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陸連城身邊最近的特別助理,福利待遇是最好的,接觸到wk最新決策也是最快的,他的每一個電話都關乎着這個集團的利益,而陸連城一向對待下屬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樣出門就打電話還是第一人。
“他放棄了賣掉版權,具體是採取維權還是打官司,在等通知,兩天以後的董事會就會有結論。”
對方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有些吃驚:“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與剛剛有位叫白千尋的小姐有關係。”特別助理進公司的時候白千尋已經從設計部組長的位置上下來,所以並不知道她的事情。
可是對方知道這個名字,而且是一點都不陌生。
“我知道了,如果他有什麼其他情況,再打電話給我。”對方頓了頓,然後低沉聲音說:“你放心,你的待遇是不會低的。”
特別助理開心極了,當然是欣然答應,然後觀察周圍有沒有人發現,裝起手機以後再去完成剛剛陸連城交給他的工作。
“既然你爲了一個女人就不聽我的勸告,就不要怪我了,陸連城。”他輕哼一聲,算是對自己的背叛行爲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人就是這樣,心裡藏住某一件事情是一定會表現在行爲上的。心虛是如此,擔心也一樣。
白千尋從wk集團離開以後,就鬼使神差地直接讓司機將車開回了白家。
上一次回家,她差一點失去了自己第一件設計作品,現在想想,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個家,她已經生活了十幾年,多多少少還是有感情的,這周圍的一草一木一花都曾經陪伴過她,再次徜徉在小區的花園中,白千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白家可真是的,自從他們家二女兒回家以後,這家裡每天都吵架,還真的是影響四鄰休息。”剛剛從社區幼兒園接了孫子放學的老年人聊天。
“誰說不是呢,這以前他們家有個大女兒還好,但後來我聽說大女兒嫁人了以後,這親生母女就每天吵架不斷。”
“可不是嘛,敵人終於走了,開始內鬥了。”幾位阿姨都是這個社區的老人,這個社區的每一件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關於白家內部的秘辛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情,更不是第一次被她們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白千尋匆匆走過她們的身邊,沒有想過要打招呼。
“姐姐好!”小孩子認得白千尋的臉,於是笑眯眯地向她打招呼。
幾位議論的人見到白千尋,臉色立即變得很不好,這裡也算是高級公寓,這些人平時在外面都是號稱是有素質有教養的人,現在討論別人的家事還被聽到,當然是各個面面相覷,覺得下不了臺。
白千尋笑笑,捏了捏小男孩的臉頰:“你好啊。”
那個男孩的奶奶拍了拍他肩膀,然後虛僞地笑着說:“瞎叫什麼姐姐,這位是白阿姨。”
然後衝白千尋不好意思地笑:“對不住了啊千尋,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在意。”
白千尋抿着嘴,笑倒也稱不上,她還沒有心寬闊到別人議論在背後說自己家的事情,還笑臉迎上去。
這些人只是覺得覺得小孩子不懂事,在她這裡,這些大人又哪裡懂事呢。
白家此時大門緊鎖,她剛想要敲門,就聽見裡面有摔玻璃的聲音。
“你有本事在家裡發脾氣,有本事去公司說清楚,去鬧啊!”是蘇小琴的聲音。
盛怒之下,白千然摔門而出,正好碰上就要轉身離開的白千尋,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才斥責道:“你來幹什麼!你還有臉回來。”
白千尋輕笑,本來只是覺得時機不對,現在是回想起來了這個家所有的不美好的回憶,她就不應該回來的,本來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非要鬧得這樣尷尬的境地。
“你跟我進來!”白千然拉着她的手臂將她拉進大門,然後一直拽進客廳:“你幫我解釋一下,這一次到底是不是我的錯!”
蘇小琴剛剛被白千然氣得半死,現在正坐在沙發上順氣,看見白千然牽着白千尋的手臂又折返回來了,也是有些驚訝不已。
恰好這個時候白帆從二樓書房中出來,聽見動靜下樓看看,正好看見白千尋。
已經進門了,而且又是這樣的情況,白千尋只好如是說:“這一次的抄襲事件的確不是千然的事情,現在wk集團已經做出了新的處理辦法,公司是站在白千然的角度上的。”
“什麼站在我的角度!”白千然譏笑地說道:“我看就是陸連城這一次藉此機會整我,說,是不是你在背後搗的鬼!”
白千尋深吸一口氣,依舊儘量保持心平氣和:“我再說一遍,這一次對事不對人,沒有誰要整誰。另外,我剛剛也說了,公司現在已經站在你這邊,要正面迎擊抄襲事件涉及的公司,所以你的名聲沒有被破壞。”白千尋說話的時候看着白千然不可一世的樣子,覺得自己這麼做還真的是多此一舉了。
蘇小琴從沙發上立即跳出來,指着白千尋的鼻子破口大罵:“好啊,你這一次又要裝什麼好人,千然設計出那麼好的作品,說!是不是你嫉妒她的?”
“你女兒哪一點值得我嫉妒?”白千尋反問她,說話的神情滿是不屑。
白千然聽了這個話也急了,立即拉住白千尋的手臂將她甩向一邊:“你說什麼呢!信不信我現在就毀了你的一切。”
蘇小琴也是摩拳擦掌,憋了兩天的火,今天終於來了個滿意的出氣筒。
白千尋被白千然大力控制着,就連蘇小琴也是就纏着不放,眼看着手就要抓到她的頭髮,站在樓梯上看着這一切的白帆終於忍不住呵斥出聲:“你們幹什麼呢!我還沒死呢!”
兩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收斂了一點,三個人一起看向發話的白帆的方向。
“你怎麼回來了?”白帆是看着白千尋說的,嘲諷地說:“你不是說再也不是這個家的女兒,要和你的野男人跑了嗎?”
這話還真的是狠難聽。任何人都可以說,就是父親不可以。白千尋攥緊了拳頭,倔強着沒有立即回答。
她現在是出於對長輩的尊敬所以這樣做,如果今天她再多五分鐘考慮的時間,她絕對不會來到這裡受這個罪,當這個出氣筒,替罪羊。
“你說話啊!”白千然推搡了她一下:“死人啊你!”
白千尋脾氣上來,順手打掉她的手,因爲更生氣的原因,她下手才真的是沒有輕重,直接在白千然的手背上打出三指的紅印子。
“白千然,你最好恭恭敬敬地喊聲姐姐,不然你還得不到這些。”白千尋看着她和蘇小琴,輕笑說道:“別說白家不是你們的,就連白家的家底也不屬於你們一分一毫,你們如果不是住在這裡,你以爲你們是誰?”
白千尋的話刺痛了白帆的心,他一直惴惴不安的事情被白千然就這麼提起,他生氣地手背上青筋冒起。
“白千尋,你好大的膽子!”蘇小琴咒罵道:“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
“你算哪門子的長輩。”白千尋看着白帆,眼中充滿着堅定:“如果不是我爸當初瞎了眼,也不會讓白家淪落到這個地步。”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幾句的白帆,摔了手邊最近的一個果盤,大怒:“不孝女!我養你就是爲了回來指責我的是不是?!”說完話,手中的另一個杯子就要摔在白千尋的身上,被她側身的擋開。
“我成功與否,還不需要你來家裡告訴我!”白帆是真的動怒了,所以纔會這麼說。
蘇小琴見情勢不對,覺得不能就這麼放了白千尋,於是挑起另一個話題說:“這一次就是你的那個好情人陸連城做的決定,要不是曉明護着我們家千然,她早就委屈地跳樓了。”
“什麼跳樓?”白帆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此時正在最憤怒的時候,揚聲問道。
蘇小琴氣憤極了,說:“就是白千尋讓陸連城整我們家白千然,逼她在公司呆不下去,就連她好不容易設計出的好作品也要打壓,你的這個大女兒簡直是太厲害了!”
“你小琴阿姨說的是不是?!”
白千尋輕笑,肩膀一鬆,倒是覺得很可笑:“是有怎麼樣?”
“賠!你賠我們千然精神損失費!”蘇小琴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抓住白千尋纖弱的手臂不鬆手:“我不管,你今天不給這個錢不準走。”
白帆站在一旁冷眼地看着,沒有再出聲。
“原來是要錢,蘇小琴,你女兒的精神原來只值二十萬啊?”白千尋強勢扭開她的鉗制,差一點將蘇小琴的手腕弄得骨折,她咬着自己的下脣,頓了一下才說:“可惜我連這一點點的錢都不願意給,別說是二十萬了,就是兩百塊,我都不會施捨給你們。”
白千然撲上去就要打白千尋,卻沒想到蘇小琴一時沒有站穩,兩個人摔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