都不要求你那樣,只要你聽話就好!”

李夕照咬緊牙根,緊握着拳頭,從小到大,她所受過的所有屈辱,幾乎都是蔣徵寒帶給她的,從前她總是憤怒的想着,自己有什麼對不起他的?所以他這麼對她。但是現在想來,他卻是有資格這樣子做。

如此想着,李夕照也像是在贖罪一般,身子往邊上一傾,然後低頭吻在了蔣徵寒脣上。

這一吻很快的落下,也很快的移開了。

李夕照一眨不眨的盯着蔣

徵寒,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蔣徵寒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出聲道,“我說的是吻,不是親!”

李夕照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上前,俯身吻上了蔣徵寒的脣,她瞪大眼睛看着身下男人的面孔,蔣徵寒也回視着她。

兩人離得太近了,她能清楚的看到他長而濃密的黑色睫毛。

蔣徵寒伸手捧住李夕照的頭,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看着她那張豁出去的臉,他淡笑着道,“你能告訴我,爲了你的家人和朋友,你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嗎?”

李夕照回視着蔣徵寒,出聲回道,“當初是我做錯了,這是我應得的報應,但是我身邊的人沒有錯,我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蔣徵寒在笑,但這笑容卻是遠沒有達到眼底。

他開口道,“李夕照,原來你也是這樣無趣的人啊,早知道如此,可能我早就把你甩了呢!”

他說的戲謔,李夕照只覺得自己是在伸手打自己的臉。

忽然蔣徵寒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推開李夕照,開口道,“下車,我要走了!”

他變得太快了,前一秒還在讓她吻他,但是下一秒,他卻又無情的叫她下車離開。

李夕照愣愣的沒有動,蔣徵寒斜眼道,“還愣着做什麼?你是要帶我回家,還是我帶你回家呢?!”

聽着他輕佻的口吻,李夕照皺眉道,“難道這樣羞辱我就會讓你心裡好過一點嗎?!”

蔣徵寒微微皺眉,不過他很快就笑着道,“是啊,你想怎樣啊,不高興你就滾啊!”

按李夕照的脾氣,蔣徵寒這麼讓她難堪,她一定會甩上車門就走的,但是今時今日,她卻沒有了這樣的勇氣,亦或者說,是沒有了這樣的資本。

李夕照忽然竄起身子,抱住蔣徵寒的脖頸,深深的吻住他的脣,蔣徵寒不過愣了兩秒,就伸手推開李夕照。

李夕照拽的死死的,任由他怎麼推她,她就是不爲所動。

蔣徵寒整個人都暴怒了,他使勁兒往後一推,李夕照的手鬆了開來,後背撞到了方向盤上,疼得她低吟出聲,眼淚也嘩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蔣徵寒有些大喘氣,看着抽泣的李夕照,他嚥了口口水,低聲道,“你發什麼瘋?!”

李夕照哽咽着回道,“你不就是想讓我難堪嗎?我就隨了你的心!”

蔣徵寒皺眉,胸口還在上下起伏着,他出聲道,“下車!”

李夕照擡起頭看着蔣徵寒道,“我不下車,你帶我回家吧!”

蔣徵寒冷冷的瞪向李夕照,聲音中已經帶上了警告的意味,“你說什麼?”

李夕照嗤笑的道,“反正現在也無所謂了,你這輩子是不打算放過我了,那我還有什麼好掙扎的?索性隨便吧,還能怎麼樣,死都死不了……”

看着李夕照一幅自生自滅的樣子,蔣徵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沉聲道,“李夕照,你不要惹火我!”

李夕照卻像是非要惹怒蔣徵寒似的,冷笑道,“我怎麼惹火你了?是你自己說要我聽你的話的,也是你說讓我卑躬屈膝的,怎麼我現在這樣做你又不高興了?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讓我怎樣?!”

蔣徵寒道,“李夕照,你還是在試探我,你根本就是想讓我自己上套,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夕照心裡翻騰着,沒想到自己聲淚俱下,演到這個地步,蔣徵寒還是看出來了,既然如此……

李夕照緩緩收回眼淚,出聲回道,“我就是想知道蔣徵宇在哪……”

啪的一聲,安靜的車內,是如此的刺耳。

李夕照的臉偏了過去,但她卻是笑着的。

蔣徵寒怒聲道,“我說了你不配提起他!”

李夕照回過頭,淡笑着道,“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蔣徵寒的手掌已經擡起來了,但是看着她那迅速紅起來的臉頰,他卻無力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下不去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