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瑩在別墅區前猶豫要不要進去,這裡不是梧桐巷的別墅,安習之對於她沒有那麼多要求。可是這個時間進去,又恐怕會讓安習之反感,萬一要是以爲她在跟蹤他就更不妙了!
可是如果不進去,她怎麼能知道駱蕁究竟是真醉還是裝醉,怎麼能夠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萬一安習之被喝醉的駱蕁勾引到怎麼辦?
想到剛纔看到駱蕁喝醉後的那個狐媚樣子,桑瑩就是一陣咬牙切齒的恨意,心情也暴躁起來,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離開。
駱蕁實在喝了太多,一番動作之後,實在沒了精神,軟軟地到了下去。
安習之伸手撈起駱蕁,摟在懷裡就往房間裡帶,邊走邊吩咐下去,“準備洗澡水,讓廚房送碗醒酒湯過來。”
駱蕁從前就是個沾不得酒的人,普通市面上的啤酒一罐即倒,更別說是後勁十足的洋酒。安習之這次之所以會帶駱蕁去參加宴會,就是想借此挫一挫她的銳氣。沒想到,世事多變,五年的時間,一杯倒的人也已經慢慢變成了另一個人。
摟着駱蕁一路到了二樓,安習之正欲推房門,手下的動作卻突然停住,轉身走進了側對面的一個房間。
身後端着醒酒湯的女傭看着安習之在他自己的房間前駐留,吃驚的表情還來不及表現出來,又見安習之抱着人轉身進了客房。
先生今晚真的好奇怪。
駱蕁被帶進了客房浴室裡,安習之緊皺眉頭,頗有些頭疼的看着她,然後對旁邊的女傭道:“你們來給她洗澡,洗完澡再喝醒酒湯放到牀上。”
他說完自己先回了房間,這個時候安習之的心情有點複雜,他需要回去理理。
女傭幾個紛紛上前圍着駱蕁,動作十分小心的給她脫衣服。
剛準備解衣服釦子時,駱蕁突然有了抗拒的表情,兩隻小手死死的捏着衣服領不鬆。
“解不開衣服怎麼洗,直接動手吧!”起先端醒酒湯的女傭有些不耐煩。
“不太好吧!我看先生對她好像有點不一樣,萬一……”另一個女傭輕聲道。
端醒酒湯的女傭不屑的撇了撇嘴:“有什麼不一樣,不過是先生心情好從酒會上帶回來的女伴,有什麼特殊的。你這個樣子不知道還以爲她纔是這裡的女主人呢!這裡的女主人只會是桑瑩小姐,她纔是先生的未婚妻,你可長點心吧!別到時候又被桑瑩小姐抓到機會給訓了。再說了她一直不讓我們脫衣服,難道要這樣直接把她扔到浴缸裡嗎?”
她說完伸手就去扯駱蕁的衣服,力度很大,態度也並不好。
“可是……好吧,那你小心點。”另一個女傭還想說什麼,被那個女傭給瞪了一眼,閉嘴了。她剛纔在別墅外看到安習之是如何對的駱蕁,那種情緒是先生都不曾對桑瑩小姐有過的情緒,所以她明白這個女人大約是跟其他人,包括桑瑩小姐都是不一樣的。
可是駱蕁一直不肯脫衣服的話,她們這個工作真的沒辦法繼續。
駱蕁迷糊間覺得脖頸處一陣緊勒,不舒服的皺眉,十分抗拒的往後仰去。
本來是應該在牀上睡着美容覺的時間,卻不得不起來工作就已經讓人很不爽了,偏偏這個女人還不配合工作,增大她的工作難度,所以這個女傭手下的動作頓時就加大了力度,一瞬間就將駱蕁脖子處勒出了紅色印痕。
“你小心點,別這樣啊!”後面的女傭看不下去勸道。
前面的那個女傭已經跟駱蕁槓上了,聽不進去,死死抓着駱蕁放在胸前抓着裙子的手,用力一把扯了下來。駱蕁突然強烈掙扎起來,手腳亂動就是不要任何人靠近,她雖然沒有清醒,但攻擊力還是有的,手腳亂動之際不小心就抓傷了脫衣服的女傭。
解衣服的女傭看着手背上的幾乎要滲出血的紅印,冷笑了一聲,心裡像是燒了一把火一樣不管不顧起來,直接去扯駱蕁的衣服。
“啊!走開!走開!!!”駱蕁緊皺着眉頭,大聲尖叫起來。她睜開眼睛,一臉驚恐,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事情一樣,避開女傭伸過來的手,連連後退。
她退到後後面,無處可退,再次躲避女傭伸過去的手時,小腿撞到浴缸邊,身子就如失重一樣往後仰躺着摔了下去。
這樣子摔下去,摔到腦袋可不得了!
後面的那名女傭手快,連忙說上前,勉強拉到駱蕁的一隻胳膊。但駱蕁本身已經醉的不輕,身體乏軟的很,被這麼一拉雖然沒有仰躺着摔下去,卻是直接摔倒在浴缸邊,腦袋直接磕在了浴缸上,立即就紅腫了一片。
駱蕁靠在浴缸邊痛呼的嚶嚀了下,兩位女傭被這突然的動作嚇的一跳,而身後突然傳來的腳步聲,更是讓兩人身體一抖,驚恐的看向了身後。
安習之推門進來,看到浴缸邊的駱蕁,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撈了起來,“怎麼回事?”
女傭們驚恐的不敢擡頭,最後那名怕駱蕁摔倒而伸手去拉的女傭更是嚇得已經開始發抖了。
倒是爲駱蕁解衣服的女傭雖然心裡有些害怕,卻也還算鎮定道:“這位小姐無論如何都不肯脫衣服,掙扎的十分厲害,還將我們抓傷退到了角落裡。”
安習之皺着眉看着駱蕁裸露在衣料外的肌膚上幾乎都是紅印,尤其額頭上還有紅腫的大包,不由問道,“這個又是怎麼回事?”他自然也看到了解衣服的女傭手上的紅印,故而轉過頭對另一個女傭道:“你來說。”
“是、是我。雲姐要直接動手給這位小姐脫衣服,我看這位小姐因……爲躲避雲姐就要摔倒,所以就拉了她一下……沒想到就撞到額頭了……”她早因爲駱蕁被她拉摔跤一時而嚇的魂不附體了,卻還是實話實說了自己的問題,只不過這份工作估計做不下去了。
解衣服的女傭見她自己先把責任扛了,也就毫不客氣道:“是的,就是這樣。”
安習之看了看駱蕁起先摔倒的位置,不耐煩揮了揮手,“行了,去把工資領了吧。”
“好、好的,先生。”女傭眼中噙着淚,低聲道。
解衣服的女傭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習之,心裡突然升起強烈的絕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