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寧惜卻發現唐穆帆就坐在臥室的牀上,已經整整兩天沒有看見他了,再見到他的時候,寧惜心底的確是劃過一陣驚喜。
可儘管是這樣,寧惜表面上卻依舊那麼平靜,這讓唐穆帆產生了一種錯覺。是不是這個女人對他去了哪兒,以及是否回家,都不在乎。那她心裡到底在乎的是誰?
他消失了兩天,哪怕她給他打個電話,或者動一下腦子,就該知道,他一直住在金奧華府那邊的公寓,他並沒有去做不該做的事情。
可是,她什麼都不問,她一點都不在乎。甚至,他懷疑,他不在這兒得時候,她過的更加滋潤。
想到這兒,唐穆帆心裡又疼又氣。
再看看那個女人,她回來之後,發現他也回來了,卻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直接拿了睡衣就去浴室洗澡。
唐穆帆得自尊心被她完完全全的忽略掉,她是把他當做了空氣嗎?
現在,唐穆帆心裡暗自咒罵自己犯賤,因爲下午的時候,他在電腦的網頁上看了新聞。他很驚訝,這個女人會出現在新聞上,面對無賴的醫鬧,沒有任何畏懼與恐懼,說出了那麼犀利的一段話。
看完了新聞,唐穆帆對她的想念,驅使着他一下班就回到了家,想看看她。
寧惜洗完澡出來,看見唐穆帆赤裸着上身,灼熱的目光如同盯着獵物一般看着她。
她心裡微微忐忑起來,向後退了兩步,一雙美眸裡寫滿了不安,警惕的望着他。
“過來。”唐穆帆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道:“躺這裡。”
寧惜不安的躊躇在原地,問:“幹什麼?”
“真是搞笑了。”唐穆帆諷刺的勾起脣角,走過去,直接將她拉到牀邊,溫熱曖昧的氣息在寧惜耳邊徘徊。只聽他說:“老公和老婆在一起,還能幹什麼?”
感到唐穆帆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後背,寧惜渾身一顫,趕緊離開他的懷裡,緊張的要命。
每次跟他有心結的時候,寧惜就不願意讓他碰自己,不知是不是自尊心在作祟。
唐穆帆見到這樣的她,更加不高興,他拉着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字字犀利,“寧惜,現在連碰都不能碰你了,是不是?告訴我,你不想被我碰,那你想被誰碰,嗯?”
寧惜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絲失落,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要是嫌棄她,可以直接告訴她,爲什麼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就生氣了,然後還把一切錯誤都推給她,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寧惜心裡隱隱作痛,她哽咽着道:“唐穆帆,你先放開我。”
望着她無辜的雙眸,唐穆帆其實是於心不忍的,可心裡就是有個梗,寧惜跟廖凡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感到唐穆帆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小了些,寧惜立刻甩開了他的手,不敢再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
她剛走了幾步,唐穆帆的怒吼聲突然迸發,“寧惜,你再敢走一步試試!這麼三更半夜的,你又想去找廖凡那個
野男人,是不是!”
寧惜猛地停住步子,茫然的轉過身,問:“你剛纔說什麼?”
“說什麼?”唐穆帆已經無法再這樣跟她打啞謎了,他冷嘲熱諷的說:“你和廖凡,趁我上班不在家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寧惜突然像恍然大悟似的,原來,這幾天來,唐穆帆陰陽怪氣的對她,都是因爲廖凡。
可唐穆帆剛纔的話,寧惜真的是聽不懂。她蹙眉問:“你說清楚點,廖凡怎麼了?”
唐穆帆冷笑着說:“我是不知道,你和廖凡在國外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糾葛,但現在你嫁給了我,你就是我唐穆帆的女人。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都在幹什麼?他經常出入我們臥室,二樓的監控都拍的清清楚楚,你還不承認?”
寧惜愣了幾秒,不可置信的問:“你調查我?”
唐穆帆避開她的目光,有點心虛的將臉轉向別處,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其實寧惜不想跟他解釋的,明明是空穴來風的事情,卻被他說的那麼有模有樣。可是,被人冤枉的滋味兒並不好受。所以,寧惜跑到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U盤,一字一句的說:“唐穆帆,你聽好了,廖學長的確來這裡找過我幾次,但都是爲了給我送這些資料。”寧惜道:“不跟你說是因爲,我覺得這種小事根本都不值一提。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
寧惜的性格表面溫柔,實則倔強,唐穆帆一直都知道。不過,只要是寧惜解釋了,他就會相信。他最怕的就是,寧惜破罐子破摔,什麼也不說。
也許這陣子太委屈、太壓抑,寧惜的眼淚突然往眼眶外涌出。她突然有點茫然,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爲什麼還是沒有信任?
寧惜想到那天徐青青跟她說的事情,便對唐穆帆道:“不能生孩子這件事,是我的錯,如果你真的很介意,那麼請你直接對我說。你的任何決定,我都尊重。但是,請你不要懷疑我,更不要把我想的那麼齷齪。”
一說起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唐穆帆就心疼她,畢竟當年,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他想,肯定是因爲這幾天他對她這麼冷,這個女人又開始敏感了。
唐穆帆從身後摟住她,道:“小惜,我早就說了,不管有沒有孩子,你都是我妻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你不要再爲這件事糾結了,行不行?”
“那你爲什麼……”寧惜欲言又止,她多想問問,爲什麼唐穆帆跟嚴麗就不是這樣說的,還說他很後悔跟她結婚。可她都答應過徐青青了,萬一被唐穆帆知道徐青青學話,肯定會把徐青青解僱的。所以,寧惜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唐穆帆。
唐穆帆有點懊惱自己誤會了寧惜,本來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事情,他卻跟她冷戰了這麼久。寧惜是什麼女人,他應該是最清楚的。
第二天早晨,寧惜和唐穆帆兩人一起出現在餐廳,嚴麗和唐修禮微微驚訝了一下。畢竟,寧惜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在家裡吃飯了,明眼人都能看
得出唐穆帆和寧惜鬧了不愉快。
現在的餐桌上,唐穆帆體貼的給寧惜往麪包上抹果醬,然後遞給她,這一系列的舉動,都標誌着他們冰釋前嫌了。
嚴麗和唐修禮也算是鬆了口氣,雖然嚴麗對寧惜多少還有些芥蒂,但家和萬事興,她也不希望家裡整天烏煙瘴氣的。
只有徐青青心裡恨恨的,自己好不容易讓唐穆帆和寧惜生出了間隙,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人又和好了。那自己什麼時候纔有機會接近少爺?
寧惜的表情很淡然,就算心裡對嚴麗和唐穆帆失望,但面子上,還是過得去。吃完早餐,她禮貌的說:“爸媽,我去上班了。”
“我送你。”
唐穆帆連忙跟上她,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跟父母說。
徐青青嫉妒的牙根子癢癢,怎麼會這樣,寧惜到底有什麼好的,唐穆帆對誰都那麼冷淡,唯獨對寧惜,恨不得貼在她身上。
寧惜本不想讓唐穆帆送她的,畢竟不開車的話,晚上下班很不方便。可唐穆帆卻說道:“晚上我接你,我們出去吃。”
“爲什麼?”寧惜仔細想想,今天貌似不是什麼紀念日吧?
唐穆帆一邊開車,一邊說:“難道沒有原因,老公就不能跟老婆去吃燭光晚餐嗎?”
前幾天他的脾氣煙消雲散,現在他又恢復了原來溫柔,寧惜的心情也不像原來那麼沉悶了。她一笑,說:“那好吧,晚上我在醫院等你來接我。”
上午寧惜查房的時候,連病人都看得出來,道:“寧醫生,今天氣色不錯。”
“謝謝。”寧惜朝她一笑,仔細的開始問病人的情況。
下午,寧惜接到通知,凡是不值班的醫生,都要去醫院的會議廳參加一個關於腦外科的學術研究會。聽通知她的護士說,來講課的男人還挺帥的。
寧惜無語的笑了笑,再帥跟她也沒有關係,她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了。
然而,到了會場之後,進來的男人令她十分驚訝,居然是廖學長。
廖凡一進來就看見了寧惜,可礙於現場的人比較多,而且他是受了主任的邀請過來做報告的,所以,便沒有走過去,跟寧惜單獨打招呼。
寧惜坐在會場的第二排,廖凡的眼睛時不時的就會望着她,一開始寧惜以爲只是偶然。可後來,他做報告的時候,目光就一直望着她。
寧惜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腦海中突然閃過唐穆帆昨晚的話,雖然她跟廖凡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但也算是給她敲了一個警鐘。
報告會上,廖凡介紹了國外幾個先進的儀器設備以及技術,還有一些經典的病例,這些,寧惜只是偶爾聽幾句。
寧惜從會議開始就一直在開小差,不知什麼時候,這場學術研究會才結束。散場的時候,寧惜跟着人羣一起出去,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看着時間,也快下班了,想想唐穆帆一會兒還要過來接她,她心裡瀰漫的小小的喜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