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蕁把飯盒交給她,這說話的意思明顯就是不想進去了呀,這是爲什麼?
“不了,我還有點兒事情進去也是打擾他,你讓他早點吃飯然後休息,對了,別讓他趴在牀上看書,對眼睛不好,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趴着休息。”
劉韻聽着駱蕁的囑咐,連連點頭,儼然已經是把駱蕁當成了跟安習之同樣地位的存在了。
駱蕁說了一堆話之後忽然意識到劉韻看她的目光有些小小的曖昧,她的臉色忽然一僵,“啊,我還有事,你進去吧,我走了啊。”
看着駱蕁跑的比兔子還快,劉韻笑了笑,她剛剛是看到駱蕁臉上飛起的紅暈了,難得啊,駱助理這樣的女強人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提着兩個飯盒進了病房裡面,安習之依然保持着最開始的那個姿勢在看書。
“安總,駱助理剛送來的午飯,您要不要吃飯?”
安習之緩緩擡起頭,看到劉韻手上的兩個飯盒,這個飯盒還是之前根駱蕁一起去吃飯的時候那家中餐館的打包特色。
“駱蕁呢?”
“說是有事剛走。”
安習之皺起眉頭,這個時間,去見程師兄也還早,他的目光轉移到那兩個飯盒上面,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忽然勾了勾嘴角笑了。
怕是不敢面對自己吧,看到這兩個飯盒還不得想起兩個人當時在中餐館吃飯的那種曖昧場景。
駱蕁的膽子,還是太小了。
劉韻心中一愣,她並不知道安習之想到了什麼,忽然笑的那麼開心。
安習之翻身小心地下了牀,劉韻原本要叫護工過來伺候他吃飯的,被他拒絕了。
“小傷而已,沒傷到胳膊,不用護工,我自己來。”
安習之坐在餐桌前,自己拿着筷子勺子吃飯,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另一個飯盒,擡頭道,“這個,放到冰箱裡面去,晚上熱了就行。”
劉韻臉色變了變。
什麼啊,這不是駱蕁給自己的飯麼,老闆這是什麼意思,當成自己的晚餐了?
老闆的話,劉韻沒那個膽子反駁,只得自己把飯盒裡面的菜一樣一樣拿出來放進了冰箱,心中非常的不忿,早知道先把自己這一份藏起來了。
“你也去吃飯吧。”
安習之看着心情頗好,直接不用劉韻待着了。
劉韻心中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我吃什麼啊,我的飯被大老闆你強行讓我放到冰箱裡面去了啊,有沒有天理了啊!
心裡抱怨,但是臉上還是得保持微笑。
八釐米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得鏗鏘有力,彷彿能將地面戳出一個大洞來一樣。
安習之皺了皺眉朝着劉韻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劉韻平時走路有這麼大聲音麼?
但是他也沒有多想,專心地夾起一筷子雞蛋送到自己嘴裡,是吳媽的手藝,比醫院好太多了。
另一邊,劉韻在醫院食堂打了一份飯菜,皺着眉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米飯。
真是沒天理啊,到嘴的美食飛了的感覺真是讓人分分鐘想要發火。
駱蕁下午去見了程師兄,剛好下班去中餐廳打包了飯菜,送了一份去許妍的醫院,又開着車馬不停蹄的往安習之的醫院過來。
紅木的飯盒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暢通無阻開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駱蕁踩着高跟鞋上了電梯,手上拎着的飯盒實在是過於精緻奇特,引得不少醫院的病人和護士頻頻回頭。
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駱蕁推開了貴賓病房的大門。
裡面傳來劉韻的聲音。
“安總,駱助理說,您不能在牀上看書,讓您多休息。”
“是麼?你不用告訴她。”
“安總,這樣不太好吧。”
“我也覺得不太好。”駱蕁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面片刻的靜謐。
很顯然,劉韻根本無法干涉安習之的任何行爲,包括讓他休息這種小事。
駱蕁無奈地看了劉韻一眼。
安習之聽到駱蕁的聲音,微微一愣,然後合上了手裡的書,順手放在了牀邊的茶几上面。
“我先出去了。”劉韻見駱蕁來了,心中鬆了一口氣,離開了病房。
駱蕁把飯盒放到餐桌上,一邊把裡面的飯菜往外拿一邊問道,“劉韻也是好心,你幹嘛爲難她?趴着看書對眼睛不好。”
安習之的目光卻一直在飯菜上,“你中午不是送了兩份過來麼?”
“嗯,是,一份是你的,一份………”
駱蕁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你該不會把兩份都吃了吧?”
安習之看向駱蕁,“有問題?”
“還有一份是劉韻的。”駱蕁簡直就是欲哭無淚,“可憐的劉韻,怎麼會遇上你這樣的老闆啊。”
安習之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揚起眉毛,“你沒跟我說。”
“難道怪我麼?”駱蕁簡直無語了,“那這份還吃不吃啊你?”
“留着明天吃。”
“誰給你留,我要送給劉韻去。”
駱蕁無法想象下午的時候安習之是怎麼讓劉韻把另一份飯菜留下來的,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劉韻內心的無奈辛酸。
駱蕁把飯菜送給劉韻的時候,楊佑進了病房,跟安習之彙報他交代的事情。
楊佑把自己聽到的內容給安習之複述了一遍,安習之皺起眉頭。
“救命恩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後來沒有提這件事,駱助理只是說了一下,那位程先生並沒有繼續聊下去。”
“嗯,我知道了。”
駱蕁回來的時候,安習之正盤着腿坐在牀上,眉宇間凝結着一股寒霜,看着很不高興的樣子。
楊佑剛走,手裡拿着幾份文件。
駱蕁只當是公司的事情讓安習之煩心,以爲是跟邁克的解約官司。
“楊佑過來,是爲了公司的事情麼?”駱蕁坐到安習之病牀旁邊的沙發上面,順手拿起一個蘋果就準備削皮。
安習之皺着眉頭朝着駱蕁招了招手,“過來。”
駱蕁微微一愣,“怎麼了?”
駱蕁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蘋果走了過去,在他病牀前坐下了。
安習之伸手環繞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傷口。”駱蕁低聲驚呼道。
這樣隨便亂動很容易讓傷口崩裂的。
安習之卻不管不顧地抱的更緊了一些,他的頭埋在駱蕁的肩窩上,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震顫,傳入駱蕁的耳朵裡面。3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