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帆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便道:“你這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唐穆帆,我該怎麼跟你說呢?”
寧惜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難以啓齒。江天晴喜歡江天朗的事情,能告訴別人麼?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江天晴昨晚給她打了這麼多電話了,一定是她也知道了江天朗和高欣雅訂婚的事情。
“唐穆帆,我求求你,幫我一起找找天晴。”
寧惜抓着唐穆帆的手臂,焦急的說:“我知道你的辦法最多了。”
唐穆帆蹙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寧惜猶豫了一下,想到天晴的安危,便對他道:“其實,天晴喜歡天朗哥。”
唐穆帆臉上的驚訝絲毫不亞於上次寧惜知道這件事的表情,他道:“你說什麼?江天晴喜歡江天朗?”
“是啊,她親口說的。”寧惜道:“天朗哥跟天晴也沒有血緣關係,再加上從小一起長大,天晴對他產生感情也不難理解。”
唐穆帆道:“那天朗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以江天晴那個性子,說不定還真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唐穆帆不忍心寧惜這麼着急,便給她出謀劃策道:“你現在必須要確定,江天晴不在江家,然後我再派人出去找。”
“那……那怎麼確定?”
“看我的。”唐穆帆說着拿出手機撥通了江天朗的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了,他道:“天朗,你在哪兒呢?”
“剛到家,怎麼了?”
“是這樣,我們小惜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想問問她是不是跟天晴一塊兒去你家玩了?”
江天朗道:“你等一下,我問問。”
問了父母,江天朗道:“天晴今早出門的時候說晚上在學校住,不回家了。現在寧惜是不是跟她在學校寢室呢?”
唐穆帆心裡有數了,他道:“那估計是,我去學校找找小惜。”
說完,便掛了電話。
寧惜在一旁着急的說道:“你怎麼不告訴天朗哥,天晴找不到了,手機也關機。我今天放學的時候特意去寢室看了,室友都說沒見過天晴。”
唐穆帆嘆了口氣,將她摟在懷裡安撫道:“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要是現在告訴天朗,明天的訂婚典禮就搞砸了。一旦這個招標案丟了,江家就會把罪過都歸結到我們身上。以後唐氏和江氏就不好合作了,明白麼?”
“不明白!”寧惜激動的說:“我們是要救他們女兒,他們憑什麼怪我們?再說,天晴的安全重要,還是你和江家的合作重要?”
唐穆帆知道寧惜心地善良,可他此刻卻有點無奈。他搖搖頭,道:“這二者沒有可比性。我是一個商人,我不能爲了一個江天晴,放棄我公司的利益。”
寧惜失望的看着他,道:“唐穆帆,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樣冷血。你明明已經這麼有錢了,爲什麼還這麼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利益?”
在這個問題上,唐穆帆和寧惜可謂是沒有共同語言的,畢竟她是感性的女人,而他卻是個理性的商人。
唐穆帆道:“這樣吧,你現在就裝作不知道江天晴失蹤的事情,我派人去查,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訴你。”
寧惜道:“我明天不會跟你去參加天朗哥的訂婚典禮,你自己
去吧。”
唐穆帆今天心情也被她弄的不好了,因爲這個事兒,他莫名其妙的被她說冷血。他承認,很多時候,他的確是她口中的‘冷血’,但是對於寧惜,他從沒有理智過。他一再告訴自己,就算她寧惜是塊冰,他也要把她給捂化了。
他也沒有心思去哄她,便道:“隨便你。”
晚上睡覺時,她背對着他,讓他很不舒服。於是,唐穆帆硬是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道:“以後睡覺不許把屁股對着我,聽見沒?”
寧惜閉着眼,裝作聽不見,理也不理他。
唐穆帆道:“好,寧惜,你有能耐了。那你自己去找江天晴吧,我不幫你了。”
他說完,一頭栽在枕頭上睡覺,而寧惜就睡不着了。
“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過我的,幫我找天晴。”
唐穆帆就知道這個小女人的軟肋在哪裡,這下知道怕了吧?他撐着不理她,眼睛閉的緊緊的。
他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果然,磨蹭了一會兒,寧惜的小手滑上了他的腰間……
唐穆帆舒服的嘆了口氣,道:“好好表現,我就幫你。”
寧惜只好就範,使出渾身解數,讓他舒服、讓他滿意。
她實在是不弄明白,明明每次是她先生氣,可到頭來,他都有各種辦法讓她臣服?
後來,她在他身上到處惹火,情動之時,他立刻反客爲主的壓住她。
瘋狂的一夜過後,第二天寧惜腰痠的都直不身來。
唐穆帆中午還要參加江天朗的訂婚典禮,所以一早就起來了,他對寧惜說:“你中午就別去了,在家等消息吧。我讓小何去查江天晴的下落,應該快有結果了,到時候直接讓他通知你。”
寧惜乖乖的點點頭,在唐穆帆臉上吻了一下,道:“那我在家等你。”
唐穆帆一笑,“乖,我先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家裡電話便響了,是小何。大概是太想知道天晴的消息了,寧惜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小何,天晴在哪裡?”
“寧小姐,我們在一個比較偏的快捷賓館找到了江小姐,您看……這下一步……”
鑑於江天晴的身份,小何一開始覺得那些大型酒店的機率比較大,所以最先排查的都是豪華五星酒店。可查到最後,沒想到會在普通快捷賓館找到江天晴的住房信息。
寧惜立刻道:“那這樣吧,你來接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寧惜瞭解江天晴的性子,如果一個陌生男人說要把她帶回去,她肯定是不會就範的。所以,寧惜打算親自去找她。
小何很快就驅車來接她了,江天晴選的賓館的確很偏,都已經靠近城市邊緣了。寧惜知道,她是不想讓人找到她。這次江天朗訂婚的事,對她的打擊一定不小。
經過一個多小時,他們纔到達了江天晴住的快捷賓館,那裡的前臺告訴他們江天晴一直沒有出過房間,現在應該還在裡面。
寧惜立刻趕到江天晴住的那間房,不停在外面敲門,朝屋裡喊道:“天晴,你在裡面嗎?給我開下門。”
“天晴,我是寧惜,你先把門開開!”
可叫了很久,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寧惜心下一驚,對小何道:“你快去找前臺,讓她們過來開門,快!
”
當前臺把門打開的時候,屋裡並沒有人,後來是寧惜聽見了浴室的水聲。
其他人都在外面止步,寧惜一個人衝進浴室,發現江天晴正躺在浴缸中,整個人已經完全沒了意識。
“天晴!天晴!”
不經意間,她看見浴缸旁邊的瓶子,拿過一看,居然是安眠藥。
頓時,冷汗冒了一身,平時開朗活躍,敢愛敢恨,大大咧咧的江天晴,居然就這樣安靜的躺在這兒,這讓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她連忙摸了下江天晴的脈搏,真是萬幸,還有心跳脈搏。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快趕到,又撥了120。
救護車過來後,寧惜並沒有跟救護車一起走,而是對小何道:“你送我去江天朗訂婚的現場。”
“訂婚現場?”小何道:“去那裡做什麼?”
寧惜催促道:“你別問那麼多了,他是你們公司的,你應該知道他訂婚是在哪個酒店吧?”
“知道。”
小何開車,飛快的趕往高欣雅和江天朗訂婚的那家酒店。
高家和江家都是湘城市有頭有臉的家族,就算是訂婚,那也辦的是高大上。
酒店周圍站了一圈保安,所來賓客必須憑藉邀請卡才能進入。
幸虧小何有一張邀請卡,寧惜拿着小何的那張邀請卡,好不容易混進了會場。
江天朗和高欣雅走上臺中央,郎才女貌,在外人看來,並無不妥。
只有寧惜可以看得出,江天朗笑中的苦澀與勉強。
就在司儀舉起話筒打算宣佈典禮開始時,寧惜突然衝到臺上。
全場一片譁然,這從天而降的女子是什麼人?
“這是怎麼回事?”
江父看到這個場面,勃然大怒,吼道:“保安呢?”
唐穆帆定睛一看,居然是寧惜。他猛地起身想上臺把她拉下來,以免她搞砸了這個婚禮。
可就在這時,寧惜搶過司儀手中的話筒,對着江天朗大聲道:“天晴自殺了,現在正在湘城醫院搶救呢。”
話筒把她的聲音一闊,全場都能聽得見,江父江母震驚萬分,一點都不敢相信。他們的女兒生活在這麼幸福的家庭,怎麼會自殺呢?
今天江天朗訂婚典禮,作爲妹妹的江天晴沒有出現,江父還在怪罪天晴只顧自己玩兒,家裡的事情從不放在心上。
唐穆帆也無奈的看着臺上的寧惜,高低還是搞砸了江家的政商聯姻,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
而此時,江天朗已經丟下臺上的準新娘,飛奔了出去。
高欣雅朝江天朗的背影大叫:“天朗,天朗!你回來!”
高欣雅氣急敗壞,本來她終於可以跟江天朗訂婚了,然後再過不久就可以結婚。沒想到因爲一個寧惜跑來砸場子,江天朗就這樣丟下她走了。
她覺得,這一定是寧惜和江天晴合起夥兒來玩的把戲。
“臭丫頭,我殺了你!”
高欣雅如瘋了一般向寧惜撲過去,可還未觸及到寧惜,唐穆帆就擋在了寧惜前面。
還好唐穆帆比較高大,不然高欣雅的指甲劃破的就不是他的脖子,而是他的臉了。
一開始比較瘋狂的高欣雅在抓破唐穆帆脖頸之後,也愣住了,清醒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