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尋回到家的時候,陸連城已經將今天所有接觸過白千尋的人都詢問了一遍,就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剛準備打電話讓她立即回來,她就已經自己回家了。
剛剛回到家,陸連城就擺着一張臭臉,這是一副快要生氣了的表現。
“你沒有吃飯嗎?”白千尋笑嘻嘻地上前,完全忽略了他的脾氣,讓他不至於立即發火:“我帶了很好吃的小吃,熱給你吃一點好不好?”
陸連城將站在自己身後討好的某人抓到自己的面前,完全不給白千尋反應的機會,他坐在沙發中已經黑着臉開始盤問:“爲什麼沒有帶家裡的司機?還有,今天是誰陪你逛的街?”
雖然依舊是質問的語氣,但是態度上已經是好了許多,至少和前段時間相比較。
白千尋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順勢倒在他的懷中任他抱着:“是你說我今天放假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你現在爲什麼又要問。”
“你竟然敢說我。”陸連城眼睛一瞪,手上加大了力道,掐住她的腰際:“你是不是以爲我不能怎麼你?”
陸連城不是沒有發現,今天她回家以後,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就好了許多,與前段時間的消息態度比起來,白千尋似乎已經知道了怎麼樣去對付這樣的他。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是不好,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陸連城依舊是堅持着要問自己的問題,讓白千尋毫無轉移的能力。
她勾了勾脣角,算是有些窘迫。
“我沒有覺得你不能怎麼我,我只是經過這段時間突然想通了,在你的身邊之所以還能讓我存在,是因爲我在你心裡還存在。”她小聲的不能再小聲地說:“我能肆無忌憚,還不是你給我的這個權利。”
她如此小心翼翼地討好,低眉順眼的樣子,說的話又直擊人心,讓陸連城抱着他的手臂越發地僵硬,有很多事情一直都是藏在他們心底裡沒有被觸碰過,現在她突然放低了姿態,願意這樣來哄自己,陸連城猶豫了,自己是接招還是不接招。
白千尋好不容易表了白,瞬間覺得不好意思,於是低着頭髮絲墜落。
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撥頭髮。卻一時間忘記了手腕上還帶着艾米麗今天送她的那塊腕錶。
陸連城果真一眼就看見了,精美的鏡面,完美地棱角,一看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腕錶。只是這麼一眼,陸連城就能準確分析出這個腕錶絕非普通人會佩戴的。
但是明顯是女士腕錶,且樣式並不嶄新,倒是讓他打消了這塊腕錶可能是哪個男人送的想法。
“白千尋,你現在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陸連城抓住她的手腕,手掌捏在那塊腕錶的下方,細細地摩擦:“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塊腕錶是哪裡來的?”
他問問題的時候,完全是一副要吃人了的憤怒的樣子,看的白千尋有些心底發怵,於是再沒忍住,直接說:“我最近想不去wk工作了。”
陸連城聽了這個話已經更是覺得不可理喻,等不及她繼續說完話,他的手臂向後展開,她就已經順勢向後倒下。
“啊——”白千尋短呼,整個人懸空,只能藉着陸連城的手臂來保證她不掉在地板上。
只是這個姿勢真的是難受的很。
既不能坐直,更不至於就這麼落下,白千尋掙扎了一會,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也在顫抖。而陸連城此時就看着她在自己的懷抱中煎熬,卻不救她。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陸連城輕笑,下巴在她已經快要綻開了的衣領處摩擦,用牙齒咬掉了釦子,上衣瞬間有滑落的傾向:“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這裡你可以用好話敷衍,就能瞞得住事情?”
“我再問一遍,今天你到底去哪裡了,和誰?不要讓我去查。”陸連城說話的時候,眼中閃爍着輕蔑的笑意,對於把握不準的事情,他總是習慣性地往不好的一方面想。
這一點,白千尋更是知道。
於是雙手掙脫出來,迅速攀住他的脖子,藉着力氣讓自己有個支撐點,然後呼吸紊亂地迅速解釋道:“我今天是和一個已經近五十的藝術家,阿姨是個華僑,我已經答應她做她中國的私人助理,只是幾個月的時間!”
“哦?”陸連城倒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令他覺得新奇的回答。
白千尋因爲剛剛瞬間缺氧,於是憋紅了臉頰,漂亮的雙眸橫了他一眼,然後乖乖說道:“我只是覺得在wk集團雖然是我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的地方,現在回到你的身邊,我不需要那些了,更不能因爲自己的工作而影響到我們的關係,所以,我選擇了一份相對於比較不同且心情舒暢的。”
她擡眼看了看他,然後鬆了一口氣:“這樣說,你能接受嗎?”
“你是這樣想的?”陸連城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起自己對於wk的設計師的看法,原來是這樣。
當初是爲了在陸琪峰的面前證明自己,現在則是一切到一段落,他們的關係回到原點,所以她現在爲了迴歸家庭,放棄了自己喜歡的設計工作?
白千尋眨着眼睛看他,知道自己說多了纔會讓他誤會,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困難重重,現在如果因爲工作的事情大鬧一場,只會讓原本轉好的關係越來越惡化。
“那個藝術家叫什麼?”陸連城隱約想到了一個人。
“艾米麗,是個很知名的鋼琴家,據說還有自己的產業,你應該知道的。”白千尋自己在網絡上搜索過這個人,關於艾米麗的新聞有很多,但是都是不實的,她自己也是通過這段時間七七八八地拼湊才知道這些散碎的信息。
陸連城聽到這個名字以後,不僅沒有表現出自己認識,反而再一次將她放倒,而這一次,白千尋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又被他追着吻了上來。
許久沒有接吻,他吮得她舌根都在發疼,仰着頭呼吸困難,只能從他的吻中得到一絲的氧氣。
她就像是一隻缺氧的魚,而他予以所求。
一直到大約一分鐘左右,白千尋才隱約意識到,陸連城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似乎是溫柔的,並沒有她開始時想象中那樣的憤怒或是不滿。
反而是細緻地用舌尖刮過她的上齶,讓她渾身一顫,然後他的手掌順勢拖住她的後背,將她溫柔地放倒。當白千尋徹底意識到陸連城是在做什麼了的時候,他已經脫了她的上衣在他的後背細細地研磨轉圈。
引得她發顫。
“連城,連城……”她輕聲叫他,一肚子的疑問不知其解:“你是不是認識這個艾米麗女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陸連城沒有回答她,而是單手覆上她的眼睛,細細地親吻她的鎖骨。
艾米麗,是他最親的乾媽,活着這麼多年唯一一個不可能逃出掌心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最愛他的那個女人。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可是這個小女人真的在自己的逼迫下說了這麼多,然後怯生生的問自己認不認識的時候,他又覺得還真的是一場艾米麗式的惡作劇。
本想告訴白千尋這個事情的,想想還是算了,她還是不適合現在就知道。
“我要懲罰你,偷偷換工作。”陸連城咬着她的耳垂戲謔地一笑,立即讓白千尋弓起了身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他正法了。
白千尋再次醒來,身邊的人已經睡去,這一次是他們在沒有喝醉的時候還如此溫情的時刻,她彎起了嘴角。
興許真的是這段時間太緊張的了緣故,她一直在擔心自己換工作的事情會不會讓他不開心,但顯然,說出來以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反而有了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白千尋暗自歡喜,這一次,她做了一次正確的決定。
只是,恢復了往日的熱情,也有相應的煩惱,白千尋在早晨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必須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部分皮膚,昨天晚上的痕跡赫然在目,用粉根本掩飾不住。
她懊惱地細細觀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不是很好看嗎?”陸連城突然從身後抱上來,看她對着鏡子皺眉頭,他一早的心情便好了很多,艾米麗是個十分傳統且有些不開放的法國夫人,這一點陸連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昨天晚上沒有拆穿艾米麗的謊言,是知道白千尋好不容易喜歡上另一個工作,且想知道艾米麗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這樣私自拐走他的女人去伺候她,陸連城可一點沒有準備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就答應。
至少讓艾米麗知道一下自己的不滿。
白千尋還不知道身後的人是怎麼想的,突然聽他這麼一說,本來覺得還好,現在更是羞得不敢見人了。
小聲地埋怨道:“可是我今天要正式開始工作。”
“你不是說艾米麗是真正的藝術家嗎?這一點小情趣,她怎麼會不懂呢?”陸連城寬慰她。
心中卻早已經盤算出如果讓艾米麗見到白千尋,她會是怎樣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