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尋趁着他們說話,自己在這個地方逛逛,腳踩在草地上,軟軟地能感到舒服,還沒有走幾步就看見這個高爾夫球場的觀光車正在向這邊行駛,看上去應該就是皮特安排了要帶他們參觀的車輛,上面還有三兩個人坐在後排聊天。
“連城……”白千尋轉身去叫人,發現他們還在說笑,於是眉毛一挑,笑着自己跳上了觀光車。
然後告訴前面開車的人:“可以走了,他們不需要車。”
於是這個人真的就開車了,絲毫沒有懷疑白千尋的話,就連他們的大老闆都不在乎,甚至沒有等待的意識。
白千尋回頭看見陸連城和皮特已經發現她上車以後的震驚,忍不住笑着。
“女士,你喜歡高爾夫嗎?”白千尋就坐在司機的旁邊,他負責導遊。
車子已經在白千尋毫無位置概念的時候,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難怪陸連城剛剛在介紹球場的時候,特意聲明瞭皮特也是設計球場的那個人。這片球場極具特色,與雪山上的不同,這裡的擺位十分考究,以拉斯維加斯經典建築作爲背影,配上幼白色沙坑和整齊的灌木叢潤色,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
白千尋倒是真的不懂高爾夫,於是苦笑:“我並沒有嘗試過,所以不知道喜不喜歡。”
對方也只在做一些介紹前的詢問而已,他將車子停下,不遠處就能看到球洞小面積果嶺左右和後方都被水流包圍,這個樣子的設計還真的是頗具挑戰。
“這個就是球洞?”白千尋詫異地看着漫山遍野的地方,突然多出這麼一個小標杆,倒是覺得打球還真的很有挑戰性的啊。
導遊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溪流:“那裡還有一個,498碼的四杆洞17號洞中,水流正好從球道右旁蜿蜒至果嶺後方。”
“這怎麼可能!”白千尋驚訝,打高爾夫可真是個費力氣還不一定有運氣的活。
對方笑笑,然後說:“這需要球手在揮杆前對方向和力道做出充分的考量,否則力道稍大,球便有可能滾過果嶺而落水。”
白千尋突然想到了,自己既然要入住在這裡,一定免不了要揮一竿子,只要想到那個場景她就覺得緊張,陸連城一定是會這個的,可是她……應該連球杆都不知道怎麼握吧。
車子繼續開動,白千尋接下來聽着導遊積極且驕傲地向她介紹,耳邊全是地道的美語,讓白千尋在聽力上有些吃力,於是乾脆不再仔細聽,眼睛的精緻也越來越精緻,讓她突然愛上了這裡。
他想起昨天晚上,陸連城似乎說過,他很喜歡拉斯維加斯,這個城市充斥着瘋狂的想法,每一個人到了這裡都可以勁情的釋放自己,發揮出人類心中最由衷的熱情。對於生命的渴望,對於轟轟烈烈,對於希望和奮不顧身便有了新的定義。
夕陽西下,球場亮起微茫的燈光,而旅遊車還在繼續向前走,白千尋慢慢能夠從風景中感受到的,就是人與自然的那種休慼相關的心情變化,她不知是因爲目的地的那個人而開心這段路程,還是因爲這段旅程而更加期待未來就要見到的那個人。總之,互相依戀。
大海般遼闊的天空,整個世界在巴士音樂的陪襯下,寧靜美麗的不可思議!白千尋能聽見自己內心尖叫的聲音,風的回升,山的吟哦。
咕嚕嚕——她擡起頭,驚喜的發現車窗的反射光中,能看到自己的容顏與遠處的風景融爲一體,慢慢清晰。
耳邊山谷風的聲音被車道上的聲音慢慢沖淡,最後只剩下觀光車中響起的鄉村音樂,女歌手淺淺吟唱的低沉迷人。
悅耳動聽!
手機震動,白千尋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已經走了很遠,陸連城應該也該着急了,但是打開手機,發現上面又是另一個號碼。
“路過3號球場的時候,就下車吧,我在站臺處等你”陸連城此時,身穿純黑色運動風衣,深藍色牛仔褲,牛皮質地的遠遊鞋,在球場3號的站臺中間,顯得十分出挑。
周圍的女士不禁偷偷議論,難得這麼這麼紳士氣質的東方面孔。
他不確定白千尋會在哪一條旅遊的路線下來,就一直站在這邊等着。
就是連墨鏡都不敢帶,深怕這個傻瓜,會做錯了站。
旁邊的小孩子,懷中抱着松鼠一樣的寵物,大膽請求站在這裡等了好久的陸連城幫他照看,條件就是借他手機。
陸連城爲小松鼠找到一塊可以吃東西的地方,剛剛纔發現這小東西靈動的活潑是多麼暖心,就擡眼看見了白千尋從巴士上下來,脫了外套只穿着棉麻質地的黑色無袖裙,海藻般的長髮散落肩頭,一頂酒紅色貝雷帽。
她,還真的是,來旅遊的呢。
“千尋!”周圍都是美語交流,白千尋下了站臺,一再用美語與遊客交流,確定這裡是3號球場以後,才四處張望。
陸連城就站在不遠處,他只不過不是霸氣凜然的西裝革履,更沒有眼高於頂的站着。
所以,她才失神的看着他,恍惚之間,覺得回到了他們剛認識那會。
也是這樣的輕鬆,他每一次都會在約會的地點等她。
“你怎麼到現在才知道找我。”她開始惡人先告狀:“我還以爲你已經玩耍地不要我了。”
陸連城嘆了口氣,然後指了指白千尋手中的手機:“我沒有。”
她這才反應過來,手機被她帶走了。
“好啦,我只是太想你了。”本想着能給一個大大的擁抱,沒想到還是張開手臂,看見可愛的靈長類動物,便被吸引了注意力:“咦?松鼠嗎?”
陸連城看她剛剛激動跑來的樣子,還以爲會有一次的美人入懷。
現在一笑,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長時間沒有見的生疏,自然地她側入他的手臂之間,在他的身側,抱起了小動物,好奇地觀賞。
“千尋……我還沒有松鼠吸引你嗎?”陸連城故作委屈的樣子,聲音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白千尋反應過來,嬌嗔一笑:“沒有!”
腰肢已經被大掌抱住,後背先沒入他結實的胸膛。
陸連城的下巴牴觸在她的肩膀處,狠狠地用力:“壞東西!你不是說,想我嗎?”他似是故意的,每一句一字,下巴都會磕在她的肩窩,臉頰觸碰她的短髮,癢癢的發笑。
白千尋終於告饒,這副姿勢在這裡,還真的是不習慣!
這可是人家的球場,旁邊這麼多這麼多的在看着呢。
還有一個小男孩!眼睛漂亮的藍色,此時驚喜地看着他們兩個目不轉睛。
陸連城一笑,她害羞了。
“是你更想我一點。”白千尋回答他,扯了扯陸連城的衣袖,示意可以鬆開一點。
陸連城將她身子板正,額頭落下一吻後,在白千尋未反應過來,一把挖出小松鼠,毫不留情地向旁邊等待的小男孩扔去。
“你要回家了嗎?”陸連城與他對話。
男孩將松鼠放進面前的斜挎包,笑着點頭。
“今天謝謝你”說着,將手中的二十美元轉交給男孩:“今天的電話費”
男孩也不客氣,收下了錢,又鄭重地退還了十美元:“給你,是你幫我餵它”
陸連城也是收下‘佣金’與男孩熱絡再見。
這樣的對話,讓白千尋站在一邊,暖了整個胸腔,好想好想就在這裡與這個人,一直生活下去。
“發呆?”陸連城的手指骨節分明,此時在她面前晃了晃,遮住了部分陽光。
她的手握住他的:“這裡好漂亮,你之前來過嗎?”她只要回頭,就能看見大片的薰衣草,紫色漫天。
浪漫旖旎。
“這裡的每一株薰衣草都是從普羅旺斯運來的。”陸連城攔住她的肩“怎麼?這一點的景色,就把你收買了?”
白千尋的手握成小拳,打在他結實的腰腹部,用來阻擋他說話時,不由靠近的氣息,臉頰紅撲撲地害羞:“想的美……”
“還是個關於浪漫的癡心妄想。”陸連城朗聲一笑,握着她的手慢慢散步着離開。
白千尋莫名地就覺得很喜歡這裡,拋開這裡漫山遍野是球場來說,光憑着這裡的風景和乾淨的空氣,就足以讓白千尋心動了。
晚上的球場的兩邊道路亮起霓虹燈,形成一條鮮明的光路,從遠處看過來就像是螢火蟲在引路。
“你剛剛和皮特在說什麼,是在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嗎?”白千尋想起剛剛陸連城看上去和皮特關係很好,看上去也是同歲,於是想到陸連城是在國外上學的,他們應該也是多年的朋友。
“你和皮特是朋友?”
陸連城搖頭,然後笑得也是別有用意,然後說:“我和他的妻子是朋友。”
“朋友?就只有朋友這麼簡單?”白千尋撇了撇嘴巴,然後說:“我好像還不知道你過去到底談了多少個女朋友。”
陸連城笑着,然後舉起食指,放在白千尋吧啦吧啦正在說話的嘴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