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夕抱着電話,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電話那端,梅蘭媽媽帶了催促的語氣再次詢問道,“夕夕,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給小凡說一下,省得這孩子再等急了!”
“媽,你們先吃吧,別等我了……”
“小凡說了,他說不管多長時間,他都會等你回來再走!”
梅蘭媽媽帶了傳話的語氣,在電話裡說着,儼然,唐慕凡肯定也在旁邊。
原本就陷入兩難的夏夕夕,心裡更加糾結起來。
“好,我知道了!”
爲了不讓梅蘭媽媽擔心,夏夕夕也只能先勉強應下,只是掛掉電話,握着手機的那隻手,卻還在情不自禁的顫抖着。
一雙帶了恐慌和擔憂的的眼眸,傻傻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是那麼的狼狽和害怕,可現在,夏夕夕除了能做出這副表情,還能有其他的情愫嗎?
慕凡,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們是姐弟,只能是姐弟,你懂不懂?
“嘟嘟……嘟嘟……”
就在夏夕夕心裡亂的像一團亂麻,手裡握着的手機,又無端地響了起來。
本以爲又是梅蘭媽媽打來的催促的電話,心情煩悶的不行,可低頭一看,一長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分明就是國際長途,看的一頭雲霧。
夏夕夕生怕是什麼客戶在國外打來的詢問電話,慌忙調整了情緒,接通了對方的來電。
“喂,你好,我是夏夕夕,請問您是哪位?”
“咳……”
單是一個簡單而又不屑的咳聲,夏夕夕瞬間嚇得如五雷轟頂,這……這不是林可兒的聲音嗎?
她,她怎麼會再打電話給自己?
不過,夏夕夕害怕歸害怕,但頭腦卻還十分清醒。
夏夕夕清晰的記得,六年前林可兒親手把那紙合約交到她手上的時候,用她那獨特的刻薄嗓音,擺出一副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架勢,站在夏夕夕跟前,像極了一個女王,衝夏夕夕陰陽怪氣的說着:“小丫頭片子,算你命好,既然我們瑾兒的眼睛已經
看清了,你也就沒有留在我們蘇家的必要了,拿着你的合約,滾,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那一刻,夏夕夕接過那紙合約的時候,沒有人會體會的到,她心裡是多麼的激動和緊張,四年的屈辱和蹂躪,就在最後一刻的屈辱中,徹底解脫。
而林可兒,便成了夏夕夕生命了,最最不想見的人。
整整六年,沒有林可兒,沒有蘇木瑾,沒有蘇家的任何冷血人,夏夕夕這六年雖然過得很艱辛,但她過的很真實,她喜歡這種真實,自己當家作主的日子,她甚至以爲,自己就可以這樣平平淡淡的走完這一生。
直到,唐慕凡回過,直到,蘇木瑾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完全打亂了。
如果,命運非要這樣作弄自己的話,那麼,自己就非要成爲別人腳底的爛泥嗎?
她已經不再欠林可兒任何東西,所以,她根本沒必要再怕她。
她做他蘇家的夫人,自己做自己的夏夕夕,她又有什麼資格來找自己的麻煩?
“對不起,這位女士,我現在還很忙,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掛了!”
“是忙着和我兒子約會吧?”
電話那頭,林可兒那股帶着傲慢無禮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說着。
林可兒那邊一開口,夏夕夕就氣的不行,明明一下午都是蘇木瑾在纏着她,他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她林可兒該不會以爲,是自己再想方設法的勾引蘇木瑾吧?
“林女士,我想你是誤會了,是你兒子今天非要來纏着我,如果你要是來警告我,儘快離開你兒子的話,那麼還請你親自給他打電話,而不是給我打!”
“廢話!”
林可兒好像被夏夕夕這理直氣壯的一番說辭,氣得不輕,帶了呵斥的語氣衝夏夕夕喊話道,“你不給我兒子下套,我兒子會纏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爲我常年在美國,不知道你都在M市那邊做了什麼?”
我去……
這是一個貴婦該有的說
話方式嗎?
簡直不紅青紅皁白,就死命的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真就以爲,夏夕夕還是當年那個自知理虧的小丫頭片子?
“那你是什麼東西?”
夏夕夕沒有再忍讓她的意思,對着電話那端反聲罵道,“你兒子更不是東西,你全家人都不是東西!”
“bastard!”
“你才混蛋!”
潑婦,簡直就是一潑婦!
夏夕夕雖然英語不好,但也不代表她聽不懂用英文來罵人的話,語氣極爲不善的回了一句,然後飛快的掛掉了電話,被林可兒氣得渾身發抖。
前前後後想了一通,卻是越想心裡越存了氣。
轉身,握着手機,快步朝用餐的方向走去。
此時,蘇木瑾正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叉子,對着盤子裡的牛排,正小心翼翼的切割着……
見夏夕夕似乎正氣勢洶洶的走來,以爲她在洗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慌忙放下手裡的刀叉,站起來走前幾步,帶了一臉疑惑的喊着,“夕夕,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這句話,蘇木瑾應該去問他媽媽林可兒纔對!
憑什麼說我夏夕夕勾引蘇木瑾,每天躲他還來不及,竟然還誣陷自己下套勾引他?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夏夕夕站在那兒,只是幹瞪着蘇木瑾不說話。
蘇木瑾被她這樣一瞪,更加的心裡沒了底,就只好把一雙冰冷的眼神,投遞去挨着洗手間的幾個服務人員身上。
幾個服務人員,看蘇木瑾和他領來的一個女孩,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慌忙紛紛走過去,“瑾少,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說,剛剛發生了什麼?”
幾個服務員想幾個小學生受訓般的,依次並排站在,紛紛面面想看,像是聽不懂瑾少的問話。
“和他們沒有關係!”
夏夕夕撇開蘇木瑾,徑自朝餐桌走去,憤憤的坐了下來,帶了不耐煩的強調說着,“得罪我的人,是你自己!”
(本章完)