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一旁的冷嬈也冒汗,雖然說讓白千尋成爲艾米麗的助理是一定的事情,但是這樣的決策方法,還真的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她拿着湯匙舀了湯喝,頓時覺得艾米麗的反應或許並不誇張。既沒有缺失家鄉風味,更提升了雞湯麪的口感,作爲一個還不會做飯的冷嬈,從此刻聽到艾米麗在耳邊一直在誇獎白千尋開始,她默默地發誓,一定要學會做菜!
“面試”結束之後,冷嬈不再負責將白千尋送走,而是艾米麗安排了專門的司機以後24小時聽後差遣。
這樣的待遇倒真的不算是最好的,只不過對於白千尋這樣要回海濱別墅的女人來說,想要隨時從陸連城的眼皮子底下離開,沒有司機是不行的。
而且這個司機,還必須是女士。艾米麗的安排可謂的相當的貼切。
傍晚的時候,白千尋就回到了海濱別墅,恰好遇到了剛剛買了菜回來的鐘點工阿姨。這個房子平時只有陸連城一個人住,這些菜也是頭一天晚上送來,第二天烹飪。
也就是說,陸連城明天就會回來。
白千尋站在客廳中發了會呆,有些心神不寧。
“白小姐,需要我準備晚餐嗎?”
“謝謝,不需要。”她並沒有身份去驅使這個家的任何人,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或許與這些人沒什麼分別。想到這些,白千尋搖了搖頭,迅速打消了自己的消極想法,儘量地去想開心的事情,比如,她今天面試成功,且對方是著名鋼琴家艾米麗。
入夜時分,白千尋已經洗漱結束,剛準備在陸連城的書房中看會書便休息,自己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
“喂,你好。請問你是?”
對方沒有說話,頓了一會才繼續說:“陸總裁現在喝多了,他現在正在xx路33號,你現在過來。”
白千尋愣了一會,連忙答應:“好的,我馬上到。”
對方應該是完全將白千尋當成了一個小的私人助理,所以在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顧忌,而是完全的公事公辦:“大概多久?”
“二十分鐘。”白千尋聽見對方嘆氣,她又說了一句:“我現在在海濱別墅,去的路上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興許是因爲她說的是陸連城的私宅,所以對方立即應允下來,對白千尋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時間的長短也便寬鬆了些。
等到白千尋到的時候,陸連城又開始了第二輪,包間裡面應該沒有人知道陸連城其實已經醉了,只是他這個人就連醉的時候都是繃着一根弦的。
“你就是陸總裁的私人助理?”對方看到白千尋以後大吃一驚:“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陸連城光是在wk集團就已經有大大小小的助理十幾個,白千尋白眼他,順着他的思維說下去:“陸總身邊這麼多人,你全見過?”
“沒見過也見過大半……”還沒有等他說完,白千尋就已經衝進剛剛陸連城被扶進去的休息室中,剩下他一個人感嘆:陸總還真的是好眼光,難怪喝酒之前交代給他,如果喝醉了就打電話給這個人。
剛打的時候以爲是像他一樣的男助理,沒想到是個女的接的,還是個住在陸總私宅的弱不禁風的美女。
白千尋蹲身在陸連城的臉上輕輕拍打了幾下,輕聲叫道:“陸連城,你還能自己走路嗎?”
上飛機之前已經喝了點酒,雖然不傷大雅,而且陸連城屬於是喝得再多都能藏住的深不見底型,所以幾輪下來,鐵打的人現在睡在這裡,依舊看不出多難受。
“你們能幫我扶他上車嗎?”白千尋看了眼陸連城今晚帶來的其他幾個助理,絲毫沒有怯場地轉身又拍了拍陸連城的臉頰,試圖叫醒他:“陸連城,你醒一醒,我們回家了。”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起了作用,正在昏昏欲睡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看了白千尋好幾眼,然後彎起了嘴角,說了句:“你來啦。”
之後便徹底睡了過去。
“陸總連續三天沒有睡過什麼覺了,而且這一次的合作方密集且都需要陸總親自上陣,你好好照顧他。”剛剛負責通知白千尋的那位助理,細心地交代:“我準備了戒酒的東西,下半夜如果陸總醒了,一定讓他喝下去,還有去痛片,一定要吃的。”
白千尋耐心地記下所有的要點,等到他們成功地將陸連城送到車上的時候,這些人又各自善後其他的事情。
“對了,不知道你怎麼稱呼?”那人最後纔想起來問。
白千尋一笑:“我姓白。”
“哦,辛苦你了,白特助。”兩個人相互點頭告別,白千尋轉身後便是哭笑不得,自己從他的妻子的身份成爲他的特助,做的倒是一樣的。
一路上,陸連城睡得很不舒服,最後自己抓住白千尋的腰,將自己躺下枕在她的腿上,纔有些安心地繼續睡。
白千尋板着上身不敢亂動,坐在車裡看着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頓時覺得他其實在喝醉了餓的時候,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和小南平日裡撒嬌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渴……”陸連城剛剛有些轉醒,到了半路上的時候就說話了。
白千尋從旁邊的袋子中選了瓶解酒的飲品出來,然後擺在他的嘴邊,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喝下去。
“你坐起來好不好?”白千尋手裡拿着飲料,完全動彈不得。
陸連城覺得她呱噪的很,無力地擺了下手,雖然很小的弧度,但還是差一點弄灑了她手中的飲品。
“還真的是不如小南。”白千尋咒罵了句,然後單手去抱他的腦袋,試圖將他拉起來。
最後飲料不僅沒有喝成,還撒了兩個人一身,陸連城沒有什麼意識也覺得身上溼溼的很難受,更不說白千尋了。一開始的好耐心快要抓狂,礙於司機還在,她沒有對陸連城採取正常的舉措。
一直送到臥房,白千尋才鬆了口氣,看着呼呼大睡的某人,她竟然已經覺得自己累得也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難受。”他突然說,捂着胸口翻了個身。
白千尋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喝醉過,但是醉漢她倒還真的照顧過,知道他漸漸要轉醒了,應該是忍不住想要吐,於是立即找來垃圾桶。
還沒有等她手忙腳亂地來,陸連城那邊已經歡快地開始在地毯上吐了。
不過吐的東西,讓白千尋看着便眼圈開始發紅。
如果說爛醉如泥的人會弄髒地毯,那陸連城真的是有讓人心疼的好本事。他應該是已經在飯店吐過一遍了,所以此時能吐的全是酸水,甚至可以說是胃水。
白千尋立即蹲身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地安撫,溫熱的手掌心按在他的後脊背,心疼地上下:“好些了嗎?”
“恩,好多了。”陸連城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在自己的嘴上胡亂擦一擦,然後繼續躺下。
白千尋趁着他好像有些自主的意識,於是立即拿起擺在一旁的溫水和藥片,將他的腦袋慢慢抱起在懷中,而她坐在枕頭旁邊,看他是否真的醒了。
“喝點水好不好?”
陸連城搖頭,順帶着還皺緊了眉頭:“我不想喝,我想睡覺。”
難得他這樣說說話,白千尋一般沒有強行讓他做什麼的經歷,一時間在不打擾他,和他明天早晨會頭疼上難以抉擇。
突然,他打了個冷顫,喝了酒以後提體溫偏低,這種狀況很容易導致休克。
白千尋試了試他的額頭,終於忍不住:“連城,你醒醒,喝點溫水,把藥吃了。”
說完以後又拍打了他的臉頰,一直等他轉醒且不耐煩的時候,才罷休。
陸連城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後貼在自己的臉頰一側,勾了勾脣角:“別鬧,我有些累。”
她不知道這個話是對夢中的誰說的,但是久違的溫柔讓白千尋已經心中一顫。
陸連城側了個身,然後睜開眼睛,像是清醒了一樣,擡頭與白千尋對視,就這麼一直看着。
“你……”白千尋一愣,沒想到他突然就這麼醒了。
陸連城坐起身來按了按自己快要炸掉的太陽穴,然後接過她手中的溫水,自己吞下藥片。
“既然你醒了,就去一個衛生間,然後早點睡覺。”清醒以後與剛剛的待遇簡直就是兩個樣子。
陸連城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你扶我去。”
“我怎麼……”他已經站起來,且連帶着也抱起了她,然後將自己的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握住她的手臂,向前支撐着走:“讓我靠靠,我站不穩。”
原來還是有些暈的,白千尋鎮定了下,然後真的就邁開步子向衛生間的方向走。
“欸,你別走。”陸連城將要離開的人又抓回來,圈子自己的前面抱好,然後說:“幫我脫褲子。”
白千尋燒紅了臉,立即怒斥道:“陸連城,你到底醉沒醉!”
“呵呵,你說呢?”他說這話,便一隻手帶着她就往褲子拉鍊上探,立即讓白千尋羞愧難當。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輕率地吹起了口哨。
白千尋隔了一會終於忍受不了,從他的懷中掙脫離開,但還沒有踏出衛生間的門,就聽見後面一陣聲響。
陸連城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