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行駛的時候突然變了道,白千尋剛開始沒有在意,但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師傅,我要去的是xxx不是這條路吧?”她皺着眉頭,自己雖然許久沒有坐出租車了,但是之前沒有運氣背到這個程度,坐到黑車了吧。
司機師傅看了她一眼,老實憨厚的一個人,笑起來臉上的褶子疊在一起:“美女,我是多少年的老司機,怎麼可能走錯路。”
然後指了指正確的方向:“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正是堵的跟臘腸一樣,可是我走的路不一樣,一路上就沒有堵路……”
由這個話題,這個小林專門找來的司機兄弟能夠和白千尋說的更多,他一直說自己的人生規劃,甚至說到了自己以前差一點打上人,丟了工作,幸好開車不錯。
本來緊張的心情,白千尋總算因爲這個司機的強行呱噪而變得好了一些,甚至聽到了後面,有些好笑的地方,她也會配合地一笑。
“美女啊,不是我吹牛,再退五年,我一定能發財。”
白千尋點頭,然後配合說:“是!”
車子開的路慢慢開向大路,回到白千尋熟悉的道路上面,她突然想繼續在那樣陌生的小街小巷裡穿,從心底裡,她是不想要去的。
車子最終在正確的地址停下,司機笑着說:“我就說吧,一定沒有騙您,一定能給你帶到目的地,喏,聽廣播裡,剛剛的二環路現在堵得跟臘腸一樣,聽我的準沒有錯。”
白千尋看着這個似曾相識,卻充滿了不好回憶的小區,她嘆了口氣:“師傅,麻煩你圍着這個小區再轉一圈,我從另一個北門進去。”
“這個南門和北門可是相差老遠了,您確定?”
白千尋點頭,她是從心底裡厭惡這個地方,甚至曾經想要炸了這裡,怎麼能現在心安地走進這裡,還是在蘇振北佔着上風,明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的時候。
白千尋一個人下了車以後,從北門一個人進去。
出租車司機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停在了路口打電話給其他人。
“對,只不過她繞了一個圈從另一個大門進去了,走的時候沒有接打電話,我還需要跟着嗎?”
小林在電話那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陸連城,然後說:“不用,我們就要到了。”
電話掛斷,陸連城一張臉和剛剛在醫院和劉芳芳開玩笑的時候完全不同,嘴上說不擔心,盡在掌握之中,可是真的出了門,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根本就無法隨時控制局面,更何況是白千尋自己選擇的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蘇振北接到白千尋的電話,從家中穿着襯衫和拖鞋就出來了,冬天的風吹得白千尋都覺得有些冷,更何況是他。
“你爲什麼不上樓?”蘇振北看到站在小區中心的花園走廊的白千尋,笑着就要去抱她:“我等了你好久,買了你最愛吃的大閘蟹等你。”
白千尋看了眼他,自己都覺得冷。
於是心一軟,指了指旁邊的atm取款的玻璃房:“進去躲一下。”
蘇振北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皺着眉頭詢問她的意見:“我們就不能上樓聊一聊嗎?在這裡,再是躲一下,我還是很冷。”
白千尋聽了他的話以後,摘下自己的圍巾爲他圍上,想起自己的外套裡也穿的單薄,於是放棄了脫外套的想法,想想蘇振北喝了酒以後,應該也不會這麼容易感冒。
能夠接到她等的圍巾,蘇振北美滋滋地彎下腰,讓她將圍巾給他圍上。
“自己戴!”白千尋看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說:“我來不是爲了吃大閘蟹,更不會上樓,我來只是因爲你現在在威脅我。”
蘇振北眼睛含着笑看着她,聽到她這麼說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更加識趣地說:“白千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沒有情趣。”
“這種東西是因人而異的,你還不值得我這麼做。”白千尋看了他一眼,然後忍住與他置氣,鎮定下來以後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我想蘇叔叔應該是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你用蘇氏換自己的一念之差,他一定後悔將自己畢生的心血交給你。”
“呵呵,白千尋,你說這個話就不覺得虧心嗎。陸連城接手wk集團以後,做了那麼多偏差的事情,就連他老子都趕出董事會了,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你那人更沒有什麼託付的價值嗎?”
白千尋走在最前面,她不是不想解釋,而是她突然理解了,陸連城爲什麼受到這麼多的質疑從來沒有解釋過,即便是所有人已經到了將比上絕路的時候,他都沒有跳出來解釋半句。
不是願意,而是沒有必要。
白千尋現在也覺得,和蘇振北之間的談話,沒有必要說這麼多。
“振北,你知道爲什麼陸曉明會在關鍵的時刻站出來幫助陸連城嗎?”
兩個人站在銀行atm機的取款室中,白千尋說話的時候,異常清晰地落入蘇振北的耳中:“因爲你就是必須他們抵禦的外敵。你有沒有聽說過如果一個島嶼上分部落,他們的子子孫孫就會將對方視爲死敵,但是一旦有外敵來犯,他們就會共同抗敵,精誠團結,這就是人類最原始的部落意識。”白千尋轉過身去與蘇振北對視:“我現在必須警告你,如果你現在非要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陸家一定會讓你,扒層皮才能走。”
蘇振北看着她說話,欣賞的成分看上去是更多一點,看着她露出笑意,心情也變得很好。他有些喝醉了,能夠看到白千尋似乎是在爲了自己的而利益而戰鬥,他便覺得,這個女人至少還是心疼自己的。
“蘇振北,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白千尋憤怒,她現在說什麼,蘇振北都是這幅無動於衷的樣子。
他慢慢地向她靠近,笑着說:“好啊,既然你心疼我,又希望我放過陸連城,就回到我的身邊。”說完以後,就要抱住她:“今天晚上就和我回家,只要你和我回家,我就斷了一切和陸家的關係,放過陸連城。”
白千尋掙脫不開,他的力氣真的是太大了,兩個人所處的空間又是這麼封閉窄小,蘇振北逼着她一直向後退。
“蘇振北,我承認我已經不那麼恨你了,但是你再向前一步,我一定不會再理會你的任何無理要求。”白千尋退無可退,只能正面迎擊。
她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自己揹着陸連城來到這裡,自以爲可以感化蘇振北,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千尋,爲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我呢。”蘇振北握住她的肩膀,然後說:“我願意爲了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是將用整個蘇家換陸連城在國內站不住腳。”
“你瘋了!”白千尋眼睛瞪着他一眼,然後說:“我從來沒有覺得我離開你是多麼正確的決定,我至少還覺得你還有救,現在看來,你簡直就是沒有救了。”
蘇振北看着她,然後冷笑:“我能做到什麼都不要,他能夠爲了你做到嗎?”
“能!”白千尋看着他,堅定不移地說。
兩個人僵持住,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門外站着的兩個人,動作停下了。
“只是我不願意,我不可能讓他爲了我這麼做,如果他是對我負責任,他也不會這麼做。”白千尋看着蘇振北,突然覺得他真的變得好狼狽,與以前的那個翩翩公子簡直就是兩個人,這纔多長的時間。
她當初離開蘇家的時候,她就說過,他們一定會後悔的,沒想到這纔多長時間。白千尋其實內心是希望他們過得都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要繼續糾纏。
蘇振北酒已經醒了大半,約莫着是不會在作出剛剛那樣的事情,但是他現在越是清醒,越是覺得白千尋的這些傷人。
“白千尋,你至於把我說的這麼狼狽,這麼的不堪嗎?”
她也是一愣,並沒有說下去狠話。
蘇振北看見門外站着的人,突然失笑,然後說:“既然你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又想讓我放過陸連城,你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
“爲了蘇家。”白千尋見到那個明瞭,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可能給蘇家帶來好處。
蘇振北輕笑,然後張開手臂:“能讓我再抱抱你嗎?”
“i你答應了?”白千尋愣住,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振北點頭:“是的,我答應可以考慮一下。”
他的手臂張開,滿臉妥協以後的笑意,看着白千尋。甚至是看着此時此刻就站在玻璃外面的陸連城。
這一次,纔是真正的向陸連城宣戰。
“真被,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道別。”白千尋想了想,最終還是無法縱容他再得到自己的優待,畢竟上一次就是心軟了纔會斷的如此不乾淨。
蘇振北向前一步,然後說:“你就這一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我了?”
“這不是……”
玻璃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砸響,陸連城已經暴怒,開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