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
唐穆帆衝上前,一把按住小樂,責備道:“你幹什麼呢?”
小樂大聲的哭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這個壞女人!她是個壞女人。”
蘇怡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說:“小樂,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
可小樂絲毫不聽唐穆帆的話,吵着要搶血袋,唐穆帆一邊按下牀邊的呼叫鈴,一邊斥責道:“小樂,你再不聽話,我真的要打你了。”
“你別碰我!”小樂一邊掙扎,一邊哭,“你是壞人,跟這個女人一樣!你們都欺負我姐!”
寧惜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醫生在給蘇怡重新輸液,可唐穆帆在做什麼?他居然一手抓着小樂的胳膊,一手打小樂的屁股。
“唐穆帆!”
寧惜衝上前,把小樂拉過來護在懷裡,心疼的問:“小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樂的哭聲令她揪心,他對寧惜道:“姐,他們都是壞人,他們都欺負你。我們不要理他們了,我們走。”
寧惜把小樂護到身後,大吼着質問唐穆帆:“爲什麼打小樂?給我一個理由!”
她雙眼猩紅,凌厲的目光居然讓唐穆帆心虛了。後來唐穆帆一想,有什麼可心虛的?他一開始的確對小樂是說服教育,可小樂不聽呀,他逼不得已才……
可寧惜現在的樣子就像要吃人一樣,唐穆帆卻開不了口解釋了。
這時,蘇怡卻說話了,“小惜,我不知道你有這麼恨我。小樂說,你告訴他,我和穆帆逼你給我獻血。剛纔穆帆出去了一會兒,小樂就跑過來讓我把她姐姐的血還給他。要不是穆帆進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唐穆帆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小樂說什麼他們都是壞人,欺負他姐。是啊,如果沒有人教,這孩子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寧惜發現他質疑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問小樂,“姐什麼時候告訴你這些的?”
小樂卻指着蘇怡,道:“是她告訴我的,她說這都是你的血,還說穆
帆哥哥喜歡的是她,不是你。說你是小三……”
突然,小樂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着寧惜,小聲說:“姐,對不起。”
寧惜轉身望着蘇怡,這個女人又美,又柔弱,只不過,再美又能怎樣,還是長了一副蛇蠍心腸。
她冷笑着道:“蘇怡姐,你真不該當主持人的,你該去做演員。”
蘇怡絲毫沒有任何異樣,眼哭的又紅又腫,還說:“小惜,你要是恨我,就衝我來。你要是不想給我獻血,就直接跟我說,我絕不會強人所難。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利用一個小孩子來害我?”
寧惜自知有口難辯,況且,她也不想費這麼多口舌,因爲她渾身無力,這些天獻了這麼多血,她整個人都要空掉了。
她拉起小樂的手,道:“我們走。”
然而,一隻腳剛踏出病房,寧惜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姐!”小樂嚇壞了,“姐,姐,你怎麼了呀?”
唐穆帆聽到聲音,拔腿就往寧惜的方向跑過去。
她已然昏倒了,唐穆帆立刻蹲下身抱起她,對小樂道:“快去,叫醫生!”
後來,醫生給寧惜查了血常規,發現她是貧血以及精神因素引起的休克。
醫生道:“病人沒什麼大問題,本來獻過血身體就虛,再加上精神刺激,導致的休克。等醒來觀察兩小時,就能回家了。”
醫生走後,唐穆帆也不回蘇怡的病房了,就在觀察室陪着寧惜。小樂在牀的另一邊,時不時的還愛瞪唐穆帆一眼。
唐穆帆想到剛纔在蘇怡病房裡的事,便問:“小樂,告訴我,那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小樂還生他氣,頭一扭,根本不理他。
唐穆帆又道:“如果你要不說實話,你姐姐恐怕就要被誤解了。”
小樂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不經嚇,所以他就告訴唐穆帆:“是那個壞女人跟我說她用的都是我姐姐的血,是你逼我姐姐獻血給她的。”
“好了,小樂。”唐穆帆嚴肅的對小樂說:“小樂,你記着,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
是小孩子,不要帶着仇恨,你應該開心的生活,嗯?”
小樂突然站起來,昂着下巴,道:“我要你保證,以後不會再逼我姐姐給她獻血了。”
唐穆帆目光有些複雜的望着睡在病牀上的人兒,對小樂道:“我保證。”
病房裡的蘇怡,心底泛起隱隱的不安,沒想到關鍵時候,寧惜居然用昏倒這一招來博取同情。
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都兩個小時過去了,唐穆帆還是沒有回來。
就在她想的出神兒之際,房裡突然想起了開門的聲音,蘇怡立刻驚喜起來,下意識的喊:“穆帆。”
可當她看清楚後,失落的神色一點一點的佔據着她的目光。
護工走到她旁邊,恭敬的說:“蘇小姐,唐先生說今晚他就不親自照顧你了,您有什麼事兒,吩咐我就行。”
雖是這樣說,護工還是被蘇怡漸漸陰冷的表情嚇了一跳。
畢竟在電視上,大家所看到的蘇怡,是一個溫柔大方的女人,她主持的情感節目,收視率從來都是居高不下。
可這樣陰森森的面孔出現在蘇怡身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電視機前的觀衆沒人會信。
寧惜今天暈倒了,唐穆帆自責不已,怎麼可能丟下她,再回去照顧蘇怡?
儘管寧惜醒來後,對他愛答不理的,他也不生氣。
抱起她,道:“我們回家吧,醫院這邊空氣不好。”
寧惜被他抱在懷裡,嗅着他身上獨特的屬於唐穆帆的清香,居然令她如此安心。
回到別墅,已經是十點半了,夜深人靜,大部分的燈也熄滅了。
張媽晚上值班,聽見開門的聲音,連忙出來。一看是唐穆帆橫抱着病懨懨的寧惜,她一愣,問道:“唐先生,寧小姐這是怎麼了?”
唐穆帆一邊抱着她向樓上走,一邊道:“貧血,對了,去熬點紅棗銀耳粥。”
張媽望着唐穆帆匆匆的背影,她心裡泛着嘀咕,寧惜小姐怎麼會貧血呢?是不是因爲夫人……
想到這兒,張媽立刻去了唐穆帆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